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研究
ART EDUCATION RESEARCH
□苏丹
摘要：在西方美术史研究中，以沃尔夫林为代表的形式分析美术史研究是一股强大而持久的潮流，有着十分久远的历史渊源。沃尔夫林的最大成就是对艺术风格发展的出解释，并让艺术史家重新评价巴洛克艺术。沃尔夫林提出了著名的关于艺术形式的五对范畴。形式主义美术史理论使艺术史的焦点集中于艺术作晶本身，开现代美术史之先河。 关键词：沃尔夫林美术史研究
西方美术史的阐释形态经历了四个阶段：文艺复兴传记体美术史，以瓦萨里为代表；启蒙主义系统性美术史，以温克尔曼为代表；形式主义美术史，以沃尔夫林为代表;20世纪犬七十年代批评的美术史。从狭义上说，美术史形式主义研究主要指以作品的形式因素为考察对象，对其他的、所谓的外部因素不予考虑；从广义上说，形式分析是风格研究的组成部分之一。德国哲学家特奥多尔・W.阿多尔诺认为，“形式”就是“艺术作品中的全部的逻辑要素，或者更宽泛地说是艺术作品中的连贯性或一致性”。20世纪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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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电影制片厂罗杰•弗莱将形式归纳为五个具体方面的因素，即线条的节奏、团块、空间、光影以及彩。除此之外，人们还补充了比例、尺寸、肌理、结构等因素。
一、形式主义艺术批评的历史渊源
人们最初探讨关于形式的问题是分析和说明美的构成因素，不同时期的人们都对形式进行了探索。古希腊的数学家兼哲学家毕达哥拉斯以数的比例表达音调，发现了音阶；柏拉图认为几何体形式美是永恒的、绝对的美；古罗马帝国时期的普罗提诺认为美不是在物质之中，而是在形式之中；中世纪的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认为美属于形式因，形式是构成美的第一个特征，形式就是明亮的光；文艺复兴时期，人们对形式的探索更加活臥，并广泛而深入地讨论了透视、比例、解剖等理论；17世纪，具有理性主义倾向的英、法学者对美的形式问题作了很多的思考;18世纪，受经验主义影响的英国学者从心理学的角度出发，对形式探讨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康德建立了关于美的形式理论。康德将审美判断分作经验的和纯粹的两类，其认为经验的审美判断仅是说明“快适及不快适”，纯粹的审美判断才是对美的对象的说明，这种“在固有意义里的鉴赏判断”就是“形式判断”。以康德为代表的古典美学思想为19世纪形形的美学流派提供了发展的基础。真正的现代形式主义是以约翰•弗里德里希•赫尔巴特及其门徒进行的研究为先导，赫尔巴特反对美象征上帝的存在、宇宙和谐秩序的存在等唯心主义形而上学的解释，认为美仅仅是美，美是形式。在赫尔巴
特的追随者中，德国哲学家、美学家阿道夫•蔡辛以“黄金分割”的研究闻名于世，在此之前他还探讨过人体比例；另一位追随者罗伯特•齐默尔曼主要研究使人产生感觉的形式因素，他认为美不是一种经验科学，而是一种先验科学。19世纪70年代德国生理学家、心理学家和哲学家古斯塔夫•西奥多•费希纳在美学研究中使用实验方法，主要从心理学的角度深入考察形式问题，为美确立了三种“最高的形式原则”。费希纳的美学研究是纯形式的，是一种关于美的“神秘数学”，他致力于以实验的严格方式证明这些“形式原则”的正确性。与费西纳同一时期的“移情说”美学理论也从强调艺术表现的角度，对艺术形式因素作了详尽的阐述。此时，形式主义受到艺术家、艺术史家和艺术批评家的高度重视，相关理论研究成果丰硕。
二、沃尔夫林的形式主义美术史理论
19世纪末20世纪初，“现代艺术史之父”、瑞士艺术史家海因里希•沃尔夫林(1864—1945)建构了一套完整的艺术史批评方法，随后这一理论迅速影响了学术领域，形成了颇具规模的形式主义思潮。沃尔夫林最早的研究内容是针对建筑所的一项心理学研究的博士论文，之后他扩充论文内容，形成《文艺复兴与巴洛克》一书(1888年出版)。1889年，沃尔夫林的《古典艺术》出版，该书主要考察文艺复兴盛期的艺术作品，由此，沃尔夫林开始形成自己的理论。其更成熟、更系统的理论集中表现在1915年出版的《艺术史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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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術烈谒右究
在《艺术史原理》一书中，沃尔夫林首先强调，注重艺术史研究风格和形式的重要性及其原因。他认为一部美术史应该是描述性的，所以该书并不涉及价值评判。沃尔夫林试图寻具有普遍性的范畴，整理出一部“无名的美术史”，并将美术史研究的焦点完全转向分析和描述视觉形式。作为对美术史发展的一种先验形式的归纳，沃尔夫林提出了著名的五对范畴，即线描和涂绘、平面和纵深、封闭的和开放的形式、多样性和统一性、清晰性和模糊性。第一对概念线描和涂绘，也可以称为触觉和视觉，这是最重要的一对概念。线描通过线条表现事物，容观地表现事物的实际情况；涂绘主要通过场面表现事物，主观地表达事物显现于人眼前的样子。这对概念反映了两种对世界的观念，其在审美趣味和对世界的理解方面不同，各自都有产生可视事物的完美图画，都有自己独特的代表。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以线描为主，而印象主义及其精神上的先驱伦勃朗和委拉斯开兹、威尼斯画派、巴洛克和洛可可时期的雕塑与建筑方面的大师等基本上都是涂绘艺术家。其余四对概念处于次要位置，其与第一对概念大体上存在着一一对应的关系，每对概念中的第一个概念都体现了文艺复兴风格或古典风格，后一种风格可以称为巴洛克风格。
