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无人区

  这里距黎巴嫩南部边界只有8英里,介于法塔赫突击队最后一个哨所和以列的前沿阵地之间,在路上迎接你的只是蹦蹦跳跳的鸡。这里是无人区,是巴以战争造就的荒漠。然而,就在这荒漠里,就在这一片无人区里,却“生活”着这样的人们。
  满脸恐惧的巴勒斯坦突击队员。
  在这个荒漠的尽头,“死一样的寂静笼罩着”的无人区的边缘,“在法塔赫最靠近前线的一个哨所后面”,“一挎着克拉什尼科夫冲锋、戴着流行的贝蕾帽的不到20岁的小伙子正在安闲地聊着天”,他们是这无人区里的第一人,他们是巴勒斯坦的突击队员。看到这里,你的心头也许会冒出“英俊”“帅气”的念头,毕竟是“不到20岁的小伙子”,也毕竟“戴着流行的贝蕾帽”,而且还“挎着克拉什尼科夫冲锋”。我不知道本文作者为什么安排他们这样出场,并且还让他们“安闲地聊着天”,不过,有一点还是清楚的,那就是他们“每张脸上都满是恐惧”,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以列人是否会卷土重来”,还因为他们无法抵御“以列的强大进攻”。他们是这场战争的弱者。愁容满面的以列士兵
  强者又如何?不远的对面就是战争的另一方,另一人——以列士兵。“他们默默不语地从我身旁走过。有几名士兵呆若木鸡”。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在这儿将我们团团包围”
一个长着雀斑的士兵说;另外一名士兵抱怨小型运兵车没有铁甲,“就连一粒普通子弹也能穿透”;那位佩戴着联络官的臂章少校呢,他只能告诉记者“如果你问我,我不是总理”。牢骚满腹,显而易见,以列士兵也一样没有好运气,他们也一样受到死亡的威胁,虽然他们也一样的年轻,一样的无奈。
  战争造就的荒漠里自然少不了这荒漠的制造者——士兵,只不过这些士兵并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的目的与意义,他们只是雇工,分属于不同的工厂主而已。不可思议的战地记者。
  说到战地记者的不可思议,因为战争的双方对他们的到来都感到了惊讶。巴勒斯坦突击队员“感到十分惊讶”,因为他们清楚“以列人就在附近,他们见谁都杀”,记者在这里就一样要面对死亡;以列士兵十分“怀疑”,他们认为记者到这里来“真是发疯了。”我们认为,如果不是这些记者的舍生忘死,估计,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无人区里的人们了。记者是这场战争的见证人。
  不得不说的无辜平民。
  他们原本应该是这里的主人,当下的无人区就是他们原来赖以生存的家园。然而战争,却让他们不得不逃离,让这里成了真正的没有生活中的人的无人区。48小时以前还不是这样,那时他们还向院子里的“蹦蹦跳跳的鸡”撒谷粒,还在缀满黄橙橙的橘林里摘橘子,还在水龙头前洗衣服,还在山坡之上放羊……而现在,他们成了“一车车难民”,挈妇将雏,狼狈逃窜,很难想象一辆小轿车上是如何装得下16个人的。他们根本就弄不明白,然而,他们却成了战争的真正的受害者。大概,这个无人区正是因为没有了他们,才真正成为无人区的吧!
