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张爱玲《倾城之恋》的女性心理

浅析张爱玲《倾城之恋》的女性心理
内容摘要:本文从三个方面分析了张爱玲《倾城之恋》中的女性心理:一、对男人的依赖心理;二、困境中求生存的心理;三、用最后的资本——残余的青春博弈的心理。旨在说明女性只有在经济上独立自主才能改变命运,摆脱生存困境。
关键词:《倾城之恋》女性心理依赖生存独立生存
Abstract:The paper analyzes the three aspects of Eileen Chang's" love in a fallen
City " in Psychology: A psychological dependence on men; Second, the psychological difficulties in order to survive; Third, with the last of the capital - the remnants of youth mental game . To stand on one's own females only in the economy can change the fate, get rid of the predicament of life
Key words:love in a fallen city female psychology rely on existence  independent  existence
前言
张爱玲出生在上海的一个没落的大家庭中,父亲是满清遗少,继承了遗少的全部荒淫、残暴、专制等特征。她的母亲则是一位流过洋的新派女性,爱好音乐、文学。这一新一旧组成的畸形家庭,无爱可
言,但却拥有无尽的争斗和倾轧。父母离婚后,张爱玲在父亲处受尽折磨。无爱的父母,无爱的家,在童年的张爱玲的心灵上投下了永难忘记的阴影,促使她敏感而又早熟。童年的母爱缺席,少年的父母离异,青年的远赴香港求学,中年的婚姻变故,晚年的客死他乡,特殊的经历,使她更多地着眼于乱世中的家庭婚姻生活,着眼于世俗人生,而淡化国家、民族、阶级等意识,以冷淡、犀利的眼光去审视这个纷繁的俗世,并站在女性的角度去剖析女性在这纷繁世俗中的辛酸与无奈。在这辛酸与无奈的背后,张爱玲看到了女性在漫长的男权社会中,已经逐渐形成的物质上对男性的依赖和无法改变的强烈的虚荣心。这种心理痼疾正是女性难以逃脱悲剧命运的根源。
张爱玲始终把婚姻问题放在各种社会和经济关系中去考察,她笔下的爱情与婚姻大多数是经济问题、生存问题。婚姻不是作为纯粹的爱情结果而存在,而是作为经济需要而存在。在现代社会中,有钱是人生长期自立并追寻尽可能多的自由的基础。张爱玲的母亲留学法国后,姨太太的百般刁难让张爱玲更相信钱的重要性。继而她笔下的女性大多为金钱物质所困,不惜以爱情、婚姻作抵。她关于女人的看法:“以美好的身体取悦于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也是极普通的妇女职业,为了谋生而结婚的女人完全可以归在这一项
下。”《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亦是如此。
《倾城之恋》是张爱玲最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之一。故事发生在香港,上海来的白家小白流苏,经
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身无分文,在亲戚间备受冷嘲热讽,看尽世态炎凉。偶然认识了多金潇洒的单身汉范柳原,便拿自己当做赌注,远赴香港,博取范柳原的爱情,要争取一个合法的婚姻地位。两个情场高手斗法的场地在浅水湾饭店,原本白流苏似乎是博输了,但在范柳原即将离开香港时,日军开始轰炸浅水湾,范柳原折回保护白流苏,在生死之交时,两人才得以真心相见,许下天长地久的诺言。
imse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通过白流苏的命运轨迹告诉了我们女性特殊的生存心理。以下是从三个方面来分析《倾城之恋》中的女性在这种特殊生存状态下的心理。
假两性人一、对男性的依赖心理
《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出生于一个靠遗产生活的清朝遗少家庭中。离婚后回到娘家,哥嫂花完了她的积蓄后,想把她赶出家门。而白流苏也对这个家庭的一切感到无法忍受的压抑和愤恨。她知道这个家不能再住了,但是物质生存的危机随之而来。“我没念过两句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能做什么呢?”【1】白流苏无法养活自己,那么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男人成了她必须的选择。她唯一的出路就是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得到一门体面的婚姻,而通过法律形式拴住一个可以依附的男人的途径就是婚姻。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里,男权社会强加给女子的“三从”之古训:“在家从父母,即嫁从夫,父没从子。”其实,就是要女性放弃自我,始终以男性为中心。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女性根深蒂固的
