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１卷湖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Ｖｏｌ．４１第３期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ＨｕｂｅｉＮｏｒｍａｌ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ａｎｄ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Ｎｏ．３，２０２１
———兼与英语比较
董延彪
（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北武汉 ４３００７９）
〔摘 要〕 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是在系统功能语言学基础上提出来的，相关研究主要聚焦于英语的存在 句。对不同类型的汉语存在句的分析表明，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的分析模式也适用于汉语“有”字句，即
“有＋存在物＋后续成分”的存在句形式，这一功能分析模式有利于揭示存在句的多功能特征。研究比较 英汉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二者在经验功能和语篇功能方面较为相似，这体现了系统功能语言学元功能的
普适性。二者也表现出显著差异，即英语存在句凸显人际功能，汉语“有”字句凸显语篇功能。这种差异从
根本上反映了两种语言类型上的不同，可以通过汉语属于话题突出型语言，英语属于主语突出型语言进行
解释。
〔关键词〕 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英语存在句；汉语“有”字句；英汉比较
〔中图分类号〕Ｈ１０９．４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２０９６ ３１３０（２０２１）０３ ００８８ ０６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２０９６－３１３０．２０２１．０３．０１５
０ 引言
系统功能语言学认为主位（Ｔｈｅｍｅ）是信息的出发点，小句中第一个经验成分如过程、参与者或环境是话题主位，话题主位后续部分是述位，述位是对主位的述说，主位和述位构成小句的主位结构［１］。Ｆａｗｃｅｔｔ＆Ｈｕａｎｇ［２］在主位概念基础上提出强势主位（ＥｎｈａｎｃｅｄＴ
ｈｅｍｅ）。强势主位是特殊的主位形式，其所在的小句被称为强势主位结构。Ｆａｗｃｅｔｔ［３］（２００３）将强势主位结构分为四类，其一是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Ｅｘｉｓｔｅｎ ｔｉａｌＥｎｈａｎｃｅｄＴｈｅｍｅ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简称ＥＥＴＣ），适用于存在句功能分析。目前开展的ＥＥＴＣ研究主要是基于英语存在句的研究，［３－６］鲜有研究从ＥＥＴＣ视角来考察汉语的存在句。汉语存在句形式多样，ＥＥＴＣ的功能分析模式在多大程度上适用于汉语的存在句研究？这种分析模式能够揭示汉语存在句的哪些特征从ＥＥＴＣ视角来看，英汉存在句有哪些异同？其原因何在？这些是本文要讨论的主要问题。
