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作为“自由销售农副产品的市场空间”，与居民生活关系密切。但随着城市的发展，越来越多的菜市场悄悄淡出人们的视野，拯救菜市场迫在眉睫[1]。本研究从环境行为学视角对菜市场进行调查研究，探究菜市场环境与人的行为之间的关系。本文选取西绒线社区菜市场作为研究对象，该菜市场处于一片老城区之中，规模适中，是一个社区级的标准化菜市场，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能够作为其他老旧城区中菜市场改造的研究基础。 首先从菜市场规模、服务范围，以及空间布局等方面对菜市场环境进行简要分析，进而对来此购菜的居民进行问卷调查，然后分类并总结其特征，最后通过行为观察的方法对“购菜”行为进行阐明，并借用电子设备对“停驻”和“走动”两种行为进行调研分析，并对其进行可视化呈现，从而总结出行为结果与环境之间的互动关系，初步提出可能的改造方向。
1菜市场环境现状
西绒线社区菜市场位于西城区西绒线胡同29号，于2008年投入使用，其占地面积约710 m 2，服务范围为西绒线及其周边胡同。因菜市场售卖物品种类十分丰富，除了蔬菜瓜果，还有柴米油盐等商品，故内部呈现环绕式和行列式两种形式的组合式布局（见图1、图2）。西绒线社区菜市场整体平面呈“L”形，东侧和南侧各有一处入口，其内部流线十分简洁，进入后绕行一周再次到达门口即可结账离去。
摘要 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老旧城区中产生了很多新旧矛盾，其中传统公共空间的不适应性最为突出。
菜市场关系着国计民生，代表城市活力程度，为城市改造提供了良好契机，但目前对于菜市场的研究仅停留在规划研究、现状调研及空间品质提升方面，环境行为学视角下的菜市场研究可谓少之又少。故本文以北京西绒线社区菜市场为例，采用实地调研、行为观察、问卷调查等方法研究其环境现状，分析购菜人的类型及特征，探究环境与行为的互动关系，以期为不同城市老旧城区中菜市场改造提供新的思路。
关键词 环境行为学；传统菜市场；互动关系；西绒线社区菜市场中图分类号 TU18文献标识码 A
DOI 10.19892/jki.csjz.2023.01.27
Abstract As the urbanization process accelerates, many new and old
contradictions have produced in the old urban area, among which, the uncomfortability of traditional public spaces is the most serous. The vegetable market relates to the country’s livelihood, represents the degree of urban vitality, and provides a good opportunity for urban renovation. But the current research on the vegetable market only stays in planning research, status quo investigation and spatial quality improvement, and the research on the vegetable marke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nvironmental behavior can be said less and less. Therefore, taking the vegetable market in Beijing Xirongxian community as an example, the paper studies the status quo of the market with field invest
igation, behavior observation, questionnaire investigation, etc., analyzes the type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ustomers, and explores the interaction of environment and behavior, in order to provide new ideas for the renovation of the vegetable markets in old areas in different citi es.
Key words environmental behavior; vegetable market; interaction; Xirongxian community vegetable market
作者简介：吴济琳（1997-），女。研究方向：建筑设计及其理论。作者单位：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
环境行为学视角下传统菜市场调查研究
——以北京西绒线社区菜市场为例
Research on Traditional Vegetable Marke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nvironmental Behavior: A Case of the Vegetable Market of Beijing Xirongxian Community
