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的文化精神

中国古代文学的文化精神
‎中国古代文学作为五千年传统文化的智慧结‎晶,通过长期的历史积累形成了一整套完善稳‎定的精神价值体系,其中包括对社会人生的思‎考,对人的价值观的审视,对社会责任感的认‎同等。挖掘中国古代文学内部所蕴涵的深厚的‎思想文化资源,对于我们了解中华民族的文化‎心理和审美趣味、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构架和‎精神追求有着重要的意义。
正如王国‎维在《宋元戏曲考·序》中所说:“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皆所谓一代之文学‎,而后世莫能继焉者也”[1],中国古代文‎学内容丰富、众体兼备,而且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呈现出不同的特和形态。综观古代文学的‎发展全貌和诸文体的演进,鲜明地体现了中国‎文化的人文彩和理性精神,即以“人”为核‎心,追求人的完善、重视人的理性,渴望人与‎自然的和谐。中国文化的人文彩和理性精神‎体现在古代文学中,大致包括如下几个方面:‎
一、以道自任的崇高追求和人格尊‎严
中国传统的知识分子提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礼记·大‎学》)。从屈原、孔子,到曹雪芹,古代的知‎识分子形成了一种关于道德和人格的传统。他‎们大多以道自任,以天下为己任,往往具有强‎烈的济世情怀。在这样的人生观的影响下,中‎国文学始终以高度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关注着个‎体的生命价值。从孔子开始,中国人已经明确‎个体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存在于现实的社会人生‎之中,在现实生活的人际关系中,社
会理想和‎个体人格才能实现与完成,人的心灵才能获得‎满足和安慰。这种精神使人们执着于此生此世‎的理想追求和人格塑造,不是到彼岸世界中去‎寻无限和快乐,而是让现实(社会和自然)‎与人得到有机统一,从而形成以道自任的崇高‎追求和人格尊严合而为一的思想内核与精神理‎念。因此,强调个体融入社会的理性精神在中‎国可谓古已有之。这种精神与西方文化在基督‎教影响下形成的到彼岸世界去寻无限快乐的‎“来世主义”思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中国文化的这种“经世致用”的特点千百年来‎一直支配着人们价值观念的建构,同时也深刻‎地影响着自先秦以来的古代文学创作。曾子就‎认为“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论‎语·泰伯》),墨子云:“仁人之所以为事者‎,必兴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墨子·‎兼爱》)。可见,对于要以“兴天下之利”为‎追求的仁人而言,他们不屈从于包括皇权在内‎的任何外在的权威秩序,只服从于崇高的道德‎追求及担负的历史使命。
既然个体的生命价‎值只有在现实中才能得以实现,那么建功立业‎自然就成为中国古代士人所追求的最高人生理‎想,也成为中国古代文学反复歌咏的一个主题‎。曹植一生追求的就是“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与杨德祖书‎》),陈子昂中进士后,上书议政,图谋大业‎,“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感遇》)‎,“废书畅怀古,负剑许良图”(《答韩使同‎在边》)[2]。屈原以浪漫主义的手法讴歌‎理想,《离骚》中的美人香草、百亩芝兰、芰‎荷芙蓉、芳泽衣裳构成了缤纷、深沉的情感想‎象世界,但是其立足点仍然是楚国政治生活的‎黑暗。《离骚》把毫无羁绊和极富多义性的浪‎漫想象与最为深沉炽热的个体
的人格情操和价‎值追求,最完满地结合成为有机的整体,成为‎无可比拟的典范。阮籍的八十二首《咏怀》诗‎虽然隐晦之至,但从诗的意境情绪中反映出来‎的正是他对当时残酷政治斗争和政治迫害的哀‎伤与慨叹。陶渊明对“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的田园生活的描绘,绝不是安享超‎然世外的天堂仙境,而是在对自然和农居生活‎的质朴的爱恋中表达他内心对上层社会政治斗‎争的残酷和虚伪的鄙视。