被代表１ 英语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
典型的英语存在句表现为“ｔｈｅｒｅ＋ｂｅ＋存在物＋后续成分”的形式，例如：
（１）Ｔｈｅｒｅｉｓａｍａｇｉｃａｌｐｏｗｅｒｉｎｒｈｙｍｅａｎｄｒｈｙｔｈｍ．①
（２）Ｔｈｅｒｅｗｅｒｅａｌｏｔｏｆｐｒｏｂｌｅｍｓｗｉｔｈｔｈｅｗｅｌｆａｒｅｓｔａｔｅ．
长春李大夫
系统功能语言学对英语存在句的主位分析存在争议，主要有三种观点。
一是将“ｔｈｅｒｅ”分析为主位。Ｈａｌｌｉｄａｙ［１］（１９９４／２０００：１４２）认为存
在句中的“ｔｈｅｒｅ”无表征功能，与作为环境成分的附加语“ｔｈｅｒｅ”不同。但Ｈａｌｌｉｄａｙ［１］仍然将英语存在句中的“ｔｈｅｒｅ”视为主位。Ｅｇｇｉｎｓ［７］认为把“ｔｈｅｒｅ”视为话题主位是一种例外。
二是将“ｔｈｅｒｅｂｅ”分析为主位。Ｔｈｏｍｐｓｏｎ［８］（２００４／２００８：１６１）指出，“ｔｈｅｒｅ”没有经验意义却作为主位，这违反了主位要包含经验成分的原则。因此，他将存在过程也纳入主位，即“ｔｈｅｒｅ”和存在动词共同作为主位。Ｔｈｏｍｐｓｏｎ还指出，“ｔｈｅｒｅ”起标记话题作用。
［基金项目］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资助（创新资助项目编号２０２０ＣＸＺＺ０８３）
［收稿日期］ ２０２１—０１—１５
［作者简介］ 董延彪，男，湖北麻城人，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功能语言学。
三是强势主位分析。与前二者不同，“ｔｈｅｒｅｂｅ”被视为主位加强部分（ｔｈｅｍａｔｉｃｂｕｉｌｄ－ｕｐ），其后接的存在物是被强化的强势主位。主位加强部分和后续强势主位共同构成小句的存在型强势主位。存在型强势主位所在的小句是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
上述不同研究多考察陈述语气，如果从英语存在句的是非问句式来看，前面两种主位分析观点都将“ｂｅ”视为主位，其后的“ｔｈｅｒｅ”作为一个功能成分则难以界定。英语是非问存在句中的“ｂｅ”后接的“ｔｈｅｒｅ”如果分析为经验成分或语篇成分显然都不符合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复项主位界定。与之不同，存在句的强势主位分析在小句不同语气中都表现出高度一致性。
更为重要的是，强势主位分析更能揭示存在句的功能特征。苗兴伟［９］将强势主位定义为通过句法结构得到突出或加强的主位，强势主位是“主位焦点”（ＴｈｅｍａｔｉｃＦｏｃｕｓ）②。王勇［１０］认为强势主位通过句法手段实现，是主位包装的手段。Ｆａｗｃｅｔｔ［３］指出，说话人没有将听话人所期待的一般主位作为说话出发点，而是通过主位加强成分来宣告真正的话题主位即将出现，从主位加强成分到话题主位的出现，在时间上表现出一定的延迟，由此建立了听话人对强势主位的期望。说话人通过主位加强成分来呈现出强势主位，从而增强交际效果。与一般的主语主位相比，这种主位被说话人认为更加重要，也因此被称为存在型强势主位。黄国文（２０１７）指出，强势主位的相同之处是都有一个成分被主位加强部分凸显以达到强化目的，说话人凭借主位加强成分这种手段来暗示听话人有一个强势话题主位即将呈现。
