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管理研究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anagement Research
2021年第2期2021No.2 doi：l0.3969/j.issn.l000-7695.2021.0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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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宁学院学报谷斌，陈晓双
(华南理工大学经济与贸易学院，广东广州510006)
摘要：研究在专业虚拟社区中如何激励用户创新。提出专业虚拟社区成员创新的影响因素为社交需求、获得关注需求、自我实现需求以及社区联结程度；通过社会网络分析法识别意见领袖，并以意见领袖为中心构建成员网络关系，分为中间层、边缘层和意见领袖；基于成员网络关系，结合创新的影响因素分析成员创新行为产生的动机，并以MIUI社区为例进行实证分析。研究发现：专业虚拟社区成员的联系越 紧密越有利于创新，靠近意见领袖的中间层表现出社交需求，距离意见领袖较远的边缘层表现出获得关注的需求；对比流失的成员，留存的成员表现出自我实现的需求促使其产生创新行为。最后基于研究发现，给出管理启示包括：企业应多关注专业虚拟社区的创新激励建设，提高社区联结程度，满足成员的社交需求、获得关注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
关键词：专业虚拟社区；创新激励；社会网络分析民商法争鸣
中图分类号：F273.1;G30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0-7695(2021)02-0145-09 Customer Innovation Incentive for Professional Virtual Community:
Based on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Gu Bin,Chen Xiaoshuang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Commerce,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Guangzhou510006,China) Abstract：This paper studies how to motivate users to innovate in professional virtual community.The paper proposes that the influential factors of professional virtual community member innovation are social needs,attention needs,selfrealization needs and the degree of community connection,identifies opinion leaders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soc
ial network,and takes the opinion leader as the center to construct the member network relation,divides the network relation into the middle layer,the edge layer and the opinion leader,analyzes the motivation of members'innovation behavior based on the members J network relationship and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innovation,and takes MIUI community as an example for empirical analysis.The results show that:the closer the professional virtual community members are connected,the more conducive to innovation,and the middle layer near the opinion leader shows so&al needs,the edge layer far from the opinion leader shows the need to get attention;compared with the lost members, the retained members show self-realization needs to promote their innovative behavior.Finally,based on the research findings,the management implications are as follows:enterprises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innovation incentive construction of professional virtual community,improve the degree of community connection,meet members*so&al needs,attention needs and selF-realization needs.
