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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 s n .1674-4616.2021.03.021㊃经验交流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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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信作者,C o r r e s p o n d i n g a
u t h o r ,E -m a i l :m e d i c a l c s c @s i n a .c o m 成肇仁胃脘痛常用药对经验 宋紫薇 成肇仁ә
湖北中医药大学中医临床学院，武汉 430061
关键词 胃脘痛；药对；名医经验；成肇仁中图分类号 R 249 文献标志码 A
胃脘痛为临床常见病㊁
多发病，其证不外乎虚实两端：实者谓 不通则痛 ，多与气滞㊁食积㊁湿阻㊁热郁㊁寒凝㊁血瘀等病理因素有关；虚者谓 不荣则痛 ，常责之脏腑阴血亏虚㊂该病症与西医的急慢性胃炎㊁胃及十二指肠溃疡㊁功能性消化不良㊁胃痉挛等病症类似；中医药本病有明显优势㊂成肇仁系湖北中医药大学
教授，湖北省名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师从著名伤寒学家李培生教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㊂成师从医执教50余载，博采众长，学验俱丰，善用经方㊁时方内科诸疾及疑难杂症，尤其擅长脾胃病㊂成师对于胃脘痛辨证精准，药对应用灵活，临床疗效甚好㊂笔者有幸随侍临证，获益良多，兹择其药对数则，以飨同道㊂1 理气类北方民族大学学报
1.1 疏肝和胃-佛手㊁香橼佛手㊁香橼皆为辛苦酸温之品，同入肝㊁脾㊁肺经，具有疏肝理气㊁宽中㊁燥湿化痰的功效㊂明清以前因二者性味相似，多作同一物质而出现药材混用之象，明清以后明确将佛手与香橼分列，并比较二者功效差
别㊂其中佛手还入胃经,‘滇南本草“[1]言其 补肝暖
胃，止呕吐，消胃家寒痰，治胃气疼，止面寒疼，和中，行气 ，佛手疏肝理气㊁止痛㊁止呕之力胜于香橼；香橼兼能开木气之郁滞，燥湿化痰胜于前者,‘医林纂要“载其 治胃脘痛，宽中顺气，开郁 ㊂唐宗海‘血证 论“[2]
曰: 木之性主疏泄，食气入胃，全赖肝木之气以
铸造设备与工艺疏泄之，而水谷乃化 ，肝㊁胃同居膈下，生理㊁病理方面联系紧密，肝之疏泄功能会影响胃之受纳腐
熟㊂若肝胃失调，则会出现木旺克土㊁木郁土壅㊁土虚木乘等病理情况，患者症见胃脘连胁胀痛不适，伴喜叹息㊁脉弦，常因情志不舒诱发或加重，女子还可出现胸部胀
痛㊁月经不调等症㊂遵清代医家叶天士 肝为起病之源，胃为传病之所，醒胃必先制肝，培土必先制木 之旨，成师常以四逆散㊁柴胡疏肝散㊁逍遥散化裁，并于方中加入佛手㊁香橼，二者相须为用，相得益彰，使疏肝调气㊁和胃止痛之力倍增，以肝胃同治㊂成师常用剂量：佛手10g ，香橼10g
㊂1.2 降气消胀-厚朴㊁炒枳壳厚朴苦辛温，归脾㊁胃㊁肺㊁大肠经，具有燥湿㊁行气㊁消积㊁化痰平喘的功效㊂‘医学衷中参西录“[3]
言:
厚朴，治胃气上逆，恶心呕哕，胃气郁结胀满疼痛，为