  这就是无人区里的人们。我不知道这位记者为何用了“漫步”这个字眼,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漫步”时心情又会如何。
《漫步在无人区》原文
理查德·科雷默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着无人区。在走过两英里的大道上,阒无一人。这时才深深感到,人是不可少的,人像房屋、篱笆和田野一样,是风景的组成部分。这里距黎巴嫩南部边界只有8
英里,介于法塔赫突击队最后一个哨所和以列的前沿阵地之间,在路上迎接你的只是蹦蹦跳跳的鸡。就在48小时前,人们还在院里向它们撒过谷粒。
灸架埃舍尔矛盾空间  这里,就像被火山埋掉的庞培一样,只不过没有岩桨而已。一切都静止不动了。就在空空的房屋旁,堆着一筐筐橘子,没有任何人去碰它们。打断的电话线乱糟糟地盘在电线杆上,已毫无用处。一个自来水龙头正在往外淌水,流出来的水在地上形成了小溪,然后一直流到一块曾经是花园的低洼地里。
  这里,微风擦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也会使你吓一大跳,赶快隐蔽起来,等到你钻到橘林里,仰望天空,察看是否有飞机之后,你立即会觉得自己太蠢,神经过分紧张。
  确切说来,这里也有声音,而且十分嘈杂。附近就有真正的飞机和高射炮。当炮弹砰砰地落到山坡上时,羊四处逃窜,一个劲儿地叫唤,沟里的青蛙也呱呱呱呱,叫声不绝。
  但是,只有人的声音,如小孩的哭声、机器的喧嚣声,或是人们的笑声,才能打破这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人,在两个世界之间的这块天地里,死一样的寂静永远也不会消失。
  就在法塔赫最靠近前线的一个哨所后面,一挎着克拉什尼科夫冲锋、戴着流行的贝蕾
帽的不到20岁的小伙子正在安闲地聊着天,他们已在这里紧张地度过了好长时间。
  人们对以列人的恐惧是显而易见的。他们不时地监视着空中的动向。就在这48小时内,他们不时地在街上和田野里轮班站岗放哨。
  他们随时都在移动,有时也参加战斗,但多数时候是移动,而且越来越往后撤。
  按以列人的说法,这里是法塔赫的天下,在这里,每个人都是突击队员,十岁的小孩也会使用半自动步。这样,法塔赫的天下由北向边界推进,现在已靠近古代地中海的港口泰尔。尽管行动和谈话有些混乱,但仍然是有组织的。
  两天来,面对以列的强大进攻,巴勒斯坦武装力量不得不边打边撤。
  “我们无法对付这样强大的炮火,”在泰尔的一位突击队军官说,“抵抗没有用,如果那样做,就太愚蠢了。”
baoba  在海岸附近的村庄和营地里,突击队员们的复仇心理还是十分强烈的。“他们每向前一步,都要付出代价,”军官说,“以列人将付出他们从未付出过的巨大代价。”
  在最靠近前线的一个哨所,每张脸上都满是恐惧。谁也不知道以列人是否会卷土重来。老百姓已开始转移。最近两天来,一车车难民都相继离开。昨天晚上往北开的一辆轿车上装满了16个人,3个人在前面,座位中间是4个小孩儿,后座上挤了5个人,车后的行李箱上还露天坐着4个人。
  人们在街道和田野上不停地移动。
  最后一道关卡的突击队员听到脚步声,感到十分惊讶。“不行,请不要向前走,”他们说,“以列人就在附近,他们见谁都杀。”
  然后,一切都过去了,寂静开始降临。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漫步着,到处都是48小时以来暴力留下的纪念品。
  一辆轿车斜停在路边上,燃烧发出的臭味说明了以列空中袭击的准确性。烧得发焦的车身就架在光光的车轮上。轮胎在车爆炸后就全烧光了。
  灌木丛中长满着雏菊,空气里散发着忍冬的芳香。东边山坡上传来爆炸声,间或夹杂着小鸟的欢叫声。
  突然,在前面拐弯附件,有一个短波无线电天线伸向空中。再往前走,两轮以列重型坦克屹立在道路两侧,炮口直指法塔赫土地。
  坦克组成了一个新世界的门户,一种纯几何的严密结构形式。在大道两旁,地里的庄稼已收割完毕,美国制的小型运输车在原野上驶来驶去。以列人已迁了进来,他们带来了新秩序。
  记者的出现使他们有些狼狈,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往那边走。”坦克上面的一个士兵讲道。他指了指路上一处地方,然后就再也不回答任何问题了。“上级不让我们讲话。” 他说。
  以列的武器装备闪闪发亮,又大又新,地道的美国货。这里的通讯是靠无线电,没有人声,只有隆隆的机器声。
2012江苏数学  机器周围约有50名士兵。他们默默不语地从我身旁走过。有几名士兵呆若木鸡。有一名士兵微笑着。在一块地中间,一步行的士兵还在收听以列电台播放的摇摆舞音乐。路那头,巴勒斯坦人脸上满是恐惧,而这里的以列人则是愁容满面。“他们在这儿将我们团团包围,”一个长着雀斑的士兵说。他朝西望了望橘林,地中海离这儿只有150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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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法告诉你,就在那边树林里是否有。”
