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令体农书中兽医知识书写特点探析

月令体农书中兽医知识书写特点探析
民兵誓词作者:***
来源:《科学文化评论》2021年第0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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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四時纂要》是唐代韩鄂撰写的月令体农家杂录。该书中记录了兽医知识,其中关于牛羊马的疾病和的知识基本上是按照月份来编写的,而且多集中在农历春季1—3月份,这反映了对牛、羊、马的疾病发病时间的认识和经验。《四时纂要》在对牛、羊、马的疾病知识的介绍中,以马的疾病记载居多,这也与马在唐代的农业生产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有关。
        关键词:四时纂要 兽医知识 月令体 马
        中图分类号 N092
        文献标识码 A
        作者简介:李伟霞,湖南临湘人,中国科学院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医学史。
        一 引言
        我国自古以来都是以农耕为主,因此非常重视自然变化及岁月变迁对农耕生产的影响。人民在生产实践活动中的不断探索,逐步积累了一些关于日月星辰、物候变化和农业生产关系之间的经验,形成了“敬授农时”的传统,且通过编写农书、历书等方式,使百姓知道时令的变化,不误农时。在这一传统下,先人们将一年分为春夏秋冬四季,按月份列出百姓每月应做事项,形成了月令类农书。
        月令类农书包括官方月令和农家月令,记载的都是跟人民生产生活息息相关的内容,
不仅记载了大量与农事有关的实用类知识,如四时变化、农业生产、祭祀礼仪、沐浴冠带、职官法令、出行禁忌等,还记载了大量与疾病防治有关的实用医药知识,如人和动物疾病的防治、药用植物栽培和加工技术等。早期月令,如《夏小正》《礼记·月令》等是从官方角度,侧重政府应该如何按照时令对农业生产进行管理,是官方月令。东汉崔寔撰写的《四民月令》形式参照《礼记·月令》,却从农家角度出发,对各类生产生活提供指导性意见,不带有强制特性,属于一部农家月令。唐末韩鄂韩鄂的生卒年,学界一直有争论,但基本认定为唐末,或唐末至五代初,撰《四时纂要》《岁华纪丽》。撰写的《四时纂要》更是在广泛收集前人资料的基础上,收录记载了跟农家农副业生产和日常生活所需各方面应有尽有的知识。该书撰于9世纪末至10世纪初,全书共5卷,记载698条目,内容涉及占候、择吉、镶镇、农业生产、农副产品加工和制造、医药卫生、器物修造和保管、商业经营和以及教育文化等多方面。农史学家缪启愉先生(1910—2003)称此书为“农家实用大全”([1],页10)。
琼脂糖        该书原版已不复存在,现存最早的是在日本发现的1590年朝鲜重刻版。1961年,由日本山本书店将此本影印出版。1981年,我国学者缪启愉根据日本影印本,整理出版了《四时纂要校释》(以下简称《校释》),此书是目前内容最完整的校勘本([1],页1—1
2)。1984年,缪启愉又选译了《四时纂要选读》,将文字译成白话文。但书中删除了被认为是“迷信荒诞部分”的内容,人为地造成书籍的残缺。关于《四时纂要》的研究,前人也做了很多工作。很多学者将其视作经典农书,介绍书中的农学内容和价值、探讨农业地域性问题、研究作物栽培技术等[2—8]。该书记载了很多与人民生活息息相关的知识,这为研究唐五代农村社会提供了社会史料,向后人展示那段时期农村社会的历史面貌[9]。书中包含大量占候、择吉、镶镇等内容,长期以来,学者将其视为迷信加以批判,有学者将其作为古代天文与术数来探讨其进入农书体系的背景和原因[10]。书中的兽医知识条目虽然仅29条,却都是普通老百姓常用的。然而目前学术界只有冯洪钱、李参照原文对各方剂的作用和有效性做了考注[11]。本文将研究这类广泛流行于中国古代社会的农家日用百科全书中的兽医知识,探讨这些兽医知识的编写模式及其特点。
        二 《四时纂要》中的兽医知识与来源
        《四时纂要》中记载的兽医知识,主要是针对家畜某种特定的疾病给出方剂,其内容涉及牛、羊和马。笔者在缪启愉《校释》的基础之上,分别整理统计出该书中牛、羊、马的病方,见表1、表2和表3。
        1.治牛病方
        从表1可以看出,《四时纂要》收录了8种牛病的方子。但针对有的疾病记载了不同的方剂,如治牛疫方,书中有3种方法,所以牛病的方剂共有11方。
        《四时纂要》是分四季、按十二月来指导农民生产生活的农家百科全书,它跟农书有着不解之缘。其中牛病的医方很多来自于《齐民要术》,只是有些内容完全一致,有些却略有不同。
秩和检验