吴济琳
Wu Jilin
2购菜人分析
在此处购菜的人们通常是周围的居民。通过借助计数软件进行记录，发现由老年人来进行购菜的家庭占比达到70%，其余购菜人以女性居多，这部分人主要是全职太太和上班族（见图3）。还有一种特殊情况，即该社区存在一部分老年人处于独居生活的状态，其子女通常会为其父母雇佣保姆，而大多数的保姆年纪在50~60岁，其对于菜市场空间的使用与老年人十分相似，故不多做赘述 [2]。因而可将购菜人初步分为老年人、全职太太及上班族三类。
老年人因退休而拥有规律的生活，购菜频率最高，且其购菜时间也较为固定，一般是早晨或傍晚，因其购菜通常会伴随晨练等内容，故购菜时间比年轻人长；全职太太的购菜时间比较自由，大多数情况都在上午时段，且购菜的频率也较高；上班族则选择在午休时间或下班后进行购菜，其主要原因是方便省时[3]。
3购菜行为模式调查
3.1购菜行为整体分析
不同时间存在不同的购菜情况，据观察，一天之中购菜行为主要发生在上午，以9—10时居多；另外，傍晚17—18时购菜人数也会出现一个小高峰，但依然少于上
午每小时的平均购菜人数（见图4）。
观察购菜人行为，发现其行为主要分为“停驻”和“行走”两种：停驻有可能是因为购菜，也有可能是由于碰到熟人停下聊天，停驻原因不同，也会导致其停驻的时长、位置不同；行走存在活动轨迹及走动速度等方面的差异，因行走目的不同，有边走边打量菜的，也有结束购菜向结账台行走准备结账回家的。菜市场内部空间使用情况如图5所示，颜越深，代表停留时间越长。
3.2停驻行为分析
3.2.1时长
大部分购物者来此都带着明确的目的，购菜流线的合理性对此有较大影响。有计划的购菜人有单一的目标，所用时间较短，买完即走，平均购菜时间为4.2 min，其中男性居多。其余人虽有大致的购菜目标，但依然会受到其他因素影响而增加购菜时长，该情况女性居多。按照性别统计购菜时间，男性平均时长为8.9 min，女性所用时间较长，为10.1 min。根据统计，有14%的人来菜市场无明确目的，存在二次补充购菜的情况，也存在部分家长带孩子在此学习识物的情况（见表1）。
除购菜外，还存在碰到熟人闲聊的可能性，主要有过短和过长两种具体情况，稍短停驻闲聊平均时长为3.4 min，较长停驻闲聊平均时长为17.3 min。
老年人全职太太上班族
图1 菜市场内部基本情况（图片来源：作者自摄）
图3 购菜人比例分布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图2 菜市场平面（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250200150100500
人数/人7:00—8:00
9:00—10:00
11:00—12:00
13:00—14:00
张家口医学院15:00—16:00
17:00—18:00
图5 菜市场空间使用热力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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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人数量与时间关系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3.2.2位置
观察发现大多数人喜欢在摊位边缘购买，尤其是在拐角处。其中可能原因为摊主的站位，位于拐角处可照顾到多个方向。因此，在摊位设计时应考虑好摊主的位置，这也是菜市场中人聚集位置的影响因素。
上面提到的部分闲聊人，其闲聊时间较短的与正常购菜的人行为大致相同，而时间较长的人则会避开人，选择不影响其他人正常购菜的位置，如较宽通道的中部等使用率低的位置。
3.2.3密度
将调研所得人行为区域叠加绘制菜市场内部密度图，发现摊位数量与比例是其影响因素（见图6）。排除入口处设置收银台所致人密集，菜市场东南侧通道明显聚集人更多，其尺寸为3.5 m，西北侧通道尺寸为2 m，该宽度明显不适合人聚集，因而自南侧进入的人，大部分会选择先拐入右侧而后开始购菜流线。
3.3行走行为分析
3.3.1活动轨迹
通过观察及记录得出菜市场内部行为轨迹图，该图提供了行为的直观呈现，将所有的单个轨迹叠加，反映了购菜人共同的行为趋势[5]。其结果与停驻行为分析结果一致，活动轨迹线越密的地方人们停驻密度就越高，反之则越低（见图7）。
3.3.2行动速度
将部分被记录的购菜人可视化得到行动速度图，发现在菜市场内较窄的交通空间，人们的行动速度更快，这是因为人们更多地聚集在较宽的地方，而在较窄的地方通行的人，更多的是有行为目的的人（见图8）。3.4行为与环境
将上述“停驻”行为与“行走”行为进行叠加，发现菜市场西北部空间使用强度较低，人们大多不会选择去这一区域，更不会在此停留很久，究其原因则为该区域通道宽度更窄，流线更加不方便，上部灯光照明较其他区域昏暗；相比之下，东南部区域通道较宽，流线简单方便，且更加明亮，显得该区域菜品更加新鲜美味，故该区域的空间使用强度更高（见图9）。
4环境与行为的互动分析
4.1空间形式对行为活动的影响
4.1.1流动空间对行为活动的影响
流动空间相对来说尺度会稍大一些，相应地，能够提供给人们活动的空间就大，因而人们在此的活动可能性就越大，行为活动就会更多样。基于此，流动空间对于人们的吸引力就会增加。因而在菜市场环境中，人们更愿意聚集在流动空间，且在此处发生的行为活动也更加丰富。4.1.2单一空间对行为活动的影响
与流动空间相对，单一空间由于尺度较小，对人们的吸引力就会减弱，人们在此处的停留时间就会缩短，且通行速度也会增加，更不用说人们的行为丰富度了。因而在菜市场内，该区域人们的活动强度呈现出比较低的状况。
