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第3期2001年9月 无锡轻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Wuxi U niversity of Light Industry(Social Science Edition)
Vol.2 No.3
Sep. 2001 收稿日期:2000-11-15; 修订日期:2001-06-19.
作者简介：谢玉梅(1966-)，女，江苏宜兴人，经济学硕士，副教授.
【文章编号】1009-5926(2001)03-0266-05
2010山东理综
谢玉梅
(江南学院社会科学部，江苏无锡214063)
[摘 要]20世纪90年代尤其是东南亚金融危机以来，人民币汇率走势引起了国内外许多学
者的关注，其研究结果也大相径庭，从而导致了在人民币汇率政策的选择上也各执一词。本文着重分析人民币实际汇率走势特征，从而说明在人民币名义汇率升值的情况下，我国出口额增长和贸易实际余额增长的原因。 [中图分类号]F 822[文献标识码]A On Analysis of T raits of RBM Exchange R ate in 1990s
XIE Yu 2mei
(Department of S ocial Science ,Jiangnan College ,Wuxi 214063,China )
K ey w ords :nominal exchange rate ;actual exchange rate ;depreciation
Abstract :Since 1990s ,especially the Southeast Financial Crisis ,a lot of scholars have paid attention to the exchange rate of RMB and come to a great diversity of conclusions ,which result in different opin 2ions on the policies of the exchange rate of RMB.This thesis focuses on the traits of the divergent moves of nominal exchange rate and actual exchange rate of RBM since the 1990s and dissects the causes of decent growth of the nation ’s exports and actual trade payment when the nominal exchange rate of RMB remains stable and strong.
一、研究背景
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人民币汇率走势引起
了国内外许多学者的关注，其研究结果也大相径庭。主要观点有两种：一种观点认为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人民币实际汇率存在严重高估，从而导致了汇率政策与目标政策的严重冲突，提出货币管理当局应放弃以稳定人民币对美元的名义汇率为中心的汇率政策，选择贸易加权实际汇率指数为基本管理目标来实施汇率政策[1]。杨帆指出目前人民币真实汇率已贬至10元人民币/美元，克服国内
通货紧缩最为有效的办法是汇率政策，使人民币
“超贬”，以贬值改变国内外财富对比关系，激活国内经济，摆脱通货紧缩陷阱，产生通货膨胀预期，使国内投资消费能够正常进行[2]。另一种观点认为,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人民币实际汇率存在低估。根据易纲、陈学彬等人计算，我国人民币实际汇率低估值较大,1998年达0.9元[3]。通过对上述观点分析，不难发现其研究结果存在差异的原因:(1)选择基期不同，有的以1990年底名义汇率为基期，有的以1995年底可贸易平价和1995年底绝对购买力平价为基期汇率计算，有的以当年名义汇率
计算。(2)选择物价指数不同，他们以中国和美国通货膨胀率计算，或以中国和美国批发物价指数来计算，或以中国和世界消费物价指数来计算。(3)计算公式不同，如陈学彬由绝对购买力和相对购买力确定实际汇率公式:r t=p t3/p t,r t=r t-1(I3/ I)，当t=1时,r t-1=e0,p t3、p、I3、I t分别为本国和对比国价格水平、物价指数。这种计算方法是一种常识性错误。俞乔的计算公式:q=ep3/p, p3、p分别为外国、本
国物价水平,e为名义汇率。杨帆的计算公式：真实汇率=市场汇率×美国消费物价指数/机械工业品出厂价指数。鉴于此，他们在汇率政策的选择上也各执一词。本文将在开放经济模型中，着重探讨20世纪90年代以来人民币实际汇率走势特征。
二、人民币实际汇率和购买力平价
购买力平价背后的基本思想是一价法则成立。假定用P3表示一种商品在国外市场的外币价格, P为国内价格,E为名义汇率,e为实际汇率，则P= EP3,e=EP3/P。当e上升时，外国商品价格高于国内商品价格，实际汇率贬值；当e下降时，实际汇率升值。购买力平价背后的假定是e不变，或从长期趋势看，波动不大。根据上述公式计算1990～1998年人民币对美元实际汇率及其变动率，见表1。
表1 人民币兑换美元名义汇率与实际汇率变动表
T ab.1 V ariation of RMB2dollar nominal and actu al exchange rate
