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希望感与心理健康的关系

徐强1,杨亚平1,张林1,2
1宁波大学教师教育学院,浙江宁波 (315211)
2华东师范大学教科院,上海(200062)
E-mail:xuqiang1117@163
摘要: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以希望感为出发点,对369名大学生的希望感与自尊、幸福感、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应对方式的关系进行了探讨。研究发现:(1)大学生的希望感水平较高;年级、性别、专业、来源地对其希望感没有显著影响;(2)希望感与自尊、主观幸福感以及积极应对方式呈显著正相关,与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消极应对方式呈显著负相关;(3)不同希望感水平个体的自尊、主观幸福感、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应对方式有着极其显著的差异;(4)线性回归分析显示,希望感对自尊、幸福感、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应对方式均有显著的回归效应。
关键词:大学生;希望感;心理健康
1.引言
1.1  希望感的渊源及概念界定
希望感(hope)的研究属于积极心理学的研究领域。从20世纪50年代起,心理学和精神医学领域开始关注“希望感”这个概念。Miller和Powers(1988)[1]从希望的本质和辞源学的角度,将希望定义为:“一系列对美好状态或事物的预期和描绘,一种可以自我提升或者从困境中释放的感觉。这种美好预期不一定要建立在某个具体的事物和现实的目标之上。因此,希望感是一种对未来以相互关系为基础的美好预期,是一种自己可以胜任和应对某事的能力感,一种心理和精神上的满意度,一种对生活的目的感、意义感的体验,以及对生活中充满无限的‘可能性’的感觉。”
最新的也是最有影响力的希望感概念和理论模型是由Snyder[2]等人提出的。他们对希望感的定义是:“一种基于内在成功感的积极的动机状态,包括意愿动力和路径思维,前者指一种目标性指向的能量,后者指用来达到目标的途径和计划[2]。”Snyder等人的希望理论模型主要包括目标,路径思维和意愿动力三个因素。其中目标是希望感的核心部分,也是Snyder 希望理论的支点;路径思维是开发大脑中的预测能力系统,在头脑中产生出指向目标进而实现目标的计划和方法;意愿动力是推动个体产生目标,并沿着他所设计的实现目标的路径前进的动力系统。基于以上定义和理论模型,Snyder等人编制了一系列用于测量不同发展阶段人的量表,目前成型可供使用的量表包括:“成人一般希望感量表”、“儿童希望感量表”等。
1.2  相关研究及本研究的目的
诸多研究已证明“希望感”是一个对人类身心健康有着重要影响的个体特质,研究发现个体内在希望水平的高低与其发展和心理健康状况有显著的相关[3-6];那些怀有较高希望感的人具有更强的免疫系统[7];其健康状况更好[8];从意外的身体伤害中康复的更快,对于慢性病有更好的适应和调整能力[9];他们较少遭受抑郁和焦虑,面对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也更强[2];他们倾向于通过积极的行动和坚持不懈的努力来解决实现目标过程中的种种障碍[10];他们更多地使用幽默的方式来应对生活中的紧张事件,行为更健康[11]。Snyder的系列研究发现,
[12]。另外,Snyder的研究表明,具有较高希望水平的孩子,其希望得分与无助、抑郁等负性情绪得分呈显著负相关,而与内控、自尊等积极情绪得分呈显著正相关。此外,高希望得分的儿童还倾向于表现更多的社会赞许行为。
此外,研究表明,希望感是可以通过外在干预加以提高和改善的,因而可以通过对希望感的干预来促进心理健康。相关研究显示,希望感水平提高之后,其个人自我效能感和自尊也同时得到提高,而抑郁得分则有显著下降[13,14];接受希望干预的个体人际关系得到显著改善,生活态度开始变得相当积极,而控制组依然十分消极;低希望感水平的被试在接受希望干预后在生活满意度、个人功能和希望水平上有显著的提高[15]。
综上所述,希望感是从积极方面关注个体成长,大量研究表明以这一新的研究视角为出发点探讨个体