        (1)完全一致的病方,如治牛疫第1和第3方、治牛疥方、治牛虱方,与《齐民要术》无论是疾病的种类还是方法都是一样的([1],页36;[12],页695—697)。
        (2)治法相同,疾病名称略有不同,如治牛欲死肠腹胀方,在《齐民要术》中作治牛腹胀欲死方,后边附的2个方剂却是一样的。缪启愉根据《农桑辑要》指出韩鄂可能将“欲死”这两字抄错了位置。另外,《四时纂要》的治牛肚胀及嗽方,在《齐民要术》中作治牛肚反及嗽方,方剂一样,只是用量不同([1],页36;[12],页695—696)。
        (3)同病,但方法略有差异,如治牛中热方,《四时纂要》的叙述如下:
        取兔腹膍,音毗,兽之百叶也。去粪,以草裹,令吞之,不过再服即差。([1],页36)
        而《齐民要术》卷6所述:
        取兔肠肚,勿去屎以裹草,吞之。不过再三,即愈。([12],页696)
        方剂,一个要去粪,一个则连同粪一起给牛吞下去。
        同样是在用粪上的区别,《四时纂要》和《齐民要术》在治牛、马温病方的方剂上也有差别。《四时纂要》曰:
        獭肉、肝、肚,煮汁灌之,不用粪。([1],页91)
        意思是用水獭的肉、肝、肚煮汁,灌给牛喝,不要粪。
        《齐民要术》卷6则说:
        取獭屎煮以灌之。獭肉及肝弥良,不能得肉肝,只用屎耳。([12],页6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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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为:将水獭的屎煮了灌给牛喝。水獭的肉和肝效果更好,如果得不到肉和肝,就只用屎。
        两书都认同水獭的肉和肝煮汁可以牛马疫病,对于水獭的粪便,《四时纂要》认为没有用,而《齐民要术》却觉得它煮汁也能疫病,只是效果没有用肉和肝那么好。
        (4)《四时纂要》首次记载,如治牛疫第2方和治牛鼻胀方,未能到更早的记录,可能是韩鄂根据经验,自己总结出来的验方。
        综上,治牛病方中除了2个方子外,余下都能在《齐民要术》中寻觅到踪迹,虽然有些内容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但大体基本一致,系韩鄂摘引自《齐民要术》。
        2.治羊病方
        从表2可以看出,《四时纂要》收录了5种羊病的医方,除治羊疥有2方外,余下都是一病一方,所以羊病的方剂实际上共有6方。这些方剂在《齐民要术》中都有类似的记载,只有部分细节发生改变。
        如治羊疥第2方,《齐民要术》卷6叙述:
        腊月猪脂,加熏黄涂之,即愈。([12],页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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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时纂要》作“臭黄”而非“熏黄”,但其两者实质都为雄黄,所以药方是一样的([1],页39、42;[12],页729)。
        治羊中水方,《齐民要术》卷6叙述:
        羊脓鼻眼不净者,皆以“中水”治。以汤和盐……([12],页729)
        《四时纂要》作“皆以水洗治之”,而不是将它们都当作“中水”医治,但其方法都是用盐水灌鼻。
        治羊脓鼻方,两书都认为让猕猴在羊圈里住几日,就能治好羊的病。只是《齐民要术》认为“次兽辟恶,常安于圈中,亦好”,即猕猴辟恶,让猕猴经常住在羊圈里,会取得较好的预防效果([12],页729—730)。而《四时纂要》作“辟狐狸而益羊差病也”,意思是既可以躲避狐狸又可以使羊病好转([1],页39)。
        治羊夹蹄方,《齐民要术》用“羝羊脂”即公羊脂,和盐;而《四时纂要》作“羖羊脂”即黑的山羊(或山羊),和盐,差别不大。
        别羊病法,两书的方法都是:在羊栏的前面挖个坑,深两尺,宽四尺,如果羊进进出出都是跳过去的,那说明没病,如果不是跳过去的,那说明有病。只是《四时纂要》进一步指出对待这些病羊的方法“宜便别著,恐相染也”,意思是最好将这些病羊隔离到其他地方,担心传染。而《齐民要术》仅限于“过,便别之”,即辨别出病羊即止。可见,韩鄂已经认识到羊病会互相传染,建议采取隔离措施,具有进步意义。

本文发布于:2024-09-21 03:12:02,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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