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山庄》是英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的著作。艾米
莉·勃朗特是《简·爱》作者夏洛蒂·勃朗特的同胞妹。艾米莉与她的
一样，用女性特有的敏感，细腻的笔触，创造了一鲜活的人物，描绘了他们木兰花张先
的内心世界，歌颂了人类最崇高的爱情与人性。尽管这部书写于一百多年前， 但至今读来，仍然会为书中人物的命运担忧，仍会为书中精彩的描写而拍案叫绝。此书无论在写作手法上，还是在故事编排上，都有其独到之处。一个并未
词牌名 春
见过多大世面的青年妇女，能写出这样一部巨著，只有天才才能做到。而艾米莉·勃朗特的确有非凡的天才。以下这篇文章将对这部小说中主要人物的人性
特点进行分析，通过对小说中几个主要人物各个不同侧面的分析，笔者认为，
虽然艾米莉·勃朗特的描写晦涩、灰暗，但作者的目的是向世人呼唤人性。
这部书是以一个被人收养的弃孩——希克历与其所爱的女子——卡瑟琳为主线的一本小说。通过希克历
在受到养父之子的虐待及爱人他嫁的双重打击之后，开始了一系列丧失人性的报复的故事而展开的。小说中的人物仅管各自都
有各自痛苦的命运，尽管人性都有不同程度的扭曲，但就象是“几株萎靡不振，倾斜得厉害的枞树，那一排瘦削的都向一边倒的荆棘（它们好象伸出手来，
钋元素乞求阳光的布施）。（the angle of a few poorlygrown trees at the end of the house,and a row of thorn bushesall stretch ing their branche s one way,as if begging the warmthof the sun) ”他们的心中依然充满了对自由、阳光的渴求，充满了人性之光。
人之所以是万物之尊，是因为人经过漫长的演化、完善，获得了可贵的人性，但呼啸山庄的这一似乎与人类隔绝的孤独者，人性也堕落到了最低点， 上帝之手也无能为力。但经过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人性得到了复苏。
故事首先介绍给读者的是山庄的第二代情人——卡茜与哈里顿。当一个来
自伦敦，想逃避尘世的喧嚣而享受山村自由空气的人——洛克乌来到山庄时，
就感受到了这个家沉闷的气氛。他将一个美丽的少妇看成了女主人，当希克历
否认时，他又以为是哈里顿的妻子。这个美丽的女子就是卡茜，一个曾经是那
样充满了爱心，那样有美好幻想的可爱的姑娘，在希克历的淫威下，在山庄这 后援消防车
手足情未了个处处、人人都充满敌意的环境里，连一点起码的礼貌都没有。洛克乌叙述道：“我上前鞠了一躬，等待着，以为她会请我坐下来，谁知她望着我，往后 面的椅背上一靠，就纹丝不动，保持那个姿势，而且一言不发。……她把目光
停留在我身上，神情中有一股咄咄逼人的寒气，叫人局促不安。（I bowed and waited,thinkin g she would ask me to take a seat.She lookedat me,lean
ing back in her chair,and remaine d silentand motionl ess.She never op enedher month,…but kept her eyes on me in a cool manner,extreme ly d isagre eable.)”
洛克乌此刻并不了解这个经历了可怕悲剧的女人，对她的怪诞颇有些疑惑。而卡茜在经历了慈父的死，保姆的分离及所有家产被剥夺，尤其是希克历用欺骗的手段将这个可爱，美丽的少女逼嫁给了那个恹恹无神，可鄙且短命的小
林敦之后，她由一个心地善良，情感丰富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冷漠傲慢，不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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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妇人。美好的人性堕落了。在洛克乌看来，她与约瑟夫争吵时，就象是一
个小女巫。当洛克乌再一次来山庄时，是了解了卡茜的悲剧之后。卡茜仍旧是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她读了纳莉的信后，大为感动，心中激起了许
多美好的回忆，并称自己现在是“关在笼子里”（be in a cage)。卡茜纯真，善良人性的一面又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因为卡茜曾经是一个多么富于想象，热情浪漫的女孩！但是，现实的一切使她沉沦了，她看不到希望，她的生活没有了阳光，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剩下的只有苟活。所幸的是，希克历多行不义必自毙，人性的光芒再一次在卡茜的身上闪亮，她与哈里顿的爱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让我们再来看看哈里顿又是怎样从一个可爱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忠实于希克历的看家犬，最后人性得到了复苏，赢得了卡茜的爱，而成为山庄主人的。
哈里顿不可谓出身不好，但他的命运要比卡茜悲惨得多。当父亲逝去，家产尽遭希克历掠夺，他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是希克厉这个魔鬼将哈里顿训练成了他的一个会说话的牲口——只会干活，只会维护希克历的利益，毫无教养，粗俗无知，每日在刻有自己祖上名字的门楼下走出走进，却从未想过这份家产应该属于自己。
当哈里顿的父亲死后，希克历骗取了本属于哈里顿的家产，并且连哈里顿这个可怜的孤儿也不放过。
希克历把不幸的孩子举起放在桌子上，特别高兴地喃喃道：“现在，我的可爱的孩子，你可是我的了！我们将会看到在同一股风的吹拂下，这棵树会不会象另一棵树一样地弯曲长大！(Now,my prettyboy,yo u are mine!We'll see if one tree will grow as twisted as another,if i t is at the mercy of the same wind!)”