Key words：professional virtual community;innovation incentives;social network analysis
随着国际竞争日益激烈，创新能力对一个国家的发展越来越重要。创新带来的科学技术发展驱动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动力和源泉，影响着我们国家在国际社会中的发言权，是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综合国力和核心竞争力的重要标志。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到“创新
”这一关键词，强调我国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迫切性，提出要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争取成为世界科技强国。目前，越来越多的企业在自身的发展中加入了创新元素，通过搭建与用户协同
收稿日期：2020-04-09，修回日期：2020-06-12
基金项目：科技部2021—2035年国家中长期科技发展规划重大问题研究任务“面向2035年科技创新促进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研究”
(x2jmB 1190800)
146谷斌等：专业虚拟社区的用户创新激励——基于社会网络分析
创新的社区平台，实现以用户需求拉动企业生产的C2B(消费者到企业)模式。有研究也表明，用户的参与有利于用户知识向企业转移从而进一步影响服务创新绩效!11o专业虚拟社区(professional virtual community,PVC)在这样的背景下越来越受到关注。与一般的虚拟社区不同，专业虚拟社区是指由一具有共同兴趣和专业知识的用户构成的社区。他们围绕产品展开讨论，正因为所讨论话题的专业性，他们创新的想法往往成为了企业发展进步的重要推动力。专业虚拟社区为个人获取专业知识和为企业的产品运营获取用户需求提供了重要途径，因此研究在专业虚拟社区中如何激励用户创新具有重要意义，有助于企业形成一个良好的创新生态，以及在这个创新生态下用户和产品、企业形成更加紧密的关系，并更进一步地辐射到整个产业甚至其他产业的创新生态建设中。
1文献回顾和研究假设
1.1关于专业虚拟社区创新激励的研究
专业虚拟社区是用户获取信息和传播信息的重要平台，有关专业虚拟社区用户知识共享的研究已经有了一定的前期积累，比如，Wasko等⑵从成员关系和个人声誉两方面建立了影响虚拟社区知识贡献行为模型；Hsu等⑶分析了社会联结、信任、互惠规范等社会资本与预期结果对知识共享的数量和质量的影响；谷斌等⑷从知识共享中心度和用户价值两个维度对专业虚拟社区的用户进行分类。但对于专业虚拟社区创新激励的研究相对较少，已有相关研究主要有如：刘琦等⑸基于用户参与动机研究了网络社区知识共享质量、创新及满意度关系，指出知识质量越高越能促进社区成员创新；钱坤等⑹研究得岀创新保护机制、用户属性和企业支持3个方面是影响用户参与虚拟社区产品创新的影响因素；叶腾等⑺研究了复杂网络的虚拟社区创新知识传播机制，指出创新认可度通过影响传播概率影响知识传播速度；另外，从社会网络分析视角，邵波等⑻构建了知识创新与共享模型，通过社会资本特性、社会网络结构等维度实证分析虚拟社区的隐性知识共享；谷斌等⑼研究了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在虚拟社区知识共享的适合性；李立峰〔他把创新社区的成员关系分为互动关系、社交关系和知识共享关系并对应到3种网络关系，进而研究网络关系的演化对成员创新的影响；程志超等研究了成员在虚拟社区的自我展示行为可以满足其社区归属感，这种归属感会反过来促进成员参与社区的积极性；张红兵等〔⑵研究得到激励可通过感知有用性和感知易用性间接地正向作用于知识贡献意愿。
通过对文献的梳理发现，从专业虚拟社区中成员相互关系的角度去研究创新相对较少。本文以马斯洛⑴□需求层次理论为基础，尝试以专业虚拟社区成员关系的角度为切入点来研究创新激励问题，以期取得一个全新的突破。
1.2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根据马斯洛[，3]4M8需求层次理论，人具有生理、
汽车空调安全、社交、尊重和自我实现的需求，在专业虚拟社区形成的网络中，这些需求是在成员形成的关系
中体现出来的。本研究提岀在成员形成的网络关系中，成员因为具有不同层次的需求因此表现出不同的创新行为，识别成员处于哪一个需求层次是实施激励措施的前提。在Nonaka等的SECI模型描述了隐性知识和显性知识相互转换来创造知识的过程，其中的隐性知识外在化模式是产生新知识至关重要的环节，也是一个创新的过程。在针对产品功能设计和开发的专业虚拟社区中，社区成员对个人想法的表达正是将隐性知识表达为显性知识，是实现专业虚拟社区成员创新至关重要的环节。基于此，本研究提出成员需求与其创新行为的相关假设。
利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从成员网络关系识别影响其创新的因素。首先，从社区整体环境的维度，良好的社区环境是成员参与创新的基础；其次是从个体动机的维度，如发帖和回帖行为反映了成员不
