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刑事法院案件：
阿斯塔富尔情势
不服预审分庭关于管辖权与被害人代理人指派的裁判而提起的上诉 简介
索布恰克
本案是一个虚拟的案件，旨在帮助学生熟悉国际刑事法院的法律与实践。参赛队伍将分为3组：布拉诺斯国政府代表，检方律师，被害人法律代理人（以下简称“被害人代理人”）。根据比赛规则，每支参赛队伍应分别以政府律师、检方律师、被害人代理人的身份各撰写一份书状。各书状应就布拉诺斯国对国际刑事法院的管辖权和为被害人指派一名代理人的质疑，陈述其中间上诉阶段的法律主张。 案件的事实与程序性历程，参见后文所载的预审分庭《裁判》与附录。评估各队书状成绩的因素如下：（1）书状的组织性，结构和对争议点的分析；（2）对事实和法律的运用；（3）参考文献的权威性和引注的运用；（4）说服力，创造性，逻辑性和推理；（5）语法，风格和清晰度。在口头答辩阶段，陈述顺序为：第一，布拉诺斯国政府律师；第二，检方律师；第三，被害人代理人。
中间上诉既定议程
上诉庭就以下事项征求各方及参与者的意见：
（一）即使阿斯塔富尔国在提交声明时对潘托斯地区缺乏有效的控制，该国是否有权提交《国际刑事法院规约》第十二条第三款所指的声明，以触发法院对潘托斯地区战争罪的管辖权？
社会经济因素
（二）法院能否依据客观属地原则管辖非成员国（布拉诺斯）通过网络空间实施的，且对根据法院规约第十二条第三款提交声明的国家（阿斯塔富尔）产生影响的犯罪？
（三）在反抗阿斯塔富尔国政府的过程中，通过“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造成通信和电力广泛的中断，这一行为是否构成战争罪？
（四）由于一部分被害人支持潘托斯脱离阿斯塔富尔，而另一部分被害人赞成潘托斯仍作为阿斯塔富尔的一部分，依据独立的被害人法律代理人制度，本案是否必须有两个不同的被害人法律团体？
[本文件纯属虚构，仅为国际刑事法院模拟法庭比赛所用]
第六预审分庭
国际刑事法院模拟法庭比赛
阿斯塔富尔情势
有关管辖权和被害人法律代理人的指派的裁判
国际刑事法院（ICC）第六预审分庭对布拉诺斯国提交的申请作出本裁判。布拉诺斯国在申请中对法院的管辖权和指派一名被害人法律代理人提出了质疑。载于下文背景部分的一般事实已由各方和参与者确认，但布拉诺斯国不承认第7段所引《国际权利观察报告》之结论的真实性。本裁判附录为区域地图。
事实背景
1．本案源于对布拉诺斯国武装部队之网络战部队在阿斯塔富尔国境内所犯战争罪的指控。
2．阿斯塔富尔国（人口180万）和布拉诺斯国（人口200万）曾一起构成布拉纳富尔联邦。2005年6月，布拉纳富尔联邦经协商后解体，即“天鹅绒离婚”。2005年11月，解体后形成的两个国家都被批准加入联合国。佛兰托斯曾是前布拉纳富尔联邦的首都，现在是阿斯塔富尔国的首都。潘托斯地区同布拉诺斯毗邻，和阿斯塔富尔被一条水道隔开。尽管如此，潘托斯地区被前布拉纳富尔联邦认为是阿斯塔富尔的一部分。2005年解体协议确认新独立的国家将尊重前联邦的边界。因此，阿斯塔富尔仍继续控制潘托斯（含万名精兵的军事基地，即阿斯塔夫营地）的统治机构。
3．阿斯塔富尔国的主要经济基础是农业和渔业，其主要出口产品是潘托斯地区矿山中的钴（每年5000公吨）。布拉诺斯国的主要出口产品是木材（每年千万立方米）和煤炭（每年1500万吨）。
4．潘托斯有大约40万居民，其中多数居民最初是从布拉诺斯迁移而来的。大多数的潘托斯人讲布拉诺语，而非阿斯塔富语。前者是布拉诺斯国的主要语言，后者是阿斯塔富尔国的主要语言。在布拉诺斯国政府的鼓励下，2014年3月15日，潘托斯人举行全民公决。全民公决中，60%达到投票年龄的男性和女性都支持断绝与阿斯塔富尔国的领属关系，并与布拉诺斯国合并。阿斯塔富尔国政府立即宣布，脱离的公投是无效的，潘托斯仍是阿斯塔富尔国的一部分，除非潘托斯同阿斯塔富尔政府达成解体协议，且该协议经阿斯塔富尔议会批准。
为达成解体协议，双方开始了协商。但因潘托斯利润丰厚的钴储量的法律权利问题，协商停滞。
5．全民公决后，布拉诺斯立即宣布将尊重潘托斯人的意愿，合并潘托斯。紧接着，阿斯塔富尔发布官方声明，警告称布拉诺斯的此种合并是非法的，并承诺将使用武力阻止合并。为此，在接下来的30天里，阿斯塔富尔运送了另外10,000名士兵来加强阿斯塔夫营地的军事力量，并保卫整个潘托斯地区的政府大楼。
6．全民公决后的一周，支持布拉诺斯的潘托斯抗议者开始占领潘托斯中心的胡果公园。抗议是非暴力的，同时大多数抗议者是潘托斯的普通民众。他们抗议阿斯塔富尔不接受全民公决结果的决定，即使该结果表明，大多数潘托斯人赞成与布拉诺斯合并。尽管抗议是和平的，阿斯塔富尔政府却决定，抗议必须终止。因此，抗议者被警告离开公园。当抗议者拒绝离开时，阿斯塔富尔警方用高压水，橡皮子弹和催泪瓦斯清场，造成许多人受伤。
7．2014年4月20日早上6点，整个潘托斯地区断电且通讯中断。几小时内，由布拉诺斯政府武装和资助的当地准军事部队，自称潘托斯解放军（PLA），对政府机构和阿斯塔夫军事基地发动了协同攻击。通讯中断使阿斯塔富尔国的部队变得混乱无序，因而他们几乎没有抵抗攻击。4月24日，当潘托斯电力和通讯恢复时，国际社会了解到，潘托斯解放军以交战双方极少的战斗伤亡，已经控制了潘托斯政府。24日晚些时候，布拉诺斯宣称其与新潘托斯政府已达成合并协议，布拉诺斯议会已经批准该合并，同时还宣称潘托斯现在已经是布拉诺斯的主权领土。
8．4月30日，一个备受推崇的非政府组织国际权利观察，根据其对潘托斯电力和通讯中断的调查发布了一份报告。此32页的报告有关部分转载如下：
“2014年4月25日，在潘托斯当局的默许下，国际权利观察得以派遣一个12人的调查小组前往潘托斯，其中包括几名计算机专家。
......在检查了医院和太平间的记录，分析了广泛分布的网络设备数字信息，并询问了几十个证人后，该小组可以确定，2014年4月20
日，潘托斯曾一直是一系列精心策划的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的目标。
这些攻击有布拉诺斯武装部队之网络战部队的网络签名。
.
