《中共合肥市委党校学报》2021年第1期讲堂辑要1905年俄国革命前后列宁世界革命 理论的历史与理论观照
李诗博
（南京师范大学，江苏南京210023）
［摘要］列宁在1917年十月革命前后系统论述了俄国革命是欧洲社会主义革命“阶梯”与“序幕”的思想。学界对此已取得丰富成果，但对十月革命前甚至更早时期列宁世界革命理论的研究相对较少。事实上，列宁在1905年俄国革命前后就已经提出了有关世界革命的思想，特别是俄国革命与欧洲社会主义革命相互支持的关系，这勾勒出列宁世界革命理论的现实与理论观照图样：第一，列宁世界革命理论基于世界处于革命与战争时代的基本事实；第二，列宁世界革命理论导源于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革命理论和对俄国未来发展道路的设想；第三，列宁世界革命理论运用于分析和解决俄国革命面临的实际问题。这种图样有利于整体把握列宁世界革命理论及其对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发展的贡献。 ［关键词］列宁1905年俄国革命欧洲社会主义革命世界革命理论
列宁世界革命理论包含了列宁关于俄国革命与欧洲社会主义革命和世界社会主义革命关系的思想，是理解俄国从一个经济文化落后的“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国家到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思想线索。
为什么要选择1905年俄国革命前后这一时期呢？1905年俄国革命爆发并持续到1907年，这一时期，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基本过渡到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各类矛盾重重，世界的革命形势在发展；革命形成了声势浩大的罢工和起义运动，虽然终归失败，但客观反映了俄国良好的革命氛围。列宁热情歌颂了无产阶级的英勇行为并再次期待革命高潮的到来，也是在这一时期，列宁将俄国革命纳入世界范围内思考俄国革命的前途。对列宁世界革命理论初步形成的历史背景、理论来源与核心要义的研究，有利于把握列宁世界革命理论的全貌，有利于理解列宁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的重要意义。
一、列宁世界革命理论出场的时代图景
列宁在1905年前后就依据俄国内部状况和世界形势描摹出了俄国革命的基本蓝图，这主要基于以下几个基本事实：一是欧美主要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生产力和社会财富的迅速提高和积聚，提供了发动社会主义革命的物质条件；二是帝国主义间的殖民争夺与战争激化了各国国内阶级间的矛盾，这在客观上营造了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环境；三是俄国于1905年迎来了第一场大规模的革命风暴，俄国无产阶级得到锻炼，俄国革命的重任将历史地落在俄国无产阶级肩上。
（一）物质基础：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孕育革命条件
19世纪70年代至20世纪初，以电力的广泛使用为重要标志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在西方主要发
收稿日期:2021-01-20
作者简介：李诗博，南京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专业硕士研究生。
达国家相继展开，众多新兴产业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发展，传统技术也迎来了新的发展”电气化的普及使得欧美主要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生产力迅速发展并普遍提高，发达资本主义在和平过渡的时期迎来了自身发展的机遇期”资本主义由自由走向垄断，并在世纪之交基本完成了过渡，主要资本主义国家蜕变为垄断资本主义国家，即帝国主义国家”资本得益于垄断而突破单一民族国家的界限，资本间的竞争逐步演变为多部门、多层级的全面竞争，列宁认为步入帝国主义发展时期的资本主义社会已经到达了它所能发展的顶点”这种积聚和竞争造就了实现社会主义革命的基础，根据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推翻资产阶级统治的社会革命首当其冲应爆发在具备发达生产力的欧美地区”列宁也认为“欧洲实现社会主义的条件不是已经达到相当成熟的程度，而是已经完全成熟。”65俄国这个帝国主义链条上最薄弱的环节虽然落后，但仍旧积累了一定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物质基础，特别是农民以及小业主等的小资产阶级在俄国经济中占有较大比重”
（二）矛盾冲突：帝国主义客观上营造出革命环境
