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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患与黄河流域古代城市的变迁研究——以河南汜水县城为研究对象第49卷第5期
2009年9月
王德彬
河南大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HenanUniversity(SocialScience)
V o1.49No.5
Sep.2009
水患与黄河流域古代城市的变迁研究
——
以河南汜水县城为研究对象
陈隆文
(郑州大学历史学院，河南郑州450001)
摘要：黄河流域是古代中国河患较为频繁的地区，由于黄河水患的加剧，致使这一地区古代
城市的面貌，前途和命运等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今河南汜水镇的前身是着名的虎牢关城，由于黄 河的南移，位于大伍山顶的虎牢关城被黄河所侧蚀，使虎牢关城不得不迁徙至今汜水镇一带.由于
新的汜水县城濒临汜水，黄汜水患常常冲入新城，使汜水县城的水患延续了600年之久.历史上汜
水镇曾与河阴，荥阳，成皋等城并列，俱为县城，但由于水患的危害，汜水由县而镇，地位不断下降.
汜水县城的衰落说明城市周围生态环境的优劣是决定城市兴亡盛衰的重要因素之一.由于生态环
境和地理条件的恶化使得黄河流域古代城市的生存和可持续发展失去了必要的条件和基础，因而
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落.明清以来黄河流域古代城市的衰落和城市地位的不断下降，由汜水镇的
变迁可见一斑.
关键词：黄河；虎牢关城；汜水城；水患；人地关系
女死囚犯
中图分类号:K92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242(2009)05—0102—08
收稿日期:2009—03—10
基金项目：郑州大学历史文化遗产保护研究中心基金项目
作者简介：陈隆文(1968一)，男，河南开封人，郑州大学历史学院副教授，博士后.
体免疫的意义黄河流域是古代中国河患较为频繁的地区，由
于黄河水患的加剧，致使这一地区古代城市的面貌,
前途和命运等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有关这一问
题的研究，迄今学界所做的研究工作并不系统，本文
试以河南汜水县城为研究对象，探讨水患与黄河流
域古代城市之间的相互关系.汜水镇位于今荥阳市
西北17公里，是荥阳市汜水乡政府所在地.汜水镇
南临汜水，与陇海铁路相望，西接汜水，与新虎牢关
毗邻，其北逾广武便是滔滔的黄河，只有东面是一带
低平丘陵，地理位置十分独特.由于汜水镇西，南两
面为汜水环绕，北面又有大河主泓，因此常常遭受
黄，汜水患的侵扰，历史上汜水镇曾与河阴，荥阳，成
皋等城并列俱为县城，但由于水患的危害，汜水由县
而镇，地位不断下降.探讨汜水县城的兴衰，对于研
究水患与黄河流域古代城市的变迁具有重要的意
义.
102
一
，
黄河的南移与虎牢关城的崩隳
在隋唐以前的文献中并未见有汜水县的地名,
说明汜水作为县级行政区划当在隋唐以后.今汜水
松籽油镇的前身是隋唐以前的虎牢关城，由于黄河南移，原
先坐落于大1丕山顶的虎牢关城受到大河的侵蚀，不得不向东南迁徙至今汜水河东岸与北岸的一片旷地上，也就是在今虎牢关村东1里汜水镇的位置.因
此，汜水镇的水患开端实应追溯至虎牢旧关城因黄
河南移而崩隳的历史.
虎牢关城并非今天的成皋城，我在《虎牢关的变
迁》中已有详细的考证.既然虎牢关城与成皋城应
为两城而非一城，那么虎牢旧关关址应在何处?文
献记载:"交州刺史交州侯普矮万五千骑，复向虎牢,
于城东南五里结营，分步骑自成皋开向虎牢外郭西门."¨1说明宋军从结营地去攻打虎牢城，要经过
成皋城，成皋城在虎牢城的东南，虎牢城位于成皋城
的西北，两城呈西北一东南方向排列且相距仅有数
里之遥.因为两城相距较近，所以致使后世多误以
成皋城为虎牢城.
旧史言祖逖营缮虎牢城史实时说:"祖逖图进取
不辍，营缮虎牢城，城北临黄河，西接成皋，四望甚
远，逖恐南无坚垒……乃使从子汝南太守济率汝南
太守张敞，新蔡内史周闳率众筑垒."此处是言祖逖
恐虎牢城的南面部分不够坚固，故使人"率众筑
垒",_2l1.盯《晋书》也认为虎牢城西接成皋，四望甚远，说明虎牢城位于大1丕山山顶成皋故城之西.可 见在祖逖营缮虎牢之前，虎牢关城已经存在而且经
过了修整.可今天成皋故城之下已是滔滔黄河，成
皋故城的北部被黄河吞蚀了大半，成皋故城的北墙
早已无处寻了.
