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琛云
【摘 要】在中国移民史上,战争是导致北方人口大规模南迁的主要原因,开封也不例外.宋元之际,开封地区经历过多次战争,尤其是发生于两宋之际的"靖康之变",直接引发了大规模的移民潮.除战争外,仕进、贬居、迁葬、游学等也是导致这一时期开封人口南迁的重要因素.
【期刊名称】《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年(卷),期】2016(032)003
【总页数】4页(P34-36,71)
【关键词】宋元时期;开封;人口南迁;战争
【作 者】祁琛云
【作者单位】河南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正文语种】中 文
冬芹【中图分类】C922;K29
历史上开封人口的南迁主要是由战乱引起的。自古以来中原地区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中原民众自先秦时期就饱受战争的摧残，从东汉末年起，中原民众不堪战乱之苦，开始大规模向南迁移。开封作为中原历史上最重要的城市，唐朝中期以来，开封的行政地位日益上升，逐渐成为集中原地区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为一体的大都会。北宋建立以后，开封成为当时世界最大的城市之一，到北宋晚期，这里集中居住着超过100万的人口，这些人口中的大部分在之后的“靖康之变”中受战火威胁而被迫迁往南方，此后开封的历次人口南迁均与战争有关。除此之外，迁居任职地也是诱导开封民众南迁的重要因素。下面将结合具体史实，对宋元时期开封民众南迁的原因略作考述。 从开封民众集中南迁的第一个历史时期即唐末五代时起，逃避战乱就是民众向南迁徙的重要原因。如汴州魏氏，五代时不堪战乱之苦，徙居福建。南宋人胡寅在为好友魏挺之撰写的墓志铭中说：
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其先汴人，五季避地入闽，始居瓯宁，至君髙祖秘书少监，又迁于建阳。［1］卷二十六
又如唐末五代时的开封大族张氏，受战乱影响，四处迁徙，最后远徙江西吉州的西昌县（今泰和县）以避难，据明人余学夔所撰《林欝同知张君墓志铭》载：
张氏，其先大梁人，其后由梁徙陕，又转徙洛。五季之乱，又徙吉之西昌。［2］卷十
入宋以后，开封作为全国的首都，迈入稳定发展的时期。从宋初到“靖康之变”前的165年间，开封未经历过战乱，社会稳定、经济繁荣、文化发达，人民安居乐业。此种情况下，作为当时世界上最繁华的国际性大都市，开封成为全国最具有人气和吸引力的城市，非但鲜有民众外迁，相反全国各地的民众纷纷迁居开封，使其在较短的时间内拢聚了超过100万的人口，缔造了中国古代城市人口发展史上的神话。因此，这一时期是开封民众南迁的低潮期。不过，随着北宋末年北方女真人的迅速崛起及标志着北宋灭亡的“靖康之变”的发生，战乱再次成为这座城市人口大规模南迁的导火线。从1155年金兵第一次南下到1157年北宋亡国，曾经繁华似锦的汴京城变成了宋金鏖战的主战场，为逃避战火，民众大批南下，形成了颇为壮观的移民潮。
据笔者粗略统计，这一时期仅从开封南迁避祸的家族多达140余姓，其相关记载遍及史册，本文略举数例。开封郭氏，本籍祥符县，于建炎初随高宗避难于江南，占籍江苏江阴。
元陆文圭在《郭云仲墓志铭》中称：tilera>nbs
按郭氏，其先汴之祥符县人，讳某中奉大夫、安仁开国男，女真扰中原，护宋驾南迁，占籍于江阴。［3］卷十三
开封屠氏，钦宗靖康年间，先避难于淮阳，后南徙“常之无锡。宋末有讳季者，复徙居鄞”［4］卷十八。一迁再迁，皆以逃避兵祸故［4］卷十八。开封俞氏，靖康中避祸南迁，居于太湖之洞庭山，据明王彝《石磵书堂记》载：
吴多佳山水，然郡郭中无长林大麓，其地平衍，为万屋所鳞聚而车驱马驰之声相闻，乃有即其一区之隙而居焉者，若采莲里之俞氏园而已。俞氏，其先汴人，宋靖康中有以避地来者，爱洞庭七十二峰，于吴之山为寂秀，因卜筑扵林屋之甪里。其后有徒居兹园者，在嘉禧、淳祐间，号为巨室。［5］卷一