根据邓仁华［６］，英语ＥＥＴＣ可以分析如下：
表１ 英语ＥＥＴＣ分析
若男和她的儿女们ｔｈｅｒｅｉｓａｂｅｅｉｎＩｖｙ’ｓｈａｉｒ经验结构存在过程存在物环境成分
人际结构语气剩余部分
主位结构语篇主任／人际主位话题主位
主位加强部分强势主位
存在型强势主位
述位
这一分析系统呈现了英语ＥＥＴＣ的功能句法特征。ＥＥＴＣ分析建立在三大元功能概念之上。在经验功能上，“ｔｈｅｒｅ”没有经验意义，“ｉｓ”表存在过程，“ａｂｅｅ”是存在物，“ｉｎＩｖｙ’ｓｈａｉｒ”是环境成分。人际功能上，“ｔｈｅｒｅ”是主语，“ｉｓ”是限定成分，“ｔｈｅｒｅｉｓ”构成小句的语气（Ｍｏｏｄ）完成特定交际功能。在语篇功能上，“ｔｈｅｒｅｉｓ”具有语篇意义，具体而言是一个主位加强成分，其功能在于宣告小句真正的话题“ａｂｅｅ”即将出现。“ａｂｅｅ”是受到“ｔｈｅｒｅｉｓ”凸显强化的强势主位，“ｔｈｅｒｅｉｓａｂｅｅ”共同构成了小句的主位部分，即特殊的存在型强势主位。后续成分“ｉｎＩｖｙ’ｓｈａｉｒ”是小句的述位。存在型强势主位和述位共同构成小句的主位结构，即ＥＥＴＣ。ＥＥＴＣ的分析系统揭示了存在句的多功能特征。
布热津斯基２ 汉语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
汉语存在句形式多样。典型的存在句表现为“方位＋存在过程＋存在物”的完型形式。还有一类较为特殊的存在句，即“有＋存在物＋后续成分”的非完型形式，一般称为“有”字句。与典型存在相比，“有”字句没有句首方位成分。例如：
（３）司机，车上有小偷，不能停，赶紧把车开到派出所！
（４）花园里开着各种艳丽的鲜花，彩斑斓，香气袭人。
（５）有一个有趣的时间值得注意，那就是１６世纪初的１５１７年。
（６）“有一个东西在我的脚上……”她话尚未完，足背随即传来一阵噬肉的巨痛。
（３）（４）包含典型的存在句，以方位为句首成分，也是完型存在句。（５）（６）是“有”字句，以“有”字打头，无句首方位成分。以（３）为例，典型存在句的功能结构分析如下：
表２ 典型存在句的功能分析
车上有小偷经验结构环境成分过程存在实体
主位结构主位述位
信息结构已知信息新信息
典型存在句的经验过程包含环境成分“车上”（句首方位）、存在过程“有”、参与者“小偷”，其经验意义是某处有某人或某物。主位结构上由无标记话题主位“车上”和述位“有小偷”
构成。信息结构上由已知信息“车上”和新信息“有小偷”构成。
“有”字句以“有”打头，与典型存在句不同。吕叔湘［１１］认为无起词的有无句只表“存在”而不掺杂别的概念。黄正德［１２］认为汉语中“有”字句与英语“ｔｈｅｒｅｂｅ”存在句最为接近。王建军［１３］认为，这类句式是汉语中形式最简单的一种存在句，有可能是完型“有”字句的原生型。董延彪［１４］从三个方面论述了汉语“有”字句句首“有”的特征。第一，“有”不完全符合话题主位的三个必要标准，主要是句首“有”不能后加小品词与后续成分分开；第二，与可以置于句首的运动类动词（如“冒出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中的“冒出”）相比，“有”动作意义弱，不是典型的动词；第三，从历时而言，“有”的存在义发生了弱化。因此，他们认为，句首“有”的经验意义弱，无法充当话题。如果非完型存在句句首“有”不能充当话题主位，根据系统功能语言学的主位结构分析，“有”只能是语篇主位或人际主位。但是，汉语的小句是由表征经验功能和语篇功能的两个不同的结构配置而成［１５］，句首“有”不能表征人际意义，只能是语篇主位。相关研究也阐述了“有”的语篇意义，左思民［１６］、赵
