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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优化配置，导致资源的低效利用，阻碍经济结构的调整，并进而影响减贫和公平；另一方面，由于交叉补贴所形成的价格不符合市场供求原则，传递给消费者的价格信号也是有误的，易导致消费的低效率。 在经济发展与更高的碳排放双重约束下，一方面，能源使用量不能下降，碳排放量不能增加太多，必然导致电力行业将更多的研发投入投放至清洁能源；另一方面，在延续交叉补贴政策的情况下，随着居民用电比例的逐步提高，电力行业的交叉补贴成本也加大了。根据国际能源署（IEA）与OECD（2005）的报告，OECD国家的平均居民电价与工业电价的比为1.7∶1，而在我国，居民与工商业电价的比则远远小于1。2018年，我国居民平均电价0.55元/kWh，农业平均电价0.48元/kWh，大工业平均电价0.64元/kWh，一般工商业平均电价0.80元/kWh。平均居民电价与一般工商业平均电价的比值为0.6875，与大工业平均电价的比值为0.86。对中美电价进行比较可以发现，我国的工业电价高出美国达31%，商业电价高出美国19%，居民电价却比美国低50%。2017年7月，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指出，我国价格市场化改革的下一步工作之一是妥善处理交叉补贴问题。2017年11月，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颁布的《关于全面深化价格机制改革的意见》明确提出，逐步缩小电力交叉补贴，完善居民电 价政策。2021年1月，国务院办公厅转发的《关于清理规范城镇供水供电供气供暖行业收费促进行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进一步指出，要深入研究并逐步解决电价政策性交叉补贴问题。实际上，我国自2003年7月出台《电价改革方案》以来，相关政策和学界一直在推动电力行业的市场化和减少交叉补贴。然而，无论从理论还是实证，很少有人研究2003年以来实施的一系列电力行业市场化改革措施和进程是否确实有利于降低电力行业成本进而降低电价。本文将对这一问题进行实证研究。
基于2008~2017年全国30个省市面板数据，构建经济计量模型，本文研究减少交叉补贴和其他电力市场化改革措施是否有助于实现降低电价边际成本的目标。本研究还欲阐明，电力行业改革对电价边际成本的影响在工业和居民用户之间是否存在差异，以及影响电价边际成本的其他因素有哪些。
本研究试图出电力行业市场化改革是否实
现了这一目标，并回答以下研究问题：（1）电力
行业市场化改革对电价边际成本的影响是什么？（2）消费者体之间交叉补贴的减少，是否会导致
更多的价格反映成本？（3）影响电价边际成本和
交叉补贴水平的其他因素是什么？这些因素对改
革进程的影响有多大？
本研究可能的创新之处在于：（1）研究内容方面，国外有很多研究关注了电价市场化改革措施是
否实现改革目标，我国自2003年7月出台《电价
改革方案》以来，学界的关注热点一直在如何推动
电力行业的市场化和减少交叉补贴，无论从理论
还是实证，较少有人研究电力行业市场化改革措
施和进程是否确实有利于降低电力行业成本进而
降低电价。本文将对此进行实证研究。（2）所依据
的数据方面，本文构建了2008~2017年我国30个
省市的面板数据，并分居民用户和工业用户估算了
各省的交叉补贴规模。依据面板数据和估算的交
叉补贴数据，进行模型构建和实证分析。（3）变量
方面，本研究将我国电力市场化改革的措施区分
为交叉补贴改革措施和电力市场化改革措施两大类。我们主要研究居民和工业用户的交叉补贴改
革措施及电力市场化改革措施对电价边际成本的
影响情况。电价边际成本为因变量，电价交叉补
贴额度为自变量，其他电力市场化改革措施为虚
拟变量，其余变量为控制变量。（4）结论表明，随
着电价交叉补贴额度的逐步减少，电价边际成本
会逐步下降。但是，电力市场化改革将降低电价
的边际成本的假设未得到验证。论文对此进行了
分析和解释。
二、文献综述调度指挥系统