听听，好一个希克历！夺走了人家的家产不算，还要将一个只有五岁的天真浪漫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扭曲的人。而哈里顿呢，自己在地狱里受罪，还以为天意如此，心甘情愿地做希克历的奴仆。哈里顿是在为父亲赎罪，或者说赎自己的“原罪”，可他偿还给希克历的，是自己的灵魂！我们为这个灵魂在炼狱中的挣扎而泣，也为这个灵魂重新回到人间而泣。哈里顿是这部小说里令人最为同情的人物。他为获得人性，获得爱情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走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啊！如果说卡茜的少女时代充满了爱，还享受了人间的温暖，只是后来环境的变化而至使人性扭曲的话。那么哈里顿的人性在他生命的前期是不存在的，只有山庄获得解放，他才获得人性。
卡瑟琳是小说中真正的女主人公，她是作者精心创造的人物。卡瑟琳可以说有双重性格，一方面，她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社会所需要的标准淑女，有着人间世俗的爱情观——嫁给一个门当户对，有身份，有家产，有修养的绅士，这是十九世纪英国女孩的奋斗目标。因此，卡瑟琳选择了林敦，但是卡瑟琳是在与希克历耳鬓厮磨、两小无猜的环境下长大的，她与希克历那种充满了自由、炽热奔放的爱情是那个文质彬彬的林敦所无法给予，也无法理解的。卡瑟琳却没能战胜自我，而是顺应了社会，抛
弃了与希克历刻骨铭心的爱情。但在结婚时，她对纳莉说：
“在我的灵魂、在我的心坎里，我清楚地知道我是错了。（In my soul an d in my heart,I'm certain I'm wrong.)”
在希克历失踪的几年里，尽管卡瑟琳常常怅然若失，但也渐渐适应了画眉山庄男主人的爱，并心甘情愿地做起了家庭主妇。然而她的心里始终为一个人留着位置，当希克历再一次出现时，她人性中充满自由野性的一面又被唤醒了。她毫无顾忌地当着丈夫的面称赞希克历，并把天真浪漫、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子依莎贝拉引见给他。当希克历居心叵测地与依莎贝拉相爱时，卡瑟琳意识到
了什么，与希克历大吵了一通，以至精神上再一次受到刺激。此后，卡瑟琳再也没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直到生下卡茜，直到死，她的心里都充满了困惑和痛苦。她的人性在希克历畸形的爱下扭曲着，挣扎着。死后，她的灵魂在荒原上徘徊了近二十年，得不到超脱。这在洛克乌的梦境中有所昭示。卡瑟琳痛苦地喊道：
“已经有二十年啦，二十年啦，我流落在外二十年啦！……放我进来，放我进来吧！(It's twentyyears,twentyyears!I've been wanderi ng for twent yyears!…Let's me in!Let's me in!)”
她的灵魂要与希克历在一起，她说，“我就是希克历！……他永远在我心里，不是作为一种乐趣，而是
作为我的一部分。因为他比我更酷象我自己。（I am Heathcl iff!…He is alwaysin my mind,not as a pleasur e,but as part of me. Because he 's more myselfthan I.) ”
卡瑟琳要回复到自己从前的模样，要用自己的身心去爱希克历，她人性中的另一面在她死后得到了释放。她的爱情不是可触摸的物质，而是升华了的精神，是两个人心灵会意的撞击。
卡瑟琳是作者歌颂的对象，是作者描绘的人物人性的最高体现。卡瑟琳的死并不是悲剧，她只不过去了另一个世界等待着自己的爱人。谁能说二十年后，当希克历踏上天堂之路（也许是地狱，但无论是天堂或是地狱，卡瑟琳将与之相随），卡瑟琳不会梳妆打扮，以她最美丽的姿态来欢迎她的爱人呢！
最后，让我们来看看那个最令人厌恶，一切罪恶的制造者希克历吧！这个来历不明的弃孩，也许并非生来就是如此卑鄙。波兰电影大师基斯洛夫斯基拍摄了一部名为《盲目的机遇》的电影，揭示了人在各自表征层面的背后，都有一个生存机遇。他说：
“每天我们都会遭遇一个可以结束我们整个生命的选择，而我们却浑然不觉。我们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也不知道未来有什么样的机遇在等待我们。”
希克历就是在这样的偶遇中被老欧肖拾回家的。可以说在这一刻，希克历的内心就有一种归属感的天然缺失。等待他的命运又是什么呢？如果他没有到欧肖家，仍旧是利物浦街头的乞丐，也许他就不会
有这个可诅咒的命运。他仿佛注定要与亨德莱为敌，最后夺取他的财产；注定要与卡瑟琳相爱，最后一无所有地离开人世。他没有显赫的家族，没有至亲的家人，也许他开始是想顺应人性的发展，与卡瑟琳结婚，在老欧肖家个地方栖身，无疾而终的。但整个社会都不能容他。于是，他开始了可怕的报复。
