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科吹药沿革及现状初探_晏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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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卷  第6期    2012 年 6 月
辽宁中医药大学学报
JOURNAL OF LIAONING UNIVERSITY OF TCM
Vol. 14  No. 6 Jun .,2012
1 咽喉吹药启蒙期
我国古代医学巨著《黄帝内经》对咽喉疾病
交通流
述较多,如:“一阴一阳结,谓之喉痹”;“痈发于溢中名猛疽,猛疽不治化为脓,脓不泻,塞喉半日死。”并载有“病生于咽隘,治之以甘药”的原则,但没有提出内服或外用的具体方药。汉代,张仲景《伤寒论》咽喉病有5剂处方(半夏散及汤、甘草汤、桔梗汤、苦酒汤、猪肤汤),除苦酒汤含咽(外治)之外,亦无吹药记载。
吹药用于喉科疾病,有文献可查的记载始见于晋代葛洪著《肘后备急方》,如“若卒口噤不开者,
末生附子,置管中吹内舌下即差矣。”从唐代之后,咽喉疾病开始列为专科。唐代医学大师孙思邈,综合前人医学成果结合自身临床经验著成了《备急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把咽喉病称为“七窍病”,其中载有多首末药吹喉方剂。如口旁恶疮用“乱发灰、故絮灰、黄连末、干姜末、四味等分和合为散,以粉疮上”。牙痈塞、口噤不开用“附子、黄连、矾石,三味末之,内管中,强开口吹之,入喉间,细细吹之。”开始为咽喉疾病提出了吹药的具体操作方法。唐代另一位医学大家王焘,著《外台秘要》,在喉舌疾病中也有应用吹药粉布疮上的记载。此期喉科吹药因疗效不确切未得到大力推广和使用。  2 咽喉吹药快速发展期
至宋代,政府高度重视民间医药发展,且提倡节约药材,多用粉剂、散剂。喉科吹药有了较大进步。陈无择《三因极一病证方论》创制了玉钥匙散、锡类散、喉症散等颇有效验的喉科吹药方剂,传于后世,一些效验方至今仍应用于临床。王怀隐所著《太平圣惠方》研制了多种咽喉病用吹药处方,如用马牙硝细研,以竹筒子吹入喉中;马牙硝散(马牙硝、硝石、硼砂);白矾散(白矾、脑砂、马牙硝)细研为散,纳竹管中,吹入喉内,咽喉卒肿、喉痹气闷、喉痹气欲绝等喉科疾病。《圣济总录》(公元1111年)在咽喉门中,提出了吹药方46首(蓬砂散、立通散、开关散、伏龙散、透关散、如圣散、乌头散、僵蚕散、胜金散等)。如吹喉朴消散(朴硝、硝石、胆矾、白矾、芒硝、寒水石、白僵蚕、甘草、
青黛)遇喉闭,用笔管吹一字在喉中,立破[2]
。蓬砂散(蓬砂、胆矾、龙脑、铅白霜、马牙消)研令细,每以箸头于悬痈子两边,如开口不得,以笔管吹之立效[2]
。并且详述了吹药的制作工艺。如走马缠喉风的开关散,硝石、铅丹、白矾、各研细,用瓦罐子一个,先入硝石二两铺底,次下,又入硝石二两,方下白矾,更入硝石二两,方下铅丹,后用圆瓦一片盖口,于净地上,用方砖一片,衬药罐子,以炭火五斤,煅令通赤,罐子固剂镕成水,以
喉科吹药沿革及现状初探
晏英,严道南
(南京中医药大学,江苏 南京 210029)
摘 要:吹药是喉科多种外治法中的一种,其临床运用,简便易行,疗效卓著,历来被喉科医家所重视。喉科吹
药是将各种功用不同的药物制成极细粉末,喷吹于咽喉、口腔黏膜上,使药物直达病所,以达目的的一种方
法。有学者戏称“名家喉科,都是‘吹’出来的”[1]
就古代喉科主要方法(吹药)而言,的确如此。该文按时代顺序主要介绍了喉科吹药的历史沿革及现状。
关键词:喉科吹药;沿革;研究进展
中图分类号:R27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842X  (2012) 06- 0111-  04
收稿日期:2011-12-17
作者简介:晏英(1973-),男,河北张家口人,主治医师,2009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西医结合五官科疾病。通讯作者:严道南(1955-),男,江苏无锡人,主任医师,学士,研究方向:中医过敏性鼻炎。E-mail :yandaon2006@yahoo。
History and Current Situation of Laryngology Blowing Therapy
YAN Ying,YAN Dao-nan
(Nan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Nanjing 210029,Jiangsu,China)
Abstract :
The blowing powder therapy is one of the external therapies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t is simple and convenient,and lots laryngology doctors think it important. The blowing powder is a therapy with several mixed medicine power which are sprinkled in the mucous membrane of oral cavity and throat. Some doctors said :“Laryngology doctors are to boast.” It is true for ancient larynology. This article introduced the history and current situation of Laryngology blowing therapy.
