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刘翔的一封信韩家炳
【摘 要】二战结束前美国颁布的《退伍军人权利法案》没有能够为战后国家经济、科技与军事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智力支持。大约同一时期，作为进步主义教育的重要项目“生活调整运动”因其对学生个人兴趣、家庭、日常生活与人际关系的偏重，对学术标准的降低以及学术性课程的忽视而遭到学者的责难。1957年10月，苏联第一颗太空卫星“斯普特尼克1号”(SputnikⅠ)的发射成功标志着美国在与苏联进行军备竞赛中暂时处于下风。举国上下展开了对教育的诘难，《国防教育法》获得通过，联邦政府开始大规模卷入到教育调节与干预中，并成为教育改革的主角。sy-118
【期刊名称】安徽史学
【年(卷),期】2015(000)003
【总页数】7
【关键词】另眼看羽球美国;《退伍军人权利法案》；生活调整运动；《国防教育法》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全球处于冷战状态，美苏两大国在军事、经济、科技等方面展开了对抗与竞争。为保证国家科学与技术领域的领先地位以及国家利益的安全，美国国防部一直从事火箭技术和高层大气科学研究。1957年10月4日，苏联先于美国成功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美国人感到震惊且惊慌失措，同时也表明在太空领域竞赛中苏联暂时领先于美国。教育体制衰败的观念开始弥漫全美，朝野纷纷指责学校教育水平落后，认为学校教育是美国整个防御战略中最薄弱的环节，国家需要采取措施来应付这场危机。1958年9月，联邦政府颁布了《国防教育法》(the National Defense Education Act)，以拯救国家安全的名义，通过立法加强对教育的扶持，开始增拨大量教育经费和重视对“新三艺”(自然科学、数学和外语)等重要科目的教学。正如劳拉·理查森(Laura Richardson)所言：“第一次教育危机是在苏联人造卫星发射之后，它使公立学校理科教学发生变化，首次受到重视。”*劳拉·理查森:《美国学校何去何从》，载美国驻华大使馆新闻文化处编：《交流》1996年第2期，第6页。国内外学者对这一问题的研究多集中于分析《国防教育法》产生的冷战背景或《国防教育法》对美国基础教育或高等教育发展的影响*秦珊：《1958年美国国防教育法述评》，《广西师范大学学报》1994年第4期；张献华：《冷战中的美国〈国防教育法〉研究》，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9年；郑宏：《美国〈国防教育法〉的制定
及其历史作用》，《江西社会科学》2011年第1期；程：《美国〈1958年国防教育法〉制定过程的历史透析》，华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年；Science & Technology Policy Institute,The National Defense Education Act of 1958: Select Outcomes.Washington DC.,2006;Jennifer L.Jolly,“The National Defense Educational Act,Current Stem Initiative,and the Gifted”，Gifted Child Today,Spring 2009，Vol.32,No.2(Spring,2009),pp.50—53;Weyne J.Urban,More Than Science and Sputnik: The National Defense Education Act of 1958.Tuscaloosa: University of Alabama Press,2010.，而对二战后美国第一次教育危机产生导致《国防教育法》出台的真实原因没有进行细致地梳理。本文即从1944年美国《退伍军人权利法案》(the G.I.Bill of Rights)实施的缺陷、“生活调整运动”(the Life—adjustment Movement)的弊端以及社会各界对教育的批判点燃了改革的怒火三方面剖析二战后美国《国防教育法》颁布的真实原因。
一、《退伍军人权利法案》实施及其缺陷
美国《退伍军人权利法案》是1944年6月22日由美国总统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签署生效的一部安置二战退伍军人的法律性文件。“法案最突出的深远影响是人们形成了一个普遍接
受的观念：无论年龄、性别、种族、宗教或家庭状况的差异，每个人都可以而且应该享有受教育的机会。”*米尔顿·格林伯格(Milton Greenberg)：《美国退伍军人权利法：改变美国的社会和经济风貌》，摘自美国国务院出版物《历史学家谈美国》(Historians on America)，详见：v/st/chinese/publication/2011/07/20110719165752x0.7004315.html#ix zz2eytxpYjo.确实，《退伍军人权利法案》为处于不同经济条件状况而又渴望成功的孩子打开了接受高等教育之门*Eduardo J.Padrón,“Reality and Wisdom: The Challenge of College Completion”,Education Gateways,(November/December,2011),p.31.。也如美国总统林登·B·约翰逊在1966年签署《后韩国退伍军人法案》(the Post—Korean G.I.Bill)声明中所言，《退伍军人权利法案》立法是“这个国家作出的最有希望的投资，是我们国家公民天才和雄心的投资”*Lee C.Deighton ed.,The Encyclopedia of Education,Vol.4,The Macmillan Company & Free Press,1971，pp.137—138；p.135.。尽管《退伍军人权利法案》取得了显著的成就，第78届国会也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并接受了各方大量的指导与建议，但该法案仍有它的瑕疵；虽然所有的退伍军人都怀有诚挚的愿望，并且只有少数退伍军人能精明而合理地利用他们所应得到的援助，但仍然有滥用政府援助的情况；尽管有大