斯特林冲锋年份199019911992199319941995199619971998名义汇率 4.78 5.32 5.51 5.768.628.358.318.308.28实际汇率 4.93 5.40 5.38 5.257.267.488.068.378.72名义汇率变动率11.30 3.57 4.5449.65-3.13-0.48-0.12-0.024
实际汇率变动率9.53-0.37-2.4238.3 3.037.75 3.85 4.18
中国通涨率-美国通涨率-3.30-1.50 2.4010.0019.1012.00 3.70-2.60-5.60中国通货膨胀率 2.1 2.7 5.413.0021.7014.80 6.10-2.00-2.60美国通货膨胀率 5.40 4.20 3.00 3.00 2.60 2.80 2.40 2.60 2.60注：资料来自历年《中国统计年鉴》。
从图1分析，名义汇率和实际汇率在各年度之间的波动相当大。名义汇率在1992～1993年间缓慢贬值,1994大幅度贬值，此后平缓升值。而实际汇率1991～1993年小幅升值,1994年大幅度贬值，此后平缓贬值。但从总趋势看，名义汇率和实际汇率长期处于贬值状态。尤其是从1994年以后实际汇率一直在贬值，且名义汇率和实际汇率走势出现分化，实际汇率长期高估。从实际汇率和通货膨胀率走势分析，支持购买力平价的理论难以成立。如对绝对购买力平价理论作修正，相对购买力平价成立的公式近似地表述为:e=P-P3，即实际汇率变动率等于本国物价指数减对比国物价指数，从长期看，图1中显示中国实际汇率变动率和中美通货膨胀率差变动趋势不一致。以1990年为基期,1990～1998年,
实际汇率波幅达76.87%，中美两国通货膨胀率差波幅达69.69%，图1中两条线不能拟合。简单验证，我国汇率形成不能得到购买力平价理论的支持[4]。
导致这种差异存在的原因很多。我国长期以来
图1 实际汇率和购买力平价(1990～1998) Fig.1 Actu al exchange rate and purchase f ixed panicty
存在高关税和配额，国际贸易商品占所有商品比例较低，国内和国外物价指数所包含的商品不同，各种商品权重不同，自然的贸易壁垒如运输、保险费用等依然存在，以及中国财政政策的影响，尤其是近年来中国资本外逃、走私之猖獗，都对我国实际汇率走势产生影响。但从图1中，我们同样发现汇率贬值率和通货膨胀率之间存在相当的相关关系。汇率贬值率高时，通货膨胀率高；汇率贬值率低时,
梅县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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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期谢玉梅:20世纪90年代人民币汇率走势特征分析
研究性学习教案
通货膨胀率低。即使放弃采用购买力平价作为国内价格的基础，汇率波动仍以直接的方式影响通货膨胀和失业的交替。这种影响可以通过3种渠道进行：进口商品的价格会随汇率变化成比例上涨，许多最终进口商品(非初级商品)成为物价指数的一部分，而由这部分进口最终商品组成的那部分物价指数直接受到汇率变化的影响；其次，对经济中高度可贸易的商品而言，购买力平价理论依然成立，汇率
变化会直接地反馈到国内物价上；汇率影响价格的第三条渠道是通过进口的中间产品，它们被用于国内生产，汇率变化影响进口中间品价格，这又会影响最终产出的价格。同时，我国的汇率政策在反通货膨胀中发挥着直接作用。我国1994年实行人民币汇率浮动，但从实际运行看，主要通过中央银行干预盯住美元汇率，这也正成为中国反通货膨胀成功的关键。我国1994年人民币汇率大幅度贬值之后，从1995年开始，我国政府通过稳定汇率，成功地结束了高通货膨胀。如表1所示,1996年之后我国通货膨胀率一直低于实际汇率贬值率，通货膨胀和汇率贬值之间不存在大缺口，我国出口未受到打击，我国预期汇率也不可能大幅度贬值。
三、实际汇率与出口竞争力
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爆发后，导致周边国家
和地区货币大幅度贬值，泰铢累计跌幅达40%，菲
律宾比索跌幅近30%，印尼盾跌幅达50%，马来西亚林吉特跌幅达35%，韩国元跌幅达60%，新加坡元、台币的跌幅也达10%以上，这些国家和地区的货币两年来一直维持较低的汇率水平。上述国家和地区是我国的主要贸易伙伴，该地区货币的大幅度贬值对我国的出口产生巨大的价格竞争压力。在J 曲效应下，该地区在经历了短期贸易困境后，货币贬值将在一定程度上刺激出口，抑制进口，使该地区贸易收支状况得到改善。为稳定东南亚经济、保持香港联系汇率制度，中国政府公开承诺人民币汇
率不贬值。国内外许多人士分析东南亚货币的贬值必然会削弱中国产品出口，人民币贬值只是时间问题。但两年过去了，韩国、东南亚国家和地区的经济也正在走出低谷，人民币名义汇率仍在升值。人们的焦点集中在人民币实际汇率走势和中国出口竞争力上。以1990年为基期计算人民币实际汇率变动和出口额变动，见表2。
表2 人民币实际汇率变动和出口额变动表
T ab.2 V arication of RMB actu al exchange rate and of volume of export
1990
19911992199319941995199619971998实际汇率 4.93 5.40 5.38 5.257.267.488.068.378.72
出口额
620.9718.4849.4917.41210.11487.81510.51827.9实际汇率变动/%9.539.13 6.4947.2651.7263.4969.7876.88出口额变动/%
15.7
36.8
47.8
94.9
139.6
143.3
194.4
196
注
：资料来自历年《中国统计年鉴》，并据此计算.