的身心健康状况,对促进其发展、适应及身心健康是很有意义的。目前国内与希望感有关的研究还很少。本研究以大学生为对象,对其希望感进行了初步的考察;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讨希望感与自尊、幸福感、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应对方式之间的关系,目的是在了解大学生希望感现状的基础之上,揭示希望感与其它一些能反映个体心理健康状况的指标之间的关系,从而为以下假设提供理论依据:希望感对主观幸福感、自尊、心理控制源、抑郁及焦虑状态、应付方式有显著的预测效应,因而可以以希望感为切入点,通过提高希望感水平来提高大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如提升其主观幸福感、自信,能够主动积极的适应环境,以成熟的方式应对各种生活事件和压力,并使其抑郁及焦虑状态得到缓解。此外,通过本研究可以进一步完善希望感理论。
2.方法
2.1  被试
采用分层整随机取样法,抽取某大学文科、理科和工科各年级的大学生为研究对象。发放问卷400份,回收有效问卷369份,样本中男生246 人,女生123 人,文科96 人,理科118 人,工科155人,年龄介于17~25岁,平均年龄21.3岁±1.38。
2.2  研究工具
2.2.1  成人一般希望感量表
“成人一般希望感量表”(Adult Dispositional Hope Scale,即ADHS)是一份有12个题项,供测验15岁以上个体(对阅读能力没有特别要求)的自我报告量表。为了防止标签效应,以目标测验为标题,取代希望测验的字眼。量表以Snyder等人的希望理论为构架,8个题目分别有4个(1、4、6、8)测量路径思维,4个(2、9、10、12)测量意愿动力。此外,该量表还设计了4个关于目标的题目用来转移被试注意,对其不记分。此量表的信度值为0.74~0.84,重测信度为0.80;研究检验该量表亦有良好的结构效度[16]。
2.2.2  成人内—外心理控制源量表
内在—外心理控制源量表( Internal-External Locus of Control Scale)由Rotter编制[17],包含23个正式题和6个插入题。每个项目均为一组内控性陈述和外控性陈述,要求被试必须从中选择一个,对外控性选择记分,其范围在0 (极端内控)到23 (极端外控)之间。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是0.70 ,间隔一个月的重测信度是0.72。
2.2.3  自尊量表
采用Rosenberg编制的自尊量表(Self-Esteem Scale,SES)[18],该量表共10 道题目,要
[19,20]
研究中其分半信度为0.87。 2.2.4  幸福感指数量表
采用Campbell 等人(1976)编制的幸福感指数量表 ( Index of Well-Being, Index of General Affect),用于测查受试者目前所体验到的幸福程度。包括总体情感指数量表和生活满意问卷,前者由8个项目组成,从不同的角度描述了情感的内涵,后者仅有一项;每个项目均为7 级计分。计算总分时将总体情感指数之平均得分(权重为1)与生活满意度问卷的得分(权重为1.1) 相加。其范围在2.1 (最不幸福) 和14.7 (最幸福) 之间。本研究中,总体情感指数与生活满意度的一致性为0.66;总体情感指数量表的α系数为0.83,分半信度为0.81。 2.2.5  应付方式问卷
采用肖计划等编制的应对方式问卷(CSQ)[21],用以评价大学生的应对策略。研究表明该问卷具有良好的信效度[22]。该问卷由62个项目构成,用“是”、“否”计分。应对方式包含6个因子:其中“解决问题”、“合理化”、“求助”被认为是成熟的、积极的应付方式,“自责”、“退避”、“幻想”被认为是不成熟的、消极的应付方式,各因子上分值越高说明越多的采取此种应对方式。本研究中,各分量表的α系数分别为0.78、0.80、0.79、0.83、0.77、0.76。
2.2.6  自评抑郁量表和自评焦虑量表
此外,采用国内研究中普遍使用自评抑郁量表(SDS )[23]和自评焦虑量表(SAS )[24],考察被试的抑郁和焦虑状况,以此来探讨希望感与负性情绪状态的关系。以上两个量表均有20个项目,四级计分。其中SDS 的指标是抑郁严重指数:在0.25~1.0之间,指数越高,抑郁程度越严重;SAS 的指标是总分,其范围是20~80,总分越高,焦虑越严重。本研究中,SDS 与 SAS 的α系数分别为0.81,0.82。
2.3  施测程序及数据处理
