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名人老照片(三)北洋总理肖像照

熊希龄与“人才内阁
一氧化二氮
1913年深秋某日,熊希龄(1870-1937)、梁启超等所谓“第一流人才内阁”(亦称“名流内阁”、“人才内阁”)主要成员与日本友人合影于北京。
1.熊希龄,国务总理兼财政总长
2.梁启超,司法总长;
3.汪大燮,教育总长;
4.朱启钤,内务总长;
5.章宗祥,大理院院长;
6.梁士诒,总统府秘书长;
7.曹汝霖,外交部次长;
8.或为众议院议员张伯烈;
9.或为财政部次长张弧;10.叶恭绰,交通部次长;11.李盛铎,参政院参政;12.涩泽荣一,系日本实业界巨匠,被誉为“日本企业之父”。至于前排右一戴眼镜者,疑为袁世凯秘书夏寿田。其时,陆军总长段祺瑞、海军总长刘冠雄、外交总长孙宝琦、农商总长张謇、交通总长周自齐,均未参加拍照。
北京临时政府“第一流人才内阁”的成立,取决于进步党人的努力。民国初年,鉴于国民党在国会中的强大势力,临时大总统袁世凯拨款一百六十万元给海外归来的梁启超,委托他组织成立进步党,与国民党抗争。
7月12日,李烈钧在湖口宣布独立,反袁“二次革命”爆发。
7月23日,进步党发表通电,支持袁世凯镇压国民党发动的“二次革命”。9月11日,以进步党人为主的“第一流人才内阁”宣告成立,五位进步党名流阁员分别是,熊希龄,国务总理兼财政总长;梁启超,司法总长;汪大燮,教育总长;张謇,农商总长;周自齐,交通总长(周挂名进步党,实为袁世凯亲信,但“素性敦厚”)。
熊、梁等进步党人入阁的本意是,在拥袁的前提下,大力改良政治,将袁引上宪政轨道。而袁请熊做总理,旨在借助进步党的力量打压国民党,通过进步党在国会拥戴自己早日当上正式的大总统,最后达到解散国会的目的,而并非真想给“第一流人才”以充分的活动空间,外交、内务、陆军、海军等要津部门,均由袁的心腹掌管(其间,袁以孙宝琦换掉陆征祥任外长,即未与熊商量而直接任命)。因此,袁氏对“第一流人才”的诸多主张,采取消极对待,甚至予以抵制。
1914年2月12日,袁世凯准免熊希龄国务总理本职,20日准免梁启超、汪大燮司法及教育总长本职(张謇、周自齐留任)。于是,虎头蛇尾的“第一流人才内阁”执政仅五个月,便颓然落幕
1. 熊希龄于1919年5月27日致
陈箓(字任先或任仙)书札,推荐李宣玑至外交部任职,熊希龄时任京畿水灾河工善后特派督办,陈箓任外交部次长(代理部务)。2. 熊希龄(1870-1937),熊希龄是著名的理财高手,但却被财政所困:交通系首领梁士诒常在资金方面让他下不来台,陆军总长段祺瑞则是常在国务会议上狂拍会议桌,各省军阀更是接连不断地索讨军饷……
3. 1913年深秋某日,熊希龄、梁启超等所谓“第一流人才内阁”(亦称“名流内阁”、“人才内阁”)主要成员与日本友人合影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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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吴佩孚“骂下台”的国务总理
1921年12月24日,梁士诒(1869-1933,广东三水人)任北京政府国务总理。
梁此番被大总统徐世昌特任为国务总理,实为徐氏期望由他出面筹款。徐以为:“非在财政上有办法,政治上有手腕者,不能解决靳阁(指前任靳云鹏内阁)之危机”(见《三水梁燕孙先生年谱》)。
结绳记事
梁即行组阁,他所选定的各部总长大都为交通系或奉系,而直系,竟无一人入阁。据《颜惠庆自传》,当梁士诒在招待直奉两系首脑的宴会上宣布阁员名单时,曹锟、吴佩孚的直系部属情哗然,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三水梁燕孙先生年谱》称,吴佩孚曾向新内阁索要军饷三千万,梁阁分文不给,而对奉天军饷,却供应不断。此举,自然引起吴佩孚的极度不满(吴最担心奉系的武力得到梁的财政支持)。于是,他决心对“亲奉疏直”的梁士诒及其内阁发难。