唐山pm2.5男性崇拜意识和依附心理,深深地影响着他们的思维,制约着他们的行动。再加上女性自身的封闭和沉默匮乏特征,就使这种依附心理变得更加牢固和坚不可摧。《倾城之恋》中的女主人公白流苏即使七年前在娜拉精神鼓励下毅然离了婚,但在娘家几年的难堪处境,又迫使她回到了传统妇女生活的老路上来。在当时的社会状况下,即使女性有勇气走出家门,但仍旧寻不到真正的爱情,因为所有的真性情,做人的尊严感,都被现实利益的打算驱逐了,只有将一生的命运维系在一个男人身上才是可靠的。曾经的白流苏也许怀揣着美好的少女情怀。可是,时间和现实慢慢侵蚀吞噬了这一切。后来的她只渴望得到一个依靠,极尽曲意奉承之意来跟她心中的猎物玩“爱情游戏”。一个从东方传统中缓缓走来的中国女性——白流苏,但她不同于男性话语描述下的贤良淑女,性感尤物。
一个向时代和潮流奔去的旧式女子——白流苏,但她并没有接受新文化,彻底走向社会或是投奔革命。白流苏作为一个已离异七八年的女人开始寻她的第二次婚姻,这次寻显然是带有目的性的。她要逃离这个直到现在才分明地使她吃惊甚至有些绝望的古老家庭,逃离所有人鄙弃的目光。生活埋葬了一代又一代的青春,毫不同情,也没有一丝风趣的残剩,空留下一种凄凉悲切的情味。当这个大家庭都开始用“驱赶”的态度对待她时,一个可怜的女人能做的似乎只有出走、躲避。甚者,这样的出走类似逃亡,这样的躲避类似逃命……
白流苏无奈的感慨承载了多少委屈,从她的心底喊出了委屈的心声。“这屋子可住不
得了!……住不得了!”【2】她要去寻觅一些儿温存,一些儿新鲜,最重要的是去寻觅一些儿切实的东西。女性在现实社会中始终是漂浮不定的,他们没有自己稳定的“根”,对自己的遭遇无从把握,只能乘着命运的小舟随波逐流。他们没有经济地位,没有独立生存的本领,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形成了一种不变的女性依赖于男性的思维定势,她不敢也不想把自己从这种定势中拉出来。正是这种懦弱的自我否定,让她思考得最多的是如何抓住岸边稳定坚固的岩石,或仅仅是一丝救命的小草,以求得暂时的庇护。《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如此,宝络、萨黑夷尼等女性亦是如此。他们生活的唯一出路就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二、生存困境中的求生心理
自古以来,在人们的心目中,爱情总是神圣而美好的。但是,张爱玲的小说却以其犀利,近乎残忍的文字,描写了以爱情求生存的女性生存的心理状态,击碎了人们对于爱情的向往与憧憬,震撼人心,触及灵魂深处,生存是第一要义,也是张爱玲笔下诸多命运不幸的女性的唯一出路。为此,他们可以摒弃作为一个人的人格和尊严,只剩下单纯的躯体,没有灵魂。追求所谓的爱情也不过是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他们毅然走上了那条求生之路,以建立家庭来筑成人生安稳的堡垒。然而,在那个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里,众多封建条条框框的压制。封建父权利用诸如“天理人情”、“三纲五常”、“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等不尽人情的伦理纲常将女性束缚在狭小的空间里。对他们来说,取悦于男性似乎才能彰显人生的价值,也似乎只有如此,他们才能顺应社会的趋势,才能生存下去。就像白流苏取悦于范
柳原一样,表面上谈笑风生,内心却非常痛苦。
伟大的思想家帕斯卡尔有一句名言:“人是脆弱的芦苇,但他是会思考的芦苇。”【3】白流苏在现实生存的困境下,她也是聪明的,为了能生存下去,她一次次地选择婚姻这条路。白流苏喜欢范柳原,但她并非被范柳原这个人所征服,也不是陷入盲目的恋爱中,而是有着清醒的目标,寻求一个安稳的归宿。
贞孝公主墓
不难想象,女主人公白流苏七年前毅然离婚,以“娜拉出走式的精神”离开婆家,回到娘家那个封建大家庭受到过何等的煎熬。在封建家族,社会压力以及经济的有形与无形的压迫下,她的浪漫理想,被强大的外界力量所摧毁,想做主的她根本由不了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再嫁。以此来获得想要的有物质保障的婚姻生活。
三、用最后的资本——残余的青春博弈的心理
白流苏在未见范柳原之前已经无路可走了,唯一的出路就是用自己残余的青春去获得一桩婚姻。毫无疑问,她重要的资本除了那残存的青春与美貌之外,别无他物了。“她那一类娇小的身躯是最不显老的一种,永远是纤瘦的腰,孩子似的萌芽的乳。她的脸从前是白得像瓷,现在由瓷变成玉,半透明的轻青的玉。下颌起初是圆的,近年来渐渐小了,越显得那小小的脸,小得可爱。一双娇滴滴、滴滴娇的清水眼……”【4】这样的身躯、外貌,再加上中国的旗袍,在见惯了风月场上的范柳原眼里,就俨然