Key  words :
宜宾县教育网blowing powder ;history and current situation ;study progress DOI :10.13194/j.jlunivtcm.2012.06.113.yany.043
反修正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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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条子搅令彻底匀,于地上经宿,打罐子取药,研如粉[2]。宋代,因硝石、硼砂、冰片等黏膜穿透力强的矿物类药材在喉科吹药方剂中的配伍使用,使得喉科吹药临床效果大为提高。喉科吹药的临床应用及研制工艺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快速发展。
明代,中医喉科吹药发展较快。李时珍《本草纲目》(1959年)收录了直接用于咽喉、口腔的药物20
0多味,附方中记载了吹喉方39首,吹口方153首。现存最早的咽喉、口齿科专著《口齿类要》(公元1528年),载喉科外用药6剂,吹药的配伍、制作、运用水平有了很大提高。如东垣牢齿散(升麻、羌活、地骨皮、胆草为末,以温水漱口,每用少许擦之)治牙龈露肉,牙疳动摇欲落,或牙齿不长,牙黄口臭;金轮匙(焰硝、硼砂、脑子、白僵蚕、雄黄,各为末,以竹管吹患处,痰涎即出,如痰虽出,咽喉不利,急针患处,以去恶血)治喉痹、喉风痰涎壅塞;润喉散(桔梗、粘草、草紫河车、香附、百药煎,为末敷口内,又方,薄荷、硼砂、冰片为末,吹患处甚效)治气郁咽喉闭塞;破棺丹(一名通关散,青盐、白矾、硼砂各等分为末,吹患处有痰出)治咽喉肿痛,水谷不下等等。此外,王肯堂《证治准绳》、陈实功《外科正宗》、张景岳《景岳全书》、李梴《医学入门》等医学名著均记有大量喉科吹药。明代中医喉科的快速发展为清代喉科吹药走向成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3 咽喉吹药走向成熟期
到了清代,随着白喉、烂喉痧等传染性疾病的频繁爆发和广泛传播流行,由此造成的口咽、喉部等黏膜肿胀、溃烂,口闭不开、呼吸困难等症危及了大量患者的生命,迫使许多喉科医家开始花费时间和精力研制外用吹药,以提高疗效。在此期间,尤婿兜售出卖了家传秘本《尤氏喉科》。该书载有大量喉科吹药秘方,并且详述了包括选药、制药、运用方法等内容。《尤氏喉科》的广泛流传,使得喉科吹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应用和发展。各方医士相互传抄,转载引用,并加以改制提高。此后喉科吹药方大增,随之喉科吹药在咽喉病的地位上亦日显重要。清代是中医喉科大发展的时代,亦是喉科
吹药逐渐走向成熟的时代。
清・尤存隐编撰的《尤氏喉科》[3]罗列喉科吹药方46首,包括绿袍散、芦荟散、冰黄散、十宝丹、消肿代刀散等名方。记载了很多喉科吹药经验和制作吹药的具体方法,且详明吹喉药应用及炮炙凡例十三则,对后世影响甚大。如“制硝矾法(别名玉丹,又名雪霜)先用生矾一两打碎如豆大,入银罐,内入炉,用桴炭火烊,以食箸刺入罐底,搅之无块为妙。次将上好硝三钱打小块投下,约十分之三。再次将白硼砂三钱打碎投下,亦十分之三,少顷再投入生矾,逐渐投下,候烊尽。照前投硝、硼少许,如是逐渐投完,直待浦起罐口,发如馒头样,方可加起炭火,烧至干枯。然后用净瓦一大张,覆罐口一时取起,将牛黄少许为细末,用清水五六匙调和,以匙超滴丹上,将罐仍入火内烘干,即取起,连罐覆洁净地上,先以纸衬地,罐上仍用碗覆之,过七日,收贮听用。须轻松无盐纹者佳,如有盐纹者不堪用,或留作蜜调用。”书中还特别强调了研制吹药火候的把握尺度,可谓事无巨细。如其述:
