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治跨国网络犯罪的国际警务合作对策

四、惩治跨国网络犯罪的国际警务合作对策
跨国网络犯罪是一种新型的犯罪,网络犯罪的全球化、以及网络犯罪的跨国性,使得网络保密及时标准与法律规定都带有了全球性。日益严重的信息安全和网络犯罪问题,正越来越严重的威胁着世界各国及全球的社会与经济安全。
因此,世界各国在加强网络犯罪的国内立法、提高防范技术和加强管理的同时,必须积极参与有关惩治跨国网络犯罪的国际合作。通过联合侦查、参与国际间协商,建立国际合作机制,以便协调行动,在全球范围内联手打击跨国网络犯罪,共同维护网络空间的安全。
(一)强化警务执法合作机制
首先笔者建议从容易合作的领域先行合作,逐步探索建立高效的协作机制。即加强个案合作。重点开展联专项惩治跨国网络犯罪的重大案件,以促进对双边法律制度的了解,进而建立双边或多边的执法合作机制。由于跨国网络犯罪显著的跨国性,以及作案时间短危害性大的特点,这就要求各国警方开展合作时,必须迅速而高效。在当今在惩治跨国网络犯罪时进行的国际警务形式,往往采取的是专案合作和联合专项行动。
1、专案合作(个案合作)
专案合作,又叫个案合作,是指涉案国针对具体个案实施的联合侦查。个案联合侦查的具体形式有两种,“一种是就某一案件合作,双方分头在本国开展侦查,随时传递案件进展、互通信息,双方共同采取行动,统一步调,分工负责具体的侦查活动;另一种是互派人员进入对方境内联合开展侦查,与合作方协同核查、追捕、扣留、移交犯罪分子。在联合侦查前双方制定行动准则和实施步骤,明确分工及权利义务关系”。1
专案合作虽然过于繁琐,没有现成的模式可以遵循,但是却具有灵活方便和快速高效的特点。特别是在法律冲突明显,合作各方无法达成协议的事项中,通过相关渠道进行专案合作,绕过法律上的障碍,同样可以实现联手打击跨国网络犯罪的目的。现阶段由于跨国网络犯罪联合侦查的实践尚处于探索阶段,再加之各国之间缺乏相关条约,因此大部分案件都是以个案来推动双方的实际工作,目前惩治跨国网络犯罪合作的成功案例大部分也都是专案合作。
北京青年报网站例如波兰和意大利警方2006年联合侦查实施Terra Promessa行动。意大利警方捣毁了一个从波兰向意大利贩运男子以图强迫劳动的犯罪网络。据信犯罪集团通过报纸和因特网广告招募约600名男子,并且通过运送费和膳宿费而使他们陷人“债务”。这些人被关在临时工房里,有武装守卫看守,每天被迫工作长达巧个小时,而每小时工资只有大约1欧元。意大利和波兰警方在国际刑警组织和欧洲警察局协助下同时开展了侦查。这次行动由驻在罗马的一支意大利特警队和设在华沙国家警察局总部的打击贩卖人口中央单位进行协调。国际刑警组织和欧洲警察局在信息交流方面提供了协助。联合双方的司
法机关以贩卖人口、剥夺自由、使用暴力和暴力威胁的罪名,逮捕了意大利和波兰两国用网络参与贩运的犯罪嫌疑人。两国警方还共同合作收集信息和证据,从而最终逮捕了主要贩运嫌疑人并营救了贩运被害人。此案可以说是惩治跨国网络犯罪而进行专案合作的成功典范。
1沈惠章.拓展国际警务合作新领域的探讨[J].新疆警官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4,3.
