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美学,相互阐发”的散文翻译对比研究—以张培基、朱纯深的《匆匆》英译本为例

“哲学美学,相互阐发”的散文翻译对比研究—以张培基、朱纯深的《匆匆》英译本为例
钋元素摘要:散文翻译一直被视为最能体现译者水平的翻译文体,许多MTI学生看到散文翻译就如临大敌,尤其是中译英,译者常常会心怀敬畏,怀疑自己是否能做到信手拈来、举重若轻。而在新时代背景下,如何将中国源远流长的“文学瑰宝”推介出去,则非译者不能成事。因此,本文以张培基、朱纯深的《匆匆》英译本为例,以中国翻译理论发展史中的“哲学美学,相互阐发”为理论基础,探讨两个译本在字词、语篇、音韵等各方面的差异。以期可以为散文翻译实践提供一些有益的启示。
关键词:散文;翻译;哲学;美学
一、引言
《匆匆》是朱自清的早期散文,写于1922年7月28日。文章充满诗意,对时光的消失深表感叹和无奈,流露出当时青年知识分子的苦闷和忧伤情绪。这篇佳作经常出现在语文教材中,阅读量广泛。近年来,《匆匆》一文也出现了许多不同的英译本,也有学者从不同的角度来对比研究不同的译本。比如闵西鸿从修辞翻译风格入手,对比朱纯深和张培基的译本在拟人
、排比、比喻、疑问等修辞上处理的异同。蔡丹和陈文安从英汉语言音律美的角度出发,对比朱纯深和张培基的译文,探析两种语言的不同音律特征。吕凌云和母海则对比《匆匆》四种英译本的词汇选择和句子处理。李琳和刘波建立了《匆匆》的两个英译本的小型语料库,利用软件来对比两个版本的句法特征。尚未见以“哲学美学,相互阐发”为视角的对比研究。
二、译者介绍
张培基(1921年-2021年6月27日),福建福州市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任教,中国当代著名翻译家。 1945年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英文系,同年任英文《上海自由西报》记者、英文《中国评论周报》特约撰稿者兼英文《中国年鉴》(1944—1945年度)副总编。张培基曾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担任英文翻译,并亲身经历过东京审判
朱纯深,英国诺丁汉大学博士,曾执教于福建师范大学、新加坡国立大学,曾为香港城市大学中文、翻译及语言学系教授,现为香港中文大学(深圳)人文社科学院翻译专业教授。
从以上的生平介绍,两位先生的翻译水平可见一斑。然因个人的阅历不同、知识储备不同、研究方向不同,两者的译文还是有一定差别的。正所谓“一千个人心目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译者笔下也不会出现完全相同的译文。
三、“哲学美学,相互阐发”
存在先于本质。从哲学发展史来看,认识论与本体论相互包含,相互制约。本体论作为认识论的前提,总要贯穿于、渗透于认识论之中,而一切认识论也总会表现出某种本体论观点。当西方形上研究逐渐让位于“认识论”和“语言论”研究时,传统翻译研究领域却悄然发生着嬗变,如贺麟、金岳霖等学者对“翻译何以可能”之类的“本体论”问题展开了探究。所谓“反者,道之动也。”(《道德经》第40章)这既是某种机缘巧合,也是史之必然。尽管他们的研究略显疏略,而且仍然带有“语文学”或别的时代烙印。但毕竟朝着翻译活动作为“存在”的方向迈出了可贵的一步,而且给当时的翻译领域带来了清新风气,使人耳目一新。
不仅如此,进而言之,“哲学的面貌决定了美学的面貌,又以美学作为中介间接地影响译学研究”林语堂、傅雷等时贤从美学视角对翻译活动本身展开了研究。翻译审美的实践乃是指向翻译本体论、认识论和过程论的统一。在审美过程中,传统文论、画论、文艺美学中“以
神驭形”“虚实相资”等审美观照以及其他价值判断,乃至以语言、思维方式等内容为思考对象的“语言习惯、民族心理”等因素,经由翻译实践而进入翻译认识论,并最终服务于人们对翻译之“在”的认识。从文艺美学视角来审视与研究翻译,成为这一时期翻译研究的理论取向和翻译作品评鉴风尚。
贺麟的《论翻译》一文,借助程朱理学中“体用一源”的哲学原理,从“言意之辨”切人,在哲学层面论证了翻译的可能性。他认为“意属形而上,言属形而下”“意与言,道与文间是一种体用合一”的关系。言虽不能尽意,却可以表意;文虽不能尽道,却可以载道。翻译的哲学基础在于“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翻译应注重“意译或义译”而非斤斤于字比句次式的机械对译。林语堂《论翻译》一义中,论者开宗明义地指出,“翻译是一种艺术”。还进一步提出,翻译的标准乃是忠实、通顺、美。翻译于用之外,还有美一方面须兼顾的,理想的翻译家应当将其工作做一种艺术。以爱艺术之心爱他,以对艺术谨慎不苟之心对他,使翻译成为美术之一种(translation as afineart),且所译原文,每每属于西洋艺术作品,如诗文小说之类,译者不译此等书则已,若译此等书则于达用之外,不可不注意于文字之美的问题。傅雷也在《高老头》的序中写道翻译应当像临画一样,所求的不再形似而在神似,译者不仅需要了悟语言的特性和思想方式,更须把握审美格致,在审美修养上做功夫。小米松果芯片发布会
四、译例分析
译例一:
题目《匆匆》
张译本:Transient Days
朱译本:Rush
由题目可见两位译者对文章的感情彩认知不同。《匆匆》写于五四运动退潮时期,那是一个新的革命高潮尚未到来的年代。沉寂与动荡并存,失望与希望交织。随着五四运动的退潮,许多在新文化运动高潮中觉醒并奋起的知识分子深感失望,满怀苦闷的同时寻着出路。朱自清也正是如此。他不愿蹉跎岁月,虽然彷徨但仍期冀有所作为。通过倾吐自己对时日匆匆这一瞬间的独特感受来表达对时光消逝的感叹和无奈之情。张译本的transient既能体现出日子的“转瞬即逝”,又保留了原文作者儒雅的文人风骨。而朱译本的rush意为快速移动;急促的含义,有激烈的紧迫感,且与后文中的“千门万户的世界”(bustling world)前后对照。两个译本一个读起来娓娓道来,一个读起来忿忿不平,其根源就在两人
