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AN JIANG JING JI YU WEN HUA
2021年第2期
奇瑞b14
（总第206期
）边疆经济与文化
THE BORDER ECONOMY AND CULTURE
No.2.2021
General.No.206
收稿日期：2020-12-05
作者简介：韩雨颖（1990—），女，山西石楼人，讲师，硕士，从事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及边疆学研究。烧酒器具
《边略》五卷，是高拱召还内阁期间上呈穆宗
的关于兵制改革的奏疏，以及与沿边督抚众臣商议边疆防务事宜的信件之汇编。学者们也越来越多地认识到《边略》在边疆治理方面有很重要的借鉴性，纷纷对该部分进行了重新整理和刊刻；藏书家们也将其收藏，并且部分书目著作也将其收录。因此其刊刻与流传情况更为复杂。 《边略》五卷，是高拱归隐后，于万历元年（1573）十月整理而成。除了与高拱著作整体刊刻以外，因其较高的实用价值还被多种丛书收录。据笔者目前搜集到的资料来看，前后共刊刻了七个本子。
（一）明刊本1.“初刻本”。万历三年（1575）至六年（1578），由高拱亲自主持将其十三种著作编订为四十二册，后人称之为“初刻四十二册本”，《边略》四册（五卷）载于其中。据岳金西、岳天雷考证，“此种初刻本，大陆各大图书馆、博物馆均无馆藏，台湾图书馆亦无馆藏，日本东京都内阁文库亦无藏书”[1]9，看来该版本现已散佚。
2.《高文襄公集》本，即万历刻本。左右双边，单黑鱼尾，半叶十行，每行二十字，均顶格开头。万历四十二年（1614），由河南新野进士户部主事马之骏、马之骐在“初刻本”基础上校订刊刻成。此时的《边略》还不是独立一卷，其内容为《防边纪事》《伏戎纪事》《绥广纪事》各一卷分载于《高文襄公集》四十四卷中。 3.《宝颜堂秘笈》本。明万历陈继儒辑、高承
埏校本。单边，半叶八行，每行十八字，均顶格开头。《伏戎纪事》一卷收录于《宝颜堂秘笈》续集第四中。
4.《纪录汇编》本。明万历沈节甫辑、陈于廷刊本。单边，半叶十行，每行二十字，遇“命”“制”“天”“朝”“君”等字时接天头。沈节甫（1532—1601）和陈于廷（1566—1635）编有大型丛书。《防边纪事》《伏戎纪事》《挞虏纪事》《
靖夷纪事》《绥广纪事》分别收录于《纪录汇编》之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另该本在1933年4月重印为《边略五种》，名称均没有变化。
5.《名臣宁攘要编》抄本。项德桢订、项鼎铉补。半叶九行，每行十九字。项德桢，字庭坚，号元池，编有。《伏戎纪事》一卷收录于《名臣宁攘要编》。
（二）清刻本
1.笼春堂刻本。双边，单黑鱼尾，半叶九行，每行十七字，遇“君”“明”“圣”“制”等上接天头。该本是清康熙二十五年(1686)至三十三年(1694)，高拱的胞侄曾孙高有闻“遵依原本”重刻成《高文襄公集》八十八卷。新增《挞伐纪事》《款狄纪事》各一卷，与万历本《防边纪事》《伏戎纪事》《绥广纪事》合并为《边略》五卷。该本后被《四库全书存目丛书》收录。
2.清康熙二十七年刻本。单边，半叶十三行，每行二十二字，均顶格开头。该本除了卷一、卷五没有变化以外，另三卷在名称上略有变化。将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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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边略》版本流传述略
韩雨颖
（陕西服装工程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西安71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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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边略》是研究明代边疆治理思想的一部重要著作。《边略》在边疆治理方面有很重要的借鉴性，系统考察和梳理了《边略》传世的各种版本，厘清它们之间的流传演变关系，对研究边疆史地在史料方面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对推动边疆治理思想研究的发展具有积极意义。随着对《边略》的研究不断深入，也推动边疆治理思想研究的发展与深化。
关键词：高拱；《边略》；版本；流传中图分类号：I206.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5409（2021）02-012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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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戎纪事》改为《伏西纪事》，卷三《挞虏纪事》改为《安边纪事》，卷四《靖夷纪事》改为《靖南纪事》。对以前略带民族歧视的“戎”“虏”“夷”均做了替换。