许多评论家都一致认为希克历没有正面的人格，是一个“恶棍”，“十恶不赦，一无是处”，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家伙。这个评论一点都不为过。但如果我们从故事的开头读起，对希克历性格的发展就会有一个完整的概念，对他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也许会有几分理解，甚至是同情。
从希克历进入这个家庭开始，就一直受到不公正的对待。首先是欧肖夫人，责问老欧肖为什么把这个野小子带回家来，她恨不得把他踢出门外去。接着，两个孩子看到父亲为了照料这个野小子，而把给他们的礼物弄坏、弄丢了的时候，也把怒气撒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对他咬牙齿，唾他，就连奶妈的女儿也可着劲地折磨他，这一切使希克历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在接下来漫长的日子里，他虽然与卡瑟琳结下了友情乃至爱情，老欧肖也给予了他父爱，但
卡瑟琳的哥哥亨德莱却不放过他。希克历把恨记在心里，一直打着复仇的算盘。也许这还只是稍带偏执的人最普通的心理，但是，希克历的复仇超出了他所受苦难的数倍，使得这种复仇变成了对人性的践踏。让我们来听听变态的希克历的心语吧：
“我不懂得怜悯！我不懂得怜悯！虫子受苦愈甚，我愈要碾碎它们。(I ha ve no pity!I have no pity!The more the worms suffer,the more I desire to crush them.)”
多么可怕的人！如果他对亨德莱的复仇使他的心理得到了平衡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话，这个人也许还有人性可言。但他却执意要将两家人，甚至是两代人弄得家破人亡。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深感自己罪孽深重，预感到快要与（卡瑟琳的）游魂相遇，这飘渺的爱使他一下子失去了作恶的力量，就连卡茜与哈里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表示亲密，他也居然默许。他意识到自己有一个“可怜的结局(a poor ending)”，他的“意志力消失了(I find that the will to act has disappe ared!）”，那是因为他“目前笼罩在阴影里（I am in the shadowat present.)”——那就是使他痛心疾首的爱。当然这并不是说从希克历的整个人生经历来分析，他是一个非常值得同情的对象，但他的性格是复杂的，多元的。直到故事的结尾。读者仍旧思不透、想不明希克历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到底有没有人性？如果有，他那变本加利的复仇计划是任何一个有起码人性的人所想象不出的；如果没有，他对卡瑟琳一往情深的爱却是常人所不及的。我们只能说希克历半是魔鬼，半是人，而这个人也不是人世间的人，是死而复生的人，精神上的人。只有在垂死的时候才醒悟，并打算到另一个世界去追寻自己不带任何杂念的爱。
从这几个主要人物的性格分析上看，整个作品都是围绕着人性探索这一主题展开的。卡瑟琳如果按人性的发展，勇敢地与希克历相爱，也许事情不会这样糟；卡茜在希克历的淫威下，也丧失了人性的根本，表现出不可理喻的蛮横；哈里顿更是希克历的杰作，在开始的二十几年里，是一个十足的无赖，
对任何人都仇视、怨恨，只有对希克历这个恶魔唯命是从；希克历则毫无人性可言，他内心对卡瑟琳强烈的爱，也在他可怖的行为中化为乌有。这是《呼啸山庄》中的人物在人性与兽性的斗争中所作的种种表现。随着斗争的结束，人性终于占了上风。透过两个家庭，两代人，三十年的苦难厉程，揭示了人类可怕的堕落，同时也颂扬了人类作为万物之灵长，那永恒不变的人性的伟大。艾米莉·勃朗特带着西方传统的宗教理念，在《呼啸山庄》的写作中，以她特有的手法，对人的心理进行了透彻的剖析，对人生的价值进行了认真的探索。她的这部不朽之作在问世了一百五十多后，仍然具有鲜活的生命力。艾米莉·勃朗特得到了世人的认同，《呼啸山庄》也奠定了她在世界文学史上不可动摇的地位。
呼啸山庄上的阴霾消散了。希望来到了人间，人性得到了复苏。呼啸山庄和画眉山庄的新主人在他们的父辈及自己用生命、人性的代价换来的幸福中生活着。他们还会有第三代、第四代欧肖、卡瑟琳，但愿他们的生活中再也没有希克历，让理性的阳光照耀在荒原上，让那里长出希望的绿草，开满幸福的红花，再也没有咆哮的风暴，没有仇恨的烈焰。永恒的人性，回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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