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徽幂黄谦
叙事结构为叙事学的重要因素之，没有“结构’叙事要素就难以
融合，故事情节也会失去载体，叙事谋略更无从展开。西方叙事学认为．
小说家们在写作的时候，一定要在人类经验的大流上套上一个外形，这
个外形就是最广义的结构。杨义先生则认为：。沟通写作行为和目标之
间的模样和体制，就是结构。～结构一词．在叙事学体系中虽然已经是
名词，但从它的中国词源上看，它是动词、或具有动词性园此，我们
在考察叙事作品结构的时候，既要视之为已经完成的存在，叉要勰之为
正在完成的过程。８较之于西方叙事学，杨义先生更准确贴切地揭示出
叙事结构的丰营性和复杂性。即它不仅是静态的组织实体。更是动态的
组织过程。而实体与过程的相融相若正是“三言”叙事结构的主要特征。
一、叙事结构之“道”
６三言’的故事虽然也有片断性叙事，但多数仍是单体式线性结
构。其表面是以时间顺序为脉络．按自然日寸序来组织情节的发展，但是，
如果从深层意蕴进行挖掘，就会发现，“三言”叙事题材的选择、叙事情
节的组织和安排、叙事结构的运作、展开和整合的内蕴能量或动力，并
非时人所指的时空顺序，而是“劝善惩恶．数化众人”之。功能”。正如杨 义先生所言。一篇叙事作品的结构，由于它以复杂的开，态组台着多种
叙事部分或叙事单元．因而它往往是这篇作品的最大的隐义之所在。他
股剩是怎样炼成的超越了具体的文字．而在文字昕最述的叙事单元之间或叙事单元之外，
蕴藏着作者对于世界、人生以及艺术的理解。”而。三言”强烈的劝惩意
识正是ｄ＼说作者智慧与人生经验的结晶。
众所周知，小说是人类认识世界、把握世界的方式之一。包含着多
种多样的功能期待，而教化作用为其主要功能之一。冯梦龙作为深受儒
家传统思想和明代社会新思潮双重濡染的思想家、文学家，自然不会轻
视小说的教化功能。他认为小说“推此说孝而孝，说忠而忠，说节义而节
义，触性性通，导情情出”，（《警世通言・序》）。虽ｄ＼诵《孝经》、《论语》，其
感人未必如是之捷且深也”。（《古今小说序》）他甚至指ｆｊ：。以二教为
儒之辅可也。以《明言》、《强言》、《恒言》为六经国史之辅，不亦可乎７”
（《醒世恒言序》）可见，小说在冯梦龙的眼中不失为伦理道德的表现
之法．其地位与正统文学庶Ｊ抚差。
正是在这种强大的教化功能之下，“三言”将叙事结构与。天人之
道“相呼应，“把现实世界的各部分加以改变、替换、缩小、扩大，由此勾
连成一个自己的整体”，“表现一个道德原则或社会伦理的破坏与被恢
复．这种循环体现了天道与社会的永恒与稳定“，体现了鲜明的倾向性
和玄奥的哲理意味。可阻说，“劝诫５功能为。三言“叙事结构动态组织过
程中各要素所必须贯彻执行的标准、依据；换言之，将。劝诫。功能作为
核心来结构全篇的结构之道．成为“三言”惯用的叙事谋略。
如《警世通言・吕大郎还金完骨肉》，“说一个人，单为行善，周全了
一家骨肉。的故事。内容简单、情节明了、线索清晰，其结构模式为：
结构特点：情况形成－采取行动＿＋达到目的
主线（善）：吕玉丢失儿子＿．拾金不昧－＋合家团圆
副线（恶）：吕宝卖搜求财＿媳嫂换髻＋吕宝失妻
那就是善园必有善果、恶因必有恶果之劝惩功能下的逻辑意蕴。小
专题探讨ＣＡＲＥＥＲＨＯＲＩＺＯＮ
说形成两个因果相接的叙事系列，吕玉因拾金不昧之前因．才可获全家
团圆之后果；吕宝园卖嬗求财之前园．才导致妻财两空之后果：在两个