.....这些攻击致使整个潘托斯的移动电话网络和因特网连接完全中断四天。同时电力网、机场、火车和供水设备也都被关闭。
水下皇陵......在此期间，干旱的潘托斯平均温度为白天31摄氏度，晚上26摄氏度。
......该攻击除了使政府机构和军事设施易被攻击外，小组记录显示，4月20日至24日，网络攻击还导致整个潘托斯地区合计7000多平
民死亡。死因包括食物短缺或变质（1503人），水资源短缺或污染
（3456人），火车和飞机坠毁（536人），被困电梯（17人），黑暗中
意外死亡（911人），以及依靠血液透析的患者、需要护理的新生儿和
需要设备维持生命的患者因医院供电中断的死亡（52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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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阿斯塔富尔和布拉诺斯都不是《国际刑事法院规约》的成员国。2014年4月25日，阿斯塔富尔根据《国际刑事法院规约》第十二条第三款提交了一项声明：为便于确定、起诉和审判2014年4月20日至2
4日在阿斯塔富尔的潘托斯省领土上所犯战争罪的实施者和同案犯，承认法院的管辖权。法院书记官长将该项声明转递给检察官办公室。检察官办公室接受该转递声明，并认定该声明满足第十二条行使管辖权的先决条件。检察官请求预审分庭授权正式开始调查。
参与式教学10．自4月25日，预审分庭收到了234个被害人（他们都是声称由于受到4月20日网络攻击而死亡的人的直系亲属）的书面请求，他们希望参加到诉讼程序中。预审分庭已经为这些被害人指派了一名共同法律代理人。其中一些被害人支持脱离阿斯塔富尔，其他人则赞成仍作为阿斯塔富尔的一部分。民调显示，由于阿斯塔富尔忽视全民公决的结果，并鉴于胡果公园事件，一些被害人将攻击部分归咎于阿斯塔富尔。
11．日期为2014年5月25日的意见书中，布拉诺斯政府律师提出了一些异议，反对国际刑事法院对此事项的管辖权。政府律师认为：
（1）第十二条第三款所指声明只能由对犯罪发生地之领土所在国有控制权的政府作出，而阿斯塔富尔对潘托斯缺乏有效控制。
（2）所有被指控的行为均发生在布拉诺斯境内以及网络空间；没有任何行为发生在潘托斯。所以即使有关行为发生时，潘托斯是阿斯塔富尔的一部分，没有合理依据相信发生了法院管辖范围内的犯罪。
（3）国际权利观察报告所称的事实（摘录于上文第7段）不构成对战争法的违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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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政府律师称，本情势的两个被害人团体有不同的利益，预审分庭却错误地为被害人指派一名法律代理人。
裁定和结论
12．2014年6月30日，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办公室代表，布拉诺斯政府律师，和被害人法律代理人分别提交了书状，并向本预审分庭作了口头陈述。适当考虑各方意见和论据后，预审分庭特此作出如下裁定和结论：
13．第一，预审分庭认为，攻击发生时阿斯塔富尔有效地控制着潘托斯，因而阿斯塔富尔有资格对2014年4月20至24日在潘托斯境内发生的犯罪根据法院规约第十二条第三款提交声明。
14．第二，预审分庭认为，法院规约第十二条包含客观属地管辖权，因而有权管辖非成员国通过网络实施的战争罪案件。
15．第三，预审分庭认为，如果国际权利观察报告所称事实被法院证实，该事实将构成对战争法区分原则的违反。区分原则是《罗马规约》第八条战争罪的基础。
16．第四，预审分庭认为，即便被害人体中部分支持脱离阿斯塔富尔，其他人赞成仍保留为阿斯塔富尔的一部分，本案一名被害人法律代理人能够适当地代表被害人。
由于上述原因，预审分庭特此：
1．授权检察官办公室启动调查2014年4月20日至24日潘托斯境内的战争罪。
2．决定本案指派一名被害人法律代理人是合适的。
3．命令书记官长通知本裁判有关的各方和参与者。
日期：2014年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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