“时初起火宜缓,然亦不可太缓,恐致矾僵,定难溶化,后必盐实有纹,中间及后,须用武火,又加矾末烊尽,即投硝、硼,必不能全化,以致坚实有纹矣。须用倾过之旧罐,取其入炉不爆碎也,如用新罐先将炭烘过,然后入炉,亦不可放湿炭上烘,使湿气入罐,经火必碎。倾过银之罐,恐犹有毒瓦斯。此丹宜制备,愈久愈妙。”又如制百草霜法,
ising模型“须烧茅柴者,谓之百草霜。取其近底者,锅心及锅口边,俱不可用。先刮去浮面一层,后刮去中一层,
不可重刮,盖着锅第三层,又不堪用。”《尤氏喉科》的问世,极大地推动了喉科吹药的向前发展。
张宗良《喉科指掌》[4]载吹喉药12方(雄黄退肿消痰药、金不换吹药、烂喉八仙散、散痰珠黄散等)。每述一证都配以详细图解,指明吹药部位及范围,使得临床疗效大为提高。郑梅涧的《重楼玉钥》[5],继承和发展了《尤氏喉科》吹药法则和方法,收入吹药28方。一般喉症常以赤麟散、冰硼散外吹舌面或咽喉,使药物直接作用于患处,若喉闭者,外吹青冰散,喉风口噤不开者,外吹金钥匙或碧玉丹等。李纪方著《白喉全生集》[6]载吹喉药6方,并提出“白喉服药与吹药并重,盖寒热伏于内,非服药不能治其本,而毒气奎于喉,非吹药解其标也,若危险之证,必先吹药,扫去痰涎,而后可以服药,至轻症初起,则吹药一二次即愈,并无庸服药也”。《喉科心法》[7]载吹药11方、
《喉舌备要秘旨》[7]载吹药20方、《喉症指南》[7]载吹药20方、《喉痧正义》载吹药7方、
《包氏喉症家宝》载吹药22方。《囊秘喉书》[8]载喉科吹药37方(甘遂散、阴阳散、连硝散、柳仙散、琥珀散、蝼蛄散等)。且详述了吹药过程中出现吹药堵管现象的处理方法,“凡喉症,先用吹丹一二管,使其痰出,视其痰浓否?紧否?如痰浓黄紧,扯捺不开,痰粘药管,难拭去者,危症也。如吹初管药,其痰多紧而不出,其势危急,死在须臾,将吹丹用薄荷、竹沥泡汤,冷透投入调匀灌之,自无痰塞之患,此心法也。”由此可知到了清代吹药已成为喉科的重要手段。由于吹药的发展,及其显著疗效,所以在喉科疾病上几与内治法有同等地位,成为咽喉疾病的重要方法之一。
4 咽喉吹药缓慢发展期
战争之后,打开了中国闭关自守的大门,西方医学传入我国,中医事业备受摧残,中医喉科发展处于停滞状态。中华民国建立后,国民政府大力提倡西医学,打压和排挤中医学的发展,使得整个中医事业奄奄一息,中医喉科亦无幸免,喉科吹药发展缓慢。此期间,民间医士对喉科吹药的发展做出了贡献。西阳喉科传人张禹九在倡导中西医结合喉科疾病的同时,亦重视喉科吹药的临床应用。张氏针对喉科吹药提出了一整套制药规范,对药物的漂、洗、炙、炒、煅、提、飞,选药时间,火候文武都做出了明确规定。如西瓜霜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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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取乌皮大西瓜存放在阴凉干燥处,至霜降后用上品玄明粉反复提炼,使其质地纯净,清凉甘润无副作用和刺激感,强调道地喉科用药非此不可等等。