同的创新动机。如图1所示，本研究把专业虚拟社区创新的影响因素分为社区联结程度和成员的社交需求、获得关注需求、自我实现需求。其中，社交需求表现为希望跟其他成员形成互动关系而经常对其帖子进行评论，本研究团队以前的研究发现，回帖的对象往往是社区中的意见领袖；获得关注需求表现为积极发帖，希望自己的想法得到回应或者肯定，同时这也是一种尊重需求；自我实现需求表现为希望在社区整体中承担起更加重要的角、专业技能不断提升，希望自己的想法具有代表性甚至最后能够真正在产品研发中实现。基于此，提岀以下假设：量子力学的建立与科技创新的评价体系
(1)成员联系越紧密，越有利于创新；
(2)成员社交过程是隐性知识的转化过程，也是创新过程；
(3)获得来自其他成员的关注促使他积极创新；
(4)成员不满足于现有的成就，希望自我突破而促使他积极创新。
谷斌等：专业虚拟社区的用户创新激励一于社会网络分析147图1专业虚拟社区创新影响因素
2研究方法和指标选择
社会网络分析(social network analysis,SNA)主要分析的是各个行为者构成的社会网络的结构及
其属性。早在20世纪30年代，学者开始关注到人类的社会行为与其所处的社会网络有着密切的关系，开始着手研究社会网络。1954年人类学家Barnes51开始通过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研究个体属性及其形成的社会结构，渐渐地，涌现了与之相关的概念，如“密度”“中心度”等。在专业虚拟社区中，成员之间构成一个相互联系的网络，个体的行为和属性并不是孤立的，而是在这个具有一定结构的网络中体现出来的。因此，本研究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法，通过网络密度分析专业虚拟社区的联结程度，目的是从网络整体情况看成员联系的紧密程度，以及进行中心性分析，从而识别出网络中的意见领袖，尝试借助意见领袖构建成员网络关系。
网络密度是指行动者之间的实际连线与网络最大连线的比值，比值越大说明行动者之间有更多的联系，有利于信息流动。此外，有向网络和无向网络的密度也有差别，有向网络会以点入度、点出度分别计算密度，无向网络则只以点的度数为计算标准。网络密度是从整体的角度来分析，本研究将从网络密度看专业虚拟社区成员联系的紧密程度，专业虚拟社区是一个有向网络，成员评论与被评论分别是不同的行为。
“中心性”的概念是由美国社会学家Freeman""
在1979年提岀的，通过分析节点在网络中的位置来衡量节点在网络中的权力。中心性分析包括点
时域均衡度中心度(point centrality)、中间中心度(betweeness centrality)和接近中心度(closeness centrality)□可
以说，中心性分析是从成员的网络特征出发，是整体网络特征下个体表现出来的属性。本研究采用出度来代表专业虚拟社区成员对其他成员的回帖次数，用入度来代表获得来自其他成员的回帖数。
3实证研究
3.1数据获取
利用爬虫软件，从“MIUI-论坛-版块-新功能建议”获得数据。MIUI专业虚拟社区(以下简称“社区”)成员有唯一的户身份证明(user identification,UID)标识，社区新功能版块针对手机的不同功能分了64个主题，本研究选择其中的锁屏主题，按照发帖时间顺序抓取2018年12月以及2019年1月两个月的发帖和回帖情况，共2507条数据，即2507次讨论。其中，2018年12月有1 518次讨论，参与人数为529人，2019年1月份有989次讨论，参与人数为421人。对2018年12月参与讨论的成员根据发帖回帖的关系形成关系矩阵，矩阵第一列表示发帖者，第一行表示回帖者。在进行分析之前，对矩阵进行转置；在分析网络密度的时候，进行二值化处理。
3.2网络密度
利用UCINET软件测算得到2018年12月社区讨论形成的网络密度为0.0041,2019年1月的网络密度为0.0040，两个网络都较为稀疏，说明成员之间的关系较为松散，这也是社区讨论门槛较低、多人参与
的特点。本研究认为，在专业虚拟社区中，成员创新不仅仅体现在发帖行为，也在于对其他成员帖子发表看法，成员发言即代表了一种创新的动机，因此同时把人均发言次数和人均发帖数列出来。
148谷斌等：专业虚拟社区的用户创新激励一于社会网络分析
如表1所示，在两个网络中，人均发言次数分别为2.87 次和2.35次，其中人均发帖分别为0.34次和0.32次，而每帖获得的评论数分别为7.39次和6.38次。可见, 2018年12月的社区讨论整体情况比2019年1月活跃，成员的表现更为积极，网络联系较2019年1月紧密。
表1案例社区联结程度
网络指标2018年12月2019年1月
密度0.00410.0040总发贴/次181134
参与人数/人529421
总发言/次1518989、总评论/次1337855
人均发帖/次0.34220.3183平均每帖获得评论/次7.3867 6.3806人均发言/次 2.8696 2.3492
3.3中心性分析
在专业虚拟社区中，意见领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具有权威性、代表性和影响力，是社区内信息的中心和传播的枢纽，因此社区成员与意见领袖的关系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成员关系。本研究进行中心
性分析主要是识别意见领袖，按照与意见领袖有无关系来进行成员关系的划分。在专业虚拟社区中，意见领袖有两种，一种是社区版主等管理员，一种是在社区中具有专业知识、发表的言论经常能引起共鸣的成员。由于社区的虚拟性和复杂性，第二种意见领袖的识别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和价值。丁汉青⑴［建立的意见领袖识别体系中，将回帖数作为意见领袖吸聚性的衡量指标之一，本研究亦考虑将节点的入度中心度作为意见领袖识别因素之一，同时考虑在很多情况下意见领袖也常常需要具备影响和控制其他成员的作用。利用UCINET软件进行中心性分析之后，整理得到社区网络成员的出度中心度、入度中心度、中间中心度和接近中心度前20名成员，如表2所示。
