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萸之谜作者:余光中来源:《文苑·经典美文》2011年第09期 桓仁东山中学茱萸在中国诗中的地位,是十分特殊的。屈原在离骚里曾说:“椒专佞以慢韬兮,榝又欲充夫佩帏。”显然认为榝是不配盛于香囊佩于君子之身的一种恶草。榝,就是茱萸。千年之后,到了唐人的笔下,茱萸的形象已经大变。王维的亚瑟王2:亡灵军团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杜甫的“明年此会知谁健,醉把茱萸仔细看”都是吟咏重阳的名句。屈原厌憎的恶草,变成了唐人亲近的美饰,其间的过程,是值得追究一下的。 重九,是中国民俗里很富有诗意的一个节日,诸如登高、落帽、菊花、茱萸等等,都是惯于入诗的形象。登高的传统,一般都认为是本于《续齐谐记》所载的这么一段:“汝南桓景,随费长房游学累年。长房谓曰:‘九月九日,汝家中当有灾。宜急去,令家人各作绛斐囊,盛茱萸以系臂,登高饮菊花酒,此祸可除。体育人间 电子竞技’景如言,齐家登山。夕还,见鸡犬牛羊一时暴死。长房闻之曰:雷锋有老婆吗
‘此可代也。’今世人九日登高饮酒,妇人带茱萸囊,盖始于此。” 重九的吟诗传统,大概是晋宋之间形成的。二谢戏马台登高赋诗,孟嘉落帽,陶潜咏菊,
张迪杰都是那时传下来的雅事。唯独茱萸一事似乎是例外。《续齐谐记》的作者是梁朝人吴均,而桓景和费长房相传是东汉时人。根据《续齐谐记》的说法,登高、饮菊花酒、带茱萸囊,这些习俗到梁时已颇盛行,但其起源则在东汉。可是《西京杂记》中贾佩兰一段,却说汉高祖宫人“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令人长寿”。此说假如可信,则重九的习俗应从东汉上推,以至汉初了。但无论我们相信《西京杂记》或是《续齐谐记》,最初佩带茱萸的,似乎只是女人。不但如此,南北朝的诗中,也绝少出现咏茱萸之作。
到了唐朝,情形便改观了。茱萸不但成为男人的美饰,更为诗人所乐道。当时的女人仍佩此花,但似乎渐以酒姬为主,称为茱萸女,张谔诗中便曾见咏。王维所谓“中国网众遍插茱萸”,说明男子佩花之盛。杜甫所谓“醉把茱萸”,可能是指茱萸酒。重九二花,菊花与茱萸,菊花当然更出风头,因为它和陶渊明缘结不解;而茱萸,在屈原一斥之后,却没有诗人特别来捧场。尽管如此,茱萸在唐诗里面仍然是很受注意的重阳景物。杜甫全集里,咏重九的十四首诗中便三次提到茱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