2、专项行动合作
专项行动合作,就是指在特定时期,针对某一类或某一系列特定案件各方展开的联合侦查行动,它类似国内侦查学上的“破案战役”,而专项行动合作针对的是跨国系列犯罪,实施主体是多个国家。这种警务合作方式主要是因为某个时期,同一类跨国犯罪在国家之间出现较多,需要专门针对该类犯罪实施集中打击惩治。
专项行动具有规模性的特点,即侦查资源的集中性和侦查活动的有组织性。这种规模性使专项行动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克服警务合作的体制性、结构性障碍;与此同时,通过联合专项行动,有利于参与行动的国家积累合作经验,及时发现影响合作的障碍性因素,以此探索合作的方式、渠道和内容,并有助于在专项行动后经协商形成稳定的、持续性的国际警务合作工作机制,从而实现更紧密的国际警务合作。2
“越洋行动”是中国公安部与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联合侦破的一个重大系列案件。2004年9月,美国辉瑞公司向中国公安部经济犯罪侦察局举报,称一名自称叫“王代军”的人通过互联网向美国、英国、以列等国销售假冒“万艾可”。获此线索后,公安部经济犯罪侦查局决定和移民与海关执法局携手合作,同时对同一犯罪网络分别展开调查,共同侦查此案,在确定了双方展开实质性合作的具体行动方案后,在公安部经济犯罪侦查局和美国国土安全部移民与海关执法局的指挥和协调下,中国天津市、河南省公安机关与美国移民海关执法局联合开展“越洋行动”,一举使这个从事制假售假活动长达一年多、涉及11个国家的制售假药犯罪网络彻底摧毁,在美国华盛顿州、中国天津市、河南省分别缉捕理查德·考利、李文辉、王银良等犯罪嫌疑人12人。3针对当前的跨国网络犯罪,各国可以通过高层会晤、双边或多边协商等方式达成共识,适时展开打击打击跨国网络犯罪的联合专项行动,在遏制犯罪的同时促进国际警务合作工作机制的形成。
同样在2010年6月,为了打击跨国网络金融活动,美国联合英国、日本等30个国家开展了史上最大规模的网络潜伏诱捕行动“卡店行动”。通过此次联合专项行动,有力地打击了跨国集团的嚣张气焰,使犯罪分子意识到法网难逃。
总之,通过上述的专案合作与联合专项行动,对惩治跨国网络犯罪起到了积极作用。而我们应该做的就是要将这些“个案合作”变成“常规合作”,把个案中的人、财、物等资源分配的方法固定下来,摸索出各个国家、组织与地区的不同合作路线,建立起制度性的执法合作途径;同时,还要归纳各国的政治
制度、社会经济、国情变化以及执法活动与执法体系的特性,为下一次警务合作的顺利开展打下良好基础。
2论电信犯罪侦查中的国际警务合作杨郁娟; -《广州市公安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13-03-20
3张琳《中国亮剑知识产权保护》[J].《人民公安》,2006(21):34
3、开展双边和多边协作
所谓双边合作,是指开展合作的主体主要是两个国家之间,而多边合作的主体是两个以上国家进行的。在合作实践中,究竟要采取哪种方式,完全取决于刑事案件本身。当今世界是一个开放的世界,各国之间的交流与合作越来越广泛,囊括了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各个领域。在跨国网络犯罪越来越频繁、牵连国家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开展惩治跨国网络犯罪的国际协作,不但有利于维护各国的社会安宁,也有利于促进相互之间政治、经济、文化的交流和发展。根据实际情况,这种合作可以在两国之间进行,也可以在多国之间展开。
双边或者多边的协议可以包含在大的国家间的合作协议之中,也可以签署专项条约。在签署协议之后,各国在惩治跨国网络犯罪方面即可开展合作,必要时可以直接跨国缉拿犯罪分子。同时,为了更好地预防跨国网络犯罪,各国还可以依据双边或多边协议,召开相关会议,研究共同对付跨国网络犯