建军［１７］认为“有”具有明示新话题功能，Ｈａｌｌｉｄａｙ＆ＭｃＤｏ ｎａｌｄ［１８］认为“有”具有存在呈现功能。这些表明，句首“有”的语篇意义较为凸显。
以上分析表明，“有”字句句首“有”同时具有经验意义和语篇意义。但是，“有”的经验意义弱而语篇意义强，不能充当话题主位，而只能充当语篇主位。“有”后接的第一个经验成分是存在实体，因此，存在实体是小句的话题主位。“有＋存在实体”共同构成了小句的复项主位，“后续成分”是小句述位。“有”作为语篇主位，和英语存在句句首“ｔｈｅｒｅｂｅ”的功能相当，都是起到引出并凸显后续话题主位的作用。我们认为，由于“有”的语篇意义较强，“有”同样是一种主位化的手段，目的是加强其后的真正话题主位，使之成为说话人的话语起点，即“有”是主位加强成分。小句通过“有”凸显的是后续“存在物”强势主位。“有＋存在实体”实际上是一个存在型强势主位，后续成分是述位，二者共同构成ＥＥＴＣ。
以（６）“有东西在我的脚上”为例，汉语ＥＥ ＴＣ的功能分析如下：
表３ 汉语ＥＥＴＣ分析
有东西在我的脚下经验结构存在过程存在物环境成分
主位结构
语篇主位话题主位
主位加强成分强势主位
存在型强势主位
述位
信息结构→新表３系统呈现了汉语ＥＥＴＣ的功能句法特征。与英语小句不同，汉语“有”字句主要表征经验功能和语篇功能。在经验功能上，“有”表示存在过程，但经验意义弱，“东西”是过程的参与者，即存在实体，“在我的脚上”是环境成分，更具体而言，是方位。在语篇功能上，“有”具有语篇意义，是主位加强成分，其功能在于引出并凸显小句真正的话题“东西”。“东西”是受到“有”加强的强势主位，“有东西”共同构成了小句的主位部分，即存在型强势主位。后续成分“在我的脚上”是小句的述位。“有一个东西在我的脚上”构成ＥＥＴＣ。由于主位结构的特殊，这类小句在信息结构上也呈现出特殊性，通过句首“有”呈现的“东西”是小句中的新信息，为听话人所期待，而后续的“在我的脚上”是说话人对“东西”的进一步述说，是小句中更新的信息。因此，汉语的ＥＥＴＣ在信息流上不断呈现出新信息。
与典型存在句相比较，汉语ＥＥＴＣ的话语起点是存在物，而不是已知的方位，这表明说话人在话语起点的选择上更加关注存在物而不是方位。说话人在话语中凸显了某一个存在物，然后对存在物相关信息进一步叙说。从听话人视角来看，听话人首先是对作为强势主位的新信息充满期待，进而通过小句的信息焦点获取到更多关于强势主位的新信息，以实现特定交际功能。董延彪、王勇（即出）重点
探讨了汉语ＥＥＴＣ的话语功能，他们认为，汉语ＥＥＴＣ主位化程度较高，主要在语篇中提供事物类场景信息，表现为两种不同形式：一是在局部场景中凸显较为显著的存在实体，服务于语篇发展的主线，起到衬景功能；一是在语篇中表现出较强“启后性”特征，在后续语篇中对作为强势主位的存在实体深入叙述，以满足读者对这一类新信息的期待，提升语篇的可读性。
综上，汉语中典型的存在句表现为“方位＋
存在过程＋存在物”的完型形式，功能上表某处存在某人或某物，其主位结构并无特殊之处。“有”字句则不同，是ＥＥＴＣ。小句及句首“有”都具有多功能特征。由于句首方位成分的缺失，“有＋存在实体”共同构成特殊强势主位形式，与一般主位相比，这种特殊主位被说话人认为更加重要，所以才被作为话语的起点。作为ＥＥＴＣ的“有”字句的功能主要是凸显存在物，并对存在物进一步述说。这也是说话人选择“有”字句的动因。
