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后期巴蜀汉中 五斗米道 的几个问题
孙启祥
螺杆启闭机（汉中市档案局㊁档案馆）
anycasting东汉后期，沛国丰（今江苏丰县）人张陵学道蜀鹤鸣山（古称鹄鸣山）中，布教传道㊂张陵死，子张衡行其道㊂衡死，子张鲁复行其道，以 五斗米道 割据汉中，政教合一，雄踞巴汉㊂汉末，丞相曹操征讨汉中，张鲁投降，受曹操之封而迁至邺（今河北临漳县西南）㊂随着曹操及其部属迁汉中之民于关中㊁洛邺，五斗米道遂传至北方㊂晋永嘉年间，张陵后裔于江西龙虎山建上清宫，尊张陵为 掌教 和 正一天师 ，形成 天师道 教派㊂南北朝时，嵩山道士寇谦之变革早期道教而成 北天师道 ，庐山道士陆修静变革道教㊁吸纳佛教而成 南天师道 ㊂隋唐后南北天师道合流㊂明大德年间，张氏后裔张与材为 正一教主 ，总领天师道各派，统称 正一道 ，至元明时成为南方道教的主流，流传后世㊂这是史书的基本记载，也是道教的传统说法㊂但是，关于五斗米道的起源及其在巴蜀汉中阶段的发展演进，从学术角度来看还有疑问和争论，本文试做探讨㊁考述㊂ 一 “五斗米道”是张陵创立的吗？
关于 五斗米道 的形成和发展，西晋陈寿‘三国志㊃魏书㊃张鲁传“载：
张鲁字公褀，沛国丰人也㊂祖父陵，客蜀，学道鹄鸣山中，造作道书以惑百姓，从受道者出五斗米，故世号米贼㊂陵死，子衡行其道㊂衡死，鲁复行之㊂益州牧刘焉以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将兵击汉中太守苏固，鲁遂袭修杀之，夺其众㊂ 鲁遂据汉中，以鬼道教民，自号 师君 ㊂其
来学道者，初皆名 鬼卒 ㊂其受道已信，号 祭酒 ㊂①
这里的记述和尔后东晋常璩‘华阳国志㊃汉中志“㊁葛洪‘神仙传㊃张道陵“（张道陵即张陵，晋时多于道徒之名中加 道 字）㊁刘宋范晔‘后汉书㊃刘焉传“㊁北魏郦道元‘水经注㊃沔水“中的记述大同小异，奠定了张陵创立㊁其子孙发展五斗米道的文献基础，张陵子孙三代因而被道教合称 三张 ，陵为天师，衡为系师，鲁为嗣师；后世的历史㊁道教研究著述，也往往以张陵为五斗米道创始人㊂如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 （张陵）在蜀郡山中造道书，创所谓五斗米道 ，②卿希泰‘中国道教思想史纲“： 五斗米道是东汉时期早期民间道
教的一个派别，其创始人为张陵 ，③楼宇烈‘原始道教 五斗米道和太平道“： 五斗米道 的创始人张陵为东汉顺帝时人 ，④郭树森‘天师道“专著其中一节题目干脆就叫‘张道陵初创天师道“，⑤等等㊂ 张陵
创立五斗米道 这个乍看没有疑义的结论，其实还值得研究，一则这个问题史籍记载不一致，二则五斗米道的起源还有不同观点㊂
‘三国志“‘华阳国志“‘后汉书“‘水经注“都是东汉三国以后的文献，‘三国志“成书最早，但其时距五斗米道最初在巴蜀汉中活动也已百年以上，‘华阳国志“‘后汉书“‘水经注“则更晚㊂而当时人的著述与 张陵创立五斗米道 之说大相径庭㊂
‘后汉书“卷八‘孝灵帝纪“李贤注 （中平元）秋七月，巴郡妖巫张修反，寇郡县 时，引刘艾‘灵帝纪“载：
时巴郡巫人张修疗病，愈者雇以米五斗，号为 五斗米师 ㊂⑥牛田洋事件
‘三国志㊃张鲁传“裴松之注引鱼豢‘典略“，对五斗米道的起源及教规教义记述更详：
信息采集光和中，东方有张角，汉中有张修㊂骆曜教民缅匿法，角为太平道，修
①②③
机械臂④⑤⑥陈寿：‘三国志㊃魏书㊃张鲁传“，中华书局点校本，１９８２，第２６３页㊂
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修订本第二编），人民出版社，１９６４，第１９８页㊂
卿希泰：‘中国道教思想史纲“第一卷‘汉魏两晋南北朝时期“，四川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０，第１３４页㊂
‘文史知识“编辑部编‘道教与传统文化“，中华书局，１９９２，第６７页㊂
郭树森主编‘天师道“，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１９９０，第１７页㊂
淡漠如烟夫妻店范晔：‘后汉书㊃孝灵帝纪“李注引，中华书局点校本，１９６５，第３４９页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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