张禹九通过临床实践,创制了许多行之有效的喉科吹药方剂,如祛腐珍珠散、乙癸丹(载于1984年《浙江中医杂志》第7期)、熊胆通关散、消肿百灵丹(载于1984年《上海中医药杂志》第1期)等,都是累治效验的喉科外用吹药名方,沿用至今功效不衰。三十年代,吴兴医界成立中医公会,公会同仁策力,创办起《医学杂志》、《国医周刊》、《吴兴医药》等刊物,旨在发扬祖国医学遗产,吸取新兴科学,相互交流,集思广益,继承喉
科吹药更有见地,制定出很多行之有效喉科吹药方、慢性喉科膏方。徐荷章将查、张两氏之长熔于一炉,撰《西阳喉科验方录》、《喉科内治十法》,喉科吹药颇具新见。并创制了立马消疳散治走马牙疳,加味祛腐珍珠散治白喉等,有是证,用是药,活人甚多。
5 当代名医对咽喉吹药的继承和发展
当代喉科名医张赞成十分重视运用吹药多种咽喉疾病,他喉痹几乎都同时配用吹药,运用特点是注重咽喉局部病变,根据咽喉病变泽、肿势、分泌物变化等情况进行辨证,选择适当的吹药进行[9],具体方法有涌吐风痰法、开窍祛痰法、清热化痰法、熄风化痰法等,分别选用上品冰硼散、冰玉散、珠黄散、珠黄青吹口散、解毒人中散、喉科牛黄散等喉及口齿科多种疾病,临床疗效显著。其所创制方剂珠黄青吹口散(薄荷3g、石膏3g、人中白3g、西瓜霜3g、老月石3g、天竺黄3g、川黄连0.21g、生甘草0.21g、飞青黛0.21g、珍珠粉0.9g、犀黄0.6g、大梅片0.21g),功能:清热解毒、涤痰、利咽,用于喉癣、喉蛾、喉痈、喉风、喉痹等;解毒中白散(人中白3g、飞青黛3g、蜂儿茶6g、雄黄0.6g、马勃粉0.6g、煅轻元灰0.9g、月石3g、冰片0.9g),功能:清热解毒、祛痰、收敛,用于烂喉痧、烂乳蛾、喉疳等,临床颇为效验,后世多有效仿。
黄冕(1907—1970),江苏无锡人,黄氏第8代喉科传人,黄氏吹喉药祖传相继200余年,是临床实践经验的结晶,黄氏吹药享誉江南。黄老临床经验丰富,谙熟喉症传变转化规律,以善于吹药而著
称。黄老自幼继承家学,博采众长,研制出了养阴生肌散、吹喉祛腐散、通用消肿散、虚实散等临床效验方,用于临床,服务患者。黄老注意总结临床特效方药,曾收集整理“清疳去腐丹”走马牙疳951例及治愈1例喉癌,并以论文形式发表于《江苏中医杂志》,并将复发性口疮祖传秘方“养阴生肌散”公诸于世,展出成药,参加全国经验交流,被国内口腔医学者临床采用,并编入《口腔内科学》一书中。黄老在喉科吹药研制方面继承了前贤思想,对吹药的选择、加工、储藏提出了更为严格的要求,如常用药物雄黄、月石、薄荷、蒲黄等必须单味精细加工,分别储藏。另外,芳香类药物和养阴祛腐类药物研制时,研钵要求严格分开,以免影响各自功能。
储藏用瓷瓶必须为有玻璃,以防药物经日晒后变质,对瓶塞亦有严格要求,瓶塞要严紧,勿使漏气,对一些挥发性较强的药物,黄老常自做瓶塞,用牛皮纸卷实压紧,令药气无从泄漏,颇为实用。黄冕[10]非常重视喉科吹药的辨证应用,强调吹药亦须辨证,不可一方通治,黄老常根据喉疾局部症状辨别虚实轻重,加减用药。如咽喉红肿明显时,加重通用消肿散中清热消肿药的用量,对喉痈(扁桃体周围炎或扁桃体周围脓肿),常加重白芷、枯矾、薄荷、雄黄等香透药物剂量;舌根痈(舌下脓肿),因舌为心之苗,属于手少阴心经,适当临时加用黄连;牙根痈,除加重窜透药物外,尚加蒲黄、黄柏等药以泻火等等。
