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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传教士与法国早期藏族文化研究
泽拥
[摘要】本文在勾勒19世纪中期至20世纪初法国传教士在中国藏族地区活动情况的基础上，以法国早 期关于藏族文化的研究成果为参照，探讨了法国传教士在进行文化传递过程中所扮演的重要角.在
法国与中国藏族地区的早期文化交流过程中，法国传教士发挥了重要作用.
【关键词】l9世纪至2O世纪初；法国传教士；藏族；文化交流
[中图分类号]G05"2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57(x)(2009)02—0102—09
18世纪，法国出现了零星的关于藏族语言文本的解读，但法国与中国藏族地区及其文化之间的
接触，从l9世纪才真正开始.在两者之间的历史交往和文化交流方面，传教士们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
用①.
一
,l9世纪中叶至20世纪初法国传教士在藏活动
19世纪中叶，法国传教士开始探查进入中国藏族地区的道路，直到20世纪初，部分传教士进驻到包
括四川，云南在内的藏族聚居区，这一过程充满了艰辛.其中，传教士与法国政府的关系，欧洲旅行者的
游历活动，英国人入侵西藏，以及川边地方内乱等都成为影响传教士活动的重要因素.本文力图以这些
因素为线索，对法国传教士半个多世纪的在藏活动进行勾勒.由于传教士所宣扬的天主教自始至终都穷富论
遭到维护藏传佛教的西藏地方政府的抵制和反对，因而几十年间身在藏族地区的法国传教士被持续不
断的冲突所包围.②
(一)19世纪6O年代中期法国政府暂时放弃对西藏传教会的支持
1911~40年代以后，法国传教士从蒙古，四川和印度三个方向开始了向藏族地区的进发.在蒙古方
向上，有1844—1846~使会士'古伯察(Evariste—R~gisHuc,1813—1860)及其上司秦噶哔(Joseph
①本文采用19世纪中叶至2o世纪初这一时间段的理由在于：法国传教士从l9世纪中叶开始进入中国藏族地区，并书信，文章
及游记等反馈到法国本土，一直到2O世纪3O年代，法国才开始出现今天所谓的藏学研究，因而本文主要涉及法国藏学发展的"史前
史阶段"，即法国早期关于藏族文化的研究.
不结盟运动②以下史实主要参见AdrienLaunay,HistoiredelamissionduThibet,(i,ii),Lille'Paris,Soci6t~Saint-AugustinDe scl~e,de
BrouweretCie,2001:FrancisGO,Trente口nsauxportesduThibetinterdit1908--1938,HongKong,1939.
法国传教士与法国早期藏族文化研究?103?
Gabet,1808--1853)的活动，他们曾到达拉萨并居住了近2个月①.在四川方向上，有巴黎外方传教会传
教士，在藏传教事业的开创人之一罗勒努(CharlesRen6Renou,18l2—1863)②，他于1847年9月初到打
箭炉(今四川省甘孜州康定)后便开始学习藏语，并逐步深入到巴塘，察木多(Tchamouto，今西藏自治
区昌都)③等地探察适合传教的地方.他通过书信将其考察的结果(诸如路况，各地的官员驻守情况等)
向上级汇报，并点明了在此地传教的关键：即避免同清朝官员接触以展开探察传教地点的工作④.此
外，还有从印度方向企图深入藏区的传教士.这是一条相对容易的路线.外方传教会在征得孟加拉传
教区主教的同意后得以在阿萨姆邦(Assam)驻足并开展活动.1849年外方传教会派出了三个传教士拉
邦(JulienRabin,18l9一l876)，克里克(NicolasMichelKrick,l8l9—1854)⑤和贝尔纳(Louis
Bernard,182l一1888)⑥，他们以印度的高哈蒂(Gowahatty)为驻地，相继进入Michemi~,Abor~等居
住区，并向不丹方向探察入藏的可能性.后因为有传教士被杀，外方传教会又向该地区增派了布里
(Augustin—EtienneBourry,1826一l854)⑨和德告丹(AugusteDesgodins,l826一l9l3)⑩.
功率变送器到19世纪50年代，传教士的工作打开了最初的局面.一方面，在原"西藏和印度斯坦宗座代牧区"
(VicariatoApostolicodelTibeteHindustan)q第三任宗座监牧(PrfectusApostolicum)波尔伊
(Mgr.JosephAnthonyBorghi)的请求下,1846年3月教皇格列戈里十四世(Gr6goireXIV)同意建立拉
萨宗座代牧区@(VicariatapostoliquedeLhassa)，并赋予该区主教同其他代牧主教相同的权利.1857
年法国人杜多明(JacquesL6onThomine—Desmazures,l804—1869)被任命为第一任宗座代牧主教⑩,高中数学研究性学习
从此法国传教士在藏族地区的活动得以有组织的展开.另一方面,1855年罗勒努和肖法日(Jean.