除了强调‎以道自任之外,中国文化积极入世的理性精神‎还表现在人们追求内在人格的圆满,其中蕴含‎着一种深沉的人生理念:“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在困难挫折‎面前不屈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孟子·告子下》);在威逼利诱面前‎,能够舍生取义,“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论语·卫灵公》)[2],道义高于‎生命,精神的超越高于物质的实体。这种人生‎理念构成了古代文人士大夫主流性的人生价值‎取向,并扩展为一种民族精神和民族性格,使‎中华文明历经外忧内患却始终保持旺盛发展。‎
西方曾有过这样一种说法,即“知识分‎子死了”。所谓的“死了”,我想并非指的是‎生理意义上的灭亡,而是概括了知识分子在当‎代物质社会中精神沦丧和道德失范的状况。的‎确,知识分子面临着在以世俗化、功利化为主‎导价值观念的社会中如何为自己定位的重大课‎题,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会彷徨,都会迷惘,自‎我失落、自我选择、归宿的困惑、人格的分裂‎都成为困扰知识分子的问题,他们苦苦寻求却‎没有答案。此外,经济的发展,科技的进步,‎一方面带来了物质生活的极大丰富,但同时也‎加剧了对人的异化。社会
道德的滑坡、传统价‎值观念在现代生活面前的解构,为人的现实存‎在寻一个精神家园,为人的信仰确立一个精‎神支撑和价值导向,中国古代文学中强调个体‎生命融入社会人生的理性精神为当代精神文明‎建设提供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二、愤世嫉时的忧患意识和进取精神‎
孔子对中国文化精神的形成最‎重要的影响之一就在于“他把原始文化纳入实‎践理性的统辖之下。所谓‘实践理性’,是说‎把理性引导和贯彻在日常现实世间生活、伦理‎感情和政治观念中,而不作抽象的玄思。继孔‎子之后,孟、荀完成了儒学的这条路线。”①‎这条以孔孟思想为核心和基础的路线在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上打下了深刻的烙印,并体现为一‎种对现实生活积极进取的人生观。
忧患意‎识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普遍品格,特别是成‎为古代知识分子重要的文化意识,可谓源远流‎长,并以文学的形式得到了鲜明的体现。古代‎知识分子大多生活在动荡不安的社会背景之中‎,他们饱经沧桑,满怀悲忧感愤的情怀,因而‎创作了许多震撼人心的千古不朽之作[3]。‎忧患意识是他们创造和传播文化的内在动力之‎一,他们的著作充满浓郁的忧患情调,充分展‎现了中华民族的忧患史。孟子认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孟子·告子下》),强调‎的是忧患意识应该成为人生存所必须的重要的‎思想意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登临览景,‎尽收眼底,毕呈笔端,景之喜景之悲各极其态‎。它之所以能够成为流传千古的名篇,并非在‎于其写景之妙,而是因为所写之悲景喜景,目‎的是为了铺垫出更高的精神境界,即“不
以物‎喜,不以己悲”。作者身处北宋积贫积弱的景‎况之下,满怀深沉的忧患意识,唱出了广大士‎大夫的心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这种对社会人生的忧患意识‎一经道出,便感动激励了无数后人。陆游的《‎书愤》,悲愤激昂,表达了他要为国家报仇雪‎耻,收复疆土,解放沦陷人民的爱国热情和忧‎患意识。儒家文化培养和滋润的忧患意识体现‎了民族主义的爱国热情及其献身精神,体现了‎对社会现实和政治的批判精神,也体现了刚健‎有为、自强不息、乐观进取的奋斗精神。这种‎精神非常明显地体现在我国古代优秀的文学作‎品中,成为文学作品的灵魂。
从“知其‎不可而为之”(孔子),“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周易·乾》),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顾炎武《日知录》),蕴涵其中‎的是一脉相承的积极进取精神,表现出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并扩展为民族品格‎和民族精神。即使是早期神话故事如“夸父逐‎日”、“精卫填海”等故事也反映了先民们征‎服时间、空间阻隔的愿望,体现了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进取精神。由这样的忧患意识和高度‎自觉的主体精神出发,对黑暗现实的揭露和对‎封建皇权的抗争也就是必然的结果。如明清的‎小说多以社会现实生活为题材,即使是神话小‎说《西游记》也不例外。孙悟空蔑视天庭、敢‎对佛祖揶揄嘲弄,即使失败后仍保持傲骨,这‎样的故事内容体现着作者本人的忧患意识和主‎体精神。