出口量取决于实际汇率，相当准确地描述了在
20世纪90年代尤其是东南亚危机爆发后我国出口增长与实际汇率的关系。图2所示的是我国1990～1998年间实际汇率变动和出口额变动的时间序列。图2表明了我国出口为什么在整个20世纪90年代大幅增长的原因。由于我国人民币实际汇率长期处于贬值状态，使得我国出口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具有竞争优势。这也恰恰体现了人民币名义汇率和实际汇率走势的矛盾。
四、实际汇率和贸易收支额
假定在开放经济条件下，本国产品的名义总需
求方程为:PQ d =PC +PI +PG +(PX -P 3I m )，其中,PC 和PI 都是P 和P 3
的加权平均数,C 为消
资料来源：根据《中国统计年鉴》计算。
图2 我国人民币实际汇率变动率与出口额变动率
Fig.2 V ariation of RMB actu al exchange rate and of
volume of export during 1990～1998
费,I 为投资,G 为政府支出,X 为出口,I m 为进口。
PC =aP +(1-a )P 3
，消费品价格指数用消费品和
爱欲服务价格加权平均数表示,a 和1-a 为消费篮子
862 无锡轻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2卷
中本国和对比国产品的加权值。PI =P (I d /I )+
P 3(I 3
/I )，把投资支出的价格表示为国内价格和
进口价格的加权平均数。PG d =PG ，政府支出用于本国。名义总需求方程式右边第一项为名义吸收，
第二项为名义贸易余额，则该方程式可改写为PQ d =PA +P TB ，其中,P TB =PX -P 3I m 。因此，实
际总需求方程式为:Q d =A +TB ，实际贸易余额可表示为:TB =X -(P 3/P )I m 。下面考察我国1990
～1998年实际汇率变动和实际贸易额的关系。如前所述，实际汇率的公式为:e =EP 3/P ，若e 上升即实际汇率贬值，同本国产品相比，外国产品价格高，本国出口量上升，进口量下降；若e 下降即实际汇率升值，同本国产品相比，外国产品价格低，出口量下降，进口量上升。因此，贸易余额随着本国货币的实际贬值有所改善。我国1990～1998年实际贸易余额[5]见表3。
表3 实际贸易余额变动表
T ab.3 V ariation of actu al trade b alance
年份199019911992199319941995199619971998
出口额620.9718.4849.4917.41210.11487.81510.51827.9进口额533.5637.9805.91039.61156.11320.81388.31423.71401.7实际贸易余额
70.16
71.18
61.85
-30.2
235.44
305.06
164.07
391.58
361.07
注：根据《中国统计—1999年摘要》计算。
如图3所示，由于我国实际汇率在1991～1993
年一直在升值，导致我国实际贸易余额逐年下降,1993年出现了负增长，当年实际贸易余额为-30.2亿美元。1994年我国实行人民币浮动汇率制，人民币汇率大幅度贬值，名义汇率由1993年的每美元兑换5.76元人民币下降为每美元兑换8.62元人民币，降幅达49.65%，实际汇率由1993年的每美元兑换5.25
元人民币下降为每美元兑换7.26元人民币，降幅达38.
