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学
浅说外来词
.苏磊鑫青龙膏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国际合作与交流处，陕西杨凌712100)
【摘要】外来词问题一直是语言学界争论不休的一个长期性话题，本文简述了目前普遍流行的关于外来 词界定的观点，就意译词和日语来源的汉字词的归属问题提出了一些看法. 【关键词】外来词；意译词；日语来源
对外来词范围的界定，语言学界一直存在分歧.其争论的
焦点便是意译词和日语来源的汉字词的归属问题.五十年代以
后至今，大多数学者在这一点上基本达成共识，认为意译词不
能被归入外来词的范围，例如王力先生就认为:"当我们把别的制定地方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的技术方法
语言中的词连音带义都接受过来的时候，就把这种词叫做借
词，也就是一般所谓音译."高名凯，刘正琰认为:"把外语中具
有非本语言所有的意义的词连音带义搬到本语言里来，这种词 才是外来词，因为它是把'音义的结合物'整个地搬了过来.如
果只将外语的词所表明的意义搬了过来，这就只是外来的概念
所表现的义，不是外来词，因为我们并没有把外语的词搬到本
语言里来，只是它的概念所表现的意义搬过来罢了."另外，还
有高子荣，张应德，赵饴伯，刘喜印等学者也认为意译词非外来
词，在很长一段时问里，这～观点占据了主流地位.但是经过了
一
段时间的检验之后，在实际的应用中人们逐渐发现了更多的
问题，对这一定位也产生了更多的思考.有更多的学者开始提
出了新的看法，认为意译词也应该是属于外来词的行列，这一
观点一经提出，已有很多学者为之进行了论证.主张意译词为外来词的学者主要有胡行之，周法高，岑麒祥，张世禄，张志公, 葛本仪等.张世禄说"我们不能说应用意译方法的词不是外来词".张志公认为:"外来词语有音译，意译，音译兼意译等几种."在八十年代，葛本仪在《汉语词汇研究》一书中指出:"所谓外来词是指源于外语影响而产生的词，而决不就是外语中原来的词.因为任何一种语言在接受外语影响时，都要在原来外语词的基础上，再经过一番重新改造和创制的过程."
综合不承认意译词是外来词的各家观点，否定意译词是外
来词的理由主要是：一个完整的词应当是包括音义两个部分, 是一个"音义结合体"，如果只借入意义，只相当于借人了外来的概念而已；意译词虽然代表着外来概念，但它们是用汉语材料和汉语造词法造出来的，因而不能算作外来词或真正的外来词. 第一种说法显得不是很公平，既然只借人意义不被看作是
完整的外来词，那么仅仅借人声音而产生的外来词是否可以被承认为外来词?沙发，苏打，已经是耳
熟能详的词语，听到这个
声音，人们头脑中自然会联想出该词的意义.如果是最新进入的外来词，普遍化程度不是很高的话，声音的借入仅仅形成的是一个词语的物质外壳，听者无法联想到词汇的意义，也无法算做一个成功的外来词.意译部分才是外来词的生命，语音借入的背后都必须要有意译的伴随才有可能"嫁接"成活.否则仅仅几个带有洋味儿的音节，无法让人产生出任何有意义的联想(例如后面要说到的仿拟词的问题).
第二点理由也有不足之处，汉语造词法和汉语词的来源是
两个问题，不能放在同一个问题中综合考虑.从造词法角度来看，说意译词是用汉语材料，汉语造词法造的，这没有错，但是
音译词也有是用汉语材料，汉语造词法造的(音译兼意译词).
对待同样的问题不应当采取两种不同的划分标准.
郭伏良认为:"外来词是从词的来源划分出的类型，只要是
随着民族接触交往，受到外语影响而产生的新词都属于外来
词.…'意译词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懂得这些词或者词组是由
那种语言中的哪个词或者词组翻译过来的."意译词的基础形式
来源于外语词的词义，意译词与外语词也有若隐若现的源生关
系，只不过这种意译上的联系不像音译词那么容易被察觉罢了.
我认为确定外来词的范围最主要的，应该不在于用了怎样
的翻译方法，而是在于所翻译的词是否具有外来的文化背景以
及外来概念.人们在创制外来词时，采用的方式方法是多种多
样的，这是与个人的认识和思维活动密切联系在一起的，如有
的人喜欢用音译的方式，有的人则喜欢用音译加意译的方式.
