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

殊途同归
宠儿》和《紫》分别是托尼·莫里森和艾丽丝·沃克的代表作,她们在小说中以不同的手法构建了黑人女性的成长之路,真实反映了美国黑人妇女饱受歧视和压迫的生存状态和她们觉醒后奋起抗争的艰难历程,同时也揭示了造成黑人女性悲剧的根源。
标签:黑人女性;悲剧;成长
托尼·莫里森和艾丽丝·沃克是非洲裔美国女性作家的标志性人物,两人同在80年代发表了各自的不朽杰作《宠儿》和《紫》。作为一部旨在揭示奴隶制精神贻害的小说,《宠儿》着重表现了过去时间对现实世界、尤其是已获自由之身的黑人心理的严重干扰。莫里森塑造了一个家族中的三代黑人女性,通过对她们的描述与分析,展现了黑人女性从懵懂到觉醒和她们逐渐成长的过程。而沃克在《紫》中则是重点刻画了女主人公西丽,以她个人的觉醒和成长经历为蓝本,展现了黑人女性向种族歧视和男权社会进行抗争,最终获得平等和独立的奋斗过程。尽管两位作家在小说中采用了不同的人物塑造方式,但她们在表达黑人女性的力量和自我成长上却是殊途同归,达到了异曲同工之妙。
一、《宠儿》中的家族递进式成长
《宠儿》中的黑人女性是一个家族的祖孙三代,祖母贝比·萨格斯是老一代不具有身份意识的黑人女性,塞丝则处于逐渐觉醒的状态,被杀死的宠儿代表了黑人的痛苦回忆,而丹芙象征着黑人女性的希望与未来。
塞丝的婆母贝比·萨格斯是一个做过六十年奴隶的老一代黑人女性,一辈子的艰苦劳作和剥削压迫给她的最后回报就是儿子通过出卖周末的劳动为她换取的“自由”。她踏上自由土地的那一刻突然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强烈感受到“自由在世界上无可比拟”。然而接近人生暮年的她已经无力再享受这迟来的自由,也无法建立自我意识。在奴隶制长期的影响和作用下,像贝比·萨格斯这样的老一代黑人女性,在被称为所谓“甜蜜之家”的种植园中从青年一直劳作至老年,虽然最后获得了自由身份,但在认识自身是否具有主体意识的问题上,她们却无法达到觉醒和获得自我认识的状态。尽管她们的命运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但还是为黑人女性获得起码的自我身份认定迈出了第一步。
塞丝少年时即来到“甜蜜之家”,那时庄园里的黑奴们就如同伊甸园里的亚当夏娃一样,懵懂无知地生活在一个田园牧歌式的梦境里,而塞丝也还不具有主体意识。塞丝人性的最初觉醒产生于一次偶然的偷听:她无意间撞见“学校老师”给两个侄子上课,他正指导他们对
黑奴进行研究,要求他们在纸上把塞丝的“人的属性放在左边”,“动物属性放在右边”。[1]她深受震动,并暗暗发誓,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的属性再被放到动物一边。在与丈夫以及保罗策划集体出逃时,塞丝遭到了“学校老师”的两个侄子的性骚扰,并遭到他们的毒打,后背被划开,伤势严重。塞丝遭受的苦难和侮辱给她的身体和心灵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更加促使她一定要逃离种植园去寻自由。然而,仅仅享受自由快乐二十八天之后,奴隶主“学校老师”带人追来,塞丝锯断了年仅一岁左右的女儿的喉咙,下葬时为她取名“宠儿”。 塞丝的逃亡是对奴隶制的主动出击,它以对所谓乐园的否定和拒斥宣示了人的自觉。到杀女事件发生,塞丝暴烈的母爱将这种行为中的否定倾向发挥到极致,其实是顺理成章的结果,其意义在于,一个奴隶第一次真正成为自己生命的主宰,她身上人性的高贵、丰盈和美丽全系于那挑战历史必然的非理性方式。在此,一个长期“失语”的民族从一个似乎失去理智的弱女子身上获得了自己的声音和性格。
被杀死的宠儿是黑人女性难以忘怀的苦难过去的缩影。对于塞丝来说,尽管逃亡和杀女已是十八年前的往事,但往事的梦魇一刻也不曾停止过对塞丝的纠缠,塞丝和女儿丹芙成了它仅存的受害者。“宠儿”的冤魂多年来一直在家中肆虐,导致塞丝的两个儿子离家出走,加速了婆婆贝比·萨格斯的精神崩溃和死亡,使小女儿丹芙养成了孤僻、幽闭的性格。随后
“宠儿”以二十岁少女的肉身还魂,进入这个家庭讨还爱债;看到塞丝和保罗·D有了新的生活,为占有塞丝全部的爱,宠儿甚至不惜引诱保罗·D,以将他赶出家门。宠儿的鬼魂多年来一直在124号徘徊不去,并且随时间推移渐渐长大,直至以妙龄少女的真身登场为止,它的基调是怨毒、悲伤、孤独、冤屈和愤怒。以肉身还魂的宠儿被设计成既有人的基本特征,又带有鬼的恍惚虚浮,较之一个危险的信号更像是联结阴阳两界的一条纽带。显然,宠儿的形象带有非洲传统宗教思想和生死观念的印记,她是黑人女性为取得自己的身份认定和主体意识而抗争的苦难回忆。