28%。实际贸易余额在1994年实现盈利，增幅达879.6%。由于1994年人民币汇率贬值过大,1995年名
义汇率出现小幅回升，实际汇率贬值幅度很小，人民币汇率预期贬值可能性不大，因此,1995年以后实际贸易余额开始下降。随着1996年以后我国名义汇率的稳定及通货膨胀率的逐年回落，实际汇率较大，处在贬值状态，因而实际贸易余额1997年又出现高速增长，受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影响不如预期的那样深。
图3 1990～1998年我国实际贸易余额变动
Fig.3 The change of actu al trade b alance during 1990～
刘茂才1998
图3中所显示的另一个特征是人民币汇率贬值的J 曲效应不明显，基本上不存在。J 曲效应认为汇率变动对贸易收支影响存在滞后。本币贬值后，贸易收支会在短期内下降，经过一段时间以后才逐渐上升，直至比原来有所改善，这种滞后期大约为4～8个季节之间，平均为6.2个季节。J 曲效应的存在是由于进出口存在合同期。因为进出口的合同可能在本币贬值前的几个月或一年前订立，所以本币贬值后，出口数量不会马上增加，进口不会马上减少。但人民币汇率的贬值对贸易收支的影响几乎在一年内全部发挥。其主要原因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人民币汇率不断在贬值，从而人们形成了对人民币汇率的贬值预期。尽管1995年以后人民币名义汇率稳中有升，但由于实际汇率一直在贬值，我国贸易收支仍然出现盈余。
五、结论
尽管我国贸易收支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一直
出现盈余，人民币汇率升值对贸易的负面影响不如预期的那样深，但人民币汇率制度长期扭曲导致了我国资本的大量外逃。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我国就出现资本大量外逃。椐宋维佳估算,1985～1994年间中国的资本外逃占外债增长比例的一半以上，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超过每年新增的外债额，并且超过了世界上15个债务负担最沉重的国家资本外逃的平均水平，成为世界第四大资本外逃国[6]。1990～1996年，按不同方法估算，我国资本外逃分别为830.99亿美元和1453.25亿美元。据俞乔文中所载[1],1998年我国资本外逃为661亿美
9
62第3期谢玉梅:20世纪90年代人民币汇率走势特征分析
元，樊纲估算约为480亿美元。尽管我国资本外逃原因较为复杂，由于我国法律法规不健全、金融市场不完善等制度性因素，造成国内金融交易成本很高，长期以来我国汇率存在名义汇率和实际汇率的矛盾，实际汇率一直被高估，导致人们对人民币汇率存在贬值预期，为避免贬值带来的损失，选择资本外逃。这种扭曲的汇率制度较为客观地解释了为什么1994年人民币汇率大幅度贬值后，名义汇率一
直稳中有升的情况下，仍出现大规模资本外逃现象。事实上，大规模的资本外逃对我国现行的外汇体制和外汇政策造成了威胁。因此，纠正扭曲的人民币汇率制度成为当务之急，在政策上应尽快实行名义汇率和实际汇率一致，实现人民币汇率贬值，使人民币汇率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
[参 考 文 献]
[1]俞乔.论我国汇率制策与国内经济目标的冲突及协调[J].经济研究,1999(7):23～32.
[2]杨帆.人民币实际汇率研究[J].管理世界,1999(5):1.
[3]陈学彬.进期人民币实际汇率变动态势研究[J].经济研究,1999(1):22～28.
[4]MAURICE D.L EV I.International Finance[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1999.
[5][美]杰弗里・萨克斯，费利普・拉雷恩.全球视角的宏观经济学[M].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
[6]宋维佳.中国资本外逃：总量估计与成因分析[J].财经问题研究,1999(5):28～32.
(责任编辑：那张军，秦和平) (上接第261页)
连改革的现有成果也难保住。因为长期双轨并存，寻租现象屡禁不止，必然严重败坏社会风气，挫伤民众对改革的信心，使计划经济体制死灰复燃。
在市场经济改革战略决战的前夕，我们有必要重温顾准对吴敬琏的教导:“振兴中国的机会是会到来的。为了抓住这样的机会，中国人需要自己的理论思维，而这种思维决不能凭空得来，必须为此付出艰辛的努力”;“要把中国的事情弄清楚，首先得学习世界文化史、经济史、政治史、宗教史，对整个人类历史作一番整理，然后回过头来分析中国的问题和探索人类的未来发展，就容易看得清楚。于是，我们决定利用这个有充分空间时间的机会，从希腊史开始我们的历史漫游”[7]。今天，我们进行类似历史漫游的条件与顾准、吴敬琏当初的条件不可同日而语。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只要我们象顾准那样，愿用鲜血作墨水，赤胆忠心为人民服务，我们的理性思维就可大大增强，市场经济改革战略决战的条件就能逐步创造。
[参 考 文 献]
[1]张闻天.张闻天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591～592.
[2]吴敬琏.顾准日记：中国需要这样的思想家[M].北京：经济日报出版社,1997.
[3]石泠.你无法不面对顾准[M].北京：作家出版社,1998.
[4]薛暮桥.中国社会主义经济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5]章轲.市场前卫吴敬琏[N].中国改革报,1998204222(4).
[6]顾准.顾准文集[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9.
[7]吴敬琏.顾准日记：我与顾准的交往[M].北京：经济出版社,1997.
(责任编辑：秦和平) 072 无锡轻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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