  另外一名士兵抱怨小型运兵车没有铁甲。“它们是铝制的,”他说,“就连一粒普通子弹也能穿透。”
  第三位士兵打断了他俩的话。“别吭声了。”他说。
  一位少校开着吉普车走了过来。他臂上佩戴着联络官的臂章。他们在研究是否强迫记者离开这里。谁也不会料到会有人在法塔赫土地上步行穿过橘林。
  少校说,以列军队今天不会到什么地方去。“如果你问我,我不是总理,”他说,“但是,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
上海南洋电机  他车上的报话机中有人喊叫,他草草回答了几句话,就上车了。
  “你还要回去?”他朝路那头望了望,怀疑地问道,“你真是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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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内容综述
  1970年9月约旦当局驱逐巴解组织后,巴解总部所领导的游击队主力一万余人从约旦转移到黎巴嫩境内,在黎巴嫩南部建立营地,逐步控制了黎巴嫩南部地区。1978年3月,以列以报复巴解游击队法塔赫为由,出兵入侵黎巴嫩南部地区。这篇特写就写于此次战争的间歇期间。作者深入位于以列阵地和法塔赫最靠近前线的一个哨所之间的战争腹地,通过自己的视觉和听觉观察、体验着周围的环境,感受着交战双方的心理状态,真实记录了巴以战争战场的可怕景象。
  课文可以分为四个部分:1至6段为第一部分,作者细致描绘了战争造成的死寂景象。7至17段为第二部分,描绘的是法塔赫突击队员的行动与微妙心理。18至21段为第三部分,作者直接描绘了战争造成的破坏。22至34段是第四部分,描写的是以列的阵地以及以列人的心态。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课文有两个描写的重心:一是战场的环境氛围;一是战争双方的心态。
  课文一上来就把记者对于这片区域最突出的感受传达给读者,“死一样的寂静笼罩着无人区”。这就像写景散文一样,给文章定下了一个恐怖的调子。作者认为,人是风景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不可缺少的。然而在走过的两英里的大道上,“阒无一人”。正是由于人的缺失,
沿途的景物、声音都失去了意义。在正常的生活中,“蹦蹦跳跳的鸡”“房屋”“一筐筐橘子”“电话线”“自来水龙头”“花园”,都预示着生活
  的祥和与安宁,但当“房屋”成了空空的、“一筐筐橘子”没人收拾、“电话线”被打断了、“自来水龙头”随意地流着水,原先安宁的氛围顿时变了样:整个村庄就像被火山埋掉的庞培古城一样,笼罩在“死一样的寂静”中。同时,这些修饰词也表明战争是突然开始的,人们没有来得及收拾就匆忙离开了。这种“寂静”并非单纯的无声状态,而是一种恐怖的氛围。因为周围也有嘈杂的声音,像炮弹的“砰砰”声、羊慌乱的叫声、青蛙的呱呱声,但这些都是战争带来的喧嚣,没有人声,没有“孩子的哭声”“机器的喧嚣声”和“人们的笑声”,它们引发的只是恐怖和不感。
  在第三部分,作者又一次写到了战场的环境。如果说第一部分的描写侧重环境氛围的烘托的话,那么这一次则是直接揭露战争的残酷性。在作者笔下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难民的匆忙转移,人们留下的一摊摊血迹,汽车被烧焦了,燃烧发出一阵阵臭味。这些景象与自然景物中的“雏菊”“忍冬”“小鸟的欢叫”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隐约透露出反对战争的主旨。
  在这场战争中,交战的双方有着不同的心态,作者分别用了一个部分进行描写。巴勒斯坦
这边,面对着以列的强大炮火,法塔赫突击队员不得不边打边向后撤,虽然有些“混乱”,却“仍然是有组织的”。在紧张的48小时之后,他们才有了片刻的安闲。但这种安闲掩盖不住他们对以列人的恐惧,他们仍然需要“不时地监视着空中的动向”,因为“谁也不知道以列人是否会卷土重来”。在他们身上的另一种情绪则是强烈的复仇心理。通过法塔赫军官的话,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他们每向前一步,都要付出代价”,“以列人将付出他们从未付出过的巨大代价”。

本文发布于:2024-09-22 10:26:30,感谢您对本站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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