公共基础设施秀才出身的吴佩孚出手不凡,他紧抓梁士诒这位“早已匿迹销声的帝制谋臣”就任阁揆不久,即接见日本驻华公使小幡的事实,以“断送胶济铁路,卖国媚外”为主题,于1922年年初发起“电报战”,对梁士诒置华盛顿会议于不顾,与日使小幡直接商洽“借日款赎路”之行径(系外交总长颜惠庆向吴通报)以及“援引卖国有成绩之曹汝霖(实业专使,与日人秘密谈判)、陆宗舆(北京市政督办)”等问题,予以猛烈抨击,迫其辞职,甚至暗示行将动武。
“自跳火坑”的梁士诒(梁就职翌日致函梁启超,起首便是“此次自跳火坑”)虽也频发通电辩诬,称“上项谣传,大都无据,是非倒置”,但在吴佩孚极其迅猛的“骂阵”前,仅有招架之功。
在吴佩孚的鼓动下,各路军阀以及各地团体纷纷通电响应,反对梁阁。1月19日,吴佩孚领衔,六省督军省长列名,电请梁氏辞职。芒刺在背、大势所趋,上任国务总理仅一月的梁士诒只好请假离职,赴津以避风头(总理一职由外长颜惠庆暂代)
特里芬难题
左图 梁士诒
下图 此书札,为梁士诒致驻法国全权公使陈箓(字任先)。在信中,梁引荐“屈君文六”与陈箓谋面。屈映光(字文六),曾出任浙江、山东两省省长。
“好人内阁”与王宠惠
1922年5月,直系军阀战胜奉系军阀,开始独立控制北京政府。6月2日,在吴佩孚、曹锟等人胁迫下,徐世昌宣布辞职,13日,黎元洪“依法复职大总统”。
此际,秀才出身的吴佩孚刚打完胜仗,声誉、实力如日中天,深受反对“武
力统一”的知识界热切推崇,以胡适为代表的学者们,则通过演讲、撰文全力鼓吹组建“好人政府”。吴佩孚认为,新组建的内阁主要成员,最好由参加华盛顿会议的代表或“好人政府”的鼓吹者组成。于是,王宠惠、顾维钧、罗文干成为最佳人选。
1922年9月19日,华盛顿会议中国代表团第三全权代表王宠惠(1881-1958)出任北京政府内阁第二十一届国务总理。因十位阁员中有五位留学英美,无党无派,且多为胡适等鼓吹“好人政府”的文章署名者,故该内阁通常被称“好人内阁”。
遗憾的是,此“好人内阁”的好景却不长。王宠惠因担心两位洛派阁员孙丹林(吴的秘书)、高恩洪(吴的属下)名不见经传,资历太浅,会遭国会否决,便决定不将阁员名单提交众议院(即国会)审批。
此“蔑视之举”,引发以众议院议长吴景濂为首的诸多议员不满,继而财长罗文干以国库无钱为由,拒付国家预算中应拨付给国会的经费,吴亲自登门索要,也遭罗拒绝,更使吴景濂极度窝火。
据《顾维钧回忆录》,一日,吴景濂向顾维钧抱怨罗文干拒拨众议院经费且态度冷漠,顾便当场起身给罗打电话,罗电话中竟说“别理他”。自此,吴、罗交恶。
含恨的吴景濂决意“揭竿而起”,先行“倒阁”。顾维钧在回忆录中谈到,一天,王宠惠与吴景濂在顾维钧召集的晚宴上相遇,吴竟当众揶揄:“你是总理?你是什么总理!还是法律专家呢,你对宪法尊重吗?”宴会不欢而散。10月11日,参众两院联合举行例会,大总统黎元洪偕内阁全体成员到会,会场上竟一片叫嚣声,甚至有人狂拍桌椅,黎元洪只好硬着头皮径自宣读颂词。会毕例行合影,某议员突然恶狠狠地冲过来,用手猛推坐在前排的国务总理王宠惠,不许他就坐,场面极为尴尬。
1922年11月18日夜,众议院正、副议长吴景濂、张伯烈带所谓的证人向黎元洪告发罗文干,指控罗私订奥款展期合同,有受贿嫌疑。在吴景濂、张伯烈的坚持下,黎元洪只好下手谕,命令军警去逮捕罗氏,“罗案”发生。
随后,王宠惠被吴景濂指责“同谋营私”。国会对“罗案”全力抨击,致使吴佩孚被迫通电声明“与王、罗素昧平生”,“好人内阁”由此失去依托与庇护。
1922年11月25日,吴景濂对记者公开讲:王宠惠、顾维钧、高恩洪有“共犯嫌疑”。当日,施政仅七十余天的王宠惠“好人内阁”,宣告倒台
王宠惠签署的公函
右图王宠惠
上图手写英文字迹为王宠惠墨迹:“王宠惠,中华民国全权代表,1922年1月2日,华盛顿”,用纸即为“太平洋及远东撤军会议(华盛顿会议)中国代表团”专用笺。
令大总统生厌的国务总理
