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散文推荐」王娟娟｜风华正茂·我的八十年代（四）
作者简介三维地图
王娟娟，山西垣曲人。中国越野摄影家协会会员，运城市摄影家协会会员，垣曲县作家协会会员，垣曲县汽车摩托车运动协会理事。一个喜欢户外、喜欢越野、喜欢摄影、喜欢文字的人。曾有300多篇作品发表于各级报刊及网络。
风华正茂·我的八十年代（四）
一九八七年
一九八七年，新的工作，新的开始。人民银行分设一年多时间，新人一直陆续进来。金融管理部老人、新人，一共六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而我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人，只是希望有一天可以进入大学进修深造。到书店买了几本金融方面的书籍，《银行货币学》、《银行统计》都是那个时候买的，还翻阅了办公室有关的经济金融报刊杂志，奇迹般地写了一篇金融论文，被《运城金融调研》刊登，《运城日报》还登了好几次豆腐块文字。日常工作，不仅要做金融统计报表，还要做稽核工作下乡检查，还有外汇企 业的管理、调查等等，一系列愿意做的，不愿意做的，都必须做好，不可以有半点纰漏。统计数字需要夹着本子，一个银行，一个银行走着抄写回来，进行科目归属数字汇总，填写到项目电报里，经常报表到深夜，分析报告写到凌晨，复写纸抄写六遍，胳膊直接累得抬不起来，肿得不能碰。每天看着窗口，期盼早些下班，像牢房一般的办公室，限制了我的自由，与学校生活完全不同。我开始讨厌这样的工作生活，与他讨论如何离开这个让我不开心的地方。六月初三，父亲在教师进修校的房子里，给二哥举办了婚礼，大厨是成志酒店的马成志，香酥鸡、红烧鱼，还有整桌的菜肴，都是出自他之手。七月初三，凌晨四点夫就从平陆到垣曲来迎娶，我还没有出嫁的姑娘，不能送亲只能坐着后边的车辆，是专门为亲戚去看准备的。平陆杜马村是的婆家，他们家是地窖院，窑洞里有许多苹果。我的未婚夫，他的母亲年龄大了，三十六岁才生的他，也想早点办理我们的婚事，计划着未来的生活，暂时忘却不愉快的单位生活。生日来临时，我们领取了结婚证，准备去北京旅行结婚。十一月天气已经开始冷了，北京街上还有雪糕，这也是第一次知道，冬天也可以吃到雪糕，尤其是还有甜点绿豆糕。从前门到王府井，故宫到颐和园，军事博物馆到长城十三陵，大观园是我最喜欢的，穿着姑娘们的服饰拍照，骑着骆驼在长城拍照……一周时间不长，很快到了该回家的时刻，住在团结湖的表姑和表姑夫，不仅给
我们接风，而且帮我们把所有东西，送上火车放在行李架上。提前给大哥和拍了电报，让他们到火车站接站，到了运城天气阴阴沉沉的，丝丝细雨，朦朦胧胧……当我们走到中条山有金属公司运城办事处时，公共汽车已经准备出发，夫帮我们把东西送上车，天黑之前到达垣曲，雪已经盖住了路面，走起来有点滑。正式举行婚礼的日子，定在腊月二十六，奶奶生日的那天。父亲一年时间，娶了一个儿媳，嫁了两个姑娘，明显看到了父亲的苍老，父亲没有再像我儿时一样笑过。多年后，才明白父亲那种不舍得，和担心不是多余的。他爱着自己的每一个孩子，我也明白了，从那一刻起，自己不再是王家的人，只是文家的媳妇，王家的女子而已。忽然有一种害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便根深蒂固地种植在心底里。 马赛公寓
收敛性一九八八年alzheimer
一九八七年，我由一个姑娘出阁，成为一个郎君的妻子；一九八八年，由一个女子，成为一个儿子的母亲。腊月二十六，父亲和母亲以古老的婚嫁形式，办理我的婚事，成为我正式出阁的日子。大哥、大嫂、小弟送亲，把我还有一车的嫁妆，送到了我的新房，举行了隆重的婚礼，亲朋好友都来贺喜。腊月二十八，我就帮着婆婆准备春节用的东西，站在油
锅边用筷子夹了一天的东西，油疙瘩、带鱼……晚上回家，脸上火辣辣的烫，疼得不敢用手碰，脸上被热油烤的起了一层皮。一个在娘家连筷子，还不会使唤的小姑娘，转眼间成了人家的媳妇，成了厨房的帮娘。我是吃着王茅河滩水稻地里的大米长大，因为肚子经常有蛔虫，甚至会呕吐虫子，上厕所会有虫子出来，走路会有虫子出来……我怕极了像虫子一样的面条，从小就不吃面条，只吃米饭，偶尔吃撅片面。到了婆家不仅经常吃面条，而且也不像过去一样，自己的碗筷自己用。我的心里难过极了，新婚的幸福感，被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折腾的一扫而光。正月初四，婆婆就把家交给我这个刚进门的媳妇，去了内蒙呼和浩特，看望她瘫痪的妹妹，还有摔伤了脾的外甥女，一住就是几个月，直到五一节才赶回来。我已是身怀六甲，实在是行动不便。我回王茅老家，出来自己穿过的旧衣裳，开始准备尿布、小尿垫。我没有告诉母亲，也没有告诉婆家的人，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孩子的存在，期盼着孩子出生可以，名正言顺地单住，不用来回跑，更不用天天吃面条。因为自己的一次不小心，不得不住进医院休息。在单位报名参加的金融专科自学考试，要到运城参加。曾经在技工學校自学的中文系，已经无用武之地，所以停止了学习，改为金融专业自学考试。最后一次，去运城参加考试，我爬上窗台，看教室里边的座位号，从窗台上天下时，不慎摔了一下，回到垣曲就开始出血，急忙去医院检查。医生说：“