翻译水平的高低，翻译方法的选择，不应当成为影响判断词汇
身份的标准，是否被看作外来词，还是应该看词所指的意义和
彩义，感情义，风格义等是否之前为中国本国所具有，是否被
我们相爱6年
广大民众接受，是否让汉语产生了更加丰富准确的表达方式,
而不能简单的把翻译的类型作为其判断标准.如"dad(爹地),
m珊(妈咪)"，和"honey(蜜糖),sweetheart(甜心)"之类的词，汉
语本身必然具有其理性意义，但是仍然吸收了不同的语音形式,
这是因为它们所带来的附加义与汉语本身的意义有区别.
所以我认为，意译词应当被归人外来词的范围中.虽然这
[作者简介]苏磊鑫，南开大学文学院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研究生，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国际合作与交流处，担任对外汉语教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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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来，汉语中"外来词"的体会扩大很多倍，但是语言本身
就是一个开放的体统，吸收外来的东西越多，越能表现出该语
言的生命力和活跃性，汉语应当是根系强大的语言，需要从不
同的地点和角度吸取养分来发展，壮大自己.
日语来源的汉字词，在很长时间内被认为是我国的固有
词，主要理由是由于很多日语来源的汉字词无论从字形还是构词法甚至是字音上，都与汉语密切相关不可分割.给日语来源
的汉字词所起的名称也是多种多样，如"借形词","回归词".仅
在史有为先生的《外来词——异文化的使者》一书中，提到的相关名称就有"准外来词","中国血统词","近固有词","近外来词","日构汉语词"等等几类.在其他论文和专着中看到的其他
名称，如刘叔新先生的《汉语描写词汇学》中提到的"辗转外来词".刘先生认为"现代汉语这部分纯音译词因而相当特殊，即
实质上是外来词，表现上却像全部用汉语语素材料来构造的意译词，而且在材料上同古代汉语又有一定的渊源关系.这是一
种返回式的辗转外来词，是世界各种语言所不见而惟独汉语具有的外来词特殊类型，它在数量上占有汉语外来词相当大的比例……".(大多数学者并不认为日语汉语词是纯音译外来词)
这种从日语中又转借回来的词是否该属于外来词呢?吴世
雄先生明确指出:"我们认为，只要一个汉语词语的音，形，义中
有一个是从其他民族的语言中借用来的，那么这个词语就可以被看作是外来词."我认为吴先生的观点是正确的.日语来源词
虽然从字形上来说是借自汉字，甚至构词法也与汉语基本相同，但是日语本身对这些词进行了加工和修改，里面融人了日
本国的思想和对事物的认识.中国出于自身的需要又将它们借用回来，已经不是单纯的中国固有的词语，意义发生了变化，或
者其概念有了新的含义.中国人应当尊重日本人在翻译西方词语方面所做的工作，为我们尽快了解世界新的思潮以及新的观点，技术都起到积极的作用.至于在构词法方面的一致，我们不
能认为这就是汉语对这些词汇造成的影响，构词法在世界各种语言中都有类似的，相通的地方，何况更多的日语外来词是无
法按照汉语的构词原则进行深入分析的，应该自有其构词原
则，未必与汉语完全如出一辙.
史有为先生在自己的专着《外来词——异文化的使者》一
书中将从清末以来输入中国的日本汉字词分为以下九种情况:
1.用音读汉字音译欧美语词.
2.用音读汉字音译兼意译欧美语词或谐音记写日语固有维多利亚时代
词，这一类是极少数.
3.新造形声字或会意字音译欧美语词.
4.新造形声字或会意字意译欧美语词，这是一种特殊的意
译，其中又分两类，一类是用汉字声旁的日语音读音，如"腺";新闻自由论文
另一类是采用西语的发音，作为新造字的读音，也就是一种新造的训读音.
5.用音读汉字构成新词意译欧美语词.
6.用音读汉字构成新词，表达日本自己创造的概念，这些
词一开始并非意译某个欧美语词.
7.用古代汉语中某些现成语词经过改造去意译欧美词语
或表达日本自创的概念.这些词再回到中国就犹如游子归故里一
样，是词汇中的"归侨"，已非昔日之本相了.
8.用古代汉语中的某些现成语词对等地意译欧美语词，简
直是原词原义地去对译欧美语词.
9.用训读汉字记写的日语固有词.
固晶机史先生书中写到"在前八类中，外来词身份的程度是逐级
递减的.1,2.3类是普遍认可的日语源外来词.因为它们在汉
语中的读音也与欧美语词有一点联系，也即可以用半音半意来概括".4,5,6类，由于构词法或者造字法来源于中国，于是很
多学者认为这三种不能看作外来词.对此说法，史先生也并不认可.他认为"无论这场名称术语上的争论将如何结局，都不会影响这批汉字词在中国文化中的实质作用.它们是实实在在的汉字文化的倒灌，而其本质是欧西科学文化的溶人.从狭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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