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外无政治作者:许章润来源:《读书》2010年第02如何提高孩子学习成绩期 阿伦特似乎具有不可救药的古典共和情怀,以至于凡涉立国之思教师是园丁,必征引古希腊城邦政制,奉为典范。其之怀思浓郁,情见乎辞,几达难以自抑。这不,在《论革命》这一名篇中,阿教授喟言彼时政治实为一种单纯凭恃“劝说”,而非暴力的生活方式。就以“劝说第一次文代会
”死囚饮服毒酒自尽这一习俗而言,足证雅典公民哪怕身陷此等境地,亦享免于肉刑羞辱之尊。苏格拉底之死,即为一例。而且,好像老爷子拒绝友人协助越狱,而自甘领死,“从容就义”,也正是基于此种不失尊严,相反,倒恰恰彰显了公民的守法美德和生命的凛然尊严。吾人今日回视,翻检他人家史,倘若对于此说心存疑虑,那么,似乎无需用阿氏理论,不妨搬用中土古圣之言,自相劝解:“礼尽而已,岂有加也!” 有意思的是,就连阿伦特也坦承,此种“礼遇”,仅限于城邦公民,并为之唏嘘不已。不是公民,自然不属此列,于是,“劝说”不再,尊严撤席。譬如,奴隶虽然是人,但又不被当做人,只是会说话的工具,具有“物”的法律人格,打入另册。连命亦且做不了主,当然谈不上什么尊严不尊严的了。可
见,尊严附着于公民身份,是“公民”特有的人格禀赋。换言之,是一种政治身份的法律特权。而且,但凡超出城邦,彼此取消公民资格,营养咨询只有敌友之分,则暴力例属天公地道,不言而喻。其间情形,真如修昔底德所言,“强者行其所能为,弱者忍其所必受”。对此,阿氏并未过多着墨,西方的自然法理论家们却好像颇有心得,看在眼里,记在纸上,铺衍为长篇大论,“淹死霹雳春”,以文绉绉的“自然状态台海局势”一言以蔽之。此时此刻,“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真的是城邦政治的“首要问题”呢!
这是为什么呢?原来,希腊人所玩的政治是城邦之治,也就是说,是协调政治共同体成员之间利益的技艺,有关权力的组织与运作的格局,营建共同体的法权程序。如涉城邦之间,特别是复数的希腊城邦与波斯之间的冲突,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敌友立现。那时节,政治退位,暴力登场,各凭肌肉说话,大家一起返回自然状态。——凡暴力垄断真理之处,即无政治,当然无任何尊严可言,而不论这暴力为自己取的名字叫做“革命”还是非营养性吸吮
“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