你的身体本身就差，贫血仅有0.4克，血压高压仅有75汞柱，低压仅有35汞柱。需要住院，需要输血、输液，不可大意，否则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也因为这次小事故，孩子在没有到达预产期时，就提前出生了。一九八八年七月二十一日，上午去医院检查结果，还需要半个月才能生。下午路过百货商场，看到副食品柜台旁边的地秤，站在上边称了一下，我和孩子重量之和才八十二斤，斤数少的有些可怜。晚饭后，洗了头、冲了澡、洗了衣服……吃了一个西瓜，吃了几个小。半夜肚子疼，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并未在意。第二天早晨，做了早饭吃过，换好衣服准备上班。哪知肚子越来越疼，正好隔壁邻居普云峰，到家送借看的杂志。她惊奇地对他说：“成这了，还不上医院，赶紧走，快去医院。我扶她去医院，你赶紧回去接你妈上医院。”人人都说：“女人生孩子，与棺材板只隔一层纸。”而我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到人间的。肚子疼，腰酸背痛，没有力气使劲……在医生一声高过一声的，“使劲，使劲，再使劲”中，伴随着整个人被撕碎的感觉，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一股热血从身体里，飞速而出，瞬间失去了知觉，进入昏迷状态。在醒来时，已经躺在病房的床上。阳历七月二十二日，农历六月初九，中午十二点半，儿子降生在垣曲县人民医院产房，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从此我们不再是两个人，而是成了三口人之家。二哥的儿子，比我的儿子要早出生四十八天，母亲没有时间照顾我们母子，婆婆身体不好，
血压高，脑血栓，只好聘任保姆照看孩子，伺候月子。他的堂姑姑到城里照顾月子里的我和儿子，年岁大了，腿脚也不灵便。下雨天，我必须厨房烤干孩子的尿布，也因此脚后跟着凉，成了终身疾病。孩子出生第二天，我就得了乳腺炎，乳头皲裂，孩子不得不喝炼乳。父亲四处求医，为我寻中医方子，清晨去蒲公英，熬好了送来家里。过了满月照顾我们的堂姑，就回老家了，自己带孩子，照顾自己，洗衣做饭。可是，肚子疼始终没有减轻，婆婆说：“生孩子都是这样，忍忍吧！过段时间就好了。”实际上，带给我的是终身疾病，宫颈撕裂无法修复。孩子过了百天，就要准备上班，大姨的女儿，民霞表妹来帮我照顾孩子，母亲和父亲经常过来帮忙洗衣做饭。天气冷了，父亲每天过来帮我烧暖气炉子，开火、封火，以及中间填煤，从来没让过心。紧张地工作生活着，每天下班，表妹都抱着孩子，在大门口等我。下班后，孩子不让表妹抱，他不愿意吃表妹做的饭菜，我只好左手抱孩子，右手炒菜做饭。只有五十八元工资的我们，要给孩子留下十元奶粉钱，给表妹十元钱工资，零存整取十元，其他的作为全家生活费。他从来没有交过工资，我总是借口原谅他。也许就是这种娇惯害了他，让他对家没有责任心，没有责任感。他的爱是真正的虚无缥缈，捉摸不定。孩子百天以后，他去了忻州检查，而我因受风寒发烧得了扁桃体炎、关节炎、肾炎等各种不好的东西，住进了医院，链霉素过敏耳朵失聪。我去
田喜荣了他们单位的领导，经过与我们单位领导协调，单位派人在医院照顾我。而他也抓紧时间，处理手中工作，往回赶。那年冬天，流行存款单抓奖，在他抓了一堆枕巾时，非要抱着孩子去抓阄。我没有坳过你，终是告诉了他，那是第一次把孩子抱出来，到街上办事。进入腊月，孩子半岁了，钱紧张到，没有买新衣服的钱。母亲给我买布做了一条绿的将军尼裤子，我用儿子满月母亲送的花布，做了两件罩衣。母亲给他做了一件新棉袄，给孩子做了新的棉衣、棉裤。一九八八年，虽然过得艰难，但是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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