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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更新模式下的传统商业街更新对比研究——以前门地区两条典型商业街为例 A Comparative Study on the Renewal of Traditional Commercial Streets under Different Renewal Modes: Take Two Typical Commercial Streets in Qianmen District as an Example
文/高富丽 王成芳（通讯作者） Gao Fuli Wang Chengfang
王成芳/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52078217）、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2018A030313417）
中图分类号：TU984 文献标识码：A
摘要：小规模渐进式与大拆大建式是两种不同的历史街区更新模式。传统商业街作为历史街区的核心组成要素，其保护与更新对历史街区整体复兴具有重要意义。本文以前门地区两条不同更新模式下的典型传统商业街——大栅栏商业街和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为研究对象，梳理两条街的更新历程与空间形态演变，并通过实地勘察与现场访谈就更新后的自然物质环境、文化情感内涵与功能业态活力对比。 研究指出：两种更新模式各有利弊，应采用渐进式更新的同时加强多元体的公众参与，并在此基础上，重视自然物质空间的保护、本地社会网络关系的维护和传统文化氛围的传承等多个维度。
关键词：更新模式、传统商业街、小规模渐进式、大拆大建式、大栅栏商业街、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
Abstract: Small-scale gradualism and large-scale demoli-tion and construction are two different historical district re-newal modes. Traditional commercial streets are the core components of historic districts, and their protection and renewal are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overall revival of historic districts.In this paper, two typical traditional com-mercial streets under different renewal modes in Qianmen District,Dashilan Commercial Street and Xianyukou Time-honored Food Street ,are taken as the research objects. The renewal process and spatial form evolution of the two streets are sorted out, and the updated natural material environment, cultural and emotional connotation and func-tional business vitality are compared through field surveys and on-site interviews. The research points out that: the two renewal modes have their own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and it is more effective to adopt the gradual renewal while enhancing the public participation of multiple groups; and on this basis, 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to the protection of natural material space, the maintenance of local social network relations and the inheritance of traditional cultural atmosphere.
Keywords: renewal modes，traditional commercial street，small-scale gradualism，large-scale demolition and construction, Dashilan Commercial Street，Xianyukou Time-honored Food Street
引言