通许朱氏，“宋南渡时流寓华亭之七宝镇”［6］卷三十六。汴梁李氏，于北宋末“女真陷宋家”天下之际，避祸而南徙，“居吴（之）昆山”［7］。汴梁过氏，“系出夏有过氏后……靖康中，有为郡守者，避地江南，子孙散居无锡、海盐间”［8］卷二十九。汴梁钟氏，“宋靖
康避地来广州，既而迁增城。后讳燧和者卜居逻冈，是为始迁之祖”［9］卷三十一。汴梁陈氏，“尝仕宋，金陷汴，播迁南雄珠玑里”［10］卷三十七。另有周询者，原籍开封，靖康间京师大乱，举族南迁“杭之新城”［11］卷七十四。段伯三，原居汴京，“遭靖康变，始去其土居（江苏）金坛”［12］卷六。杨由义，开封人，“家世为将，建炎初京师失守，……由义奉母避地盐官”［13］。黎文奎，开封人，北宋末任官于两广，“致仕归，值金乱，自华容迁（湖南）黔阳，复徙会同大岳村黎家团”［14］卷九。谢之艮，开封人氏，靖康间“避北兵于庐山”，“慕周朱之风，遂家焉”［15］卷一百七十七。以上均为“靖康之变”前后为避战乱而举族南迁的开封著姓望族。
对立与统一
纵观开封历史上人口南迁的资料，除了因战乱而迁外，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因为仕进而徙居南方，在从唐末到明中叶以前由开封南迁的510余姓的家族中，有将近40姓是因为仕进而迁，约占总数的五分之一。因仕而迁成为除战争之外又一个诱发开封籍士大夫向南迁移的重要原因，关于这一点，文献中也有大量记载。
如五代人张潮，其先汴人，后为浙江吴宁（东阳）令，后“遭兵乱，溺城西塘中不死，因名其塘曰托塘，遂家焉”［16］卷六十。徐炼，开封人，当五代十国之世，“仕钱氏官于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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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家焉”［17］卷十七。有吴氏者，世居大梁，后有“讳某者宦南康，子孙居庐山之阳。宋淳化间有曰某者为永新簿，因家焉”［18］卷七百十四。“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观，本扬州高邮人，后徙居开封。北宋后期，其子秦湛“通判常州，子孙因占籍常州，散居武进、无锡二邑间”［19］卷十三。陈漙，本籍开封，“宋绍兴进士，知台之黄岩，终于官，因家焉”［20］卷四十三。南宋初年人徐云翔，“其先汴人也，南渡迁临安。云翔从吕祖谦、周必大游，擢进士第，授衢州路西安令，悦衢风土，遂迁居常之市心”［21］卷十三。徐氏是经过二次迁徙后才获得定居的，其家族于靖康南渡时由开封迁居临安，至徐云翔时因居官衢州西安县令，爱其风土而徙居衢州常山县。陈汝锡者，其先汴人，“建炎间扈从南渡，授知越州。思陵移跸于越，升州为府，就以汝锡知府事，子孙遂家山阴之葛洪岩”［22］卷四十六。开封人吕维祖，建炎中“尉（秀州）崇德，遂家焉”［23］卷二十一。汴梁人唐承昈，南宋初“官歙州，因家焉”［24］卷十四。张子修，其先开封人，南宋初，“受遗泽入仕，任（秀州）石门酒官，遂卜筑以居”［25］卷六十。开封人杨渐，以父“靖康末捍京城死事”，受“遗泽补官仕东南，家于越之上虞”。［26］卷七张彦，其先汴人，“仕宋为和州防御使，以兵镇吴，因家于苏之长洲”［27］卷四十。马必兴，开封人，“仕宋为江淮统制，因家于滁之全椒”［28］卷十三。另如开封赵氏，其族中有“讳某者丞台之黄岩县，因家焉。
族蕃以昌，世有显者”［29］卷九。祥符李氏，“宋季有仕于德庆者，因家焉”［30］卷八十九。祥符赵氏，“元时有为云南中庆路儒学提举者，遂家焉”［30］卷六。开封周氏，入元“有仕南方者，遂家华亭”［6］卷二十一。汴梁施氏，有名“举斋者，仕元为都水庸田司副使，治苏，因家海虞”［19］卷九。开封刘氏，有名顺之者“仕元为平江路盐茶提领，因家于苏，遂为长洲人”［31］卷十三。大梁人刘恂，“仕元为（嘉兴府）海盐州学正，因家焉”，其曾孙刘凤“慷慨好施，……延名师以教诸子及乡之俊秀”，［32］卷一百八十七对地方教育的发展都有贡献，后策名《两浙名贤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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