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卷第3期2021年5月
濮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Journal of Puya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Vol.34N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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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大传统”与“小传统”关系的视角
李"
（中央民族大学少数民族语言与文学学院，北京100081）
摘要：大理E族的历史是神话的历G，在这之中龙神话是非QR要的组成部分，它拥有一套庞大且完整的形象体系，其中，E族龙神话主要采用白、黑、红或黄、绿、粉及其演变来塑造各种龙形象。多龙的形成和E族的历G、宗教有密切的联系，从“大传统”与“小传统”的结合来看多龙的划分，反映了E族民 众对善恶、人神关系以及事物发展的看法，折射出E%民众的文化传统和民族心理&同时，大小传统的•合使多龙神话得以源远流长&
关键词：白族；龙；颜0；大传统；小传统
中图分类号:G1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9161（2021）03-0001-04
龙是白族文学中极其重要的形象，白族拥有大量的龙神话传说，大理地区流传着“九百九十九条龙，一潭水便住着一条龙%[1]<2）的俗语，和龙相关的地名、仪式、神话传说极其丰富，例如黑龙桥、黑龙潭、青龙潭、香火龙仪式等，吸引了国内外大量学者对它进行搜集整理。徐嘉瑞早在20世纪40年代初便提出白族龙的说法，赵橹则认为白族龙是水神与外文化相结合的产物，董秀团着重论龙与自然的关系。总的说，学者从龙与图腾、龙与：信仰、龙与自然等大理地区白族的龙文化进行了研究。但是，从龙神话传说中龙与的关系来看大理白族龙文的象的有。 ，龙与的关整个白族龙神话传说的，在白族民流传，了丰富的龙文白族先民的精神。本文将
，对大理白族龙文进行的探究。大理白族的龙形象相比于其他民族，有其独特的，它是的象，是白族民文
的产物，是*的“大传”与“小传统”融合的[2]（94-95）o“大传”的文化，“小传统”则指民自形成的文。白族
大多的龙形象有特定的，的龙有的，有的象，甚至龙会因为颜的不同而有不同的结局。本文经过对大理白族龙神话的搜集整理，认为白族龙神话中的龙可以分为白、黑、红与黄、绿、粉几大类，各种颜的龙或或时，们相互之，或和人、神之间形成互动关系。
一、白族民间文学中的多龙形象及其象征意义
通过对现有材料进行收集和整理，笔者发现在《白族民间故事集》①《龙神话传说》《神奇的白族本主》②中收录了有关龙的说共50，其中，龙神话有33则，分别为：（1）《白龙掌印》；（2）《龙王上门》；（3）《龙太婆与水晶珠》；（4）《董师伏龙》；（5）《黄龙戒赌》；（6）《青龙潭》；（7）《三公主与段郎中》；（8）《赤须龙保护玉白菜》；（9）《雕龙记》；（10）《洱海龙王请客》；（11）《绿桃龙母说》；（12）《红圭龙潭》；（13）《大红龙和红宝珠》；（14）《玉龙关黑龙桥白龙会》；（15）《点苍山龙凤配》；（16）《龙肝》；（17）《金龙报仇》；（18）《九龙守护玉白菜》；（19）《白龙与奶金山》；（20）《念乡龙》；（21）《龙牌》；（22）《金鸡斗恶龙》；（23）《释迦佛错救金龙》；（24）《银龙泉》；（25）《金龙戏珠与走马皇帝》；（26）《杜连根降蛟》；（27）《九龙池》；（28）《龙湖红金》；（29）《黄龙》；（30）《绿》；（31）《段赤诚》；（32）《龙母说》；（33）《神母猪龙》。龙神话占据龙