尽管资本主义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但并非一片欣欣向荣，就其本身而言，资本主义发展的不平衡是客观存在的最大不稳定因素”一是资本主义国家内部产业结构的失衡，农业与工业、轻工业与重工业、传统产业与新兴产业之间差距拉大”二是新老资本主义国家彼此的竞争和不稳定，美国和德国作为
后起之秀发展势头强劲，而英国、法国、西班牙、葡萄牙等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实力和地位受到挑战和削弱”同时，资本仍有不断扩张的空间，它们不断积聚走向垄断，帝国主义彼此间的竞争与争夺更加激烈”帝国主义国家将战争和冲突的成本和灾难转嫁给国内众和殖民地人民，
这无疑加剧了社会阶级矛盾和动荡”帝国主义国家在经济上发展垄断组织疯狂攫取利润，众基本生活得不到保障；在政治上鼓吹军国主义，国际局势紧张”帝国主义在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反动让底层众的境遇更加恶化，在国内，普遍的失落和不满情绪蔓延开来，不同程度的工人运动和起义此起彼伏；在国外则是反压迫与反殖民的民族解放斗争，国内外的反抗与斗争相互照应，这在客观上形成了世界革命的局势”当时俄国帝国主义被列宁称为“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即在政治上沙皇专制制度仍占统治地位，在经济上则是封建农奴制残余与垄断资本主义相互交织的杂合体，广大农民却没有分得土地，更没有现代公民权利”这种特殊性和复杂性使俄国成了诸多矛盾于一体的集合点，这一国情决定了俄国革命的任务、方向、领导力量、策略与方针等内容在客观上有别于典型欧美式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
（三）革命洗礼：俄国无产阶级担当革命领袖重任
随着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大工业的产物无产阶级在俄国也发展到了一定规模”一方面，一定数量的罢工和骚动，形成、积累了俄国工人的起义与斗争的传统和经验；另一方面，具有革命性质的工人协会组织相继建立，有利于组织持续的工人运动和扩大起义的声势”列宁洞察国内外形势后，更加明确地将
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付诸实践”被列宁称为“总演习”的1905年革命遭受沙皇政府的残酷镇压，但锻炼了革命众、积累了革命斗争的实践经验，有助于革命的军队和革命阶级去赢得后续的胜利”“战败的军队会很好地学习”……俄国无产阶级可以引以自豪的，就是1905年在它的领导之下，奴隶的民族第一次变成了进攻沙皇制度的千百万人的军队，变成了革命的队伍””㈣35列宁更是在这一革命进程中高扬了无产阶级的领袖地位，指出了俄国革命的动力和领袖不是资产阶级而是无产阶级”无产阶级是资本主义大工业的产物，他们直接受资本家的压迫与剥削而具有彻底的革命意志和愿望”而对于俄国资产阶级,“在我们俄国，资产阶级更加怯懦……只有撇开'妥协的’自由派资产阶级，只有民主派农民众在争取充分自由和争取全部土地斗争中跟着无产阶级走，我们才有可能获得资产阶级民主运动的完全胜利。”171俄国资产阶级总是同封建落后势力有着联系，他们的妥协和软弱并不能完成俄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任务，更不会解决关乎工农大众切身利益的自由和面包问题”
二、列宁世界革命理论构建的理论渊源
马克思恩格斯早期从自由资本主义建立的普遍联系和生产力发达程度层面出发，作出了关于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的重要论述”马克思恩格斯在晚年关注到东方国家的状况和革命形势，他们的世界革命理论也有了同具体国家相结合的趋向”
马克思恩格斯提出的俄国革命发出“信号”、“西方无产阶级革命行动开展起来进而反馈俄国革命”的二者
桁架计算互补的重要思想，可以视为他们将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应用于分析具体国家状况的典例。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继续关注俄国问题，并对俄国革命寄予希望。
（一）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世界革命的思想