通过对上述情况的梳理可以看出：其一，今天我们所看到《边略》五卷并不是高拱当年所著的《边略》四册，而是后代学者在前人的基础上逐步整理而成；其二，后代学者在编著丛书时，并非直接将《边略》全部收录，而是根据需要，适当加以选择，对部分内容进行收录；其三，岳金西、岳天雷编校的《高拱全集》以“笼春堂刻本为底本，以万历本和《四库全书》本为主要参校本”[1]3。但笔者仅在《四库全书总目·史部》中发现。
二、《边略》流传情况
从高拱将奏章和书信整理成书开始，《边略》的流传就从未中止，不论是官修书目还是私家藏书。就官修书目而言，清代的《明史·艺文志》《四库全书总目》、民国时期编《民国时期总书目》都对《边略》部分甚至全部进行收录；就私家藏书家而言，从明代的赵用贤，到清代的黄虞稷、徐乾学，再到20世纪的邓衍林，对《边略》的关注度也逐渐提高。
1.《明史》卷九十七《艺文志二》著录“高拱《边略》五卷”[2]2385。清代张廷玉等撰写的《明史·艺文志》专门收录了明代书目，为了解明代目录书籍提供了很大方便。
2.《四库全书总目》卷五三《史部·杂史类存目二》著录“《伏戎纪事》一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明高拱撰……《靖夷纪事》一卷（河南巡抚采进本）……《绥广记事》一卷（河南巡抚采进本）……《防边纪事》一卷（河南巡抚采进本）”。四库馆臣在编撰书目时，并不是简单地进行收录，还对书中所记载之事进行严格的考证，并给出客观的评价。通过对比《明史》发现，俺答来袭，王崇古随即上书，并提出了相应的对策。而《边略》中高拱却说成是他“已先定计，遗书崇古，使之奉行”[3]483，完全抹去了王崇古的贡献。《明史·穆宗本纪》与《张居正传》都指出，在俺答封贡的过程中，张居正在策略的制定与修改方面《四库全书总目》没有收录描写平定东北地区战事的《挞虏纪事》，同时又恢复了康熙朝给三卷更名之前的名称。可以看出乾隆朝在编订《四库全书》时体现出的正统观。
3.北京图书馆编的《民国时期总书目》收录了这一时期我国出版的中文图书，是一部大型的回溯性书目。书中史料类载有“《边略》五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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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凤娟高拱著，北平，文殿阁书庄，1934年4月初出版，124页，32开（国学文库第11编）作者明隆庆、万历年间关于戍边御外的疏稿、信件的合集。内分5种：1.《防边纪事》；2.《伏戎纪事》；3.《挞虏纪事》；4.《靖夷纪事》；5.《绥广记事》”[4]144。该书目中收录《边略》的版本是明万历年间由沈节甫辑、陈于廷刊的《纪录汇编》本。该版本是高拱原著散佚后，经后代学者辑佚整理较为完整的一个本子；同时又未经清代的刻意篡改，是一个比较接近原著的本子。北京图书馆选取该版本进行收录，正是想保存较为原始的本子。
（二）私修书目著录情况
1.赵用贤《赵定宇书目》录“沈滨庄……《边略》，二本”[5]98。又《赵定宇书目·稗统目录》第一百二十册载“三家编、见闻纪训、病榻遗言”
[5]146。赵用贤（1535—1596）是明代著名的藏书家。万历五年（1577）因弹劾张居正，被辞官归里。后居正没，复起。
高拱在明代的政治斗争当中两起两落，这也就导致了政治家、学者及藏书家对其著作敬而远之。因此，明代不论是私家藏书，还是官修书目，都较少地收录高拱的《边略》。
2.高拱去世后，万历皇帝因高拱对边疆事宜的处理功不可没，赠官复原职。万历三十年（1602），又下诏赠其为太师，谥号文襄，荫其子高务观尚宝司司丞。另外，后世学者、藏书家们也越来越意识到高拱在政治、军事、思想等方面的功绩，对其书籍也越来越重视。
（1）黄虞稷撰《千顷堂书目·别集类》著录“高拱，《玉堂公草》十二卷，……《防边纪事》一卷，《伏戎纪事》一卷，《绥广记事》二卷，……《病榻遗言》一卷，字肃卿，新郑人”。[6]585黄虞稷（1626—1692）在父亲黄居中藏书的基础上著《千顷堂书目》，入明史馆后，又在此书的基础上编订《明史艺文志稿》。王鸿绪的《明史稿艺文志》、张廷玉的《明史艺文志》都是在黄虞稷《明史艺文
志稿》的基础上删减而成。该书是研究明史的一部不可缺少的工具书。黄虞稷所藏《边略》并不完整，而且卷数也有差异，说明黄虞稷并不是将《边略》五卷简单地直接收录，而是经过一定的取舍、整理后再行收藏。
（2）徐乾学《传是楼书目·史部》方舆载“高拱《边略》五卷”；又杂史类《韩雍平蛮录》七卷著录“高拱《伏戎纪事》一卷”[7]16；《传是楼书目·史部》《宁攘全编》著录“《伏戎纪事》一卷，高拱”[7]6。又集部著录“《高拱文襄公集四十四卷》（隆庆）”[7]8。徐乾学（1631—1694）的“传是楼”是中国藏书史上著名的藏书楼。徐乾学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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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金辉］
著录了三个版本《边略》，其中一个版本的五卷皆
全，另外收录了两个版本的《