量的教育机构和职业团体真诚地帮助退伍军人并使他们获得最好的培训机会，但仍然有“无能”、“低效”甚至有“彻头彻尾的欺骗”情况的出现*Lee C.Deighton ed.,The Encyclopedia of Education,Vol.4,The Macmillan Company & Free Press,1971，pp.137—138；p.135.。
“退伍军人管理局”(the Veterans’ Administration,V.A.)经历了工作人员和设施需求不足之痛。二战结束后，回国军人每月以100万速度递增，重新进入平民生活的退伍军人数量迅速达到高峰。国家短期内没有足够多的教育机构以及培训设施来应对如此突然的、大规模的、数以百万计的退伍军人，教学设施与师资严重匮乏*Keith W.Olson,“The G.I.Bill and High Education: Success and Surprise ”,American Quarterly, Vol.25,No.5(December,1973)，p.609.。为满足回国军人安置的需要，大萧条十年时期准备的各种教育和课程培训机构此时全部启用，但仍显得捉襟见肘。“匡西特活动房”(Quonset hut，一种用预制构件搭成的长拱形活动房屋)、临时工棚、拖车式活动房等凡是带有四壁和屋顶的设施都投入了使用，“老兵村”(Vet villages)遍地开花。俄亥俄州玛丽埃塔学院(Marietta College)把停靠在马斯京根河(Muskingum River)前海军海岸警卫队的一艘舰艇当作了学生宿舍，加州斯坦福大学把一家陆军医院改造成学生公寓*American Forces Information Service,“The GI Bill Rights”,Military Review,Vol.76,Issues,1 (January/Februar
y,1996)，p.97.。正如后来担任美国教师联合会主席的艾伯特·夏克尔(Albert Shanker)所言，二战后无法满足日益增长的对教学设施和教学人员的需求招致了准备入学学生的强烈抗议*Jackson Toby,“Using Carrots and Sticks to Improve American College”, Society,Vol.47,Issues.1 (January,2010)，p.42.。这种状况必然会使退伍军人管理局遭受人员和设施瓶颈之苦，耽误安置进度，也不可避免地会造成一些工作上的失误。王安石百科
《退伍军人权利法案》在实施过程中存在资金浪费、监管缺位问题。据统计，用于安置退伍军人的拨款约130亿美元，但奉命对项目资金调查的众议院特别委员会认为在一些毫无意义的培训项目上浪费了数以百万计的美元。总审计局(the General Accounting Office,GAO)也向国会报告，学校经营者正与退伍军人管理局中的不法分子合谋欺骗国家。为了处理这一难题，1950年8月28日，国会成立“特别委员会”(the Select Committee)，其任务是对在教育与训练以及二战退伍军人贷款担保项目中出现的问题进行全面而彻底的调查、评估和研究。经过约一年半广泛地调查、详尽地听证和对证据艰苦地查阅，特别委员会向国会递交了报告：
二战后我们珍视的永久和平的曙光已经黯然失，我们又重新卷入了武装冲突之中，那些针刺事件
服役的男女又面临重新调整他们进入平民生活的困境……帮助一个退伍军人就等于在帮助他(她)自己的原则仍然未受挑战，但是作为一个国家，我们不能继续容忍已经使二战项目遭殃的贪污与浪费*“Investigating Education and Training Programs Under the G.I.Bill”，in U.S.Congress,Select Committee to Investigate the Educational and Training Program Under G.I.Bill.H.R.No.1375,82nd Cong.2nd sess,1952，p.12.。
产业发展模式虽然上述只言片语不能完全代表特别委员会递交国会报告内容的全貌，但《退伍军人权利法案》实施过程中存在漏洞是毫无疑义的。《退伍军人权利法案》的农场机构训练就因为缺乏最低的统一要求以及缺少监管而受到批评。也正如特别委员会所指出：“在全力应对迅速上升和大规模累积的退伍军人法案相关的教育和训练项目时，退伍军人管理局面临着难以克服的管理困难。”*Lee C.Deighton ed.,The Encyclopedia of Education,Vol.4,The Macmillan Company & Free Press,1971,p.136;p.138.愤怒的国会不得不采取措施，停止拨付退伍军人在诸如跳舞、酒吧侍者和个性发展等职业方面的培训资金*Sidney Shalett,“How Our Tax Dollars Are Wasted”,Saturday Evening Post,Vol.225,Issue.10,9/6/1952，p.12.。蒂格委员会(the Teague Committee)对如何安置朝鲜战争退伍军人时所作的评论更是反映了此前法案实施存在的问题。“鉴于二战前后实施的安置退伍军人发生的浪费、滥用和低效，
以此模式继续安置朝鲜战争退伍军人将是非常不公平的，从国家整体利益而言，继续项目的延伸实施也是不合准则的。”*Sidney Shalett,“How Our Tax Dollars Are Wasted”,Saturday Evening Post,Vol.225,Issue.10,9/6/1952，p.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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