收稿日期：2020-12-02
作者简介：李"（1995-），女（白族），云南大理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领域：比较文学、民间文学
甲基橙—1—
神话传说的三分之二。
根据以上的文献资料，按照颜可将白族龙神话传说分为以下五大类：
(一)白族神话传说中的黑龙形象及其象征意义
(1)(4)(9)(11)(14)(21)(22)(27)为有关黑龙的神话传说&黑龙在白族民间文学中一般以恶龙形象出现，多用“凶恶乖张，残暴荒淫”来形容它，出现黑龙的神话通常伴随有“残害百姓，搞得大理民不聊生”的情节，如《白龙掌印》《绿桃龙母传说》《九龙池》中大黑龙兴风作浪，在大理坝子发洪水，冲毁房屋。同时，几乎所有的“恶”都和黑龙相关，它间的，譬如《红圭龙潭》中的龙王就是“大黑龙”，它为了阻止龙太子女子的，不
的儿子&是，它们同时也具有巨大的威力，需要拥有神它，如《白龙掌印》中的大黑龙是大理的龙王，它掌龙，白龙通掌印，大黑龙，为龙王；是：百姓的帮助来打败它们，如*龙》《百龙会》《红圭龙》《绿桃龙母传说》《九龙池》中，在二龙中，百姓通黑龙、，往黄龙
白龙子来龙白龙
黑龙&黑龙象害，大理
，，，大理以
是洱海，以西则有苍山十八溪，多水患&早期社，不得害的，为是
的，害便被嫁接在黑龙身上，他们认为打败黑龙，就能风调雨顺&黑龙神话是以“传统”为主的神话，其中多有人类的参与，表现出大理白族人民万有灵和人类团结的概念。
(二)白族神话传说中的红龙与黄龙形象及其象征意义
(3)(5)(7)(8)(9)(10)(18)(20)(23)(25)(26) (28)(29)(30)(31)(32)为黄龙与红龙的神话传说&
龙龙是大理白族神话中最特别的一类，从这类形象中可以看出“大小传统”结合的过程&白族民间文学中，黄龙或红龙，这些颜明亮的龙归为一类，赤、金、棕是它们的演变。这类颜的龙不像黑龙仅仅作为恶龙存在，而是塑造性格特点多样的形象：善恶兼备，类似人类，同时拥有自私、贪婪、忠诚、勇敢等特点&例如《金龙报仇》《大红龙
珠》中的“大红龙”为了和青龙抢夺盘，老友来帮忙，希望老友可以悄悄地向青龙扔石头，在自己和青龙程中，最后红龙通过耍小诡计成功赶走青龙，但当洞庆发生旱灾，红龙也勇敢地帮助人们度过旱灾&在情节方面，有较为贴近生活且简单的具有明显“传统”特征的神话传说，例如*龙》中，龙，；有情节较为，明显是“大传统”的神话传说，目前流传的也多为这一类型，例如《赤须龙》《释迦佛错救金角龙》《金龙戏珠与走马皇帝》《龙太水晶珠》《三公主中》《九龙白菜》《赤须龙白菜》《龙母神话》中，多龙
百姓，或是神作为的形象出现。“其龙类似，身，，，造分
朴，颇具有地方民族特点，有点类似蛇，但还是龙叩⑶&这类多龙、、这些颜类似，大理多的理情，从这来说，
，它赤诚
系在一起，赤诚为除蟒英雄，如今被视为龙王和本主神被多，例如下关洱滨村、下关石坪村、大理龙&这类颜的龙最大理白族的龙形象，传的马，有龙的形象 (天河区先烈东小学
植物蛋白提取图1)&
图1大理白族小黄龙
(三)白族神话传说中的绿龙、青龙与玉龙形象及其象征意义
(6)(15)(17)为绿龙、青龙与玉龙的神话传说&在较多的白族文学作中，绿龙、青龙龙
塑造成生性善良、性格随而又有些软弱的形象&它一方面为善，作为方性龙的；一方面，不太，容
他的而造性后，例如《白龙》中的绿龙无法阻止白龙和黑龙的，大理多处建毁;《青龙》中的青龙老主的，在面变出龙形，是变形，其一些人，破坏寺庙。这样的性格也使它多为两龙争斗中的，成为离开家乡或居住地的形象而存在，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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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念乡龙》中的主角就是一条青龙，它因丢失竹马被迫离开家乡$这类颜既没有黑、黄与红那么显著，也没有白纯粹，是非常容易忽略的颜，因此在神话传说中大多作为配角出现，很少单独出现。
