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厂】被性侵的男孩

医学对同性恋的定义【箭⼚】被性侵的男孩
⽂/阿东
1.
“我是男⽣,我也被⼈猥亵过。”
2018年7⽉底,我们发布了⼀条名为《她们讲出了⾃⼰被性侵的经历》的短⽚,是箭⼚实习⽣阿⼟的在校作品。看完电影《嘉年华》后,她想到性侵不只是发⽣在新闻、电影中遥远陌⽣的事,决定发布朋友圈征集⾝边曾经受过性侵害的⼥⽣们,拍下她们对经历的⾃⽩。
截⾄⽬前,这个短⽚在B站累计收到超过⼀万条评论,创下箭⼚在B站所发⽚⼦获评论最多的纪录。
空气动力学学报
评论中,有⼈反思性教育,批判侵害者,也有⼈分享⾃我保护的经验,但最多的还是个⼈故事的分享,这让评论区变成⼀个巨⼤的树洞,也成为了我们制作“男⽣版”短⽚的⼀个契机。
在众多让⼈愤怒、难过和⼼疼的故事⾥,⼀些来⾃男孩的发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他们或敲下键盘,⼩⼼翼翼地确认:“我经历的这件事算不算性侵?”⼜或带着尝试⾃我疗愈的⼼态,从回忆⾥将⽆处诉说的伤痕挖出,“说出来也许就能遗忘了”。
尽管现实⽣活中,你可能很少听说过有男⽣受到性侵犯,但事实是,性侵之恶没有性别之分,尤其是⾯对毫⽆抵抗能⼒的孩⼦。
我们决定试⼀试,看有没有男⽣愿意讲述⾃⼰被性侵的经历。从收到的评论和其他分享中,我们最终征集到了四位男⽣。
2.
唐晓鹰
性侵这个秘密,在阿⽂和他同龄的表弟表妹中,是⼀个共同的童年伤疤。
他记得那个中年的男性亲戚,总是在听说家长出门后来上门拜访,让⼀个孩⼦去另⼀个孩⼦,有时候是单⼈,有时候是多⼈,对阿⽂他们进⾏抚摸甚⾄插⼊的侵犯。
他总是给孩⼦们许诺⼀些⼩礼物,男⽣送零⾷,⼥⽣送发卡,让他们不要告诉别⼈,就这样持续了两三年。
话务系统⼩明⾼中是住校⽣,某⼀天室友嘴边沾了有⽛膏的⽩沫,被其他同学开玩笑说“⼝交”,这个和性相关的词,让他突然回想到⼩学的体育⽼师。
那个男⽼师看起来阳光、开朗,总是招呼⼩男孩去办公室吃零⾷、玩电脑。⼩明当时很⾼兴,⽼师⼀
边抱着他,⼀边让他玩游戏。慢慢地,⽼师把⼿伸进了他的裤⼦。当时⼆三年级的⼩明,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Ziggy受到的性侵犯夹杂着校园欺凌的阴影。那时候他⼗五岁,烦恼的是⼀个同班男⽣屡次对他提出性的要求,像是开玩笑,⼜像在欺负他。有⼀天补习班结束,下着⾬,这个男⽣单独跑回来拿伞,把还在教室的Ziggy扑倒在地,⽤⽣殖器磨蹭他的⾝体。
那之后,Ziggy以各种理由不去学校,他觉得好像全班同学都知道这件事,⾛在路上也觉得没有任何⼈可以信任。他妈妈担⼼孩⼦是抑郁症,⼜担⼼即将临近的中考,让他休了学。
受到表哥侵犯时,⼩云只有⼩学⼆年级,表哥也不⼤,刚五年级,同睡⼀床的半年间,他没有想到,表哥整夜地抚摸他的下体,让他为⾃⼰⼝交,把成⼈⽚中所学到的,全都实施在年幼的弟弟⾝上。
⼩云只答应我们接受电话采访,但他的讲述却更加细腻、悲伤。如今23岁的他,仍然记得当时那个房间,那个村庄,和那些夜晚。
3.