表2案例社区成员中心性分析
成员出度中心度成员人度中心度成员中间中心度成员接近中心度huazzl45 2.462大叔的男朋友 1.807大叔的男朋友 1.610无标系统0.281 hehehe_0.932Orzly0.830Sgdw 1.316Mr.sandmanX0.278
王静爱小米0.568林子的小1T0.437Orzly 1.206久伴660.277 Orzly0.495Sgdw0.408王静爱小米0.682江小白与青年0.275 Eagles1680.350你的名zi0.350阳新铁蛋0.536yyh+0.275
小蜥蜴xiaoxiyi0.321WC、弦月0.335逆水无痕by0.396吉山蚂蚁0.274阳新铁蛋0.262一生不孤独0.335鸿博....0.368你的名zi0.274
逆水无痕by0.204阳新铁蛋0.306火、弦月0.303laosao66660.273
笑看世事百态0.175江小白与青年0.306、、KEVIN0.292一生不孤独0.273 TWR.T0.175Mr.sandmanX0.277西棠18号街0.250行走的情敌0.273 Simple_Style0」60无标系统0.262hijgubhijbj0.1141433223cor0.273
大叔的男朋友0.146沐64850.248hell潇湘0.114怪怪学习0.273 nurr..0.146逆水无痕by0.233gsngcs0.113Michael A nthony0.273 Sgdw0.131北风之神小、0.219名字西米0.101水晶小熊LOVE0.273鸿博....0.117西棠18号街0.204hehehe_0.071gsngcs0.272
西棠18号街-0.102郭迅19990.189紫耀翎精0.067沐64850.272佩剑男爵0.102heU潇湘0.189浅、离兮0.066无霜0.272 fjzxz0」02刚好遇见倨0.189卢本伟。0.046最可爱的大傻子0.272名字西米0.087鸿博....0.175米柚吐槽大师0.039o o o o nnuu0.272 LANY.0.087卢本伟。0.175郭迅19990.030米米米有爱0.272
基于成员关系考虑意见领袖，社区网络中成员的接近中心性相差不大，因此在识别意见领袖时参考意义不大，而成员的出度并不能说明其影响力，因此本研究将意见领袖定位为具有吸聚性并且具有一定程度的控制其他行动者能力，即具有较高入度中心度和中间中心度的成员。分析结果显示（见表3），在社区网络中入度中心度和中间中心度排名都在20以内的成员有“大叔的男朋友”“Orzly”“Sgdw”
弦月”“阳新铁蛋”“西棠18号街”，这6名成员是2018年12月新功能建议的锁屏主题讨论中的意见领袖，
具有一定的权威性和引导性，他们吸引其他成员进行讨论，获得的评论多，同时在网络中起到一定的桥梁的作用，表现出意见领袖的特质。
表3案例社区中的意见领袖
成员岀度中心度人度中心度中间中心度大叔的男朋友0.146 1.807 1.610 Orzly0.4950.830 1.206
Sgdw0.1310.408 1.316応、弦月0.0000.3350.303
阳新铁蛋0.2620.3060.536
西棠18号街0.1020.2040.250
3.4构建成员网络关系
在识别社区意见领袖的同时，要进一步研究意
谷斌等：专业虚拟社区的用户创新激励—
—基于社会网络分析149
见领袖对网络中其他成员的影响。通过构建成员网络关系来分析意见领袖周围成员的特点，对于研究如何发挥意见领袖在虚拟社区的管理、舆论引导、信息传播等方面具有重要指导意义。社区网络中评论意见领袖的帖子或所发表的帖子获得意见领袖评论即表示与意见领袖有互动关系，这些成员较为靠近意见领袖，也更容易受到意见领袖的影响。因此本研究认为，在对专业虚拟社区的研究中，可以把成员网络关系分为中间层和边缘层，其中与意见领袖有互动关系的成员处于中间层，而其他成员相对偏离意见领袖，则处于边缘层。如图2所示，节点4、禺、“3为社区网络中的意见领袖，5、禺、禺、/、艮、艮是最靠近意见领袖，与意见领袖有互动的成员，G、C2等其余节点距离意见领袖较远。这里网络的中心是指信息、意见的中心，在网络中具有重要影响力，并非指网络图中具体位置上的中心。
天空下的城市
3.5基于成员网络关系的创新行为分析月留存指的是2018年12月份参与讨论的成员也参
在构建成员网络关系之后，进一步分析在成员与了2019年1月份的讨论。
网络关系下的创新行为，具体如表4所示，其中1
表4基于成员网络关系的案例社区创新行为分析
成员人数/人人均发言/次.人均发帖/个人均回帖/次1月留存/人留存率总体529 2.870.34 2.5310018.90
%意见领袖623.67 2.6721.00350.00%中间层142 5.390.28 5.114531.69%边缘层381 1.60033 1.275213.65%
为了更加直观地展现结果，以如图3所示的折线图进行对比。由图3可以看到，总体人均发言为2.87次，其中意见领袖最多，中间层其次，边缘层只有人均1.60次，明显低于中间层，但是中间层在发帖数上反而低于边缘层，可见，中间层更偏向于回帖，边缘层则倾向于发帖；对比中间层和边缘层的留存率，边缘层有86%的成员流失，中间层则流失较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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