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湖州织里镇
夏利7131戴艳娟㊀李㊀洁㊀泉弘志㊀宁亚东∗∗
ʌ摘㊀㊀要ɔ基于劳动价值论的全劳动生产率（ＴＬＰ）的测算是马克思经济学理论用于实证分析的一种尝试㊂基于新古典经济学理论的全要素生产率（ＴＦＰ）的增长率未能反映所有投入要素变化带来的生产率增长，是具有缺陷的指标㊂ＴＬＰ弥补了ＴＦＰ的上述不足，去除了价格因素的影响，并且将各种投入要素转换为单一性质的劳动，不需要任何前提假设，不受价格变动的影响，可以将转换为劳动的各种投入直接加总计算，是全面反映各投入要素的变化的多要素生产率指标㊂本文首次采用世界投入产出表，测算中美各行业的全劳动及ＴＬＰ增长率，并将其与根据一国投入产出表测算的结果进行比较，发现利用一国表测算的美国各行业的全劳动少于利用世界表测算的结果，而根据一国表测算的中国的全劳动则多于利用世界表测算的结果，说明美国出口企业的生产率高于其进口品来源国出口企业的生产率，而中国出口企业的生产率低于其进口品来源国出口企业的生产率㊂根据一国表和世界表测算的中国和美国的ＴＬＰ增长率均有较大差异，差异产生的原因是根据一国表测算的ＴＬＰ增长率反映的是一个国家内部的ＴＬＰ增长率，也包含价格及汇率等市场因素的变化，而根据
∗∗∗本文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 低碳全球化背景下我国碳排放转移传导路径及作用机制研究 （７１８
７３０２１）和广东省教育厅 创新强校 科研项目 基于投入产出法的各国生产率测算 （１７ＴＳ０８）的资助㊂感谢匿名评审专家和编辑部的宝贵意见，当然文责自负㊂
戴艳娟，经济学博士，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经济贸易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分析㊁投入产出分析；李洁，经济学博士，日本埼玉大学经济学研究科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投入产出分析㊁国民经济核算；泉弘志，经济学博士，日本大阪经济大学经济学部荣誉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投入产出分析㊁剩余价值率；宁亚东，经济学博士，大连理工大学能源与动力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人口－能源－经济－环境系统理论㊂
戴艳娟㊀李㊀洁㊀泉弘志㊀宁亚东㊀中美各行业全劳动生产率增长率的测算
世界表测算的ＴＬＰ增长率不仅反映一国国内的ＴＬＰ增长率，同时也反映进口品生产国的ＴＬＰ增长率，反映了整个生产过程的国内及国外的生产率变化㊂尽管根据一国表和世界表测算的ＴＬＰ增长率有差异，但是均反映出中国的增长率总体高于美国㊂
ʌ关键词ɔ全劳动生产率㊀全要素生产率㊀投入产出表㊀劳动价值论
一 引言
生产率最常用的定义是每单位劳动生产的产品或服务与所需要的投入的比，此定义可以代表厂商生产
率，也可以是宏观经济中反映整体经济效率水平的指标㊂全要素生产率（ＴｏｔａｌＦａｃｔｏｒ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ｖｉｔｙ，简称ＴＦＰ）是宏观经济学中反映一国经济增长来源的最常用的生产率指标㊂ＴＦＰ的增长是生产可能性前沿的上升，它被认为是反映技术进步的指标，也是解释一国经济增长动力来源的重要指标㊂
Ｓｏｌｏｗ（１９５７）在新古典经济学的基础上，首次提出利用余值测算ＴＦＰ的方法，此后以索洛余值为基础发展而来的生产函数法成为ＴＦＰ测算的主流方法㊂现有的ＴＦＰ的测算是以新古典经济学的理论为基础，建立在完全竞争㊁生产成本最小及利润最大的前提假设之上㊂当今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经济已经由新古典经济学创立时期的供给约束型经济过渡到需求约束型经济，经济学的前提假设出现了变化㊂供给约束型经济条件下，供给不能够满足市场需求，设备满负荷运作，经济增长受供给约束㊂而现代的需求约束型经济中，供给受需求影响，有效需求不足时，机器设备出现大量闲置，经济增长受需求约束㊂ＴＦＰ建立在新古典经济学的理论框架下，通常假设在一定的产量约束下投入成本最小，或者是投入成本一定时，在产出最大的条件下选择最优的生产要素组合进行生产，反映的是所有企业都处于生产可能性的前沿之下㊂但是在当今的需求约束型经济中，生产极有可能处于生产可能性前沿内部㊂如果资本出现闲置，却仍然假定所有资本投入均处于生产状态，测算出的生产率增长率降低，
政治经济学季刊㊀２０２０年第３卷第１期
2015诺贝尔物理学奖>电子封装并不仅反映当时的生产率水平，同时也反映生产效率或生产效益的降低，生产率水平出现低估现象㊂
