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三部门研究第20卷
第52-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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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贵侠潘琳!！
摘要：我国慈善事业已进入法治化时代’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多元主体合作监管，是健全慈善组织信用体系的重要
举措。文章以跨部门合作治理理论和慈善政策法规作为慈善
组织信息公开的合作监管分析基础，综合运用德尔菲法、y权
法分析出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多元监管主体和监管内容的重
要性排序，以此构建出慈善法治下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合作监
管模型，并详析了模型中各类监管主体的角及其运作策略。
关键词：慈善组织信息公开合作监管
信息公开是政府、捐赠者、受益者、社会公众等利益相关者了解慈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互联网+背景下企业能力、商业模式创新与社会企业绩效研究”（项目编号：17BGL077'、安徽省教育厅高校人文社科项目"共享发展视域下安徽特城市社区养老服务体系研究"（项目编号：SK2019ZD63）的阶段性成果。
**马贵侠，合肥工业大学副教授，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管理学博士，主要从事社会组织与社会治理方面的研究，E-mail：maauixio2014@hfut.edu；潘琳，安徽省委党校（安徽行政学院）副教授，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管理学博士，主要从事社区治理创新方面的研究，E-mail：lpcheney@mail.ustc.edu。
慈善法治下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合作监管探析5"
善组织信息和组织活动的重要途径，是我国慈善事业进入法治化时代的重要标志，亦是慈善组织信用监管体系的重要构成，更是慈善组织高质量发展的核心驱动力。概言之，慈善组织信息公开有助于推动慈善事业健康、有序发展。
2016年8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改革社会组织管理制度促进社会组织健康有
国家法序发展的意见》，提出健全公益慈善类社会组织年度报告、信息公开和第三方评估等制度％2016年9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慈善法》（以下简称《慈善法》）施行，标志着慈善活动步入法治化时代。依据该法，民政部于2018年8月出台了《慈善组织信息公开办法》，慈善组织信息公开制度取得重大进展％我国已初步构建了以信息公开为基础、以信息共享为平台、以信用监管为核心的新型慈善组织监管制度（黄晓勇，2018:16）%
然而，当前一些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质量仍然有待提高％基金会中心网发布的中基透明指数显示，截至2019年2月，中基透明指数FTI 为50.08，仅有204家基金会FTI为满分。①由此可以看出，当前亟须发挥政府、慈善行业组织、媒体、社会公众等多元主体的合作力量，形成监管合力，对慈善组织信息公开进行规范和引导式的综合治理。
一问题的提出与文献述评
慈善组织信息公开，指慈善组织在《慈善法》等相关法律法规要求下，按照一定的原则和方式，依法将组织相关的特定信息和内容，通过相关平台和渠道，主动向社会或其他对象公开和披露的行为过程。根据《慈善法》第七十一条规定，慈善组织、慈善信托的受托人应当依法履行信息公开义务。信息公开应真实、完整、及时（阚珂，2016：197）。《慈
①《中基透明指数》，基金会中心网，http:〃/，最后访问日期：2020
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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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组织信息公开办法》明确规定了慈善组织应当公开的信息内容包括：基本信息；年度工作报告和财务会计报告；公开募捐情况；慈善项目有关情况；慈善信托有关情况；法律法规要求公开的其他信息；等等。①本研究关注的问题在于：在慈善组织信息化制度不断健全的进程中，主要有哪些监管主体对慈善组织信息公开有影响作用？各类监管主体在慈善组织信息公开过程中发挥的重要性程度如何？各类监管主体针对不同的监管内容如何发挥功能与作用以形成合作监管的格局？信息公开作为政府治理慈善组织的政策工具发挥着规制、引导和激励的综合性作用，相关议题也引起了国内外学术界的关注。关于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原因，有研究认为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动因在于资源提供者出于知晓善款用途的需要，产生了慈善组织信息透明的压力（Froelich,1999: 246-268；Lewis,2005:238-267）。就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作用，有研究发现，慈善组织的信息公开有助于提高捐赠者的捐赠金额（Buch-heit and Parsons，2006:666-686）。针对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对象，有学者认为，慈善组织的信息不仅仅向捐赠人公开，应向所有社会成员公开，即社会公众与慈善组织具有信息公开的权利义务关系（李卫华，2017:157-162）%针对慈善组织信息公开中多元主体的关系，有学者提出，慈善组织信息公开应着力促进社会多元主体的积极参与、相互配合并协同行动，而不是仅仅将其视为监管部门和慈善组织二者之间的博弈（李健，2018:130~137）%而关于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内容选择，有