此孙宝琦致章宗祥亲笔签名照,依据右下方印记所示,系孙此前两年任驻法国公使时摄于巴黎。此照签赠于1907年夏,孙氏正由顺天府尹调任驻德大臣将出国,章氏身为民政部财例局提调。孙被人称做“好好先生”,章对他甚为尊崇。
1923年10月,曹锟“当选”总统,1924年1月,孙宝琦就任国务总理。
孙宝琦(1867-1931),由税务督办直接出任国务总理,缘于其妹夫颜惠庆向曹锟推荐(所遗有油水的税务督办一职,被曹锟赐给亲信王承斌)。孙一上任总理,则力挺所谓的责任内阁,但内阁要害部门总长名单,却均由曹锟事先确定。孙以财政总长王克敏在国会有查办案,执掌财政必引发非议为由,恳请曹锟将其除名。曹竟言:王克敏曾任中国银行总裁多年,善筹款,能保证军政开支,非他莫属(颜惠庆在自传中讲,王每月可不费力地筹到三百五十万元经费)。孙甚感郁闷。
孙宝琦接连推出反对金法郎案等计划,但每遇曹锟反对,态度即逆转。其左右摇摆之势,遂招致舆论抨击。
曹锟对孙宝琦的反感,也日益加剧。据陶菊隐《北
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一日,曹锟闻外面传大总统已死,便派人追查谣言出处,得知谣言竟出自总理府邸,据说是总理听信算命瞎子所言,认为曹氏月内即死,届时他可摄行总统职权。孙闻曹发怒,忙赶往总统府想当面解释,不料曹拒见,并令人传话:“我已死了!”孙好不尴尬。
财政总长王克敏,自恃为曹锟亲信,更“常与孙髯(孙蓄长须)作对”。据《颜惠庆自传》披露,王克敏时常在支付给国务院每月五万元的经费中做手脚,多方克扣,致使孙宝琦举步维艰且告贷无门,遂与王冲突不断,王甚至赌气不到部。
1924年6月7日,孙宝琦召集全体阁员会,请曹锟免王克敏财长职,曹不予理睬,孙即决定辞职。7月2日,曹锟令免孙国务总理职,并以外长顾维钧暂行兼代。
屡任国务总理的颜惠庆
颜惠庆(1877-1950),北京政府第二十五届内阁国务总理。1924年7月2日,曹锟令免孙宝琦国务总理,由外交总长顾维钧暂代。关于新一届总理,与国会相处融洽的顾维钧,自然是国会议员们的理
想人选,但众多军政界要人力主颜惠庆出任。经曹锟保定派的大力疏通,8月,颜惠庆终被国会接受。
陆征祥
据《顾维钧回忆录》,在组阁时,颜惠庆自己想兼任最为重要的外交总长,但曹锟大总统及其支持者力争由出席华盛顿会议的代表顾维钧继续担任,颜曾一度坚持不让,并以此作为就职条件,结果,引发曹锟激怒。颜看到大总统已下决心,才作罢割让了外长一职,兼任仅次于外交总长的内务总长,至于其他各部总长,几乎全都为旧任。
内阁组成后,面临的最头痛问题,便是曹锟、吴佩孚的直系与张作霖的奉系间日益尖锐的斗争。两派系先是通电相互指责谩骂,历数对方所谓罪状,继而便引发武装冲突,形势异常恶劣。
第二次直奉大战,终于在1924年9月中旬爆发,据《颜惠庆自传》,颜本人每日都要召集阁员例会,听取战情汇报,筹措、落实经费,梳理政局发展的脉络。
脂肪酸酰胺及至10月24日晨,睡梦中的颜惠庆被门房叫醒,他发现街上满布冯玉祥的士兵。家中电话线已被切断。据《颜惠庆自传》,当他得知,冯玉祥已倒阁吴佩孚并派兵包围了总统府,便当即决定在寓所召开内阁紧急会议,讨论冯提出的对吴佩孚撤职查办的要求。在荷实弹闯入的冯军将校的催逼下,内阁别无选择地接受了冯的要求,颜惠庆率全体阁员总辞职,但他拒绝了冯玉祥请他继续担任总理的建议,冯只好请好友——教育总长黄郛出任代理国务总理(颜惠庆在自传中讲是他相请黄任总理)。
颜惠庆是继段祺瑞之后任总理次数最多的一位,但大都为过渡代阁性质。其于1921、1922、1926年皆曾短暂代
理总理之职。
孙宝琦签赠照
左图颜惠庆(1877-1950),北京政府第二十五届内阁国务总理。
右图颜惠庆1919年2月函寄陈箓(字任先)札,时为巴黎和会召开期间,颜为北京政府驻丹麦全权公使,陈系北京政府外交部次长、代理外交总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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