叙事系列之间，ｄ＼说同样刻意追求Ｒ鼯０性的园果联系．如果没有吕玉丢
失儿子之主线为前因，肯定就不会出现吕宝卖嫂求财终致妻财两空之
后果．起码主线为副线的发展提供了客观嗦因。
二、叙事结构之技
如果说以上是从。正在完成’的动态组织过程来研究。三言’的叙事
michelle yeh结构，属于结构之遒，下面笔者将从结构之技，即静态的组织实体来对
三级教育。
三言”的叙事结构进行探讨。
韩南教授曾将中国白话小说对说话形态的摹仿称为。假称一部作
品于现场传颂的情境“。。三言”的叙事情境即是对说书场现场的摹拟，
箕单体式线性结构是在说书场氛围中形成了一种职业况书人程式化的
叙事格局．即小、悦的情节链由篇首诗、头回、入话、正话、结语、篇尾诗六
部分连缀而成。而且“三言”进步将其规整、突出、强化、超越．尤其体
现在头回、入话部分。宋元旧篇中很少具有头回、入话，。许多作品如《清
平山堂话本》，虽然几乎每篇题目之下都标有‘入话’两字，但说书人往
往在篇首诗后直接敷陈故事，并没有一言半句的引接’。在。三言’中却
已经成为小说外在结构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我们不能排除冯梦龙在
编辑整理时，有意地补充与完善。，甚至“许多话本的‘得胜头回’被强
化、拉长，没有的也补写上了。。。形成了体制上相当规整的、以小茁事牵
引和阐发大故事”的“葫芦格’结构方式．充分体现了文人创作观念和审
美意识的渗透与融合。“三言”之所以选择。拟说书场’的叙事把局，是与
其以劝戒功能为核心的结掏之道密不可分的。。三言～虚拟说话人与说
书情境是为了肯定或论证某种社会尺度规范与社会集体意识。。
首先，这种由说话情境所赋予的鲜活的叙事结构，尤其利于小说劝
诫教化功能的实现。众所周知，４拟说书场。的情境中．说书人可以自由
option60自在、游刃有余地穿梭于叙事结构之中，或隐形、或公开地以作者代言
人的身份进行议论评说，‘或概述大意、寓示主题、烘托气氛；或引出地
点或人物，表明说二日人的劝惩和评判’，４直接地表达出叙事者的主观薏
志和对主题的归纳４．如《醒世恒言－施润泽滩阙遇友》。先以篇首诗带出
。
裴度还带”及。禹钧还金”两个园拾金不昧而将祸转福的故事，为正话行政三分制
的情节发展做一铺垫，同时对叙事接受者予以劝惩；接着，在头回故事
叙述之后，发表议ｃ￡，进行经验性总结，引出正话的主题，并‘用入话来
点破整个作品的主题，寻求‘当场’宣传鼓动的效果’，劝君诸善奉行，
但是诸恶莫作。”可谓。一石三乌。。正话部分，说书人叉适时地于结构的
起、承、转等连接处多次介入，再度以韵文的形式对叙事结构的转接给
读者阱提示，同时以其独特的说服力和权威性将读者带入一定的叙述
情境，表明自己的价值判断、情感倾向及对那些构成社会意识基础的公
众伦理道德和人生经验的认同．。Ｕ来作事要同心。夫唱妻和种德深。万
贯钱财如粪土，分仁义值千金。¨昔闻杨宝酬恩雀，今见施君报德鸡。
物性有知皆似此，人情好杀复何为？’使叙事接受者心悦诚服地接受说
话人所代表的某种社会伦理道德观念。最后．小说于结语处台而归一、
收束全文，将善因带来的善果呈现给叙事接受者．又一次给叙事接受者
以告诫，使叙事接受者的人生经验与真合而为一．达到情感和认知的共万方数据
专题探讨
ＣＡＲＥＥＲＨｏＲｆＺＯＮ