(四)白族神话传说中的白龙形象及其象征意义
(1)(9)(16)(19)(24'为白龙的神话传说$在白族文学作品中，白龙被塑造成智慧的象征，它们或许没有黑龙强大，但是它们善于团结他人，有勇有谋，善于作战，用智慧取的胜利。女叹白龙》《雕龙"《龙"等中，白龙团结他人，用谋大黑龙的，作恶多端的黑龙，成为龙王，它们也被供奉为村落主。目前，学为白族出现于南诏、大理国时期，，这王权，白龙的“白”同白族的“白”白王的“白”同音。白龙和黄、红龙一，是被精英阶级所利用的龙象，是“大传”结合的龙象$
(五)白族神话传说中的粉龙形象及其象征意义
(2)(26)(33)为粉龙的神话传说。粉龙在白族民
物资管理信息系统中出现较少，龙多为母龙，是年轻的母龙$白族神话中有的龙形象，为粉，因此龙也被为龙$龙常被塑造成的象，它们、$
如《龙王》中，有龙王的龙
成龙；！"《杜连根降蛟》《二猎神怒斩母龙》中的龙龙王的，，森恐怖。粉龙形象体现汉文化男尊女卑思想对白族的影响，附而存在，身无法拥有权力。
二、各龙的互动关系
白族的多龙文化是“大传统”和民间文化“小传统”自然融合的文化体系，两种思想在多龙文化中相互融合，相辅相成，达稳定$从以上论述得知，各龙有不的形象点和象征意义。此外，各龙相互，龙与人有着互动的关系，他们或者互助，或是敌对。
(一)各龙的互动模式
白族龙神话传说中，多龙的互动模式分为斗争、互助、驾驭三种。斗争模式又分为三模式。其一为多龙之间的斗争，有代表性的为黑龙其他多龙的关系，黑龙象无法单独出现，它多和白、黄、红龙同时出现，它们之间的斗争，都由黑龙战败而结束。其二为多龙人的斗争，龙中的“母猪龙”多人类斗争，例如《水冲龙王庙》《杜连根降蛟》中母猪龙破坏人类生活环境，最后被人类打败$其三为多龙和神的斗争，这一模式中人、神、龙均有出现，龙多为恶龙，因此黑龙和粉龙为主，故事情节多为恶龙兴风作浪，神帮助人收服恶龙，如《鸡斗恶龙》$互助模式主要分为两小类。其一是人与多
龙的互助，这类模式中，人类帮助白龙或者黄龙与红龙大黑龙，如《龙神话》《黄龙》《白龙掌印》等。其二为多龙的互助，这一模式中成互助关系的多龙身就是相识关系，多为夫妻关系，例如《才、黄龙戒赌》中，小青龙和小黄龙为夫妻，小青龙帮助黄龙挖坑建潭。后一种为驾驭模式，这类模式分别出现在人或神与多龙关系中，其一为人驾驭龙，其中的龙基本为黄与红、青与绿这类性格形象具有两面性的多龙，同时驾驭龙的人为知识分象$如《念乡龙》《大红龙红珠》中，出现何可及状元，他龙为自己守着竹马，龙，龙受到惩罚之后，无法反抗,
的老师，请求老师劝导放出龙$其二，神驾驭龙，这类神话传说中，多龙多为黄与红这类，神多遣它们，如《龙「玉白》，有也的多龙，不知收服他们，如《角龙》$
(二)各龙形象及其互动关系形成的原因
从上述分析可知，特定颜的龙形象出现于特定的关系中，可从内因和外因两个方面探析这种现象的成，外因也着“大传”的成影响$，外因为地形和气候的影响。大理地区为季风，高山峡谷形成多的天然“龙潭”，这样的地形导致水患严重，因此，司水的龙和白族人民生活相关，它们人类成为，也有类人类的格，龙的人神存在$因为多文化的，独，汉族大，
为族自，各，文化被文化影响，、大附王$首先，南诏在唐王一，代设立中，代强对的，汉族文化自然对白族产生较大影响，据《汉书》，汉武帝、司马相如强化对少族的，，