３ 英汉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比较
景双彬
３．１ 元功能特征比较
语言普遍具有三大元功能。英语“ｔｈｅｒｅｂｅ”存在句同时表征经验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汉语“有”字句则主要表征经验功能和语篇功能。两种语言中这两类句式在经验意义上主要表达存在义，
在语篇意义上主要是为了凸显强势主位，强势主位是新信息，述位部分是更新的信息。二者主要在人际功能上表现出不同。典型的汉语存在句以句首方位为主语，但“有”字句句首没有主语，以动词“有”打头。汉语小句的人际意义与主语关联不大，但英语小句的人际意义与主语高度关联，主语和限定成分共同构成了小句的语气（Ｍｏｏｄ）。英语小句必须要有主语，使小句在形式上完整。英语中即使意义上不需要主语，也要安排“ｉｔ”或“ｔｈｅｒｅ”一类只有形式没有内容的空位主语（ｄｕｍｍｙｓｕｂｊｅｃｔ）［１９］。例如：
（７）ａ．Ｔｈｅｒｅｗａｓａｐｉｘｉｅｓｍｉｌｅｉｎｔｈｅｔｏｕｇｈｙｏｕｎｇｅｙｅｓ．
ｂ．Ｗａｓｔｈｅｒｅａｐｉｘｉｅｓｍｉｌｅｉｎｔｈｅｔｏｕｇｈ
ｙｏｕｎｇｅｙｅｓ？
（８）ａ．“有出租车在外面等你？”她记得桑音每次来出版社时，都是叫出租车的。
ｂ．有出租车在外面等你。（自拟）例（７）主语“ｔｈｅｒｅ”和限定成分“ｗａｓ”构成小句的语气成分（Ｍｏｏｄ）。ａ式“主语＋限定成分”（ｔｈｅｒｅｗａｓ）实现陈述语气（ｄｅｃｌａｒａｔｉｖｅ），ｂ式“限定成分＋主语”（ｗａｓｔｈｅｒｅ）实现疑问语气（ｉｎｔｅｒ ｒｏｇａｔｉｖｅ）。汉语小句的语气不依靠主语和限定成分来实现，例（８）表明，汉语的疑问和陈述语气可以通过语调实现，汉语“有”字句句首“有”不承担人际意义功能。
３．２ 功能成分比较
３．２．１ 英汉主位加强部分比较
英汉主位加强部分分别是“ｔｈｅｒｅｂｅ”和句首“有”。“ｔｈｅｒｅ”没有经验意义，“ｂｅ”和“有”都表达存在过程，但二者经验意义较弱，都不能充当话题主位。“ｔｈｅｒｅｂｅ”是人际主位，也是语篇主位，“有”主要是语篇主位。英语ＥＥＴＣ中“ｂｅ”还可以替换成其它存在动词充当强势主位，此时，“ｔｈｅｒｅ”单独作为主位加强部分，后续事件经验作为强势主位。汉语则不允许其它动词替换句首的“有”，现代汉语ＥＥＴＣ主位加强部分只有句首的“有”。
３．２．２ 英汉强势主位比较
英汉强势主位选择有所不同，作为ＥＥＴＣ，英语的小句结构更为灵活，意义表达上更为多样。英语存在句以“ｔｈｅｒｅ”打头，后接的强势主位可以是事物类存在实体，如例（９）（１０），还可以是事件类存在实体，如例（１１）。汉语中句首“有”只能后接由名词词组充当的事物类存在实体，如例（１２）（１３）。
（９）Ｂｕｔｔｈｅｒｅｉｓａｍｅｔｈｏｄｉｎｔｈｅｍａｄｎｅｓｓ．
（１０）Ｔｈｅｒｅｉｓａｍｅｅｔｉｎｇｔｈｉｓａｆｔｅｒｎｏｏｎｔｏｄｉｓ ｃｕｓｓｔｈｅ
ｐａｐｅｒｗｅｗｒｏｔｅ．
中国电子制作网（１１）Ｔｈｅｒｅｃａｍｅａｋｎｏｃｋｏｎｈｅｒｄｏｏｒ．
（１２）有这末一个老头儿，整天抓虱子，身上的虱子抓呀抓呀也抓不完。