罪的策略;互通有关犯罪分子的情报,及时进行布控;开展警务人员的交流和培训,提高网络专业技术水平。世界各国在打击国际恐怖主义活动方面所进行的双边或者多边协作,是对惩治跨国网络犯罪双边或多边协作的有效性和可行性的做好佐证。现阶段,欧美等发达国家已经开展了很多富有成效的双边或多边协作,而发展中国家由于技术相对落后以及跨国网络犯罪的危害性认识不足,目前在惩治跨国网络犯罪方面的双边或者多边协作仍显不足,需要大力加强,以适应信息时代社会安全的需要。
比如,在《中美刑事司法协助协定》的框架下,中美两国通过警务合作联合摧毁了全球最大中文淫秽站联盟“”。此网站创建者王勇在2002年建立“99情”网站,随后又通过加盟、收购等方式,将用户量最大的48家中文淫秽站纳入其管理范围,其中包含淫秽情信息版块千余个,淫秽情信息上亿帖,由此形成了全球最大的中文淫秽站联盟“”。
早在2004年公安部门就发现了王勇及其团伙利用淫秽站牟取暴利的犯罪事实,并针对进行了专项打击,办案人员对该联盟旗下的48个网站都立案调查过,抓获像张某这样的版主和管理员近千名,涉及情犯罪的案件8000多起,然而由于主犯王勇及网站服务器均位于美国,中国警方始终无法彻底根除王勇的淫秽站“”。通过缜密的调查取证,办案人员发现,旗下的48个网站中,有一个名为“”的站点是一个专门的儿童站。传播淫秽物品在我国构成犯罪,美国则不构成犯罪,但是传播儿童情信息则会触及美国法律。以此为线索,中方与美国警方开展联合执法行动。
在《中美刑事司法协助协定》的指导下,中国派遣警官小组赴美开展工作,美方也专程派员来华与中方交换证据、研究联合行动方案。最终,中美警方联合实施抓捕,美方抓获主犯王勇,中方抓获在境内负责和维护网站的10余名犯罪嫌疑人。继而该联盟相关淫秽站陆续被关闭。这是中美两国执法机关在打击跨国网络犯罪领域的第一次成功的联合执法行动,也是公安部开展国际执法合作的又一成功案例。
笔者认为,为了更好地提高各国开展执法合作的效率,各国缔结双边或者多边的条约将是今后惩治跨国网络犯罪的方向。因为根据缔结协定,有利于各国联
合侦查的规范化,有利于协调联合各方,统一行动,解决侦查过程中各方产生的纠纷,以提高侦查效率。
(二)加强各国警务交流
加强各国警察队伍的交流,相互学习,取长补短,不断提高惩治跨国网络犯罪的业务水平同样是进行国际警务合作的重要内容。
1、网络警察的交流与培训
目前,各国已经出现了一个新的警种——“网络警察”,或称“计算机警察”、“电脑警察”、“数字化警察”,
其主要任务是维护网络空间的治安,惩治网络犯罪。网络警察的出现,正是顺应了现代警务战略的发展趋势。
(1)主要国家的网络警察
在美国,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分别设有专门的网络管理机构,两局工作虽有分工,但在预防与打击网络犯罪的目标却是一致的。美国的许多州,包括加利福尼亚、佛罗里达、佐治亚、伊利诺斯和纽约州都已经为打击网络犯罪投人了巨大的努力,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到1993年为止,纽约州为州警察局的十个分部都配置了两名受过专门训练的网络犯罪调查专家。在1996年,Nassau和Suffolk县和纽约市都建立了单独的计算机调查单位,其破案率高达90%。纽约州警察局重案组的高级调查员、资深网络机网络犯罪专家Don Delaney说,“我们的原则是受害者遭受的损失不必有最低限度,无论多少都可以报案”。在1995年,加利福尼亚地区的Sacramento有4个县组建了高技术犯罪专案组,如今他们成为全国的典范。4
在英国,伦敦警察局不仅设有专门机关负责网络等高科技犯罪的侦查工作,还在警察大学开设了电脑调查技术课程,帮助公众解决电脑病毒的问题。
在法国,近10年来,它的信息事故和犯罪所造成的比例已经从37%上升到58%,高达63亿法郎,法国网络警察的任务就更加艰巨。5其司法警察中央局下设立了打击信息与通信技术中央署,以取代打击