塞丝逃出种植园时已怀有身孕,逃亡途中生下丹芙,丹芙象征着黑人女性的希望和未来。当宠儿幻化的鬼魂吓跑了她的两个哥哥,祖母也因精神崩溃死去时,只有幼小的她和母亲塞丝住在124号的家中,这足以说明她的勇敢和坚强。塞丝精神错乱以后,成长起来的丹芙勇挑家庭的重担,向黑人社区的其他居民寻求帮助,并且到了工作。最后,长大的丹芙和黑人民众一起帮助塞丝摆脱了宠儿鬼魂的梦魇,开始面对新生活。和母亲塞丝相比,丹芙对自己的主体意识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她的自我意识终于真正觉醒起来,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自由人。如果说塞丝还处于自身主体意识的确立期,丹芙则变得更加坚定与成熟。她在塞丝最艰难的时期勇敢地走进社会,承担责任。她是新一代黑人女性的代表,在
哥本哈根协议她身上凝聚着黑人女性的新生与希望。对羟基联苯
莫里森在小说中构建的是一种家族递进式的成长过程:老一代人对自己遭受的痛苦有所觉察,但她们无能为力,只是被动承受苦难和压迫;以塞丝为代表的第二代人逐渐觉醒,所以她们开始反抗,塞丝的主动逃走即是例子;到了第三代人,她们终于能够取得身体和精神的完全独立,走向希望与未来。
二、《紫》中的个人阶梯式成长
《紫》反映了当时美国社会存在的许多重要社会问题——妇女问题、黑人种族问题、非洲殖民问题等;更多地是在探讨黑人男女之间相处的地位问题及其解决的办法。主人公西丽原先是一个受尽压迫和欺凌的受害者,在其他黑人女性的影响和帮助下,她的自我意识逐渐觉醒,勇于和传统父权和夫权进行抗争,从而成长为一位受人尊敬的独立女性,并最终和曾经奴役过她的丈夫达成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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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劳资管理系统小说中少年时的西丽命运悲惨,十四岁的她就被后父多次,生下两个孩子。多病的母亲不了解真相活活气死了。她的孩子被后父抢走失踪,她本人又被迫嫁给已有四个孩子的
鳏夫。丈夫另有所爱,对她百般虐待,而她受旧思想旧习俗的影响只是自叹命苦,从不反抗,只在给上帝写的信里倾诉内心的痛苦。她对丈夫毫无感情,甚至不愿意叫他的名字,只称他为某某先生。这时的西丽只是丈夫的奴隶或者说是工具,她忍受着所有的不幸、痛苦和奴役,丧失了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与权利。面对丈夫的种种折磨和肆意侮辱,西丽只能使自己麻木,变得逆来顺受。
西丽在身体和精神两方面的觉醒都有赖于黑人女歌手莎格的指引和帮助。西丽丈夫以前的情人,歌唱家莎格患重病流落街头。某某先生把她接到家里,她在西丽的精心护理下恢复了健康,两人成了知心朋友。莎格开导西丽要充分认识自己的聪明才智,要跟大男子主义思想作斗争,主动争取女人应有的权利。莎格的启发开阔了西丽的眼界,她开始用新的眼光观察世界、考虑问题。后来,莎格发现西丽的丈夫一直把西丽妹妹耐蒂从非洲写来的信件秘密收藏起来不让她知道。西丽得知这一事实后将多年来对丈夫的怨恨一起爆发出来,除了从心底里更加憎恨他以外,她决定彻底脱离某某先生,跟莎格去孟菲斯。她走出家庭去学习缝纫,成为手艺精湛的裁缝,开起裁缝铺,过上了独立自主的生活。离家出走的行为可以说是西丽真正开始认识自我和努力抗争的独立宣言,也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西丽以自己的手艺谋生,逐渐获得了经济上的独立,同时她积极争取人格上的平等、尊严和权利,得到真正的自由。而这些变化之中,西丽和丈夫的和解则是最具有意义的。西丽的变化使得某某先生重新认识了西丽的价值,他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认识到过去大男子主义思想的错误,向西丽作了诚恳的检讨,获得了西丽的原谅。他们不再是夫妻,但成了知心朋友。自身的变化和家庭友好和谐关系的重建使西丽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成长,也体现了沃克肯定男女差异,追求两性和谐的思想。
沃克在《紫》中着重刻画了西丽的成长经历,她经历的从无知到抗争再到和谐的过程表现了一个在男性中心社会中女性意识的觉醒。沃克在处理黑人男女之间的矛盾冲突时,深刻地剖析了他们的思想意识和心理状态,也体现了她想要在平等的基础上共建男女两性相互理解、和睦共处的社会,重建和谐的精神家园的理想。
三、结语希网网络
扬大附小
莫里森与沃克都是美国黑人女性作家的代表人物,她们在各自的创作中都聚焦于美国黑人女性种族解放与性别解放的追求,关注这些追求在话语与权力中的边缘位置。尽管她们具有各自的独创性,但她们在构建黑人女性主体身份方面的共同努力是有目共睹的。莫里森
和沃克的作品都以全新的视角,新颖的构思和独特的手法对美国现代黑人女性的思想和生活的各个方面进行了全面的展示,并深刻剖析了黑人女性悲剧的形成原因,阐释了黑人女性自我成长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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