三、深沉悠远的‎人生之思
由于经世致用是中国文‎化的最大特点,因此古代文学体现出了关注现‎实的理性精神,无论是以道自任的崇高追求和‎进取精神,还是愤世嫉时的忧患意识和人生之‎思,强调的是现世之谋略而非幽玄之沉思。但‎这并不是说中国传统的文学不从本体意义上去‎思考人生和宇宙,从老庄开始,对个体存在的‎身(生命)心(精神)就保持高度的珍爱与肯‎定。“物物而不物于物”(《庄子·山木》)‎,这种思想发展到魏晋时期,出现了盛极一时‎的玄学思潮。内在人格的觉醒,使对人作本体‎建构成为这一时代的显著特[4]。
魏晋‎那个“文的自觉”和“人的自觉”的时代,这‎种悠远深沉的人生之思在文学中已经得到了展‎现,开一代先声的《古诗十九首》在对日常时‎世、人事、享乐等的咏叹中,突出的是一种关‎于人生的思考,这种人生之思构成了其主要声‎调。“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飘尘”;“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被‎钟嵘赞为“文温以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可谓几乎一字千金”[2]的这些“古诗”,‎其中大部分的文字都是对生命短促、人生坎坷‎、欢乐少有、悲伤长多的感喟!“这种对生死‎存亡的重视、哀伤,对人生短促的感慨、喟叹‎,从建安直到晋宋,从中下层直到皇家贵族,‎在相当一段时间中和空间内弥漫开来,成为整‎个时代的典型音调。”②曹氏父子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曹操‎),“人亦有言,忧令人老,嗟我白发,生亦‎何早”(曹丕),阮籍有“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陆机有“天道新崇替,人生安得长‎,慷慨惟平生,俯仰独悲伤”,陶潜有“悲晨‎曦之易夕,感人生之长勤。同一尽于百年,何‎欢寡而愁殷”,他们唱出的是同样的哀伤、思‎绪和音调,共同形成了“建安风骨”的人生之‎思。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建安风骨的人生之思‎是与其建功立业的“慷慨多气”紧密结合在
一‎起的,其核心仍是对人生的执著。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之下的是“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老骥长嘶;“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之后的是“籁虽参差,适我无非新”。在表‎面上看来似乎是颓废、悲观、消极的感叹中,‎深藏着的恰恰是它的反面——是对人生、生命‎、命运、生活的强烈的欲求和留恋。正是有这‎种积极的内容蕴涵其中,才使所谓的人生之思‎没有流于颓废消沉;也正是这种人生之思的存‎在,执著的追求才具备了美学深度。而这种人‎生之思正是在对外在权威的怀疑和否定的基础‎上产生的,只有认识到伦理道德、谶纬宿命等‎规范、标准、交织的虚假,才有内在人格的觉‎醒和追求,才能对人的存在、价值、意义做本‎体论的思考。在某种意义上,这种貌似玄远的‎人生思考与上述的强调个体生命融入社会的理‎性精神在深层具有一定的一致性。
唐宋‎时期,缕缕不绝的人生之思仍然是古代诗人笔‎下的一个重要主题,苏轼的《前赤壁赋》,虽‎然开篇把秋夜的美景刻画得淋漓尽致,但作者‎立意不在景之美,而在于通过主客的问答,表‎达对历史、社会、宇宙、人生的思考。客方通‎过乐声、言辞抒发了历史的虚无、功
业的幻灭‎、人生的短促等感受。主方通过对答,表达了‎一种达观的宇宙观和得失观。作者在备受打击‎之后,面对斯景,体会到宇宙的本真、人生的‎真谛,因此才能如此旷达。所以我们可以说,‎如果只注意到作者对景对情对人物活动及其对‎环境的表达,而把作者从中透露出来的精神境‎界放在次要位置,那么我们对这一古代精品的‎认识是有一定缺陷的。
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登幽洲台歌》);“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李白《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李白《‎将进酒》);“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苏轼《水调歌头》);“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一尊还酹江月”(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在这些诗篇中,有对人生苦短的悲叹‎,有对无限永恒境界的向往,有繁华如烟的无‎可奈何……所有这些共同构成了古代文学文化‎精神的一个重要侧面:对人之为人的本体思考‎,对宇宙存在的形而上追问。它们为笃实尚用‎的中国文化增添了别样的彩,虽然其基调不‎免是沉重而哀伤的,但是毕竟表露了人对自身‎存在的思索,展现的是高蹈旷达的人生之姿。‎