，汉文化中$为的，中央政府试图通过德育致使边疆少数民族归顺。据史料，川节度牛丛向南诏清平官《报坦绰书》载：“我大宗皇帝仁沾动植，信及豚鱼。子兆，君临四海。悯其倾城向化，率属来王，遂总诸蛮，今归君长，乃名，永顺唐仪，赐孔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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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周公之礼乐，数年之后，蔼有华风，变腥膻蛮2之邦，为馨香礼乐之域。”邱⑷汉文化和本土文化相结合导致大理白族龙的神性减弱，人性增强，表现为重视知识分子和男尊女卑思想突出，因此人可凌驾于龙之上并且粉龙的法力不合法&这种知识分子地位高于龙，龙的地位又高于人的特殊情况，在别的民族神话传说中非常&这些故事不现白族先民的想象力，并且白族文汉文化合最好的见证。其次，佛教文化对大理本土文化也有非常重的&有，“佛教
传中，，，佛教经由不和途径，传。南诏、大理国时期，佛教大理白族的教：于汉、，并有，
佛教在大理的的事实。大的■文教的传大理，白族龙传说故事的形成和完善，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最后，儒道释的影响使得大理白族的“大传统”“传”中，特有的龙和龙、白龙的本现象。知识精英编写的《白古通记》可以被视为王室的国谱，书中描述蒙氏过观音的，并且自称为九隆的后裔&从“九隆圣母”神话一直和大理国皇相联的各类龙神话，都有白族先民曾是龙的后代的传说，事实上九隆神话是西南地区共有的起源神话，阶层为了和民间“小传”自然融合，利用
龙龙、白龙的形象，把它们真实的人物相联并供奉为本神。“经过大小文化传的再表述，无论属于精英系的一系列文化符号或是属于民间层面的相关文化符号都得到强化。)[5]<87)因“小传统”的影响，龙传说在大理地区本身就流传极为普遍，很多村落多能讲出部分龙神话；“大传”的加入龙与红龙、白龙神话流传更为广泛，官僚系过神灵的稳并强化自身的力，真人物和多龙的结合，促进大理白族地区民间信仰统一，形成了稳定的政教合一情形&
三、结语
大理白族的“龙”文化丰富且源远流长，神话学家约瑟夫•坎贝尔说：神话不是史实，而现实世界的隐喻，它不是来自于“理念的体系”，而是来自于“生活的系”问网。大理白族“多龙”的主题故事是地域、环境以及其他外来文化的综合产物&首，大理多，并且人们而，农耕文明为主，水利是否便利变得尤为重要，情节生动、形象活泼并且和生活密切相关的多龙形象便相应出现&其次，多龙神话在大理白族流传时间长，除了理因之外，还由于白族的历史是两条平的间，相观的家大史，
用于大理的史，神话的
现。换言之，大理白族的历史是神话之的“史”加75%，“在中传统社会中，特殊的符号，这符号了上的关系和上的联系&和地缘的合一是社区的原始状态，血缘稳、动，的，这符号
合了域的文化”冏囤。白族大部分民认为神话就真的，大传相结合的多龙系，分人民，阶层有的
费米能级利用，人民信多龙中隐的
王思想和精英思想。总之，白族龙的颜书写的完善了很长的间，白族民，
身，对人神，对族相关系的思考&在整个中华文化中，白族多龙文化不重的部分特的，它们的龙文化更加多，
多姿&白族龙的的民俗学意义，然们&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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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杨78.神奇族本主[M].昆明：云南科技出版社,2011.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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