关于电价交叉补贴的影响，Komives（2010）[3]、Vagliasindi（2012）[4]、谢里和魏大超（2017）[5]、白玫和何爱民（2017）[6]、乔晓楠（2018）[7]、莫晓
明（2019）[8]等认为，电价交叉补贴导致工商业用
户负担过高，不利于工业和商业发展，不利于环
境保护，不利于公平。潘雪涛（2009）[9]、李虹等（2011）[10]、Lin and Jiang（2011）[11]、谢里和张
斐（2017）[12]等认为，电价交叉补贴可抑制高耗
能产业发展和淘汰落后生产力，促进资源和能源
节约，增强环境保护，符合福利经济学原理，取
消电力补贴对低收入阶层尤其是农村居民福利影
响较大。Fani and Li（2017）[13]发现，在发展中国家，交叉补贴在促进贫困人口消费电力资源的同时，也会降低贫困人口接受电力公共服务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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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齐放（2009）[14]、林伯强（2009）[15]、唐要家和杨健（2014）[16]、陈甬军（2018）[17]等基于不同数据和方法，对我国电价交叉补贴规模进行测算。
关于电力行业改革进程对电价影响的实证研究，一部分认为改革降低了电价。如，Steiner
（2001）[18]利用1986~1996年期间19个经合组织国家的面板数据，研究监管改革对大型工业用户的零售价格的影响以及工业用电与居民用电价格的比率的影响，研究发现：电力行业市场化改革一般会导致工业用电价格下降，工业用户与居民用户之间的价格差异增大，说明工业用户从改革中获益更多；发输电分离与较低的价格无关，而是与较低的工业与居民用电价格比率、较高的产能利用率和较低的备用容量有关。Hattori 和Tsutsui（2004）[19]采用1987~1999年19个经合组织国家的面板数据，研究监管改革对电力行业价格的影响，研究发现：扩大零售渠道可能会降低工业价格，同时会增加工业和居民用户之间的价格差异；发输电分离不一定会降低价格，而且可能会导致更高的价格；引入批发电力市场不一定会降低电价，反而可能会导致电价上涨；民营化降低了工业用电价格，但可能不会改变工业和居民用户之间电力价格的比率。Ernst&Young （2006）[20]采用欧盟15国样本数据研究表明，民营化降低了电力成本和电价边际成本，市场自由化增加了价格波动。Thomas（2006）[21]认为，
欧盟1995~2000年期间电价下降的原因不是民营化，而是因为化石燃料价格变动、技术革新和监管措施改变等。还有一部分认为，改革导致价格上涨。如，Fiorio（2007）[22]依据欧盟15国电价和消费者满意度调查数据，对公有制可能成为其他改革的障碍和导致生产效率低下的普遍观念提出质疑，研究结果反驳了民营化导致价格下降或消费者满意度提高的预测，并发现国家的具体特征往往具有较高的解释力，而改革的推进与较低的价格和较高的消费者满意度并没有系统地联系在一起。Nagayama（2007）[23]利用1985~2002年期间83个国家的面板数据，研究改革措施的各项政策工具如何影响拉丁美洲、前苏联和东欧国家的电价。研究发现独立电力生产商（IPP）的进入、发输电的分离、监管机构的建立、批发市场的引入等变量对电价产生了多种影响，其中一些影响并不总是与预期结果一致。结果表明：发输电分离或引入批发市场本身不一定会降低电价，事实上与预期相反，价格有上涨的趋势；与独立的监管机构合作，发输电分离可能有助于降低电价；民营化、引进外国独立电力生产商和零售竞争能降低一些地区的电价，但并非能降低所有地区电价。Nagayama（2009）[24]根据1985年至2003年期间四个区域（发达国家、亚洲发展中国家、前苏联和东欧以及拉丁美洲）78个国家的面板数据研究表明，电价上涨是政府采取市场化模式的动力之一。然而，电力行业民营化并不一定会降低电价，反而有上涨趋势。另外，有部分研究对改革效率进行了比较或评价，认为改革措施应视国情而定，而且，改革效果会因价格区间的不同而不同。如，Sugathan（2013）[25]基于随机前沿面板方法，研究印度2000年至2009年电力企业的生产率变化，结论认为，2003年《电力法》之后，印度电力企业的生产率普遍下降，平均每年下降-1.6%，技术效率则以每年8%的速度提高，可能归因