4.1.3私密空间对行为活动的影响民事案件案由规定
私密空间的存在，让人们可以在此处产生一些不想被人打扰的行为活动，相对来说，该类型的空间更加封闭，且人流量少。而菜市场内该类空间的存在则是因为人们对该处的利用率低，因而当人们需要发生不想被打扰的活动
时，则会选择该类区域。
图7 购菜人活动轨迹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图6 菜市场内部密度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表1 顾客停驻时长问卷总结
问卷分析内容
购菜频率
82.5%的顾客每天光顾菜市场，大多数为50岁以上男性（退休，拥有较多空闲时间）；15%的顾客一周内不定期光顾菜市场，50岁以下男性居多（未
退休，有较强的目的性，代替家庭成员购菜）[4]；
目的性78%的受访者来菜市场都带有目的性
交谈行为21%的顾客与摊主发生交谈行为，其中大多为60岁以上男性老年人
朴东生4.1.4优质空间对行为活动的影响
基于以上行为模式的分析，不难发现，空间质量也会影响行为活动，空间质量较好的地方更具吸引力，从而人密度就高，反之就越低[6]。比如菜市场内的照明条件、采光与通风状况都会对人们的行为产生影响，人们一般不会去气味差、照明弱的区域。
4.2行为活动对空间使用的影响
4.2.1停驻行为对空间使用的影响
停驻行为会对空间产生一定的占据性，且占据会产生一定的时间，因而该行为将会导致空间的单一性，且活力减弱。菜市场内发生停驻行为的空间，要么性质单一，要么使用率低，都是出于该原因。
4.2.2走动行为对空间使用的影响
行走行为的流动性会提高空间的利用强度，丰富空间的可能性，但走动行为与空间尺度等因素还是存在一定的关系。因而在菜市场内，走动行为在给空间带来丰富性的同时，也会受到空间对其的制约。
4.2.3整体行为趋势对空间使用的影响
停驻和行走两种行为定义了不同的空间性质，从而对空间的使用产生影响。对菜市场来说，行为发生率低的地方，空间使用率就越低，反之就越高，因而产生了消极空间与积极空间，那么后期对于空间的再利用就会产生指导意义。
5结论
经过上述对菜市场环境与行为的研究，发现建筑的环境与空间形式在某种程度上对人们的行为有引导作用。相应地，人们的某些行为也会成为影响建筑周围环境与空间的设计导向。在本研究的具体对象——北京西绒线社区菜市场中，交通空间的尺度、环境舒适度及内部空间的具体排布形式等方面均会对人们的聚集程度和行为方式产生影响；而人们主动或被动的诸如停驻、走动的行为同样引发设计者产生思考，或许对后续菜市场的改造起到一定的指导作用。
基于以上，本研究针对西绒线社区菜市场提出以下可能的改造策略：人们在一个空间内聚集强度的呈现均具有自发性，对于人们停留时间长、活动轨迹密集、空间使用强度高的区域，对其行为活动进行更加细致的分析，指导菜市场空间的改造[7]。比如，对于人们购菜的通道空间，发生在此的行为十分多样，如驻足聊天、购菜、走动与通行等，可通过扩大通道尺寸并增加一些装置来迎合人们丰富的行为表达。菊花槐米胶囊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可能发生的行为活动日趋多样，很多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行为活动也有可能出现在菜市场，可通过植入新的行为激活菜市场内的消极空间，增加菜市场内的活动丰富度[8]。例如，通过置入VR技术搭建购菜社区，且能够获取定位，并和其他菜市场进行定期联动，将仅限于菜市场内部面对面的交流面延伸至整个区域，甚至整个城市。
菜市场作为城市快速发展下老旧城区的典型遗留公共空间，依然承担着不可或缺的城市职能，因此对其的改造活动势在必行，本研究以环境行为学为切入点为菜市场改造方向打开新的思路。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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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胡双婧．当代北京旧城菜市场空间研究[D]．北京：清华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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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李锦莉．基于城市活力提升的菜市场空间研究[D]．北京：中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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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房菜市场动迁为例[J]．城市问题，2019（04）：4-11，56．
图9 停驻行为与走动行为叠加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图8 购菜人行动速度图（图片来源：作者自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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