城镇化快速发展对物质环境相对落后的历史街区产生巨大冲击，城市传统空间形态异化、历史街区文脉断裂、地域文化特消失等问题应运而生，传统商业街也不可避免地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传统商业街作为历史上长期存在，具有较完整历史风貌，适应当地人生产生活需求而发展传统特商业的街区，承担着商业性功能、蕴含着丰富的场所感和文化内涵[1~3]。在《广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2014版）》中也曾明确提到，传统商业街是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核心内容，要求保护传统商业街的特风貌。然而在实际更新中原生态的街巷环境与生活方式被破坏、业态趋同化与产品虚假化、因公众参与忽视而导致的改造认同感低等问题时有发生。因此，亟需加强对传统商业街更新模式的探讨。本文选取区位临近但更新模式迥异的大栅栏商业街和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为研究对象，探讨不同更新模式带来的影响，提出对传统商业街更新模式的思考，为历史街区保护与更新提供借鉴意义。
一、两种更新模式的发展演进
大拆大建更新模式是在旧改中长期存在的方式，是开发商资本逐利性与政府追逐功绩性结合下的产物[4]。改革开放以后，因经济体制改革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这种更新模式在改善城市基础设施、重
塑城市空间功能上愈演愈烈，对延续街区历史脉络、保持街区历史文化特具有毁灭性破坏，是一种不可持续的发展方式。1994年吴良镛先生在其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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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东接前门东街，西临前门大街，全长225m。鲜鱼口街区因古高粱河（后改名三里河）流经于此而逐步发展成人们聚集买卖的区域，这里北京老字号名店云集，在明清初期成为北京最繁华的综合性商业街区之一。民间曾有流传“先有鲜鱼口，后有大栅栏”，可见其历史渊源之久。
2.两条街的更新改造历程与空间形态演变1）大栅栏商业街渐进式微更新
2003年北京市政府批准的《北京大栅栏地区保护、整治与发展规划》中提出大栅栏商业街为文化休闲购物区之一。大栅栏商业街被纳入历史风貌重点保护区，区内建筑风貌严格保持现状或恢复原状，历史街巷肌理、道路、历史建筑等等要按照一定保护重要性指数和保护比例进行控
制[12]。2005年，北京市政府正式批复的《前门大栅栏地区保护、整治与复兴规划》中提出大栅栏商业街应延续现有建筑风貌，积极发展传统商业，对其容积率、建筑限高有所控制。2007年5月，大栅栏商业街进入正式改造阶段，提出“保护为主、抢救第一”的更新思想，对建筑进行类别划分式整治。2008年5月，为迎接奥运会的到来，大栅栏商业街进一步改造，主要进行各类市政管线的入地与升级。2011年大栅栏更新计划实行以政府为主导、市场化运作的微更新模式[13]。尽管大栅栏商业街改造并未列入试点项目，但其处于该区域更新的影响范围
有机硅树脂
内。从今年起到2022年，大栅栏商业街以立面修整为代表的硬件继续优化，以数字多媒体形式展示文化软实力的项目计划正在推行。
从大栅栏商业街的更新历程不难看出，其主要采用的是渐进式微更新，
前门地区在北京城区的位置两条商业街1 研究对象区位图
大栅栏和鲜鱼口历史街区
中创造性地提出“有机更新”思想，打开了我国小规模渐进式更新思想领域的先河[5]。到了2002年多名国内专家联名提出终止成片拆迁工作，人大常委也明确指出“停止大拆大建”[6]。自此，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开展渐进式更新的理论与实践探索。有学者认为小规模渐进式更新在实施层面具有极大的灵活性，对公共参与、缓解社会矛盾和保护历史文化环境具有重要作用[7]。这种更新模式是为了解决使用者实际问题而进行的小规模社会经济和建设活动[8]。也有学者认为不应单纯只依赖于一种更新模式，应因地制宜采取不同类型多元共存与互补的模式[9]。但无论如何，全面大拆大建改造已经成为过去式。未来，城市更新将由价值取向单一、更新模式单一、更新思维局限、制度供给不足向多维价值、多元模式、多学科交叉综合思维和共同治理转变[10]。
二、前门地区两条典型传统商业街的实例研究1．研究对象概况
前门地区位于天安门以南，自古就是北京商业最繁荣的区域，《庚子记事》有云“京师之精华，尽在于此”。本文所选取的两条传统商业街位于前门大街东西两侧，其中大栅栏商业街位于大栅栏历史文化街
区，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位于鲜鱼口历史文化街区，均属于北京旧城25片历史文化保护区范畴，是两条极具代表性的传统商业街。
大栅栏商业街，东接前门大街，西临煤市街，全长275m。大栅栏地区元代兴起，明朝初建，清朝已成繁荣商业区，富集北京老字号门店，热闹非凡。街区风貌保存较为完整，蕴含着老北京特商业文化，是体现古都要素、展现老北京市井风貌的重要遗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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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进行一定的指标控制，最大限度延续建筑传统风貌，基础设施也是逐步优化，业态以街巷特传统商业为主。另一方面，从空间肌理的演变来看，其并未做出明显的改变（表1）。
2）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大范围整体推倒重建