Ｈａｌｌｉｄａｙ和Ｈａｓｏｎ指出，省略是。省去不提的部分’，也就是说，句子有些部分说话人不需要提出．人们就能根据语境清楚地判断其所指，这时候就需要运用省略。省略符合语用学中的“经济“原则。使人们在交际中用较少、较省力的语言单位来传达更多信恩。英汉省略功能太体相同，具体包括四点：语篇衔接功能；避免重复，突出新信息；使文章简洁明了，琅琅上口；节约肘同，提高交流效率。英语和汉语两种语言都存在省略主语现象。其省略既具相１眺｜生，又有差异性。 一、英汉主语省略的相似性
英汉两种语言具有三类相同的主语省略现象：
１对话和非正式文字中省略主语
第一．对话中省略主语。下面一段对话是日常生活中常遇到的：一Ｗｈａｔｄｉｄｙｏｕｄｏｊｕｓｔｎｏｗ？一Ｒｅａｄａｔｔｈｅｌｉｂｒａｒｙ—Ｈｏｗａｂｏｕｔｙｏｕｒｂｒｏｔｈｅｒ（？Ｗｅｎｔｂａｃｋｈｏｍｅ以上对问话的回答分别省略了主语。Ｉ”和。ｈｅ”．避免了重复，突出了问话人想知道的信息。英语对话中多数时候不只是省略主语，而是主语和谓语或部分谓语一起省略，例如：一Ｗｈｙ【ａｒｅｙｏｕ】ｉｎｓｕｃｈａｈｕｒｒｖ？－－Ｄｔ。ｓ］Ｔｏｏｌａｔｅ一【Ｈａｖｅｙｏｕ】ｇｏｔａｎｙｐｒｏｂｌｅｍ？－Ｄ‘ｖｅｇｏｔ］ｓｏｍｅ
在《红楼萝》第十一回，贾母、王夫人等差人看望秦可卿，仆人回来后有如下一段对话：仆人：［秦可卿］这几日也没见添病，也不见甚好。王夫人：这个症候，［秦可卿］遇着这样大节不添病，就有好大的指望了。贾母：可是呢．好个孩子，［秦可卿］要是有些原故．可不叫人疼死。以上对话，说话人的主语指的都是秦可卿，省掉主语，使话语衔接紧凑。交流简洁高效。
第二，非正式文字中省略主语。在非正式文字中，包括日记、卡片、便条、信件等，主语也经常省略，使文字简洁明了，不拖泥带水。例如：ⅢＷｉｓｈｙｏｕａｈａｐｐｙｎｅｗｙｅａｒ【Ｉ】Ｈａｄｔｏｇｏｏｕｔｆｏｒａｎｈｏｕｒ【ＩｌＭａｄｅｆｒｅｓｈｃｏｆｆｅｅａｔ１０：００ａｍｌＩ】Ｈｏｐｅｔｏｈｅａｒｆｒｏｍｙｏｕｓｏｏｎ以上英语句子都省略了主语。１４。省略后，在具体语境中意思依然清楚明了．不会造成歧义或误解。
汉语中如早起准备好早餐，叉到门口取出报纸；很高媸收到你的来信。上面两句汉语分别用在日记和信件中．省略主语‘我’节约时间，避免罗嗦，使表达更经济高效。
２祈使句中省略主语
祈使句中省略主语的例子比比皆是，例如Ｎｏｗ，Ｐｉｔｔｙ，ｄｏｎ。ｔｓｔａｒｔｙｏｕｒｅｘｃｕｓｅｓａｇａｉｎＪｕｓｔｔｈｉｎｋｈｏｗｍｕｃｈｔｈｅｈｏｓｐｉｔａｌｎｅｅｄｓｍｏｎｅｙｆｏｒｎｅｗｂｅｄｓａｎｄｄｒｕｇｓＧｏｂａｃｋｔｏｂｅｄ，ｓｉｌｌｙ，ｙｏｕ’ｆｆｆ（ｉｆｆｙｏｕｒｓｅｌｆ
汉语中如出门日寸带好雨伞；把车停到车库里。祈使句在对话中的使用最常见，因此有人认为祈使句省略主语实质上就是对话中省略主语的一种特殊形式。
３谚语和标语口号中省略主语
第一，谚语中省略主语。英语和汉语谚语里都有很多没有主语的句子，例如：Ｎｏｐａｉｎｓ，ｎｏｇａｉｎｓＦｉｒｓｔｃｏｍｅ。ｆｉｒｓｔｓｅｒｖｅｄ有志者，事竟成。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谚语中省略主语，增强了文字的美感。渎起来琅琅上口，同时听起来干脆利落．简洁明了．利于流传。
第二，标语口号中省略主语。在标语口号中，也经常看到这种省略主语的用法，例如：Ｌｉｇｈｔｔｈｅｆｉｒｅｗｉｔｈｉｎ（盐湖城冬奥会口号）Ｈａｖｅａｃｏｋｅａｎｄａｓｍｉｌｅ（可口可乐厂告标语）反对家庭暴力，构建平安家庭。珍惜生命，远离。标语口号中省略主语省时省力又便于记忆。使更多的人能够了解并记住标语所要宣传的思想和主张。