另外根据新古典经济学理论，资本的概念是资本当时的生产能力，劳动则是劳动所具备的效用，因此资本和劳动的投入均定义为劳动服务和资本服务的投入，以服务量测算资本和劳动时，产出与投入同时变化，测算的生产率通常是恒定的（戴艳娟和泉弘志，２０１４）㊂因此，在新古典经济学理论基础上测算的ＴＦＰ增长低估了生产率增长水平㊂
全劳动生产率（ＴｏｔａｌＬａｂｏｒ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ｖｉｔｙ，ＴＬＰ）以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商品的价值是由劳动创造的，是抽象劳动的凝结和物化，商品的价值量是由商品所包含的形成价值实体的劳动的量来计量①）为理论基础，用于测算所有投入要
素改变所带来的生产率的增长㊂全劳动的概念最早是由置盐信雄（１９５４）提出的，泉弘志（１９９２）在投入产出的框架下，对全劳动进行了具体的测算㊂根据全劳动模型将所有的要素投入转换为单一性质的劳动后，不需任何假设条件，投入可以直接加总计算㊂以劳动价值论为理论基础的ＴＬＰ，剔除了价格因素，不受价格影响，而且不受各种经济制度的限制，可以在任何经济体制下进行测算㊂近年来，ＴＬＰ的测算研究虽然有了一定的进展，但是已有测算均以各国投入产出表为基础进行㊂利用一国投入产出表进行测算时，需要假设单位进口原材料及设备的投入劳动与单位出口品所需要的劳动一致，测算出单位产出所需要的全劳动，而利用世界投入产出表测算的全劳动不需假设条件，sci论文
直接测算进口品在生产国生产时的劳动，测算结果不受汇率等因素的影响，更加精确地反映实际生产率㊂下文首先阐述ＴＬＰ与ＴＦＰ的不同，对测算全劳动的方法进行概述，然后针对本文使用的数据，提出新的模型，最后测算中美两国各部门的全劳动及ＴＬＰ增长率，并对结果进行讨论㊂
二 全劳动生产率与全要素生产率
首先，ＴＦＰ与ＴＬＰ对投入的定义不同㊂ＴＦＰ对投入的定义是投入服务，也①马克思：‘资本论“（第１卷），人民出版社，２０１８，第５１页㊂
就是分别测算资本服务及劳动服务后将加总结果作为投入要素的总投入㊂ＴＦＰ增长率通常被误认为代表所有生产要素的性能改善引起的生产率变化的综合性指标，而事实上生产要素本身的性能改善未包含在ＴＦＰ增长率的测算中①㊂ＴＦＰ增长率中不包含资本性能改善及劳动技能提升带来的生产率增长的主要原
因是ＴＦＰ将投入要素定义为生产要素的服务量㊂引进国外先进的设备进行生产时，由于设备的更新换代，即固定资本性能得到改善，导致产出增加，但是与此同时作为投入要素的设备（资本）所提供的服务增加②；同样，当劳动技能改进，工人由初级工人变为熟练工人时，在产出增加的同时劳动要素所提供的服务量也增加③㊂现有的ＴＦＰ衡量的并不是作为生产要素等因素导致的生产率的上升㊂例如，生产管理方法的改变，对产出会产生影响，而生产管理方法并不属于生产要素㊂而衡量的是生
产要素以外，对产出有影响的因素导致的生产率的上升㊂ＴＦＰ衡量的投入要素如果不仅是固定资本和劳动，而且包括原材料㊁燃料等中间投入，生产管理方法等生产投入均采用要素服务作为测算指标时，必然出现投入与产出同时增加，如果将所有影响产出的因素都考虑进去，所有生产要素服务的变化和产出的变化必然相等，ＴＦＰ增长率必然为０④（鸟居泰彦，１９７９；ＪｏｒｇｅｎｓｏｎａｎｄＧｒｉｌｉｃｈｅｓ，１９６７）㊂
现有ＴＦＰ测算结果未包含设备更新换代及劳动技能提升带来的生产率的增长，ＴＦＰ是有缺陷的指标，因此，需要一个能够测算所有生产要素的变化带来的生产率增长的指标㊂ＴＬＰ是全劳动（包括直接和间接劳动⑤）的投入与产出的比，与单要素的劳动生产率不同，它是多要素的生产率，是类似于ＴＦＰ的指标，但是ＴＬＰ的投入不是服务的概念，为人的物理数量㊂作为投入要素的劳动者的技能提高时，投入的活劳动的物理数量并未发生改变；固定资本的戴艳娟㊀李㊀洁㊀泉弘志㊀宁亚东㊀中美各行业全劳动生产率增长率的测算
①②③④
⑤ＯＥＣＤ２００１年版‘生产率测算手册“中明确指出，利用当前测算方法测算的ＴＦＰ增长率中未包含设备及劳动者技能的改进㊂
通常资本投入的测算是以设备的租赁价格进行㊂设备更新换代时，租赁价格上升，意味着资本投入增
阿普尔
加㊂通常劳动投入的测算是以劳动工资进行㊂当工人由初级工变为熟练工时，工资上升，意味着劳动投入增加㊂鸟居泰彦（１９７９）在‘经济发展理论“一书中指出如果资本投入以服务量进行衡量，最终的技术投入成为资本投入的增加，技术进步不反映为生产率的提高，资本生产率通常是恒定的㊂Ｊｏｒｇｅｎｓｏｎ和Ｇｒｉｌｉｃｈｅｓ（１９６７）在 ＴｈｅＥｘｐｌａｎａｔｉｏｎｏｆＰｒｏｄｕｃｔｉｖｉｔｙＣｈａｎｇｅ 中指出如果能准确衡量出各种要素投入的服务量，不存在任何误差，ＴＦＰ增长率应当为０㊂现在的ＴＦＰ增长率不为０，实际上是一种计算上的误差㊂
直接劳动是指各行业生产所需要的劳动投入，即活劳动；间接劳动是指生产原材料及设备㊁厂房等资本所需要的劳动，即物化劳动的总和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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