h2o2对被试以班级为单位进行测量,同一个主试、统一的指导语,分两天施测7个问卷,平衡问卷呈现的先后顺序。应用SPSS13.0进行统分析。
3  结果与分析
3. 1  大学生希望感基本状况
大学生希望感水平的基本状况见表1。由表1可以看出,大学生的希望感水平较高,总体希望感水平为22.49±3.25(总分为32分)。以年级、性别、专业、来源地为自变量,以希望感为因变量进行Univariate 检验,结果见表1。表1说明了年级、性别、专业、来源地的主效应均不显著,各因素的交互作用亦不显著。
表1  大学生希望感基本状况(M ±SD )
年级 大一
大二
大三
大四 F p
希望感 M ±SD 21.99±3.12 22.44±3.4823.41±3.0023.50±1.40
0.36 0.78 性别 男 女
希望感 M ±SD 22.63±3.35 22.20±3.04  0.86 0.35 专业 文科 理科 工科  希望感 M ±SD 22.26±3.28 22.89±3.51 22.33±3.02
1.34 0.12 农村 小城镇 城市  希望感
来源地 M ±SD
22.49±3.21 22.05±3.42 23.75±3.59
1.20 0.14
被试在自尊、主观幸福感、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应付方式上的基本情况见表2,
表2显示了被试的自尊和幸福感的整体水平比较高,心理控制源处于内控与外控中间,稍偏内控;抑郁和焦虑程度处于中等偏低水平,较多的采取积极的应对方式。进一步以年级、性别、专业和生源地为自变量,以以上各因素为因变量进行多元方差分析,发现各因素的主效应均不显著,亦不存在显著的交互作用。这说明了年级、性别、专业以及生源地对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自尊、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应付方式没有显著影响。
表2  大学生在其它量表上的总体状况(M 、SD )
幸福感指数 自尊
心理控制源抑郁严重指数
焦虑总分 积极应付 消极应付M  10.49 29.04 10.71 0.45 35.03 19.36 11.97 SD    2.23
3.63
3.99
0.09-
任吉忠7.09
4.15
5.66
3.3  希望感与主观幸福感、自尊、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应付方式的相关分析
采用Pearson 相关法对总体希望感水平与主观幸福感指数、自尊、心理控制源、抑郁严重指数、焦虑总分以及应付方式的两个维度:积极成熟应付方式和消极不成熟应付方式进行相关分析,结果见表3。表3说明了希望感总分与幸福感指数、自尊、积极应付方式成非常显著的正相关(p <0.001),相关系数在0.402~0.542之间;而与心理控制源、抑郁严重指数和消极应付方式成及其显著的负相关(p <0.001),相关系数在0.245~0.534之间。
表3  希望感与幸福感、自尊、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应付方式的相关
幸福感指数自尊
心理控制源 抑郁严重指数焦虑总分 积极应付 消极应付 希望感总分 0.504***
0.542***
-0.380***莲文化
-0.534***
-0.295***
0.385***
-0.397***
注: *表示相关之p <0.05,**表示相关之p <0.01,***表示相关之p <0.001。
3. 4  高希望感和低希望感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自尊、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应付方式的差异检验
将希望感总分最高和最低各“27 %”的被试抽出作为高分组和低分组,分别为100人和121人,高分组代表高希望感水平者,低分组代表低希望感水平者。以希望感水平为自变量,以幸福感、自尊、心理控制源、焦虑、抑郁、积极以及消极应付方式为因变量进行Multivariate 检验,结果见表4。表4说明在每一个因变量上,希望感水平的主效应都极其显著。
表4  希望感与幸福感、自尊、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应付方式的相关 变异来源 因变量 df MS    F p
幸福感指数    1 355.091 91.773 0.000 自尊