是一个“冰清玉洁的真
正的中国女人。”她要用这最后的资本——剩余的青春来做赌注,带着愉快的冒险精神随从徐太太远赴香港,但归根到底离开也是为了婚姻,婚姻成了白流苏唯一的出路,冒险也就是一种婚姻的赌注,这也是时代赋予当时妇女的必然的选择,婚姻会给她带来情感的归宿,也会给她带来生活上的保障。江宝钗在《论张爱玲小说的通俗性》一文中就指出:“中国妇女的悲剧:恋爱是生命中唯一的冒险,充满想象的成素,而婚姻是唯一的事业。”白流苏寻的是物质上的安全,只有物质上安全了,精神上才能得到安全。
对白流苏来说,生存是第一位的,爱情只是奢侈品。白流苏是为了生存才恋爱的,她必须借着恋爱的名义杀出一条血路。因为他已经十岁了,已经没有多少美资本可以挥霍了,她不得不抓住这仅有的机会。显然,白流苏与范柳原的爱情就是一场美与金钱的博弈。香港之行是白流苏人生的一次赌博,白流苏进行着异常的心灵之旅。一场心智的较量,一个传统的女人期待着婚姻,一个漂泊的浪子想。范柳原对白流苏是如此的迂回、曲折;白流苏对范柳原是如此的矜持、含蓄。范柳原是不想结婚的,更不愿意承担责任,她只需要女友,不需要妻子,他没有对于婚姻的虔诚,当两个人都逐步了解了各自之间的目的,但他们都没有谁会为了爱情无条件的牺牲。范柳原有意逼迫白流苏让步,接受的身份。白流苏知道如果迁就了他,不但前功尽弃,以后更是万劫不复了。所以,白流苏决定返回上海。
白流苏回到了上海,但是她知道范柳原对她没有绝望,她不愿服输,她不能就这样自贬身价。她是会应付人的,很懂得交往的技巧,她懂得以柔弱示人,以退为进,以弱胜强。在交往的过程中,感情应该是双方平等自愿的付出,感情是需要时间来磨合的。虽然,回到了上海,回到了她的旧式家庭,但她对这个家庭是不报以希望的。她知道她还是会离开,这只是她停泊的中转站。她仍为得到一个平凡的归宿而盘算着:她和这家庭早是恩断义绝了。她未尝不想出去胡乱换一碗饭吃。再苦些,也强如在家里受气。但是,寻了个低三下四的职业,就失去了淑女的身份。那身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尤其是现在,她对范柳原还没有绝望,她不能先自贬身价。否则,他便更有了借口,拒绝和她结婚了。因此,她无论如何得忍些时。
当范柳原寥寥数字的一封电报叫白流苏返香港时,面对白老太太那句:既然是叫你去,你就去罢!再一次看到了这个家庭的冷漠和生活在这种腐败家庭中的悲哀。白流苏毅然选择再次奔赴香港,为自己重新到生存的依靠,因为来自家庭的压力,这也是白流苏无奈的选择。
白流苏再一次回到香港。这次的香港之行白流苏只有做范柳原的,别无选择,于家庭、于范柳原她都是两军对峙的溃败者,是一个无奈的妥协。如果说第一次香港之行是白流苏想得到婚姻。那么,第二次香港之行更多的就是纯粹经济上的保障。现实是残酷的,她无从选择。在这场美与金钱的博弈中,她注定要失败,但她用暂时的经济保障来自我安慰。“总之,没有婚姻保障而要长期抓住一个男人,是一件很艰难的、痛苦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啊,管它呢?……但是她跟他的目的究竟是经济
上的安全,这点她知道她可以放心!”【5】
然而,完全是因为战争这一个意外偶然的外力推动,白流苏成了范柳原的妻子。她得到了婚姻的结果却失去了婚姻的实质。作品中写到,范柳原现在从来不跟她闹着玩了,他把她的俏皮话省下来给别的女人听。在这场爱情博弈中,白流苏虽然成了范柳原的妻子,但她真的是赢了吗?
结语
《倾城之恋》讲述的是没落世家女性生存困境的悲剧故事。通过白流苏的人生轨迹我们可以看到:旧式女性生存空间狭小,生存道路无比艰辛。他们在特定时代特有的心理状态及生存状态。他们无非是从一个家庭走向另一个家庭,从一个男人走向另外一个男人。当他们把自己的幸福甚至生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的时候,他们往往得到的是苦痛与沮丧。只有争取经济的独立与自主,才能真正摆脱这种困境。
参考文献:
【1】张爱玲《张爱玲全集》,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9
16位ms-dos子系统【2】张爱玲《张爱玲全集》,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9
【3】张曙光《生存哲学》,云南人民出版社,2001
【4】张爱玲《倾城之恋》,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9
党史博览
【5】张爱玲《倾城之恋》,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9

本文发布于:2024-09-21 15:38:05,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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