于新增产能。Goto and Sueyoshi（2015）[26]对日本和欧盟国家的电力改革进程进行比较，结果认为，欧盟各国电力市场自由化进程和制度设计对日本具有借鉴意义，但是，在学习借鉴过程中，必须注意日本和欧盟国家之间的产业差异，以及各自在燃料结构、商业环境以及供需关系等方面独特的特点。Liu et al.（2018）[27]考察中国电力价格放松管制前后电价、发电量、煤价和煤炭交易量的效果。理论分析表明，管制电价存在三个区间，电价放松管制的效果会因区间的不同而不同。
nadh综合来看，关于交叉补贴政策的影响，普遍认为其有利和不利影响共存，经济发展初期，可能利大于弊，但随着市场化程度的提高，弊则越来越大于利。关于电力行业市场化改革进程对电价的影响研究，国外研究得到了不一致的结论：有的认为改革进程降低了电价；有的认为改革进程导致电价上涨；还有的认为，民营化降低了电力成本，但是市场自由化又增加了价格波动。我国自2003年7月出台《电价改革方案》以来，学术界的关注热点一直在如何推动电力行业的市场化和减少交叉补贴，无论从理论还是实证，较少有人研究电力行业市场化改革措施和进程是否确实有利于降低电力行业成本进而降低电价。本文将对这一问题进行实证研究。
三、方法框架与实证分析
（一）理论假设与变量定义
文献研究表明，电力行业市场化改革的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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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是还原电力的商品属性、降低电价边际成本和改善电力行业服务质量。鉴于目前的交叉补贴现状和行业管理现状，本研究将我国电力市场化改革措施区分为交叉补贴改革措施和电力市场化改革措施两大类。交叉补贴改革实际上是电力市场化改革的内容之一，本研究将其进行区分，一是因为交叉补贴是我国电力行业市场化改革的一个主要方面，二是因为我们想关注电力行业市场化改革以来交叉补贴是否下降，其效果怎样，三是因为交叉补贴是电力体制改革中一个相对容易的量化指标。我们主要研究居民和工业用户的交叉补贴改革措施及电力市场化改革措施对电价边际成本的影响情况。交叉补贴改革措施变量采用已估算的工业和居民用户的交叉补贴规模数据1。电力市场化改革措施则作为模型的虚拟变量。
在我们的分析中，不是直接使用价格，而是计算每个省每年的电价边际成本，并在模型中使用这个变量作为因变量。经济学上，边际成本是指每一单位新增生产的产品（或者购买的产品）带来的总成本的增量。借鉴Erdogdu （2011），本文将电价边际成本定义为不包含政府性基金及附加以及燃料成本的终端用户电价。因为，我国终端用户电价2中包括政府性基金及附加。政府性基金及附加由重大水利工程建设基金、农网还贷资金、水库移民后期扶持资金、可再生能源电价附加、城市公用事业附加
等组成，这些与电价边际成本无关，因此，本文将其从终端用户电价中剔除。另外，如果不将电价交叉补贴额度的影响与燃料成本的变化和我国各省各年的具体特点分开，将不可能观察到电价交叉补贴对价格的实际影响。燃料成本通常不属于电力行业（即燃料价格由国际市场决定），因此将其与终端用户电价分开，以观察改革对电价趋势的实际影响。在计算燃料成本时，只考虑煤炭燃料的进口成本，因为我国煤电占主导地位，其他投入（如核电站和可再生能源发电厂的投入）的成本都很低，本研究忽略不计。由于无法获取我国电力行业的燃料成本数据，本文采用燃料类商品价格指数，通过计算方法转换，扣除燃料成本。具体计算公式如下：电价边际成本=
终端用户电价
-
政府性基金及附加
燃料类商品价格指数
1 估算方法详见作者论文：Yu H ,Xin X . Demand elasticity, ramsey index and Cross - Subsidy Scale estimation for electricity price in China.