（１３）有些事情时间长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３．２．３ 英汉ＥＥＴＣ述位比较
英汉ＥＥＴＣ的述位主要都是通过及物性过程延伸，表现为物质过程、关系过程、心理过程、行为过程、言语过程等。
通过物质过程延伸的，如，
（１４）ａ．Ｔｈｅｒｅｉｓａｎｏｔｅｏｆｗｉｓｔｆｕｌｎｅｓｓｃｒｅｅｐｉｎｇｉｎｆｏｒｔｈｅｇｏｏｄｏｌｄｄａｙｓ．
ｂ．有一人坐在农场门前，正在试穿
新鞋。
通过关系过程延伸的，如，
（１５）ａ．Ｔｈｅｒｅｉｓａｖｏｃａｔｉｏｎｃａｌｌｅｄｈｏｌｙｏｒｄｅｒｓ．ｂ．有一本书叫做《甘泽谣》。
通过言语过程延伸的，如，
（１６）ａ．Ｔｈｅｒｅｉｓａｆｉｒｍｂａｓｉｓｔｏｓａｙｔｈｅｙａｒｅｔｒａｉｎｉｎｇｃａｍｐｓｆｏｒｉｎｓｕｒｇｅｎｔｓ．
ｂ．有个孩子喊：“有人偷硝了。”
通过心理过程延伸的，如，
（１７）ａ．Ｔｈｅｒｅｉｓｎｏｔｈｉｎｇｔｏｗｏｒｒｙａｂｏｕｔｎｏｗ．
ｂ．你是不是不知道，有一个人很想你。
通过行为过程延伸的，如，
（１８）ａ．Ｔｈｅｒｅｉｓａｄａｙ－ｌｏｎｇｗｏｒｋｓｈｏｐｌｏｏｋｉｎｇｉｎｔｏｔｈｅ
ｈｉｓｔｏｒｙｏｆｔｈｅｍｕｓｉｃａｌ．
ｂ．有一个人听到烧夷弹的爆裂声，佛
堂的拉门也没有受到爆烈风压的波
及。
３．３ 英汉存在型强势主位结构异同及解释
英汉ＥＥＴＣ相同之处主要体现在经验意义和语篇意义上。在经验意义上都是表达存在的基本意义，在语篇意义上，都是由主位加强成分呈现并凸显后续强势主位。二者的主要功能都是为了凸显存在实体，并对其进一步述说。二者的相似体现了元功能的普适性。这也表明ＥＥ ＴＣ的功能分析模式可能具有跨语言的普适性。
英汉ＥＥＴＣ的显著不同是人际意义上的差异，人际意义上的差异也进一步导致了其它方面的不同。英语ＥＥＴＣ具有人际意义，小句中主语“ｔｈｅｒｅ”必可不少。“ｔｈｅｒｅ”既是人际主位的部分，也是语篇主位的部分。由于英语小句句首有主语“ｔｈｅｒｅ”，其后接的动词并不限于“ｂｅ”，也可以出现其它动词，如例（１１）。因此英语的强势主位除了事物类存在实体，也可以是事件类存在实体。汉语“有”字句句首以动词“有”打头，其后只能接事物类存在实体。汉语的“有”字句句首如果加上方
位主语，“有”字句就变为典型的存在句，小句的主位也就从特殊主位变为一般主位，二者在语义上也有所不同。“有”字句和“ｔｈｅｒｅｂｅ”存在句的差异本质上体现了各自的语言类型特征，即，英语属于主语突出型语言，汉语属于话题突出型语言（Ｌｉ＆Ｔｈｏｍｐｓｏｎ１９７６）。英语小句主语特征突出，存在句的主语“ｔｈｅｒｅ”是必须的，主要是为了维系小句交换功能的有效性，“ｔｈｅｒｅｂｅ”构成语气成分。“ｔｈｅｒｅ”的语篇意义则是建立在人际意义之上，英语存在句的主语特征更为凸显。正如（Ｌｉ＆Ｔｈｏｍｐｓｏｎ［２０］）所言，主语突出型的语言中主语不管有无语义必须要有。而汉语小句话题特征突出，汉语的人际意义主要通过小句中语气词和语调表达，这些都是依附于小句，并没有形成独立的可辨识的结构［２１］。作为“话题突出”语言，汉语小句的基本结构是“话题—述题”，主语概念不起显著作用，因此不是必要的。汉语ＥＥＴＣ话题特征更凸显，句首的“有”除了表达存在，更重要的是担负了强化小句真正话题的功能。从语言类型上说，英语ＥＥ ＴＣ以主语概念为基础描述更为深刻，汉语ＥＥＴＣ以话题概念为基础描述更为深刻，由此造成了英汉ＥＥＴＣ的差异。
４ 结论