温中下气之要药㊂ 枳壳苦辛酸，性微寒，归脾㊁胃经，功善理气宽中㊁行滞消胀,‘药性论“[4
]谓其 主肠风痔疾，心腹结气，两胁胀虚，关膈拥塞 ㊂胃为水谷之海，以通为用，以降为顺，与脾同居中州，乃人体气机升降之枢纽，脾升则健，胃降则和，此其一也；随着现代生活水平的提高，今人多嗜食肥甘厚腻之品，易内生痰湿浊气，此其二也㊂故成师胃脘病喜用通降下气之药使上逆之浊阴得以下行，以复胃腑之功能㊂厚朴降气下行㊁辛而外散，枳壳行气宽中㊁酸而有收敛之势，二者合
离子键用，辛散酸收㊁疏敛有度㊁寒温并用，对于脘腹胀痛㊁恶心呕吐㊁嗳气呃逆等证属气机不畅㊁气机上逆者尤宜㊂枳实气锐力猛，故以麸炒枳壳代之，破气力缓，更擅宽中除胀㊂因二者下气破滞，恐有动胎之弊，故孕妇慎用㊂成师常用剂量：厚朴10~15g
，炒枳壳10g
㊂1.3 行气消食-炒莱菔子㊁焦槟榔莱菔子味辛甘性平，归脾㊁胃㊁肺经，具有消食除胀㊁降气化痰的功效㊂‘滇南本草“云其 下气宽中，消膨胀，降痰，定吼喘，攻肠胃积滞，治痞块㊁单腹疼 ㊂槟榔为我国 四大南药 之首，味苦辛性温，归胃㊁大肠经，具有杀虫㊁消积㊁行气㊁利水㊁截疟的功效，李时珍言其 除一切风㊁一切气，宣利脏腑 ㊂莱菔子性平，消食导滞无破气之忧,‘本草纲目“有载 莱菔子之功，长
于利气㊂生能升，熟能降 ，临床成师常炒用，取其通降之性，降气的同时还可通便，使积滞从大便而去㊂槟榔为疏利透达之品，温病湿热秽浊之邪郁闭在半表半里时常用之，能行气利水，对湿阻气滞效果更佳㊂因其性温故湿邪化热时不宜用；又因其生用力峻，恐伐脾胃正气，成师强调应炒黄或炒焦用，以缓和药性㊂焦槟榔与焦三仙又合称焦四仙，其消食化积之力自显㊂炒莱菔子与焦槟榔配伍合用，行气㊁消积㊁除胀力佳，对于食㊁湿㊁积滞所致的腹痛腹胀㊁便秘㊁嗳腐吞酸㊁食少纳呆等症疗效甚好㊂成师常用剂量：炒莱菔子10g，焦槟榔10g㊂
2化湿类
2.1燥湿平胃-苍术㊁厚朴
苍术㊁厚朴均为化湿药，为辛苦温燥之品㊂苍术入脾㊁胃㊁肝经，具有燥湿健脾㊁祛风散寒㊁明目的功效,‘本草从新“云其 燥胃强脾，发汗除湿，能升发胃中阳气，止吐泻，逐痰水 ㊂苍术辛香发散，走而不守，内可化脾胃之湿以健运中焦，外可散风寒湿邪以发汗透表，祛表里一身之湿,‘本草正义“言: 凡湿困脾阳 非茅术芳香猛烈，不能开泄 脾家湿郁 茅术一味，最为必须之品㊂ 厚朴一能除无形之湿，二可消有形实满㊂苍术和厚朴在临床常配伍使用，行气以除湿，燥湿以运脾，为湿滞脾胃之主方 平胃散 中的君臣药，常用于湿阻中焦所致的胃脘疼痛㊁脘痞腹胀㊁口淡食少㊁舌苔厚腻等症㊂因二药辛苦温燥，容易劫伤阴津，临证应须细察患者舌象，观其津液盛衰酌情使用㊂成师常用剂量：苍术10~15g，厚朴10~ 12g㊂
2.2化湿行气-砂仁㊁木香
砂仁味辛性温，归脾㊁胃㊁肾经，有化湿开胃㊁温中止泻㊁理气安胎之功㊂‘玉楸药解“言其 和中调气，行郁消滞，降胃阴而下食，达脾阴而化谷，呕吐与泄泻皆良，咳嗽与痰饮俱妙 ㊂木香辛苦性温，归脾㊁胃㊁大肠㊁三焦㊁胆经，功善行气止痛㊁健脾消食㊂‘日华子本草“载其 治心腹一切气，止泻，，痢疾，安胎，健脾消食 呕逆反胃 ㊂二者同入脾胃经，均为辛散温通之品，砂仁温化寒湿，行
气消滞，为醒脾调胃要药；木香辛香能行，味苦能泄，通利三焦与肝胆气机，还可行大肠滞气，为气分要药㊂六君子汤加砂仁㊁木香即香砂六君子汤，其乃成师脾虚湿阻气滞之胃脘病的基础方㊂该方健中有消，行中有补，还能减轻补益药腻胃与滞气之弊，使补而不滞㊂成师常用剂量：砂仁6g，木香6g㊂3制酸止痛-黄连㊁吴茱萸