黄莘农(1928—2009),黄冕之子,无锡黄氏喉科第9代传人,喜好岐黄,在继承家学的同时,又勇于创新,在自家传秘方“响声方”基础之上,大胆改进,联系多加医院进行临床对照试验研究,终于
研制成了享誉医界的“黄氏响声丸”,并无偿献给国家,为无数喉病患者解除了烦恼。黄莘农认为,在喉科疾病整体时,必须配合外用吹药,外治能补内治之不足,且使药物直达病所,作用直接而迅速,若单用内治法不能迅速取效,而配用外治之法,可应手而愈,有些疾病只用吹药即获奇效。黄氏亦强调,吹药配制须按中医理论进行配伍,其吹药配方君、臣、佐、使层次分明,黄氏消肿散就是一例。黄氏消肿散药物组成:雄黄清热解毒、消痰涎、破结气为君;月石(硼砂)解毒防腐、消痰生津,人中白解毒祛腐生肌,共为臣,增强雄黄清热消肿之作用;蒲黄活血祛瘀、黄柏清热燥湿为佐;薄荷、白芷引药入经为使,诸药相配主次分明,功效协同相得益彰,临床疗效显著。吹药方法上黄莘农亦有所创新,无锡市中医院喉科工作室自今留有3种喉科喷粉工具,一种为铜管(长约30cm,直径1.0cm,前端为斜面),一种为喷雾器(由耳鼻喉科用于喷洒表面麻醉剂的喷壶改制而成),一种为依据现代临床需要研制的小型吹药壶,容积约30g(粉剂),患者可以随身携带,更进一步方便了患者。
郑景岐(1918—1992),安徽新安郑氏医学第13代传人,幼承家训,精研医典,勇于创新,在喉科吹药研制应用方面取得了卓越成就。他在继承新安郑氏喉科吹药咽喉口齿唇舌疾病方面,仔细研究了吹药的加工制作方法、方药组成、适应病症、给药方式等内容。郑景奇强调,喉科吹药的制作,首先要挑选道地优质、上品、药材,并且提出了判断加工吹药粗细标准,即“指触无渣、研无声响、点舌化水”为度。这也成为后世喉科吹药研制的标准。郑氏强调喉科吹药方式、方法,如用吹管或喷筒施
日照国际海洋城药时,吹或喷的力度要适当,不可过猛,以防药末形成气雾引起呛咳;吹管或喷筒不要正对喉口,以免药末呛入气管,引起呛咳恶心;病位在喉底(咽后壁)也需向两侧喷吹。此确经验之谈,适宜于临床。此外郑氏依据临床实践,还规定了喷吹药物噙含时间,如谓“噙含时间至少要20分钟,才能吐出药末漱口;晚上睡觉给药,最好能噙含一夜;治咽喉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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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要日夜徐徐吹之。”为喉科吹药的具体运用指明了方法。
耿鉴庭(1915—1999),祖籍山东,生于扬州,出生中医世家,为耿家第6代传人,擅长喉科,对喉科吹药亦多有发明创制。其所研制清咽散(西瓜霜10g、甘草1.5g、薄荷3g、冰片1g),主治:喉关红,偶有疼痛,为吹药慢性咽炎提供了临床配制思路;消瘤碧玉散(西月石10g、胆矾1~2g、冰片1g),主治喉瘤,僵肿不消,坚硬如石者,又为临床慢性扁桃体炎提供了有益借鉴。另外,其所创制的锁匙散、金锁匙散、瓜朱雄冰散、珠黄指甲散等亦为临床所常用。耿鉴庭[11]强调,吹药的选用,当把握标本虚实,随证取舍。凡掀红肿痛明显者,属阳证实证,宜清热解毒,活血消肿。若红肿疼痛不甚者,不可过用寒凉之品,宜在清热消肿药中,佐入温通辛散之品,否则易闭窍留邪;若红而发紫,肿痛不剧者,为寒邪内伏,凝结在局部,化而生热,则于寒凉药中掺辛温疏散、凉血散血药