研究认为，慈善组织公开的信息越充分，则其获得的捐赠越多（Hyndman，1990:295-307）。也有研究提出，完善捐赠款物使用的追踪、反馈以及公示制度是健全慈善信息公开制度的关键（高小枚，2017:75~80）%在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监督机制方面，有研究认为，应建立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第三方监督机制（孙发锋，2012:31~
①《慈善组织信息公幵办法》，民政部门户网站，htty：〃/article/gk/wj/201906/
20190600017734.shtmi。
慈善法治下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合作监管探析55
34），应加强政府对民办非企业单位信息公开的监督，对其信息公开施加压力（黎永红、张平,2016:40-43）。就监管主体的角定位而言，法律上有明确要求，监督和规范慈善组织公开行为是政府部门应尽的职责，而社会公众有参与监督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权利（何华兵, 2017:39~43）%在慈善组织信息监管的渠道方面，可以建立自由公益平台，实现信息的发布、接受、监督，确保慈善组织的信息公开程度以及违法违规信息迅速进入公众的认知，为指引募捐流向奠定了基础（柴振国,2017:205-211）%在互联网对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作用方面，有研究认为，互联网参与社会组织监管的行为模式使政府、行业性组织、市场和社会公众形成互动性监管趋势，进一步健全了组织监管的运作结构（朱志伟、刘振，2018:37~44'。也有研究提出，新媒体监督能够推动慈善项目的透明化运作，
提升慈善监督效率（陈为雷、毕宪顺，2015:85~91）%
有研究明，政府、、社会组织、社会公了
组织信息公开的多元监管主体。不同学者提出了不同的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监管的模式，已有研究多基于多元主体协同治理的宏观分析，缺乏对各主体在信息公开监管过程中发挥的功能和行为边界的实证分析%多数学者论述了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拓展了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监管渠道，但在监管方式和内容上的探讨未将两者之间进行有效的深度融合%本文以合作治理理论为理论基础，通过走访对33家慈善组织负责人进行深度访谈，并运用德尔菲法打分％运用爛权法综合评估监管主体和监管内容的重要性，进而构建慈善法治下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合作监管模型，以期为提升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多主体合作监管能力提供可行性的操作思路％
二分析基础与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合作治理理论为理论分析基础，同时梳理了自《慈善法》
catia逆向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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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施以来相关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各类政策文本。
（-）分析基础
1.理论基础
合作治理理论阐释了政府与私人部门和非营利部门在跨部门合作中的合作形式、合作原理，分析了跨部门合作的益处。对于政府部门而言，跨部门合作（CSCs）可以使政府同其他部门一起利用资金、专业知识并共担风险，从而为公共产品和服务的成功交付提供关键因素（弗雷尔、凯、波伊尔，2018：8）%在提供公共产品和服务的过程中，政府可以选择通过直接供给、签约外包、特别协作、合伙与公私合作、独立的公共服务提供、私人供给或私有化等多种形式％其中，合作关系的形成主要是因为私人部门具备专业知识与技能，所以在交付这些服务时利用私人部门而不是维持或形成单独的公共部门（弗雷尔、凯、波伊尔，2018，17~20）。政府与私有部门和非营利部门合作治理的基本原理在于以下三点％—是实用主义的，政府缺乏真正能够应对新要求或新使命的公共服务资源或人手，而其他部门可以提供相应的知识或资源％二是经济上的竞争优势。私人部门或非营利部门比政府在分配资源方面更具竞争优势。三是跨部门的战略合作。跨部门的合作具有帮助各部门组织和管理的举动潜力，能够形成可交付物和成果，促进能力的提高，增加新的资源与机会（弗雷尔、凯、波伊尔，2018，27~33）%采用一种公私合作的方法来完成政府的使命，可能会有多种目的，但是大多可以概括为：追求更好的结果，或是获得更多的资源，或者兼而有之（多纳休等，2015:40~41）。
依据合作治理理论，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的多元监管主体，为提升慈善组织公信力、引导和规范慈善事业健康有序发展，应当形成包含政府、慈善信息平台提供者（如中国慈善信息平台、慈善中国、互联
雷打雪河南化肥厂爆炸网募捐信息平台）、捐赠者、受益人、社会公众在内的多主体战略合作式的综合监管％政府是慈善组织信息公开监管的主体，对于那些没有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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