黄连味苦性寒，归心㊁脾㊁胃㊁肝㊁胆㊁大肠经，功善清热燥湿，泻火解毒㊂‘本草备要“言其 入心泻火，镇肝凉血，燥湿开郁，解渴除烦，益肝胆，浓肠胃 ㊂吴茱萸味辛苦性热，有小毒，归肝㊁脾㊁胃㊁肾经，功善散寒止痛㊁降逆止呕㊁助阳止泻,‘本草便读“曰: 其性下气最速，极能宣散郁结，故治肝气郁滞，寒浊下踞，以致腹痛疝瘕等疾, 呕吐吞酸胸满诸病，均可治之㊂ 黄连大苦大寒，最能泻火，尤入心㊁肝㊁胃经，协同引经之药以泻热开痞；寒热错杂之痞证要方 半夏泻心汤 中即用此药㊂吴茱萸辛热苦泄，专入厥阴肝经，辛散能行气解郁，性热可散寒止痛，苦泄以降逆制酸㊁止呕止痛㊂吐酸一证常与胃脘痛兼见，也可单独出现㊂黄连与吴茱萸配伍即 左金丸 ，适用于肝火犯胃之胃脘疼痛㊁吞酸嘈杂等症㊂二者合用，寒热并调，治肝安胃，标本兼顾，如汪昂所言: 泻火而不至凉遏，降逆而不碍火郁，相反相成，使肝火得清，胃气得降㊂ 成师认为左金丸用以制酸效佳，不论寒热皆可用之，且临床多见寒热错杂之证，只需根据寒热多少调整二者用量配比，灵活使用即可㊂热多寒少者，黄连与吴茱萸用量比为2ʒ1，常用剂量：黄连6g，吴茱萸3g，热象重者黄连可加至8~10g；寒多热少者，黄连与吴茱萸用量比为1ʒ1或1ʒ2，常用剂量：黄连3g，吴茱萸3g 或6g，单纯虚寒性胃脘痛仍可使用少量黄连清泄之,
因 沉寒之中必有伏阳 故也㊂
4温胃止痛-高良姜㊁炙香附
高良姜味辛性热，归脾㊁胃经，具有温中止呕㊁散寒止痛之功㊂‘名医别录“[5]言: 高良姜，大温，主治暴冷，胃中冷逆，腹痛 ，为祛寒湿㊁温脾胃之药㊂香附味辛微苦微甘性平，归肝㊁脾㊁三焦经，具有疏肝解郁㊁理气宽中㊁调经止痛之功㊂‘本草分经“云其 通行十二经㊁八脉气分㊂调一切，气能引血药至气分，而生血，解六郁，利三焦，消积调经 ㊂姜有生姜㊁干姜㊁炮姜㊁高良姜之分，前三者为同一物质仅炮制方法不同，四者均有温中散寒㊁止痛止呕之功，然其侧重不一㊂生姜功擅长解表㊁止呕，干姜重在温里寒兼回阳通脉，炮姜专攻温经止血，高良姜温胃散寒力强㊂对于中焦虚寒，干姜与高良姜皆可用之；干姜偏于温脾阳，脾虚寒冷痛㊁泄泻常用，功专温里，为温中要药；高良姜偏于散胃寒，胃脘冷痛常用,‘本草求真“言: (良姜)虽与干姜性同，但干姜经炮经制，则能以去内寒，此则辛散之极，故能以辟外寒之气也㊂ 香附有 气病
之总司，女科之主帅 之美誉，主入肝经，苦能疏泄，辛香而散，微甘能和，因其性平而无辛温燥烈之品伤阴耗气之弊，故可频用于开肝气之郁结，醋炙后疏肝止痛力倍增㊂高良姜与香附配伍即 良附丸 ，主寒主滞，温中散寒，疏肝和胃，理气止痛，常用于治胃寒肝郁㊁寒凝气滞之脘腹胀痛㊂成师擅用 良附 源于焦树德老师顽固性胃脘痛的经验效方 三合汤 ，常用剂量：高良姜10g，炙香附10g㊂
5祛瘀止痛-丹参㊁檀香
丹参味苦性微寒，归心㊁肝经，功善活血祛瘀㊁通经止痛㊁清心除烦㊁凉血消痈㊂‘神农本草经“言其 主心腹邪气，肠鸣幽幽如走水，寒热积聚；破癥除瘕；止烦满；益气 ㊂檀香味辛性温，归脾㊁胃㊁心㊁肺经，功善行气止痛㊁散寒调中㊂‘玉楸药解“云檀香 治心腹疼痛，消瘕疝凝结 ,‘本经逢原“言: (檀香)善调膈上诸气, 兼通阳明之经，郁抑不舒㊁呕逆吐食宜之㊂ 丹参性微寒，为亦补亦泻之品，历有 一味丹参，功同四物 之说，其能通血脉而调经水，为经产疾病要药，也常用于各种血瘀之证㊂檀香性温㊁香气浓厚，温可散寒，芳香行散，对于胸腹寒凝气滞之疼痛尤宜㊂二者共同配伍，气血同治，寒温并用，常用于脘腹刺痛，痛处固定不移，舌暗或见瘀斑㊁瘀点，女子或伴月经后期㊁痛经㊁经暗黑㊁血块多等症㊂成师擅用丹参配伍檀香因于 丹参饮 ，该方出自‘时方歌括“[6] 丹参饮，治心痛㊁胃脘诸痛多效，妇人更效 ，又因 胃病久发，必有聚瘀 ，故遣方用药上常注意活血祛瘀药的运用㊂成师常用剂量：丹参15g，檀香6g㊂