伏戎纪事》。由于作者分开著录，说明二者并非同一版本。徐乾学收集三种版本的《边略》，既说明了此书版本甚多，也表明清代初期学者们开始重视高拱的学术成果。
徐秉义《培林堂书目·史部》杂史类《名臣宁攘前编》著录“《伏戎纪事》，高拱”[8]。徐秉义（1633—1711）仅收藏了《边略》中的一卷，与其兄长徐乾学《传是楼书目·史部》《宁攘全编》中著录的《伏戎纪事》应该是不同的版本。如果二者是同一个版本，那么徐秉义也完全可以将其兄长徐乾学所藏其他本子进行抄录。
（3）沈初《浙江采集遗书总录》著录“《高新郑全集》七十八卷刊本。右明大学士新郑高拱撰。共十六种：《问辨录》十卷……《防边纪事》一卷、《伏戎纪事》一卷、《挞虏纪事》一卷、《靖
夷纪事》一卷、《绥广记事》一卷。其中《纶扉》、《
程士》《直讲》《南宫》《掌铨》诸集，皆历官所著，纪事诸书，则居宰辅时经国之略也”[9]。沈初(1727—1799)所藏《边略》较为完整，且版本也应为明万历年间由沈节甫辑、陈于廷刊的《纪录汇编》本。
（4）甘鹏云编《崇雅堂书录·史部》地理类著录“《边略》五卷，明高拱撰，玉简斋丛书本”[10]。甘鹏云（1861—1940）刊行《崇雅堂书录》《崇雅堂碑录》等。所藏《边略》五卷，可见他是经过仔细考
证后，放归一起的。与其他学者所藏五卷单列开来相比是一大进步。他还将此书归于“地理类”中，说明此时学者们已经意识到《边略》在处理边疆问题上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5）邓衍林《中国边疆图籍录》一般论著载“防边纪事，（明）高拱撰，《边略》五种本—记录汇编本”[11]2。丛书《纪录汇编》载“《防边纪事》一卷，（明）高拱撰；《伏戎纪事》一卷，（明）高拱撰；《挞虏纪事》一卷，（明）高拱撰；《靖夷纪事》一卷，（明）高拱撰；《绥广记事》一卷，（明）高拱撰”[11]51。《纪录汇编》一百二
十三种，二百二十七卷，（明）沈节甫编，明万历四十五年（1617），陈于廷刻本。著录“《边略》五种，（明）高拱撰，高文襄公集本—记录汇编本、玉简斋丛书本、国学文库据明刻记录汇编本。子目：防边纪事、伏戎纪事、挞虏纪事、靖夷纪事、绥广纪事”[11]52。又《宁攘全编》八册载“《伏戎纪事》一卷，（明）高拱撰”[11]52。《宁攘全编》八册，（明）不著编辑者名氏，传是楼书目著录。《
国学文库》著录“《边略》五种，（明）高拱撰，据明刊记录汇编本”[11]57。《国学文库》二十七种，九十八卷，佚名编，1933—1936年铅印本，二十九册。又蒙古资料著录“《伏戎纪事》，（明）高拱撰，边略五种本，—记录汇编本、明宁攘全编本、宝颜堂秘笈本、闲情小品本、满蒙丛书本一册。《挞虏纪事》，（明）高拱撰，边略五种本，—记录汇编本”[11]124-125。邓衍林（1908—1980）对目录颇有研究，将有关中国边疆资料编著成《中国边疆图籍录》，对研究边疆史地在史料方面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从明、清、20世纪的公私撰修的书目录对《边略》的著录可知，明代藏书家对《边略》的关注较少。从清代开始，学者们逐渐意识到《边略》的学术和政治价值，且流传范围很广，并收藏研究。民国，除了私人收藏以外，由北京图书馆编《民国时期总书目》也收录了《边略》，并将其作者、版本、出版社、内容简介等都一并收录。通过梳理三代公私书目著录《边略》的情况后，可以知道，随着刊刻版本的增多，关注和研究《边略》的学者也越来越多，他们购买和收藏书籍的同时要考察此书的版本信息，随着信息的交流和藏本在各个藏书家之间的流传，对《边略》的研究也更为深入。可以说，《边略》的学术地位能够不断提高，有一部分得益于历代藏书家对它的收藏、刊刻以及由此推动的传播与交流。同时，随着对《边略》的研究不断深入，也推动边疆治理思想研究的发展与深化。
参考文献：
［1］高拱著.岳金西，岳天雷，编校.高拱全集［M ］.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6.［2］张廷玉，等撰.明史［M ］.北京：中华书局，1974.［3］永瑢，等撰.四库全书总目［M ］.北京：中华书局，1965.［4］北京图书馆，编.民国时期总书目［M ］.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6.［5］赵用贤.赵定宇书目［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6］黄虞稷撰.瞿凤起，潘景郑整理.千顷堂书目［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7］徐乾学.传是楼书目［M ］.1915年排印本.［8］徐秉义.培林堂书目［M ］.1915年排印本.［9］沈初，等撰.杜泽逊，等点校.浙江采集遗书总录［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10］甘鹏云，编.崇雅堂书录［M ］.潜江甘氏息园用聚珍版，1934.［11］邓衍林，
编.中国边疆图籍录［M ］.台北：文海出版社有限公司印行，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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