Sustainable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2020, 24.DOI:10.1016/j.spc.2020.06.008.2 用户终端电价
= 市场交易电价 + 输配电价 + 政府性基金及附加。
影响电价边际成本的变量包括：电价交叉补贴额度，其他电力体制改革措施，电力消耗，输配电损失，产业结构，收入水平，等。令电价边际成本为因变量，电价交叉补贴额度为自变量，其他电力市场化改革措施为虚拟变量，其余变量为控制变量。将这些变量用于面板数据回归，以评估交叉补贴水平对电价边际成本的影响。黄如论中学
在面板数据回归分析中，利用数据的省份和时间序列两方面特征，可以控制特定省份的影响。除电价交叉补贴额度外，特定省份和年份的电价边际成本和交叉补贴水平还会受到用电量、收入水平、输配电损失等其他变量的影响。我们的模型包含了这些变量，以分隔电价交叉补贴额度对电价边际成本的影响。
此外，工业用户的价格通常比居民用户的价格更能反映用电成本。因此，在分析中，我们区分了工业用电和居民用电的价格。
根据研究问题，检验以下两个主要假设：（1）电力市场化改革将降低电价的边际成本。（2）随着电价交叉补贴额度的逐步减少，电价边际成本会逐步下降。
构建回归方程，以分析电力行业的交叉补贴水平变化和其他电力体制改革措施对工业和居民用户电价
边际成本的影响。使用变量对数可以更容易地解释系数，并且可以有效地缩小值与值之间的差距。将除电力市场化改革外的所有变量转换为对数形式，并在模型中使用这些对数变量。（二）改革对居民电价边际成本的影响1.模型筛选及数据来源
根据上文对变量的描述，构建居民电价交叉补贴额度与电价边际成本的回归模型如式（1）所示。
ln P ij =β0+β1 ln A ij +β2 ln B ij +β3 ln C ij +β4 ln D ij
+β5 ln E ij
许成彪（1）其中：
i —省（自治区、直辖市）
； j —年份；
P —居民电价边际成本（元/kWh ）；A —居民电价交叉补贴额度（元）；B —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元）；C —居民输配电损失（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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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虚拟变量，代表是否进行电力体制
改革；
E—居民用电量（kWh）。
研究采用2008~2017年全国30个省（自治
区、直辖市）面板数据。数据根据《中国统计年
鉴》、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统计年鉴》和《中
国电力年鉴》整理获得。
2.实证结果
对面板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可选择混合OLS
模型、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为获得较
好的拟合效果，对三种模型进行两两比较。随机
效应模型和混合OLS模型的比较，采用似然比检
验（LR）。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的比较，
采用Hausman检验。检验结果显示，在显著性水
平α=0.05的情况下，随机效应模型和混合OLS
模型比较，拒绝原假设，选择随机效应模型；固
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比较，拒绝原假设，
最终选择固定效应回归模型进行分析。
国际枕头大战日
使用Stata软件得到居民电价交叉补贴与电价
边际成本的回归模型为式（2）：
ln P ij=4.29+0.137ln A ij+0.566ln B ij-0.232ln C ij
+0.78ln D ij+1.509ln F ij（2）
检验结果显示，模型（2）在显著性水平
α=0.05的情况下，P=0.0000<0.05，表明该固定效
应回归模型的整体拟合效果显著。
表1
居民用电需求固定效应模型统计结果
对模型进行回归，结果如表1。可以看出，在
显著性水平α=0.05的情况下，解释变量系数均显
著，即该模型通过了回归因子显著检验。
居民电价交叉补贴额度的对数值回归系数为
0.137，表明，随着居民电价交叉补贴的降低，居
民电价边际成本会逐步下降。即，居民电价交叉
补贴每下降10%，居民电价边际成本下降1.37%。
假设2得到检验。
电力市场化改革的回归系数为0.780，表明随
着新一轮电力体制改革的进行，居民电价边际成
本在逐步增高，即2013~2017年的电力体制改革
并没有对电价边际成本产生显著的积极作用。假
设1未得到验证。
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对数的回归系数为0.567，
表明，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与居民电价边际成本
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每增加
10%，居民电价边际成本将上升5.67%。
居民输配电损失对数的回归系数为-0.232，
表明，居民输配电损失每下降10%，居民电价边
际成本将上升2.32%，与传统意义上的损耗越高
成本越大不一致。原因是，长期以来我国居民实
际电价低于理论电价，随着电力行业的市场化改
革，居民电价接受的交叉补贴逐渐降低，使居民
电价越来越接近于理论电价，与输配电损失的关
系因而呈现为负相关。Erdogdu（2011）[28]对19
个经合组织国家进行研究认为，电力损失的增加
提高了发展中国家电价的边际成本，降低了发达
国家电价的边际成本，说明电力损耗与电价边际
成本的关系并非确定的正相关。间接验证了本研
究结论的合理性。
居民用电量对数的回归系数为1.509，表明，
居民用电量每上升10%，居民电价边际成本将上
升15.09%。这意味着随着居民用电量的增加，工
业和居民用户之间的交叉补贴也在增加。
（三）改革对工业电价边际成本的影响
1.模型筛选和数据来源
根据前文对变量的描述，构建工业电价改革
与电价边际成本的回归模型如式（3）：
海量搜索
ln P ij=β0+β1 ln A ij+β2 ln B ij+β3 ln C ij+β4 ln D ij
（3）
其中：
i—省（自治区、直辖市）；
j—年份；
P—工业电价边际成本（元/kWh）；
A—工业电价交叉补贴额度/规模以上企业
单位数（元/个）；
B—工业用电量（kWh）；
C—地区生产总值/年末人口数（元/人）；
D—虚拟变量，电力体制改革。
与居民部分相同，研究采用2008~2017年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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