2008年,瑞银慈善基⾦会在中国内地和⾹港做了⼀个关于⼉童性侵的长期调查,结果发现,匿名从学⽣中收集的性侵经历数⽬,是家长传达的8倍,其中,受侵犯的男⽣数量⽐⼥⽣⾼出2.7%。
在中国内地,关于男童性侵的案件报道少之⼜少。⼈们似乎倾向于将这“避讳”成⼀种不存在的事情,甚⾄据说在⼀些幼⼉园和⼩学中,为避免尴尬,⽼师会刻意避开男童,只对⼥孩进⾏防性侵的教育。
性教育的缺失,对那些遭受性侵的孩⼦的成长产⽣了深远影响。
常艳近况六七岁的时候,阿⽂和⼩明并没有清晰地意识到⾃⼰遭受了什么。⽽成长过程中,传统⽂化中被污名化的性话题,则让⼩云产⽣了强烈的⾃我羞耻感。
社会对男性受猥亵的避⽽不谈,让男孩缺乏⾃我保护意识。在得不到教育、帮助的同时,他们也难以得到任何保护。⼩明和⼩云都在⼤学选择了法学专业,⼩云甚⾄曾想过,是不是学了法律,就能揭露表哥的罪⾏,把他送进监狱。
但现实让男孩们都失望了。
⽬前,我国现⾏刑法中罪受害主体只承认⼥性,⽽没有男性。如果是对男童进⾏性侵犯,只能以猥亵⼉童罪进⾏处罚。奸淫幼⼥最⾼可判死刑,但猥亵⼉童罪最⾼的刑期只有5年。
阿⽂在采访时说,男⼥既然是平等的,⼥⽣遭受的事情,男⽣也会遭受,也可能⽆法抵抗加害者的强⼒,“男⽣受侵害,难道可以说他是在享受吗?如果我享受的话,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么痛苦呢?”
4.
回想起拍摄过程,我们察觉到了⼀些⼥⽣和男⽣叙述的不同之处。
当拍摄“⼥⽣版”完成时,阿⼟出门去收拾其他的器材,其中⼀位⼥⽣对着⽆⼈看守的相机,说出了更多故事和感受,流下了眼泪。
在“⼥⽣版”和“男⽣版”前后两部短⽚中,⼥⽣能够回想起很多关于事件发⽣的细节,⾮常细致地表达⾃⼰的情绪感受。⽽男⽣⼤多会表⽰记不清具体过程,倾向于描述⼤致的事件,以及⾃⼰的思考。
⽆论如何,我们都认为,男性遭受性侵的事实应该被讲述。
在传达他们的讲述时,我们也担⼼会再⼀次伤害到这些男⽣,如果你认出了⽚中某位⼈物,请不要冒昧打扰。因为遭受性侵,他们的⽣活⾄今仍受到巨⼤影响。
他们曾经不敢去公共厕所、不敢去澡堂、不敢接触男同学、不敢相信陌⽣⼈,更严重的是,⼀些男⽣对⾃⼰产⽣了怀疑,害怕⾃⼰会不会对别⼈实施伤害,害怕⾃⼰会不会成为⼀个恋童癖。
质粒转化5.
⼩明在⼤学时参与了⼀些社会学的课程和实践,他说⾃⼰所有的学习,都为了让⾃⼰成为更好的⼀个⼈,⽽不是被欲望所吞噬的禽兽,⽽曾经的经历,也让他愿意去关注不受重视的弱势体。
当被问到是否还憎恨对⾃⼰施暴的同学时,Ziggy表⽰说不上原谅,但他们当时都才15岁,那个男⽣可能⾃⼰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没有意识到对别⼈造成了多⼤的伤害。⼀年多过去,Ziggy已经升上⾼⼀,在学校玩乐队,有很多不错的朋友。
对⼩云来讲,⾄今的影响是让他觉得⾃⼰没有⾜够的责任⼼和能⼒来抚养⼀个孩⼦。
他虽然听⽗母讲过不要和陌⽣⼈说话,却没有从他们那听说要警惕亲戚好友、警惕受到性侵犯。所以他决定在⽹上分享⾃⼰的经历,决定接受采访:多⼀位家长了解这件事,就多⼀个孩⼦受到保护。
阿⽂是⼀位防艾公益组织的志愿者,今年毕业之后,他即将成为⼩学⽼师。他希望能对孩⼦们进⾏⼀些基础的性教育,告诉他们,⼀定要注意⾃⼰的⼈⾝安全,不管是⼥⽣,还是男⽣。
⽽我们希望,这些讲述能被更多⼈听到、看到,感谢这些说出⾃⼰被性侵经历的男孩和⼥孩,他们的勇⽓让这个世界更多了⼀些光,去照亮最可怕的⿊暗。
制作团队简介
⼚长语录
“凝望着天空,乌云散开了吗?”

本文发布于:2024-09-21 22:34:44,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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