CharlesFage,1824—1888)在云南博木噶(Bonga)地区获得居留权，建立了西藏传教会的第一个传教后结构主义
点.西藏传教会也因此有了一个开展工作的基地.到60年代初，罗勒努，顾德尔(JeanBaptiste
Goutelle,1821--1895)@，肖法日，吕项(GabrielPierreMarieDurand,1835--1865)和德告丹齐聚博木
噶，他们周围有4O多个成年人,30多名孤儿，开办了一所学校，同时有成年人受洗. 由于传教士与西藏地方势力之间在发展教徒，地产租用及缴纳各种费用等问题上不和,1858年传教
点博木噶遭到袭击和破坏,1863年传教士被驱逐.传教会希望法国政府出面解决这些问题.经过长时
①他们经过热河，蒙古等地，一路旅行加传教，于1846年1月到达拉萨,2个月后被清廷下令驱逐，后从四川，湖北等地到澳门.关于
此事的中文文献参阅吴丰培编辑，赵慎应校对的<；清代藏事奏牍)[Z】(上)，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1994年，第293—295页;(西藏研究>
编辑部编:<；清实录藏族史料汇编>[Z】(八)，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4099,4103--4104页；文庆等纂:<；筹办夷务始末?道光
朝)[M】，卷75，北京：文海出版社,1966年，第6270--6273,6322--6327页；卷77，第6415---6421,6457—6460页.古伯察为此旅行着有游
记<；鞑靼西藏旅行记)[M】.
②汉文文献中亦称"罗启桢","罗勒拿".
③清末赵尔丰在川边实行改土归流，宣统二年(1910)改察木多为昌都府，设昌都县.
新技术④直到1860年<；天津条绀)的签订，外国人才被准许进入藏族地区.
⑤克里克:<1852年藏区行)[M】.
⑥三人于1850年1月到达加尔各答.
⑦传教士德告丹将"Nahon"与"Michemie"并称，参见l'AbDesgodins,(Thibetoriental,V ocabulairedeplusieurstribusdes
bordsduLan.tsang—kiangOUhautMe—kong,Lou-ts~-kiangOHhauteSalouenethautIrraouaddy>,Annalesdef,Extrdme.Orien t,
l88O—l881.P.43.
⑧德告丹将"Lo"与"Abor"并称,l'Abb6Desgodins,op.cit.,P.43.
⑨1852年11月出发,1853年3月到达印度高哈蒂.
1855tlz7月出发,1856~g1月到达加尔各答,5月到大吉岭.1859~1月25日离开加尔各答,
1860~6月到达主教驻地梨坪(Ly-
pin).
⑧创建于l82O年，是阿格拉宗座代牧主教区的组成部分.前两任宗座监牧分别为MBrlMariaZenobioBen
ucci和MAnthonyPezzoni.
(@参阅AdrienLaunay,op.cit.,(i),pp.66—67.
⑩在此之前曾有帕斯科(IgnaliusCamillusWilliamMaryPeterCardinarlPersieo):=/=1856年被指定为西藏地区传教会的宗座代
牧主教.
⑧其汉姓有不同说法.有称此人汉姓"古"，参见房建昌:<；西藏基督教史>(下)[J】,<；西藏研究>1990年第2期，第98页；有称此人
名"顾德尔"，参见刘鼎寅，韩军学:<；云南天主教)[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4~g，第l7页.
lO4?中国藏学2009年第2期(总第86期)
间的周旋，法国政府利用1860年签订的条约为传教会取得了一些补偿，同时也为传教士争取到了入藏通
行证.
但到60年代中期情况发生了变化，法国政府宣布放弃对在藏传教士的保护①.这一意向在60年代
初法国驻华公使哥士耆(MichelAlexandreKleczkowski,18l8—1886)②在任时就显现出来.一方面
他向清政府表明"法国与英，俄不同，不但无相害之心，且有钳制别国之意.盖别国欲有所图，若法人在
彼，别国不得独行其志"③，希望能够保护传教士的利益.但另一方面，基于清政府的无能和英俄对法国
传教士入藏的不满，哥士耆对此也无能为力.之后驻华公使(ministrepnipotentia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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