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柴火的日子课文

拾柴火的日子课文
陈苏锦
许多年过去了,我很怀念,或者说,从内心深处,我愿意自己独自想念我在村子里“拣柴禾”的日子……
秋天的晚上,天,已经黑下来,我把用镰刀割下的蒿草和能割到的零星的积少成多的芦苇加上说不出名字的杂草用绳子捆好,在绳子一头儿用一个木头做的分叉的模子的地方分成两股绳,好在背的时候把两支胳膊都伸进去,把捆好的草挪到高一点儿的地方自己不用别人㨄一把就能背起来。我没有把镰刀和柴禾绑在一起的习惯,于是就用手拿着,乘着夜,和我的同伴儿,从田野里往一般三四里距离的村子的家走。如果有月亮升起来,那是我们最兴奋的时候,我们会一边走一边讨论月亮离我们那么远只听说住着嫦娥和兔子什么的,看那如水的夜空的月亮更是在想那么大的广寒宫里住着那么少的人多没意思啊!拣柴禾我从来没自己去过,都是和同班的彩霞和桂君她们当中的谁谁,或者杨梅她们,总而言之,都是家住在一个村子里的不同角落的同学,上学的时候就约好,放学之后先把书包送回家,拿上镰刀和绳子在一个约好的地方集合。到了田野里的沟边儿,能割到啥是啥,家里指着这些柴禾好烧火做
饭呢!
e2100c我的同学爱取笑我说我们家用柴禾多,因为生产队每年都给各家各户按人头分稻草,还给各家各户分“沟”割苇子,就是在无边无际田野里水稻田的“上水线”里长到一人多高的芦苇用大苫刀去割。这还不够吗?你爸在农场里不是每年冬天还从西边的“二五农场”(部队农场)和“凌华农场”(凌华机械厂的农场)要稻草要稻乱子吗?就这,你还总拽着我们和你一起拣柴禾?其实,他们有所不知,作为当地人,他们拿起瓢从水缸里舀起冷水就喝的时候,我妈是从来不让我们这样喝的,我们是要一年四季喝开水的。当在水沟里割苇子的夏天,好多人用双手扒开水面往两侧分一分捧起沟里的水就喝的时候,我妈的要求要么是戴了那个军用水壶里的开水喝要么是忍着那种汗流浃背后的干渴,因为爸爸妈妈千叮万嘱地对我们说生水绝不可以喝。当我们村子里大多数人家清一地早晨做一顿饭带一天的时候,我妈妈还在每顿都生火让一家人吃着热的,一年四季如此,年复一年。冬天里的炕无论如何要烧得热热的,年轻的妈妈总要固执地烧到屋子里暖烘烘的“一进屋扑脸儿”的效果,炕席烧着在我们家好像不是新鲜事儿,连我们家养的猪和鸡,一年有两季,我妈也要给它们热食吃……,如此下来,我们家的柴禾怎么能不比别人家费呢?
拣柴禾的时候,我最喜欢那硬硬的蒿子来,枯枝状直直地立着,有时上面还沾着不知从哪飘过的白毛儿,虽有时扎手,但我知道它拿回家禁烧;我也喜欢那被人遗忘的论根儿数的芦苇东一下西一下在收割过的田野上河沟边或荒地上,有孤独的在微风中摇晃的,有三三两两儿结着伴儿在夕阳下的,芦花已经开始发灰发白呈松散状了。在当时穷尽我无数的想像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把它当成了风景。我在把它们用镰刀从最矮的贴近地面的地方割下来的时候我还在窃喜没有别人来割它,它还真不娇气,没人管它,明年又长出来,到秋天我又可以在拣柴禾的季节里见到你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法国思想家帕斯卡尔的《思想论》里早早地把人和苇草联系起来,那句“人是会思想的苇草”是我多年以后才知道的句子。我有的时候也从那大河坝上的杨树或者柳树上硬生生地拽那枝条,那在我的印象里是更禁得住烧的,但我从来没用镰刀割过,妈妈说那样会被定为破坏罪要被抓起来,我看过村里土路上走过的被游街的人,脖子上系着绳挂着牌子的都是被抓的。
清洁灌肠拣柴禾的每一年秋天,镰刀用过,“挠爬子”也用过。“挠爬子”是指用一根儿像铁锹把儿那样的粗木棒底部安装有挠齿的农具。在田野里那些枯败了的野果子秧和附在地面上的衰草,镰刀不好用,就只能用“挠爬子”在坑洼不平的土地上挠,然后再拢到一起,稍微抖一抖土,我就会熟练地将它绑好,遇到收割过的田地有稻茬高的,我也会把那高出一截的稻草割下
来,遇到割稻子的人把那种明显高于稻子的稗草让出来的情形,我也会很欣喜地把那稗草割下来。我妈常说你背的太重了我有时都背不动,我觉得她是身体弱不适应北方的南方人,甚至在我眼里有点儿娇气。我没觉得累,也从没和父母抱怨过,因为村子里人家的孩子在村小学放学之后,不是像我这样去村外田野里拣柴禾,也是回家抱草扒灰喂猪喂鸡带弟弟妹妹……
残酷的欲望
那时我多大?从9岁到12岁,每一年的秋天。
程春晓我喜欢去田野拣柴禾,我为自己“有用”能帮到父母欣慰。
说不上多有趣儿,但是,我在拣柴禾的路上认真地看过村子的环境和地形,后来我知道是看电影《渡江侦察记》受的影响,村庄的远处是大河坝上的防护林,一条东西贯通的公路可以连接到305国道,是土路,还有一条南北贯通连接其他村子的路,也是土路,村庄被田野包围着,夏天因为一马平川,沟汊纵横,实实在在的绿野仙踪,秋天收割之后,站在住家后面往田野看,一望多少里,鸡鸣狗吠,民风纯朴,村子里的妇女也有打架吵骂恨的叮叮的,不过用不了一天,各家的孩子们又窜到一起打打闹闹全然忘了自己的妈是“敌人”刚打过架,打过架撕扯到一起的妇女不知道哪天又一起嘻嘻哈哈了。现在说起来的时候,孩子
bd留置针
们用一副说啥也不信的张大着嘴的表情对着我:让那么小的孩子干那么重的活儿,天黑了也不你们,就让小孩儿在那么黑的田野背着草往家走?不担心坏人吗?……
如今,我拣柴禾的田野还在,只不过联合收稻机收割过后的稻草没人往家背了,那些沟沟汊汊还在,芦苇一簇簇,自由自在地享受着秋日的阳光,在黄昏的落日里定格为一幅完美的风景而不是被那些如当年的我一样的儿童和少年急不可耐地割掉背回家做燃料,树枝更没人拽了,它随心所欲地舒展着。村庄,这里的村庄,不再用柴火煮饭,鲜有从烟筒里冒出的袅袅炊烟,充沛的天然气连接到每一村每一户,是这里的标配。
孩子们,不知道什么叫“拣柴禾”已经很久了……
the catalyst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童年和少年。
我的童年和少年与你们的童年和少年,中间,隔的不只是岁月的风霜雪雨,还有飞速发展的经济,还有日新月异的互联网,现在的世界叫“地球村”,我小的时候,我们家的村子当地人叫“蛤蟆塘”。

本文发布于:2024-09-21 12:33:08,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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