2003年，《前门地区保护、整治与发展规划》被审议通过，其中鲜鱼口街振兴被列入重点项目，建筑进行分类更新，建筑高度严格控制，提倡结合各项建设的整体性保护与发展[14]。在此基础上，由北京建工学院业祖润教授主持的该地块一系列相关的设计方案逐步制定（图3）。鲜鱼口街被定位传承老北京商业特、市井文化，实现旅游、购物、休闲于一体的步行街[15]。2006至2007年，前门东路修建，原本425m的鲜鱼口街被分成了东西两段。西段更名为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东段维持原名。2007年开始进行鲜鱼口街区建筑整治更新，按照建筑的历史价值和人文价值情况采取不同的整治方式，其中没有特殊意义的建筑拆除重建[16]，据统计仅仅1/4的历史街道和建筑保留下来。直到2011年鲜鱼口街改造完成。
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更新时尽管在规划文件中也提出有机更新理念，按照不同建筑风貌价值类别划分整治方式，但是在实际实施过程中，却对区域大量的建筑进行推倒重建，破坏了原有的空间肌理（表1）。
3.两条街更新后的现状对比分析1）自然物质环境（1）街巷立面
街巷立面涉及到立面高度、屋顶形式、招牌类型和界面开放度等多方面。大栅栏商业街建筑高度整体高于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前者以三层为主，后者以二层为主。大栅栏商业街的坡屋顶占比以及招牌数量均比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高（图5），保留了传统商业原有建筑特。大栅栏商业街招牌的类型更为多样，以老字号店铺为代表的传统招牌和以麦当劳、华莱士为代表的现代招牌相互混杂，鲜鱼口街则是以老字号美食为代表的传统招牌，统一度更强。为比较二者界面与街巷的通透
关系，将街巷的界面开放度分为四类：完全开放（顾客可以进出）、半开放（窗户打开状态）、半封闭（有窗但建筑与街巷不可见）和完全封闭（实体墙）。统计发现，大栅栏商业街整体界面开放度和同一类界面的连续程度明显高于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并且后者第四类界
面远多于前者（图4）。
（2）街巷空间
街巷空间是人们开展活动的室外空间。研究从街巷的截面空间、休憩空间和细部装饰入手。有学者研究指出，D/H （宽高比）值为1时，空间存在匀称感，而其值越小于1，空间紧迫感越加重，越大于1空间远离感越加剧[17]。两条街各随机选取四个街巷截面进行D/H 值分析，结果发现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D/H 值整体大于大栅栏商业街（图6、7）。前者空间感更为舒服匀称，后者部分地段产生压抑感。
两条街绿化与休憩空间较少。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沿街并未种植任何绿植，游客休憩只能或进店消费时休息或选择台阶席地而坐。大栅栏商业街也仅有两棵绿植，在新华书店门前的拐角处和树池设置了极少的座椅（图8、9）。
从细部装饰看，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统一的元素设计，注意细节的处理，如在井盖、路灯、铺装上都运用了鱼的设计图案，建筑墙面的纹理
大都采用水纹，凸显该街巷的历史特点。与之相比的大栅栏商业街则缺少统一的设计，但在老字号店铺前会设置相应的情景人物雕塑，丰富街巷的景观要素。
总之，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在空间尺度、细节把控中更优，但界面开放度却不及大栅栏商业街。
2）文化情感内涵
笔者通过现场访谈分析两条街更新改造后人们的情感倾向。本次调研
分别选取在两条街居住或游憩的居民和游客共25位进行采访，将访
2 大栅栏商业街和鲜鱼口街整治历程 3
鲜鱼口地区规划总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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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05年2006年乳糜血
2007年别笑 我是高考零分作文
2008年
两条街空间形态演变
描述
两条街未做明显变动
少年同性恋网站煤市街、前门东街开始修建
煤市街和前门东街初步修建完
成，大栅栏街局部更新，鲜鱼口街建筑局部拆除
大栅栏街局部微更新，鲜鱼口地
区建筑正在大批量的拆除，鲜鱼口街沿街界面被破坏
表1 大栅栏商业街和鲜鱼口老字号美食街空间形态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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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噻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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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09年2010年
2011年
2012年
两条街空间形态演变
描述
大栅栏街局部微更新，鲜鱼口地区建筑进一步拆除，前门东街西侧地块几乎夷为平地
大栅栏街局部微更新，鲜鱼口地
区建筑进一步拆除，街巷空间格局已严重破坏
鲜鱼口地区开始复建仿古新建筑
鲜鱼口地区已完成复建工作
续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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