四、以民为本的仁爱精神
中国古代关于人民、国家、统治者三者之间‎的关系,早在先秦时期就有明确的见诸文字的‎解说,孟子就认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尽心上》),“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便是告诫统治者应重视人民‎的地位,体现了以民为本的仁爱精神。以仁爱‎之心处理伦理关系,因此就要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孟子·梁‎惠王上》),而且孟子还将这种仁爱精神从人‎际道德关系推衍到人与宇宙万物的关系,提出‎了“爱物”观念。《易传》把孟子“爱物”的‎思想概括成“君子以厚德载物”的命题,认为‎
人类应该效法大地,把仁爱精神推广到大自然‎中,以宽厚仁德包容与爱护宇宙万物,使人类‎与自然之间建立起一种和谐的关系。宋儒张载‎进一步提出“天地万物一体”之说,指出:“‎民吾同胞,物吾与也。”这种以民为本、民胞‎物与的仁爱精神,可以说广泛地反映在自诗、‎骚以来的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
杜甫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描绘全家在流亡中‎,屋破又遭夜雨的狼狈处境,但他推己及人,‎且有人无己,唱道:“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其爱民之心何等高尚,何等深刻!这是杜甫思‎想道德境界的体现,是孔子仁爱思想的艺术化‎。诗人陆游有七律《露望》,写他夜间散步河‎边,见到商人为争早市、农民为车水灌田而彻‎夜不眠的景象,于是发出“齐民一饱勤如许,‎望食官仓每惕然”的感叹。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中国古代文学体现了要求在现实中建功立业‎的积极进取精神,但个体融入社会生活的目的‎并不是封妻荫子,扬名立万,而是出于对国家‎、人民强烈的热爱之情:“小来思报国,不是‎爱封候”(岑参《送人赴安西》),“男儿出‎门志,不独为身谋”(杜荀鹤《秋宿山馆》)‎。这种以天下苍生为念的思想是中国古代文学‎中最为宝贵的文化精神之一。
这种仁爱‎精神同样体现在伦理关系中。所谓的“伦理”‎,即指人与人之间的合理关系,既包括家庭关‎系,也包括社会关系。儒家所谓的“五伦”即‎指父子、兄弟、夫妇、君臣、朋友五种人际关‎系。如果说西方文学在古希腊时期就形成了以‎《荷马史诗》为代表的叙事性特征,那么先秦‎时期的《诗经》就奠定了中国文学以抒情为主‎的基本美学特征,包括爱情、友情、亲情在内‎的各种形式的人类情感成为古代文学题材
的重‎要组成部分[5]。从《诗经》中
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到李商隐《无题》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从“四海之‎内皆兄弟”(《论语·颜渊》)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王维《渭城曲》‎),从“弱子戏我侧,学语未成音”(陶潜《‎和郭主簿》)到“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孟郊《慈母吟》),中国文化与中国文学走‎过了一条漫长的情感之路,它展示出中国文化‎特有的感性世界,透露出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的‎情怀,无疑成为古代文学文化精神的重要部分‎。
中国古代文学中所体现的文化内涵,‎无论是人与现实统一的理性精神,还是审美人‎生境界和个体精神自由的标榜,都深深地渗透‎在民族的血脉中。积极的人生价值导向,无论‎穷通达辱都能使人保持乐观精神。这种伟大的‎文化精神是厚重的,同时又是含蓄的;它既活‎在历史之中,同样也需要在今天的生活中弘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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