二、英汉主语省略的差异性
英汉两种语言分别属于不同的两种语系一印欧语系和汉藏语系．其差异是显而易见的。在主语省略方面的差异也很明显，主要是由于词法和句法方面的不同造成的。英语是以形合为主的有标志语言，单词有许多曲折变化，句子通过严格的结构表达意思。英语的句法结梅严谨完备，对每一句话都有严格的语法要求。而汉语是以意合为主的无标志语言，缺少严格意义的形式变化，注重甸子的意思。汉字个体本身的意义丰富．其使用与否与排列顺觅序耍化使语义完备而富于变化。
依据主语在句中的地位来看．英语是突显主语的语言（ｓｕｂ—Ｊｅｃｔ—ｐｒｏｍｉｎｅｎｔｌａｎｇｕａｇｅ）．而汉语是突显主题的语言（ｔｏｐｉｃ—ｐｒｏｍｉ—ｎｅｎｔｌａｎｇｕａｇｅ）。其差异性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１英汉主语省略使用的语体和语言表述中出现的频率有很大差异。英语主语省略通常只用于亲密体，即口头语体范围．一般不出现在正式书面语或正式语体中。因为。英语是公认的一种高度重视语法的
语言。，它不允许正式文体中省略主语，而是借助形式主语等手段使句子结构完整。仅是为了语义衔接的需要，在并列结构中通常省略主语。
而汉语中主语省略最为常见，无论在口语还是书面语中，使用都很普遍，因此两种语言的主语省略在表述中出现的频率大不一样，所占比例也不一样。汉语里主语省略的频率要高得多，比例要太得多。比如．肖复※的《、殳有青春》一文总共有４１句话，省略主语的句子有１３句。相比之下．培根的《论爱情》总其１６个句子，仅出现了一个感叹句是省略了主语的。粱实秋的散文《时间即生命》全文３１个句子，省略主语的句子达１９个。而在张培基先生的英语译文里，此文４０几个句子，只有两个无主句。
鸣。将教化功能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其次．冯梦龙主张小说不仅要。导愚’，还要‘适俗”，而且‘适俗。是实现。导愚”之功能的先决条件。冯梦龙在文体选择过程中非常注重通俗性：。尚理或病于艰深，修词或伤于藻绘，则不足以触里耳而振恒心。４（《醒世恒言・叙》）。说书场”叙事格局自采元以来，一直为广大市民阶层所接受和运用，并成为市民社会悲欢离台丰富内涵的独特承载方式．最符合市民的欣赏趣味和审美水平。。拟说书场。的叙事结构使‘说书场。叙事格局焕发出新的生命．其相对于“说书场。叙事格局而言，于娱情之余增加了更多的世道人心的反省．追求着明哲、通达和恒远，散发着哲理意味和人生感悟．正所谓４
点铁成金。、。脱眙换骨’是也Ｉ可见．这种通俗的结构体式，更利于１导愚“功能的实现。恐怕这也是“三言。钟情于“捌谠书场。叙事格局的一大原因。
４三言。以“劝诫教化”的功能来结构全篇，井通过“拟说书场‘的单体式宜线结构来实现其。劝诫教化。之功能，不仅体现了叙事结构整体集中之美，还体现了结构各部分之间的环环相扣、血脉相连之美。此一叙事谋略，在—动～静中将结构之道与结构之拄有机统一于一体．二者相辅相成、相协相澜，共同完成了对。三言’叙事结构的建构。
火焰山来的鼓手
（作者单位：河北北方学院Ｉ万方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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