对汉语不同类型存在句的分析表明，ＥＥＴＣ的分析模式也适用于汉语“有”字句，即“有＋存在物＋后续成分”的存在句形式。这一功能分析模式有利于揭示存在句的多功能特征。从小句功能看，汉语ＥＥＴＣ主要表征经验功能和语篇功能，其主位结构与一般主位结构相比较为特殊。从句首“有”的功能看，
“有”具有经验功能和语篇功能，但“有”的经验意义较弱，语篇意义更为凸显。英汉ＥＥＴＣ在经验功能和语篇功能方面较为相似，这体现了系统功能语言学元功能的普适性。英汉ＥＥＴＣ也表现出显著差异，即英语ＥＥＴＣ凸显人际功能，汉语ＥＥＴＣ凸显语篇功能。这种差异从根本上反映了两种语言类型上的不同，可以通过汉语属于话题突出型语言，英语属于主语突出型语言（Ｌｉ＆Ｔｈｏｍｐｓｏｎ１９７６）进行解释。
注释：
①本文未作标注的英文语料来自英语国家语料库
（Ｂｒｉｔｉｓｈ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Ｃｏｒｐｕｓ，ＢＮＣ），未作标注的汉语语料来自北京语言大学语料库中心（ＢＬＣＵＣｏｒｐｕｓＣｅｎｔｅｒ，简称ＢＣＣ）。
②较之“主位焦点”（ＴｈｅｍａｔｉｃＦｏｃｕｓ）的提法，我们更倾向于使用“主位凸显”（ＴｈｅｍａｔｉｃＰｒｏｍｉｎｅｎｃｅ）。原因有二：其一，焦点（Ｆｏｃｕｓ）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是小句信息结构的术语；其二，“主位凸显”更符合强势主位的功能特征。
［参 考 文 献］
［１］Ｅｇｇｉｎｓ，Ｓ．Ａｎ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ｔｏＳｙｓｔｅｍｉｃＦｕｎｃｔｉｏｎ
ａｌＬｉｎ 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２ｎｄｅｄ．）［Ｍ］．Ｌｏｎｄｏｎ：Ｃｏｎｔｉｎｕｕｍ，２００４．［２］Ｆａｗｃｅｔｔ，Ｒ．Ｐ．＆Ｈｕａｎｇ，Ｇ．Ｗ．Ａ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ａｌａｎａｌｙｓｉｓｏｆｔｈｅｅｎｈａｎｃｅｄｔｈｅｍｅｃｏｎｓｔｒｕｃｔｉｏｎｉｎＥｎｇｌｉｓｈ［Ｊ］．Ｉｎｔｅｒｆａｃｅ：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ＡｐｐｌｉｅｄＬｉｎｇｕｉｓｔｉｃｓ．１９９５，１０（１）：１１３－１４４．
［３］Ｆａｗｃｅｔｔ，Ｒ．Ｐ．ＴｈｅＭａｎｙＴｙｐｅｓｏｆ‘Ｔｈｅｍｅ’ｉｎＥｎｇ ｌｉｓｈ：ＴｈｅｉｒＳｅｍａｎｔｉｃＳｙｓｔｅｍｓａｎｄ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ａｌＳｙｎｔａｘ［Ｍ］．２００３．＜ｈｔｔｐ：／／ｉｓｆｌａ．ｏｒｇ／Ｓｙｓｔｅｍｉｃｓ／Ｐｒｉｎｔ／Ｐａ ｐｅｒｓ／Ｆａｗｃｅｔｔ－ｔｈｅｍｅＰａｐｅｒｖ３．ｐｄｆ＞．
［４］Ｈａｌｌｉｄａｙ，Ｍ．Ａ．Ｋ．Ａｎ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ｔｏＦｕｎｃｔｉｏｎａｌＧｒａｍｍａｒ（２ｎｄｅｄ．）［Ｍ］．Ｌｏｎｄｏｎ：Ａｒｎｏｌｄ／Ｂｅｉｊｉｎ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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