的认识不同。由此可见,认识论是可以指导翻译的。倘若原文是本体,那不同的个体通过自己的认识论可产生不同的认识,继而译出千差万别的译本。这便是哲学在译文中的体现。
译例二:
原文: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
张译本:If swallows go away, they will come back again. If willows wither, they will turn green again. If peaches shed their blossoms, they will flower again.
朱译本:Swallows may have gone, but there is a time of return; willow trees may have died back, but there is a time of regreening; peach blossom may have fallen, but they will bloom again.
文章一开头,用了一个三重排比句,这三个排比分句有力地表现出万事万物的更迭,隐含的含意则是,万事万物周而复始,唯有光阴一去不复返。张译本为也用了相应的句式,力求形似,同时每句均以从句为首,使人想起英国诗人雪莱的名句If winter comes, can sprin
g be far away, 烘托了原文的韵味。张培基用 if从句,让读者思绪万千。If的释义:depending on another thing happening or being true,表达了很强的逻辑性,更重要的是,if从句的使用不仅使译文形似,神似,更与原文意合,捕捉到了大了自然万物荣枯,时许变迁的现象,让人感受到时光流逝的必然性,而且他运用一般现在时,更加表达了时间流逝的客观性和必然性。因为一般现在时,可以准确表现出事物的发展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即时间的流逝是客观的,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发生改变。所以让人明白珍惜时间的必要性,这就很准确的表达出朱自清的原文之意。而朱译本则有意制造很强的气势,朱译本则以完成时态表达时间的无情,为了避免过多重复而显得单调,还将第三句末尾做了小小的改变。但还是有点喝白开水的感觉,缺少那么点儿味道。但他but这词用得好,but表达转折之意,更加突“出燕子去了,有再来之时,杨柳枯了有着再绿之时,但是----时间却一去不复返,这更符合汉语的意合。"
可以说两人的美学风格不同,一个轻快活泼,一个严肃紧迫。
海陵路小学译例三:
原文: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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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译本:I don't know how many days I'm entitled to altogether, but my quota of them is undoubtedly wearing away.
朱译本:I do not know how many days I have been given to spend, but I do feel my hands are getting empty.
本句中的“他们”是一位类似于造物主的存在,给每个人分配定额的生命时长,这是原文作者对生命/自然表示敬畏的一种体现。两位译者都很聪明的避开了对这一虚空的“第三人称”的指代,使用了被动式。
但张译本的entitle to, quota显然是前后对照的,至于后面的“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处理成“wearing away”十分客观,优于朱译本的“I do feel my hands are getting empty.”也符合英汉差异中的,中文以主动句为主,强调人的内心对周遭事物的感受;而英文则由外至内,客观描述事物的存在,即哲学中所提及的所有的事物的本质都是客观实在性。
译例四:
原文:去的尽管去了,来的尽管来着,去来的中间,又怎样的匆匆呢?活动顶尖
张译本:What is gone is gone, what is to come keeps coming. How swift is the transition in between!
朱译本:Those that have gone have gone for good, those to come keep coming; yet in between, how swift is the shift, in such a rush?
本句以排比加设问带出后面一整段对时光匆匆流逝的具体描述。张译本比较平实,将后两个小分句合成一句,读起来如流水一般,十分舒服自在;另外,此处使用的transition也与题目的transient形成了前后对照。而朱译本则特意选用swift, shift,  such, rush等词,意在通过短元音和爆破音、摩擦音的集中重复,影射匆匆中的纷扰。由此可见,音韵的和谐与美感,也是译者想要尽力传递出来的信息,更是散文翻译中不可或缺的元素。甚至可以说,一个没有审美的译者,一个感情麻木的人,是不可能译出好的文学作品的。
译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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