北魏时期，郦道元曾亲往大1丕山顶考察.《水经
注》记载:"河水又东，径成皋大1丕山下……成皋县之
故城在1丕上，萦带1丕阜，绝岸峻周，高四十许丈，城张翕险，崎而不平.《春秋传》日：制，岩邑也，虢叔死
焉，即东虢也.鲁襄公二年七月，晋成公与诸侯会于
戚，遂城虎牢以逼郑，求平也.盖修故耳.《穆天子
传》日：天子射鸟猎兽于郑圃，命虞人掠林，有虎在于
葭中.天子将至，七萃之士高奔戎，生捕虎而献之.
天子命之为柙，畜之东虢，是日虎牢矣.然则虎牢之
名，自此始也.~[31398这里郦道元也误将成皋故城当
作了虎牢城，将两者混为一谈，这种看法也影响到了《清一统志》的作者，致使《清一统志》也将虎牢与成皋并为一城.郦道元是一位杰出的地理学家，他在
误记成皋为虎牢之后又说:"(成皋故城)城西北隅有
小城，周三里，北面列观，临河，苕岩孤上.景明中,
言之寿春，路值兹邑，升眺清远，势尽JII陆，藉途游
至，有伤深情.河水南对玉门，昔汉祖与滕公潜出,
济于是处也.门东对临河，侧岸有土穴，魏攻北司州
刺史毛德祖于虎牢，战经二百日，不克.城惟一井,
井深四十丈，山势峻峭，不容防扞，潜作地道取井.
余顷因公至彼，故往寻之，其穴处犹存.~[31399证明了在成皋故城西北二里仍有一城，此城周三里，曾为宋
司州刺史毛德祖的治所，此城才应是虎牢旧关城的
所在.
由郦道元亲历之记载，可使我们对虎牢关城有
如下认识：其一，此城与成皋城相距很近，只有二里
之遥，且在大1丕山顶成皋故城的西北方向.今大1丕山顶成皋故城的遗存犹有两处：一为吕布点将台，台高，周长约20米，下即黄河.夏秋之季，登台观望,
河水翻滚；另一处则是西南面城墙，呈拐尺形状，高
约3米，南北长数十米，东西长200余米.除此二处
遗址外，又有寨沟，土地庙沟二个村落，其余皆为农田，瓦砾俯拾皆是.
古城遗址因只存二处，古成皋城之大小，呈何形
状，无法断定.郦道元《水经注?河水五》日:"河水
又东，径成皋大1丕山下……成皋县之古城(郦氏误为虎牢关城)在1丕上，萦带1丕阜，绝岸峻周，高四十许丈，城张翕险，崎而不平."[131398依郦氏此记，古代的成皋城是沿大1丕山而修建的.今大1丕山东，南长近三里，西面长约一里，北面长四里余，其中里余为向
东延伸的山岭，山势狭窄，上面不可能建筑城墙，如
扣除此部分，周长折合约九里，古成皋城的规模，大
概不会小于这一里数.
然而，古今大1丕山的面积不尽相同，古大于今,
换言之，古成皋城的规模有可能超过九里.仅清代
以来的情况表明，黄河河身每隔数十年就向南摆动
一
次，而作为阻止河水向南溃流的大1丕山，因为是土
质山，在河水啃啮下，山壁崩塌，陷入河身，面积一次
比一次缩小.20世纪2O年代的文献记载位于大1丕山东北部的吕布点将台，不临河岸，而今河水却侵蚀
其下；又吕布点将台北原先有一吕布城，到20年代时"已经埋没无可睹".可见，黄河吞蚀大1丕山的情
况相当严重.¨4I9.既然大1丕山包括吕布点将台在内的成皋故城都已受到黄河水的啃啮，那么《水经注》中所说处于成皋故城西北二里的虎牢城，其所受到
黄河的吞蚀也应甚于位于其东南的成皋故城.2006 年,2008年夏，我两次来到大伍山上的成皋故城，已
德比尔斯不到这座距今成皋故城西北二里的虎牢城了.
《水经注》卷五所记虎牢城北有一门名玉门，对临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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