6缓急止痛-炒白芍㊁炙甘草
白芍味苦而酸，功善敛阴止汗，成无己言: 芍药之酸收，敛津液而益荣 ；其专入厥阴肝经,‘金匮要略“云 肝之病，补用酸 ㊂白芍偏益肝之阴血，滋阴养血调经，为女科常用，四物汤是也；又因其入脾，可抑肝阳而敛脾阴，柔肝理脾，缓急止痛，痛泻要方是也㊂白芍平肝敛阴常生用，养血柔肝止痛常炒用㊂甘草又名国老，味甘性平，归心㊁肺㊁脾㊁胃经，甘能补脾胃而
健中气，可缓疼痛而解挛急，亦能和诸药而平药性；清
热解毒宜生用，补中缓急㊁调和药性宜炙用㊂成师善
用白芍配伍甘草可参见‘伤寒论“第29㊁30条所载芍药甘草汤方，原方为阴虚见 脚挛急 所立，芍药与甘
草相配，酸甘化阴，滋阴解痉，其脚即伸㊂然二者合用
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治腹痛如神,‘伤寒论“第279条载: 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 [7]，桂枝加芍药汤实为桂枝汤倍用芍药，一是取芍药甘草汤之意以酸甘化阴，缓急止痛；二是白芍用于痛证尤切，如‘神农本草经“云: 芍药主邪气腹痛，除血痹 ，增其剂量以合脾通络，又可养血柔肝，对于脾络瘀滞或血虚肝郁胃痛用之，其症自止㊂成师常用剂量：炒白芍15~60g，炙甘草6g㊂
7小结
本文通过总结成肇仁教授临证胃脘痛的常
用药对经验，分析药对配伍规律㊁用药特和常用剂
量，发现成师在辨证论治基础上，针对导致胃脘痛的
各种病理因素及病机，常用理气㊁化湿㊁制酸止痛㊁温dspace
胃止痛㊁祛瘀止痛㊁缓急止痛类药对㊂成师对于胃脘
痛一证辨证精准，药对运用灵活，临床疗效确切，值得
学习与推广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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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唐宗海.血证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7:8.
[3]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M].太原：山西科学技术出版
社,2009:260.
[4]甄权.药性论[M].芜湖：皖南医学院科研科,1983:42.
[5]陶弘景.名医别录(辑校本)[M].尚志钧，辑校.北京：人
民卫生出版社,1986:152.
[6]陈修园.时方歌括[M].黄大理，校注.福州：福建科学技
术出版社,1984:82-83.
[7]李赛美，李宇航.伤寒论讲义[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
社,2017:195.
(收稿日期:2021-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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