1 1100.961100.431 0.000 心理控制源    1 741.089 58.197 0.000 抑郁严重指数    1 0.676 93.800 0.000 焦虑总分    1 877.35
2 16.426 0.000 积极应付    1 602.958 39.765 0.000 希望感水平 (高、低)
消极应付
1 1258.94445.692
0.000
对高希望感水平组与低希望感水平组在每观测指标上的差异做进一步的比较,结果发现(如表5所示):高希望感水平组的幸福感指数(M =11.96)显著高于低希望感水平组的幸福感指数(M =11.96);高希望感水平组的自尊水平(M =31.60)亦显著高于低希望感水平组的自尊水平(M =27.26);高希望感水平组的心理控制源上的得分(M =8.45)显著低于低希望感水平组的得分(M =12.01);高希望感水平组的抑郁严重指数(M =0.39)显著低于
表5  不同希望感水平大学生的幸福感、自尊、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应付方式的基本情况(M±SD)
希望感水平幸福感指数 自尊 心理控制源 抑郁指数 焦虑总分 积极应付 消极应付 高分组
假死11.96±1.4731.60±3.528.45±3.570.39±0.0733.18±6.6921.15±3.309.19±4.15
低分组 9.49±2.2427.26±3.1612.01±3.570.49±0.1037.06±7.7017.94±4.2513.84±5.88 3. 5 希望感与主观幸福感、自尊、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应付方式的关
前面的分析发现,希望感与主观幸福感、自尊、心理控制源、焦虑、抑郁以及应付方式
有着显著的高相关,且不同希望感水平的大学生在主观幸福感、自尊、心理控制源等观测指
标上有着非常显著的差异。那么,希望感对以上各心理指标的影响有多大?为进一步探讨希
望感与主观幸福感、自尊等心理健康指标的关系,分别以幸福感指数、自尊、心理控制源、
抑郁严重指数、焦虑总分、应付方式的6个因子——解决问题、自责、求助、幻想、退避、
合理化作为因变量,以希望感总分作为预测变量,逐个进行一元回归分析,所得预测指数见表
6。
表6  希望感对主观幸福感、自尊、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以及应付方式的预测度
预测变量 因变量 决定系数R2标准化回归系数t p
0.000
11.171
主观幸福感 0.254 0.504
12.350 0.000
自尊 0.294 0.542
-7.869 0.000
心理控制源 0.144 -0.380
氰基乙酸乙酯-
12.085
0.000
抑郁 0.285 -0.534
0.000
文登疫情-5.915
焦虑 0.087 -0.295
0.000
11.994
希望感 应付之问题解决 0.286 0.535
-8.950 0.000
应付之自责 0.182 -0.426
应付之求助 0.086 0.293 5.837 0.000
-3.907 0.000
应付之幻想 0.041 -0.202
-6.694 0.000
应付之退避 0.110 -0.331
0.000
应付之合理化 0.036 0.188 3.667 从表6可以看出,大学生的希望感水平对主观幸福感、自尊、心理控制源、抑郁、焦虑、
应付方式有着非常显著的预测作用,其中对于自尊、抑郁、应付之问题解决、主观幸福感的
影响最大,分别解释了总变异量的29.4%、28.5%、28.6%、25.4%;对应付之自责、心理控制源、
应付之退避亦有很大的影响,分别解释了总变异量的18.2%、14.4%、11.0%。
4  讨论
4.1  大学生希望感的状况
本研究表明,大学生的希望感处于中高等水平,而且不同年级、性别、专业以及来源地
的大学生的希望感没有显著的差异。以往没有以大学生为研究对象所做的有关希望感的研
究。本研究结果发现大学生的整体希望感水平处于中高等水平,这与大学生这一体的特殊
性有关。首先,他们都非常年轻,对未来充满期望,且愿意为实现自己理想努力;其次,他
们的精力充沛,富有活力,敢拼敢搏,思维灵活,富有想象力,相信自己通过努力会实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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