早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恩格斯就提出了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的条件，即世界历史的格局、生产力的发达和独立的民族国家。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在自由资本主义时代，伴随资本主义在世界范围内扩张，地域性的个人历史和民族历史逐步突破区域范围和国别史的单线发展，而演变为多线交错的世界性历史。这意味着无产阶级革命超脱了地域限制而具有世界范围的趋向性和可能性，而无产阶级革命世界性的首要条件在于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基于此，马克思恩格斯提出了社会主义革命首先应在具有先进生产力的资本主义国家“同时”爆发的世界革命思想，“共产主义只有作为占统治地位的各民族'一下子'同时发生的行动，在经验上才是可能的，而这是以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与此相联系的世界交往为前提的o城538-539恩格斯在《共产主义原理》中回答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是否能在一国发生时，就指出，资本主义的大工业开拓了世界市场，各国各民族广泛而紧密地联系起来，相互影响显著增强。因此，社会主义革命便具有了国际性、普遍性，而并非一国的专利。“共产主义革命将不是仅仅一个国家的革命，而是将在一切文明国家里，……共产主义革命也会大大影响世界上其他国家，会完全改变并大大加速它们原来的发展进程。城306社会主义革命在各文明国家的爆发会深刻影响世界历史的进程，众多经济不发达的国家将会快速摆脱落后的生产方式和社会面貌，它们追随世界社会主义
革命的时代大潮而进入新的发展阶段。恩格斯进一步描述了无产阶级革命世界性的大背景，将《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所说的“占统治地位的各民族”划定为“一切文明国家”，并着重提到了英国、美国、法国和德国。这些国家无疑代表了当时资本主义世界生产力的最高水平，相应的无产阶级革命的条件也更加成熟和充分。同时，恩格斯坚持并重提了无产阶级革命在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同时发生”的思想，这反映了恩格斯同马克思在世界无产阶级革命问题上认识的一致性。随后，以《共产主义原理》为蓝本的《共产党宣言》也继承了这一思想，“联合的行动，至少是各文明国家的联合的行动，是无产阶级获得解放的首要条件之一。”刚9可见，无产阶级革命的世界性是马克思恩格斯的共识。另外，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十分看重无产阶级世界革命的意义，他们认为欧洲社会主义革命在整个无产阶级革命中起着示范和引领作用。两位革命导师赋予了西方社会主义革命重大意义，即将西方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提升到无产阶级解放的高度，西方无产阶级革命是无产阶级获得解放的“首要条件之一”。
应该看到，马克思恩格斯在19世纪40年代关于世界革命的思想是以生产力发达的西方国家为考察对象的，形成的是具有普遍性的一般规律与合乎逻辑的推断。马克思恩格斯当时的革命视野不大可能关注到东方生产力落后的国家。事实±,1848年欧洲革命的失败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并不是拥有发达生产力国家的专利。而在19世纪后期，马克思恩格斯的革命视野扩展到了东方世界，肯定了东方的政治危机对西方政治革命的促发作用。如在看待中国问题上，恩格斯就指出，传统的中国
也被卷入资本主义世界市场体系中，历史的农业文明受到了现实的工业文明的冲击和影响；马克思恩格斯也关注到了清末的太平天国农民起义运动，他们认为该运动所引发的普遍危机一旦蔓延至国外，甚至有触发欧洲大陆政治革命的巨大作用o马克思恩格斯认为，东方国家的规模性政治和起义运动所引发的危机能促进欧洲无产阶级革命的发展。
（二）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俄国革命与欧洲社会主义革命关系的设想
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俄国革命与西方革命关系问题的设想，最开始应用于分析俄国发展道路的问题。具有农村公社的俄国能否跨越“卡夫丁峡谷”始终是马克思恩格斯关注俄国问题的重要内容，马克思恩格斯的共同设想体现在《共产党宣言》1882年俄文版序言中,“假如俄国革命将成为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号而双方互相补充的话，那么现今的俄国土地公有制便能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起点。城379这一论述延续了马克思恩格斯一贯的革命思想，更重要的是体现了马克思恩格斯世界革命思想的具体应用。这一论述有两个方面
的内容，一是在俄国走上社会主义道路过程中有以下逻辑，即俄国爆发推翻沙皇专制统治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作为西方爆发革命的信号，西方开展政治革命，随后取得革命胜利的西方帮助俄国走上社会主义道路；二是在世界革命的视域下，俄国不能单独地取得社会主义的胜利，否则，即便革命胜利也无法巩固胜利成果和扩大战果。
（三）恩格斯晚年关于俄国革命与欧洲社会主义革命关系的思想视频会商系统
马克思去世后，恩格斯仍不忘关注俄国问题，在他最后十几年的著作中，多次论及俄国革命问题，并坚持世界革命的立场，高扬俄国革命的意义。
