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社是棵长青藤(短篇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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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是棵长青藤(短篇三题)
何存中
“公社”并不是新词儿。用百度一搜,它有三条注译:一,中国古代官员祭祀土地、劝耕、颁告律法的地方。二,原始社会中,以土地为纽带,氏族成员共同生产、共同欢误的结社形式。三,在一定的地域内,有相对独立的经济核算形式,以及文化风俗沉积所形成的精神默契,并生活在一起的社会组织。
四十多年前,我们的人民公社,估计就是在这些意义上建立起来的。
第一篇:带信
那时候农科所三个“公人”,住在公社后头的院子里。为什么叫“公人”呢?这是有讲究的。那时候你就是公社书记,也不能带家眷。所以公社院子里除了妇联主任之外,住的都是“公人”。“公人”也指公家的人。
农科所上台阶一个大门进去,就是四间屋。明摆着:一个厅三间房。厅是办公、开会和娱乐用的。有桌西湖的绿
椅,桌子一人一张,椅子一人一把。墙壁上钉着钉子,排着挂的是红头文件,不是每人都有,但各人可以随时取下来看。真正的公共空间。房是住的,一人一间。所谓的私人空间。房门白天是开的,晚上睡觉也不屑关得。公是“公”的,私也是“公”的。“公人”之间,情之所至,兴之所会,相互穿破,一目了然,没有什么隐私可言。屋是土砖与红砖混做的。门脸儿用的是红砖,山墙和隔墙用的是土砖,土砖墙用泥土和石灰粉刷,红砖墙清水勾缝,讲究的是一红二白。这是那个时代典型的建筑风格。
三个人的单位,一个干事两个同志。那时候公社七所八站的头儿,冠以姓氏,对外都叫某干事。干事手下的都冠以姓氏,对外叫某同志。“干事”与“同志”,只有分工不同,能力的大小,没有职位高低,那就水融。干事姓江,人称江干事,四十多岁,最大的特点是爱说笑话,说笑话时,他不笑让别人笑。那天早晨他早早地穿衣起床了,在厅里就着东边学校喇叭的声音做广播体操,嘴里喊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四二三四地做扩胸运动,吵得另外两个同志睡不着。另外两个同志就穿衣睡眼惺忪地起来了,来到厅里同他做。那两个同志,一个姓林,人称林同志。林同志最大的特点也是爱说笑话,别人还没笑,他却笑得涎儿滴。另一个同志姓赵,是新分来的大学生,人称赵同志。赵同志最大的特点,不管别人讲什么笑话,他都笑不起来。为什么呢?他听不懂其中所含的意义。
江干事做着扩胸运动,一本正经问两个同志:“你们知道隔壁的新婚夫妻为什么半夜吵嘴?”公社的院子虽然用墙隔着,但街上的人家就在墙外,一有动静就传到墙里来了。林同志摇头说:“不知道”,就笑得涎儿滴。江干事就问赵同志:“你知道吗?”赵同志说:“不知道。”江干事又问:“你们知道他们为
什么清早不吵?”林同志又笑得涎儿滴,说:“不知道。”江干事问赵同志:“你知道吗?”赵同志说:“不知道。”江干事就说:“看来传达一个精神好难。知道的说不知道,不知道的不会说知道,你们是怎样领会精神实质的?”林同志笑得直不起腰,说:“都是猫儿惹的祸。春天来了,那猫儿在屋顶上叫了一夜。”
赵同志说:“吵嘴与猫叫有什么内在联系?逻辑混乱,不要瞎扯好不好!”江干事没笑,把个林同志笑得肚子抽筋,喊着:“哎哟哟,”要江干事帮他揉,说:“要出人命的。”人家赵同志是真童子,处男呢。哪里知道人世间这么复杂的事?林同志在背后笑他“呆”。
春风几度,夏雨几场,巴水河畔的田畈就明亮温暖起来了。这样的季节是杂交水稻育种的关键季节。一块块育种的田,青枝绿叶,迎风招展。那“母穗”插在中间,像“月信”过后的女人,风情万种,含着苞儿准备抽穗儿。那“父穗”插在两边,像“闻信”的男人,粗手粗脚,准备扬花儿。这就是“花期”。掌握“花期”是杂交育种的关键技术,不容错过。错过花期,那就是白忙一场。所以这样的时候特别需要农科所的同志下乡技术指导。所以县分管农业的领导一到这样的季节,就亲自给各公社打电话提醒:“同志务必注意,切莫误了花期。”电话是孔秘书在门口传达室接的。宽大的桌子上伏着一部黑的手摇电话机,日夜相交负责上传下达。接了电话,孔秘书叫通讯员跑步去叫江干事。江干事跑步来了,问孔秘书:“什么事这样紧急?”孔秘书对江干事说:“最新指示,”伸出手指作了个十二。江干事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同志务必注意,切莫误了花期。”孔秘书说:“人误人一月,人误天一年。你是老作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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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航海技术道怎么搞就行。我就不教你了。”江干事说:“我要你教?你教你老婆吧。”孔秘书的老婆多年没见生。总是说怀上了,结果没怀上。孔秘书是公社院子里大管家,两人级别一样,资历相当,所以敢开玩笑。
都市乡下人江干事要主持面上的工作,不能去,就安排林同志和赵同志到江家墩去住队。江家墩是农科所杂交水稻推广示范点。江家墩是江干事的老家。江家墩在巴水河边,田畈开阔是推广杂交水稻育种的好地方。
这是正常的工作安排。江干事对林同志说:“这样好不好?我不能回去了。你和小赵带行李下去‘同’一段时间吧。”这“同”指的是同吃同住同劳动,直到杂交水稻授粉成功了再回来。林同志就笑,说:“又要去‘同’呀?”。江干事问:“你笑个卵子。有屁就放。”林同志说:“我不知道么样‘同’?”江干事说:“还不是与往年一样。原屋住原人做原事。”往年到江家墩为了不增加生产队负担,江干事派林同志下去就住他家,由江干事的老婆料理吃住。林同志笑得涎儿滴,说:“不能再‘同’了。”江干事问:“为什么?”林同志说:“说实在话你家娘子太漂亮了。”江干事说:“漂亮与你么相干?”林同志说:“你不晓得极大地影响工作。”江干事知道这家伙又在开玩笑,于是不笑,一本正经地问;“你想怎么样?”林同志说:“这回去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江干事说:“什么要求?”林同志笑得嘴唇发亮,说:“让你娘子同我睡一回儿。”江干事说:“可得。”林同志问:“你答应了?”江干事说:“点头算事。”江干事以为林同志不再纠缠。那晓得林同志说:“那不行。你那娘子厉害得很。你不批,她不肯。口说无凭,你要写个条子我带
石岛实验小学去。”林同志就拿出纸和笔摆在江干事面前,要江干事写。赵同志说:“这怎么写?”林同志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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