意大利美术史中的巴洛克风格，起初被认为是文艺复兴风格衰落的产物，直到布克哈特才改变了这一看法。他在盛赞文艺复兴艺术的同时，对巴洛克艺术表示赞赏。里格尔的“艺术意志”理论，为大众最后承认巴洛克的艺术价值和文艺复兴的价值同样重要铺平了道胳。沃尔夫林沿着这条道路继续研究，
进一步肯定了巴洛克风格，并对日尔曼艺术表达了敬意，使他成为巴洛克研究领域的重要先驱之一。他把巴洛克风格总结为厚重与鲜明的运动感。他认为文艺复兴艺术是优美而雅静的艺术，巴洛克艺术的本质是不惜任何代价地表现情感和运动。
三、沃尔夫林形式分析对西方美术史发展的影响
沃尔夫林形式分析让艺术史家重新评价巴洛克艺术，其最大的影响在于对艺术风格发展的出解释。他把建筑视为新生活和理想的最明确的体现，通过独特的见解和研究方法开拓了建筑史的新局面。此外，沃尔夫林的理论对文学史、音乐史甚至经济学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1.形成众多的形式分析学派
一方面，沃尔夫林形式分析试图将艺术发展过程总结为范畴或概念的发展和演变过程；另一方面，沃尔夫林形式分析又试图排除价值批判系统，强调描述和分析现象。这是两个矛盾的体系，充分显示出当时思想界的一种学术思想的新旧交替现象。后来的许多艺术史家在各自的领域应用其术语，让形式分析的研究方法在美术史、美术批评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如，英国形式主义美学家、批评家克莱夫•贝尔提出“有意味的形式”的概念；另一位英国批评家、美术史家罗杰•弗莱强调艺术的形式价值，提出“感受力”和“生命力”这对范畴；德国艺术史家保罗•弗兰克尔将风格分为“存在着的”和“生成着的”两个类型；威廉•沃林格确立艺术形式的“几何的（抽象的）”与“有机的（移情的）”的范畴。这些后继者形
成了众多的形式分析流派，有些流派的理论与心理分析、文化人类学和社会学的成果结合，形成了更加完善的分析体系。
分片阈值2.催生现代主义艺术批评和美术思潮
纯形式主义的批评在20世纪60年代成为艺术批评的主流，其作为一种系统的方法被美国艺术批评家克莱门特•格林伯格应用于抽象表现主义艺术。他在1961年出版的《艺术与文化》论文集中表达了自己的全部观点。他研究了一种完全应用于某类作品的系统词汇，并把注意力集中于永恒价值的评判之上。他主要研究作品的形式，排除内容。他赞成作品形式的有机统一性，意欲排斥艺术中的浪漫主义和表现主义倾向。他还表现出对前卫艺术的信心，认为前卫艺术作品的刺激或感染力来自空间、表面、形状、彩等因素，而这些因素不必暗示什么东西。形式主义后期发展为结构主义，并将结构主义作为工具研究艺术作品，代表人物之一是吉多•冯•卡施尼茨•魏因贝格。其是里格尔的学生，他发展了里格尔的“艺术意图”理论，又创造性地使用了结构分析的方法，在考察不同时期创作的艺术作品时，他将形式从内容、意图和功能中分离，仅从形式的角度进行比较。对于描述不同文化背景的作品的设计本质时，他通常求助于超个人的和集体意图理论。
结语
中阴身费希纳认为思辨哲学的方法是“是自上而下的”，即从一般到特殊。他在1876年发表的《美学导论》中
上海校讯通倡导“自下而上”的方法，即从各种事实出发，逐渐地上升到综合与概括。沃尔夫林的形式主义理论是这种转变在艺术史领域产生的结果之-o沃尔夫林不对艺术作品的价值作判断，只是分析和描述作品的形式因素，其肯定艺术作品的自身价值，消除了一些关于历史阶段或民族、地区艺术的传统偏见，沃尔夫林的功绩是值得肯定的。以沃尔夫林为代表的形式主义美术史理论的主要功绩在于使现代艺术史的关注点集中在艺术作品上，这一观点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西方艺术界倾向新实证主义之时颇受欢迎。从目前的发展看，一方面，一些经与其他美术史理论结合而产生的非正统形式主义展现出新的活力；另一方面，正统形式主义美术史研究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形式主义的成果巳被广泛吸收和利用于其他流派的美术史理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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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郭小川.美术批评的阐释及其标准.美术观察,1996（1）.
［4］潘耀昌.沃尔夫林与新康德主义.新美术,1994（4）.
「5］白林坡.形式之维一沃尔夫林与福西永美术史研究的形式主义理论比较.荣宝斋,2013（4）.河南发生纵火案
（作者单住：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
实习编辑张瑞
编辑王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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