等。耿鉴庭教授为喉科吹药用于慢性病的提供了临床思路。
沙宇清(1906—1981),江苏如皋名医,以喉科名于世,沙宇清医师[12]临床擅用吹喉药,自创元霜散、青霜散、金锁匙、冰硼散等吹药名方。其所创元霜散清热退肿效果尤佳,青霜散、金锁匙则有开闭祛痰之力,后世效仿者甚众。长沙市名中医易国钧[13]在喉科吹药制作工艺方面颇有创建,易国钧强调,咽喉口腔黏膜娇嫩,且因经常吞咽,药粉难以久存,临床上要选取刺激性小、功效大、吸收快的药物。因此,对散剂中药物原料的选择、加工炮制、研粉配剂均有严格的要求。要求做到选药洁净,炮制精细,配合恰当。否则,直接影响药效。并详细介绍了几种喉科吹药(苦瓜霜、西瓜霜、朱砂、青黛水飞、胆矾、白僵蚕、壁钱炭、乳香、没药、儿茶去油、人指甲、珍珠、人中黄或雪口黄、锻人中白、锻石膏、缎龙骨、缎牡蛎)的研制工艺,以及吹药中的植物类药物,如黄连(要鸡爪连)、黄柏(去皮)、薄荷(用叶)的炮制注意事项。还对一些珍贵和芳香类药物,如牛黄(选棕黄重叠层薄的)、猴枣、血竭、梅片(选半透明质地松脆的二梅片)等的配制提出了新的要求。朱成祥教授[14]将吹药分成6类,消肿止痛用冰麝散等;消痰开关用二圣散、通关散等;化痰止烂用锡类散等;脱毒排脓用消肿代刀散等;生肌收口用牛黄生肌散等;止血用珍珠散等,扩大了喉科吹药的范围。经过当代喉科医家的不断努力,喉科吹药得以延续发展。
6 咽喉吹药现状
人类进入80年代后,随着我国卫生事业大力发展,科学技术不断进步,大量抗菌素、激素等药物层出不穷,不断问世,白喉、疫喉、烂喉痧等急烈性传染病已很少发生,喉科吹药渐失用武之地。加之一些喉科医师懒于吹药繁杂的制作程序,临床已很少使用吹药,即便使用,亦选择少量成品吹药(西瓜霜、锡类散等),疗效不佳理所当然。另外,西医更好的迎合了时代需求,满足了患者日益加快的生活步伐,口服抗生素、挂水和手术已成为患者首选方案。一些喉科吹药所的优势病种,如急喉风,医师及患者多选择既效益又安全的气管切开术;喉部急性炎症亦多选挂水或口服抗生素。以上种种因素弱化了喉科吹药的临床应用,喉科吹药渐趋淡化。据笔者初步调查,全国各省市中医院设立的中医耳鼻喉科室,除极少数保留喉科吹药方法之外,绝大多数已弃之不用。保留中医喉科吹药的医院有广东省中医院耳鼻喉科、浙江省中医院耳鼻喉科、无锡市中医院耳鼻喉科、张家港市中医院耳鼻喉科、西安市中医院耳鼻喉科、山西省中医院耳鼻喉科等少数几所中医院。
中医喉科吹药历史悠久,内容丰富,疗效确凿,不同的吹药对多种咽喉口腔疾病有着良好的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祛腐生肌、除痰开关、止血等作用,是我国古人数千年临床经验的总结,有待于今人发掘、整理和提高。喉科吹药在目前仍不失为祖国医药宝贵财富的一部份,是完全应该加以继承发扬、充实提高的。近几年来,由于西医西药产生的不良后果逐渐涌现(如滥用抗生素导致人体免疫力下降而继发的口腔黏膜病变,如口腔溃疡、口腔白斑、扁平苔癣等正逐年递增),以及政府对中医药事业扶持的力度不断加大,患者对祖国医学的认可度正日益提高,我们喉科从业人员一定要抓住这一大好时机,努力工作、不断创新,再创中医喉科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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