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BO,遗产活化的系统实现方式——以景德镇陶溪川为例
陈舜瑶刘岩
【期刊名称】《建筑技艺》
【年(卷),期】2017(000)011
【总页数】教师行动网11页(P15-25)卖火柴的小女孩教学实录
【作 者】刘岩
【作者单位】北京清华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
【正文语种】中 文
2017年11月3日，由破旧厂房改造的景德镇陶溪川博物馆设计获得亚太遗产保护创新奖。在此之前的2016年，住建部将陶溪川的城市设计收入了教材，作为旧城更新类城市设计的案例。也是在这一年，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学院、北欧设计中心等机构陆续将艺术设计的 研究团队搬进陶溪川，这里已然成为艺术界的新宠。时光倒流5年，2012年的夏天，在房地产开发仍然火热的势头下，景德镇东郊的宇宙瓷厂赶走了最后一批房地产商。
对于一个全年财政收入只有60亿的地级市而言1，保留地处东郊、没有任何保护要求的一大片厂房，是一场冒险。当时决定进行这场冒险的筹码是第一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政府对遗产保护的深刻理解，同时更认定了这将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城市经营的方式，将从土地财政的现金流模式走向创新驱动的金融资产模式。在这个过程中，咨询设计所代表的综合效益将取代单一投资所代表的经济效益，并占据主导地位。 长期以来，我国的城市发展一直处于以投资为主导驱动力的状态——GDP三驾马车此消彼长，从未均衡。尽管投资并不意味着直接扩张，但难以否认的是，城市在增值税制下的最高效做法是增量开发，而非存量的功能提升和创新。因此，我们很容易理解为什么新区飞速建设而旧城基础设施改善困难，同时也能够理解，为什么即使在旧城更新领域，功能变更的最快方式不是用运营的姿态缓慢培育，而是直接推倒重来——这也是文化遗产破坏速度惊人的重要原因。
投资驱动的逻辑反映到城市竞争中，对资本吸引力更大的东南沿海地区最先脱颖而出，对资本吸引力小的地区与先进地区差距逐渐拉大。同样，这个逻辑反映到具体项目上，呈现出投资（Investment）是绝对主导；建造（Build）的速度是关键，甚至某些开发企业的“十八个月理论”被部分人奉为业界圭臬；咨询和规划设计（Design）为“建起来”服务，反复加班修改的设计不是因为空间品质或社会效益，而是“效率要求”；运营（Operation）时常缺席，因缺少短期回报，以外包为主。 然而，十数亿人口集中在胡焕庸线以东的事实，使得以增量为核心的投资驱动方式无法一直持续。2017年9月底，被视为新时代城市规划风向标的北京市总体规划全文发布，“让历史文化与自然生态永续利用、交相辉映”成为规划的指导思想之一。在新时代城市发展建设思路变化的背景下，城市发展的驱动力将从传统的投资驱动向创新驱动逐渐转化，而城市文化活力和生态宜居优势将成为吸引创新人才、聚集创新动力的要素之一2。在文化资源富集的城市，创新发展的驱动力更加倾向于发挥文化价值的力量。值得注意的是，遗产地城市的发展，应当借助真实遗产的价值影响，通过遗产保护与活化促进文化相关产业的发展，提升城市活力，促进消费增长。同时，应当特别警惕以文化为名进行圈地或资产泡沫式增值的行为。
1 陶溪川一期建成后照片
2 陶溪川一期总平面设计图
伴随着驱动导向的变化，城市经营的方式也已经产生了变化：土地财政饱受诟病且后继无力，存在巨大争议的物业税难以出台。因此，培育创新产业形成由城市公共利益持有并可持续支配的公共资产包，成为新时期城市经营的核心。这些城市公共资产中，最容易吸引创新产业附着的文化遗产聚集片区，因其不可再生性成为核心资源。
分水器城市经营模式的变革给地区发展和具体项目实施带来三个变化：第一，与投资驱动阶段的东南沿海城市一样，那些具备文化影响力的地区将获得重大发展机会，有望实现跨越式发展，因此遗产地城市的发展潜力将得到重新评估；第二，文化遗产活化利用工作是基于存量的发展，很难凭空“塑造”，需要有计划的中长期培育，运营成为非常关键的因素；第三，在具体项目中，政策性资金的强大补充使地方政府对投资主导的意愿逐渐降低，咨询和规划设计成为服务公共利益、实现社会效益的首要途径。具备公共属性的“D”（Design），将统筹“DIBO”整个产业链条，成为具体项目实施中的主导。
在这个趋势下，景德镇这个极具文化影响力的欠发达城市，迎来了一个新的契机。从这一角度出发，陶溪川的成功有其必然的因素。而“DIBO”一体化的工作方式，在整个陶溪川的实施过程中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
2 DIBO方式
许沂光DIBO方式涉及咨询设计、投资、建造、运营四个方面的若干专业领域及相应内容，从本质上讲是针对特定对象的资源整合和有效配置过程。
从2012年至今，笔者经历了与景德镇长达5年的“陪伴式成长”3，也在宁波、杭州、石家庄、株洲等地进行了不同类型项目综合实施的尝试，从适用项目、工作路线、工作内容三个层面对DIBO模式的工作方式进行了初步的总结。
3 陶溪川博物馆建成后夜景照片
4 陶溪川片区整体手绘效果图
5 陶溪川一期设计效果图
6 遗产地DIBO项目操作框图
2.1 适用DIBO方式的项目类型opera 迅雷
DIBO工作的适用项目，要么具有政府公共资源的明确指向，具备传统产业基础或产业吸引力，能够形成资产包，获得可持续的合理收益；要么具有明确的政策导向性，虽然不是公共资源，但也具有社会效益的属性。
因此，DIBO工作的适用项目一般包括两类：第一类是各种类型的遗产地，包括世界自然与文化遗产地、历史文化街区、历史地段、历史文化名镇名村、传统村落、工业遗产集中片区等，这些区域按照文物保护法、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保护条例等相关法律法规的要求，具有强烈的公共属性，同时其资产也具有可评估价值；第二类是某些具有政策属性的开发项目，如与产业结合的棚户区改造项目，或产业倾向明确的特小镇类项目。
受专业所限，本文以遗产地的系统工作为研究对象进行介绍。
2.2 遗产地DIBO方式的操作路线
在历史文化街区、历史地段、工业遗产集中区域等遗产地，DIBO方式的进行需要根据实施项目的阶段性，构建不同层面的合作平台。平台基本面的构成是“地方+学术”，不论投资还是运营都应当在这个基本平台之下形成新的合作模式。套用股权投资的语言，地方政府和学术机构类似于PE（Private Equity，私募基金）中的双GP（General Partner，普通合伙人），不论资本或是产业资源，都作为LP（Limited Partner，有限合伙人）发挥作用并获得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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