dtt第一，恩格斯指出了俄国由“欧洲宪兵”向“革命排头兵”角转变的意义。俄国由昔日欧洲反动势力的支柱逐步蜕变为欧洲革命运动的先头部队，俄国一旦从“欧洲宪兵”转入革命者队伍，就会深刻影响欧洲的反动势力而有利于欧洲无产阶级。俄国在欧洲资产阶级革命中多次纠集别国封建势力组成反革命同盟军，充当绞杀革命、维护封建制度的反动势力支柱。俄国假如进入革命的行列，就会摧毁欧洲最有力反动势力的支柱，削弱和打消欧洲反动势力的嚣张气焰，使得欧洲反革命集团失去强有力的后备军，从而有力地推动西方社会政治运动，为西方政治斗争创造有利的条件。
第二，恩格斯认为俄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胜利在客观上能为西方营造良好的革命环境。“俄国革命推翻沙皇制度，使西方革命面临好的环境。“冋俄国推翻沙皇政权的革命对欧洲社会主义革命的“补充”之一在于，它响应了无产阶级反对帝国主义和军国主义的战争政策。如果俄国革命政党通过革命取得推翻沙皇封建专制制度的胜利，弥漫在欧洲上空的战争乌云就会消散很多，俄国制度的变革将会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世界越来越快地坠入战争的深渊。在西欧的工人阶级政党看来，一旦俄国革命取得胜利，意味着全欧洲反动势力的坚固城墙的毁灭。西方得以专心致志地完成当前的历史任务，即解决无产阶
级与资产阶级间对立的问题、进行改造资本主义为社会主义的活动，也就是有助于他们实现本国的社会主义革命,“整个欧洲的风向就会完全改变”[7]393。这些思想表明恩格斯坚持着俄国革命会推动西方革命的思想。
第三，恩格斯强调了欧美国家取得社会主义革命后的榜样和引领作用，会帮扶其他国家走上社会主义道路。欧洲和美国在“补充”中具有巨大的榜样力量，它们取得资本主义改造为社会主义胜利之后，就会触发生产力落后的“半文明国家”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强烈需要。在致卡尔-考茨基的信中，恩格斯强调了欧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实行的社会主义改造对经济落后国家的积极意义,“只要欧洲和北美一实行改造，就会产生巨大的力量和做出极好的榜样，使各个半文明国家完全自动地跟着走，单是经济上的需要就会促成这一占”[8]548
三、列宁世界革命理论应用的实际问题
列宁作为马克思主义在俄国的早期传播者，对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革命思想以及俄国革命与西方革命关系的论述并不陌生。首先，列宁对于世界革命和俄国革命进程的认识导源于马克思恩格斯对这一问题的论述。其次，在1905年俄国革命前后，列宁基本继承了马克思恩格斯这一系列的思想，并结合俄国具体党情国情加以阐释与应用。
（一）俄国革命的胜利是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的“信号”
如前所述，欧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普遍具备了革命的物质条件，并且它们相互联系紧密，一旦发生具有性质的事件，就会引发欧美革命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列宁在1905年俄国民主革命期间，就洞察到了俄国革命激发欧洲社会主义革命的重要意义。他分析当时俄国局势时就指出，俄国革命将是“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争自由的战斗”。在此基础上，列宁阐述了俄国革命能起到开启西方革命的“序幕”作用。列宁指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要全力以赴，领导工人和农民彻底粉碎旧的国家体制，“只有这样的胜利才会把真正的武器交到无产阶级手中,—那时候我们就可以点燃整个欧洲，使俄国的民主革命成为欧洲社会主义革命的序幕。是]24“把我们伟大的资产阶级革命进行到完全的胜利，开辟西方的社会主义革命的时代o[9]319吴良镛
列宁对1905年具有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性质的俄国革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并期待革命高潮的再次到来。由于俄国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是非典型非传统的西式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它的领导阶级是俄国无产阶级。而同为被压迫被剥削的欧洲