网络犯罪的中央大队。该大队主要负责全国性或国际性犯罪案件的侦查,协助各地的司法警察机构,负责与国际刑警组织、欧洲打击信息犯罪工作组等国际组织的联络,而新的中央署的职责则进一步扩大,尤其是要对所有参与打击网络犯罪的部门,如海关或贸易、竞争与打击欺诈总局等提供协助。除了司法调查、技术侦查等传统的业务活动之外,新的中央署更加关注战略性的业务,如国际合作(即对八国集团框架内的工作进行跟踪和联络协调)、技术监督(以促进信息技术领域不同行业如安全行业、软件开发商、硬件制造商协会等之间的交流)。另外.它也承继了教育培训、动员公众的重要使命。
在新加坡,它的警察部队内部设立了专门的网络警察,重点对网络论坛、社交网站和博客进行监控和审查,一旦发现非法信息,经调查后可要求网站采取关闭论坛、封禁网站账户等措施,封堵网络谣言的传播渠道。6
4赵秉志于志刚《计算机犯罪比较研究》法律出版社第413-416页
5马德世等《论计算机犯罪的侦查机构建设》《云南警官学院学报》,2006年1期
6新加坡摸索出一套应对网络谣言的有效经验比特网原文链接:
sec.chinabyte/341/12321841.shtml
了不起的女汉子在印度,网络犯罪尤为严重,它在主要大城市均设有网络警察局,并把进行公布,方便众
金山毒霸6报案。
在我国,网络警察的全称应该是国际互联网安全监察专业警察。“公共信息网络监察处”与1998年成立,主要负责对互联网的监督与管理。目前,我国已有20多个省份成立了此部门,网络警察队伍达千人。为我国跨国网络犯罪的预防与控制做出了巨大贡献。
(2)网络警察的培训与交流
招股说明书现阶段跨国网络犯罪的隐蔽性极高,往往瞬间就会造成巨大损失,网络空间又没有区域界线之分,这就无疑加大了防范和打击的难度。与此同时,由于各国网络警察执法能力差异明显、执法合作经验欠缺、网络侦查技术不足。因此,网络专家一再呼吁世界各国的网络警察共同行动,加强交流,携手共治犯罪。
一方面,采取多种形式对网络警察进行培训。比如联合办班、邀请对方专家授课、邀请对方共同参加培训等。主要内容可以包括:在跨国网络犯罪的情报搜集、网络证据的侦查与存储、网络信息技术等。例如,在2005年,我国位于厦门市的全国网络警察培训基地就对于来自孟加拉国的网络警察开展培训。这是针对网络犯罪,国内首次举办的面向外国警方的培训。此次培训中外双方的专家和学员主要是结合实际案例,从互联网技术的基础知识、网络犯罪的类型,以及如何有效取证等方面进行交流。7短一些再短一些
另一方面,适时开展国际会议,加强交流。国际会议的开展有利于各国检讨在国际警务合作中所存在的问题,从而改善合作的条件,促进相关立法,促进警务合作深度发展。通过定期的会议,各国就共同关心的跨国网络犯罪问题进行认真磋商,努力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和途径,并达成共识,为警方更深入的合作创造了有利条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例如,2013年2月,在柏林召开的欧洲警察大会,其中共有来自全球60个国家的1000多名警方、安全机构和政府官员代表参加。此次会议不仅探讨了目前的网络现状、如何有针对性地加强网络警察力量、新型网络犯罪将出现的威胁,还进一步强调了加强各国执法合作才是解决网络安全问题的关键。8
2、拓展各国网络技术合作的层次
全球互联网高速发展,网络技术更是不断升级更新,所以仅仅依靠各国执法机关的技术合作来预防和打击跨国网络犯罪是远远不够的。当今各国中,虽然我国网民数量已经超过美国,成为网络第一大国,但是美国仍是互联网第一强国。单就网络服务器数量来说,就已经把我国远远的落在了后面。(如图2011年中美网络环境比较)
中美网络环境差异美国中国
互联网接入速度  5.0Mbps    1.0Mbps
互联网普及率77.3% 31.6%
网络服务器数量4390万1530万
7我国首次培训外国网络警察人民网  edu.people/GB/44066/3882380.html
8第16届欧洲警察大会重点讨论打击网络犯罪比特网sec.chinabyte/12/12548012.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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