无产阶级和世界无产阶级就成为俄国革命的后备军，他们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渴望俄国革命的胜利并对俄国革命胜利表达喜悦与欢庆之情，到那时各国无产阶级相互配合，投入到与资本主义最后的决战中”列宁在1905年11月回顾和总结俄国革命的第一回合胜利时，深化了他在《俄国局势的尖锐化》中的思想，即俄国的工人和农民如果能推翻以沙皇为首的君主暴政，这种胜利将会成为“全世界反对资本暴政的信号，是劳动人民争取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完全解放的信号，是人类争取摆脱贫困和实现社会主
青岛滨海职业学院义的信号。”陛列宁从未孤立地看待俄国革命中这一重要历史事件，而是始终把它置于世界革命的广阔视域之下”
列宁认为的俄国革命会是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的“信号”的前提是他的世界革命立场，列宁关于俄国革命与西方革命关系的认识也是建立在世界革命观的出场语境下”基于此，俄国革命与世界社会主义革命具有互动关系，主要表现在俄国无产阶级是世界无产阶级的一部分，国际无产阶级是俄国无产阶级坚定的后备军和支持者，而俄国革命的爆发则会引发世界社会主义革命的连锁反应，也就是起到“信号”的作用”因此，列宁对俄国1905年革命意义的定性，就会上升到对世界格局和人类文明进程的影响”
（二）欧洲社会主义革命对俄国革命具有支援和示范作用
1905年底和1906年初之际，列宁在《革命的阶段、方向和前途》中认为欧洲无产阶级对俄国无产阶级具有支援作用，否则孤军奋战的俄国无产阶级就没有胜利的希望”正是得益于欧洲社会主义无产阶级的帮助，俄国革命才进入新阶段，开展社会主义革命并取得胜利。“在这种条件下，俄国无产阶级能够取得第二次胜利。……第二次胜利将是欧洲的社会主义革命””刖42在1905年俄国革命前后，列宁根据国内外局势，将俄国革命划分为五个时期”在前四个时期，俄国社会民主工党领导革命众坚持革命以夺得国内政权”第五个时期，在欧洲渐成的无产阶级革命形势下，无产阶级就要巩固和维护民主主义革命的成果进而为社会主义革命做准备”列宁已经把俄国革命看作是实现俄国社会主义革命的一个环节，对
俄国革命的定位不仅取得西式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胜利，更重要的是“取得第二次胜利”，也就是完成俄国的社会主义革命”但是，俄国自身不足以单独取得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俄国最终革命目标的达成离不开欧洲无产阶级的支援”“欧洲的社会主义无产阶级摆脱了资产阶级的桎梏，就会反过来帮助我们实现社会主义革命。”[1]65“欧洲的工人会告诉我们'怎样干’，那时我们就与他们一起进行社会主义革命。””42
俄国革命陷入低潮时，列宁仍坚定世界革命的立场，他特别指出了西方社会主义革命的示范与先决作用,“正在发生着的革命危机将如何结局，这不取决于我们，而取决于千百种原因，取决于亚洲的革命和欧洲的社会主义””网这意味着，列宁认为西方革命对俄国革命的进程有着重要影响，甚至有意夸大欧洲革命的意义”事实上，列宁坚持了马克思恩格斯的世界革命思想，虽然是世界革命，但革命最先爆发则是在欧美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也就包含了欧美社会主义革命的爆发是世界革命的前奏和示范的含义”从这点出发，是否意味着列宁背离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应当廓清的事实在于，列宁所面对的是经济文化落后的、带有封建残余的俄国，俄国取得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在理论上似乎是不可能的”为解决这一“对立”现象，列宁不再局限于俄国问题本身，也不孤立地把俄国生产方式视为影响俄国命运的决定性因素，“而是引入了欧洲革命、世界革命这些概念，创立了俄国革命引发欧洲革命、欧洲反过来弥补俄国自身不足的理论公式””叩如果没有欧洲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俄国不能够直接立刻取得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在没有完成民主革命的俄国，资产阶级同封建反动势力的勾结与妥协使得俄国社会民
主工党面临严峻的革命形势，无产阶级有被封建势力、资产阶级联合绞杀的危险”出于国内斗争的考虑，列宁始终不忘欧洲社会主义无产阶级这个强大的后备军，这有利于鼓舞俄国无产阶级的革命意志和威慑国内反动势力，最终有利于俄国无产阶级运动的开展和最终胜利的实现”
（三）欧洲社会主义革命有利于防止俄国专制制度复辟
1906年4月，列宁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四次（统一）代表大会上回答普列汉诺夫如何避免俄国复辟沙皇制度时，就把西方的社会主义革命视为俄国防止复辟的解毒剂”“防止复辟的唯一的保证是西方的社会主义革命；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其孔庆德生死护送卡尔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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