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９卷第１３期
２０１１年７月
淮海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学术论坛）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Ｈｕａｉｈａｉ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Ａｃａｄｅｍｉｃ Ｆｏｒｕｍ，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Ｅｄｉｔｉｏｎ）
Ｖｏｌ．９ Ｎｏ．１３
Ｊｕｌｙ ２０１１
ＤＯＩ：１０．３９６９／ｊ．ｉｓｓｎ．１００８－３４９９．２０１１．１３．０２０
关桂云
（西北民族大学外国语学院，甘肃兰州 ７３００３０）
摘 要：戴·赫·劳伦斯作为２０世纪最具争议的作家之一，他所塑造的人物形象深入人心。在他诸多的作品中，被称为劳伦斯的天鹅绝唱的小说《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一出版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就是这部毁誉参半的小说在２０世纪２０年代提出了令今人瞩目的生态问题。通过生态女性主义来分析这部小说中体现的劳伦斯的生态观，对劳伦斯研究大有裨益。 关键词：《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生态女性主义；生态主题
中图分类号：Ｉ１０６．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３４９９（２０１１）１３－００６２－０４
集小说家、诗人、散文家、画家于一身的戴·赫·劳伦斯可谓是英国文学史上的一颗明珠，这位被弗吉尼亚·沃尔夫称为“以先知、神秘的性欲理论的阐述者、隐秘术语的爱好者、放手使用‘太阳神经丛’之类词语的新术语学的发明者而著称于世”［１］２１８的文学巨匠在短短的４５年生命里创作出了１２部长篇小说、７０篇中短篇小说、８部戏剧、近１ ０００首诗歌。但是在中国，对他的研究还是近几十年的事。
《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作为耗尽劳伦斯最后生命、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自从１９２８年第一次出版便遭禁，直至２０世纪６０年代才得以解禁。它主要以一战后满目疮痍的英国为背景，讲述了女主人公
康妮嫁给贵族查特莱，幸福生活一个月后，查特莱应招入伍，一年后他负伤归来，虽保住了性命，却成了一个永远依靠轮椅生活的生理“废人”，而与守园人梅勒斯的邂逅重新燃起了康妮内心的热情，他们频频地在林间小屋、树木之间、大雨中延续着爱的传说。小说以康妮与梅勒斯的偷情为主线，批判了工业文明下的生态破坏。但是，由于小说中反复出现的性爱描写，它从一出版便在评论界引来骂声一片，其中最猛烈的批评来自《约翰·布尔》报，他们称这部小说是“玷污英国文学的最邪恶的倾泻物”、“是法国情的阴沟”、“文学的藏污纳垢之处”，甚至说劳伦斯是“留着胡子的情狂”［２］２４８。而劳伦斯则义正辞严地说：“我的态度是忠于我，忠于我的书，如果精神与肉体不能和谐，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自然平衡、互相尊敬的话，生命是难堪的！”［２］２６２他对自己写《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的目的解释为“要让男人和女人们全面、诚实、纯洁地想性的事情，即便我们不能尽情地纵欲，但我们至少要有完整而洁净的性观念”，并且称这是“一部今天人们必需的真诚而健康的小说”［３］２９４－２９５。不管《查特莱夫人的情人》在过去引来了多少争议，也不管当中有多少露骨的性爱描写，它所披露的工业文明下的生态破坏是一个值得人们深思的问题。 一、生态女性主义
生态是一个系统，“在我们共同生存的这个地球生态系统中，在岩石圈、水圈、大气圈、土壤圈、技术圈、职能圈之外或之上，还存在着一个由人类的操守、信仰、冥思、想象构成的‘圈’，一个‘精神圈’”［４］，人类与生态密切相关，生态体系是人类生活必须的外在环境，而人类是生活在生态系统 之中的体，其活动一方面受到生态体系的制约，另一方面造成了生态体系的变化。２０世纪６０年代以来，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及工业文明的逐渐深化，环境污染日益严重，生态问题成了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问题，于是一种新型的女性主义即生态女性主义也就应运而生。
生态女性主义是生态主义与女性主义相结合的产物，它是妇女解放运动与环境保护运动共同的结晶。在２０世纪７０年代，法国女性主义者弗朗索瓦·奥波尼（Ｆ．ｄ’Ｅａｕｄｂｏｎｎｅ）在《女性主义或死亡》（ＬｅＦｅｍｉｎｉｓｍｅ ｏｕ ｌａ Ｍｏｒｔ）中首先提出了这个术语，它是
＊收稿日期：２０１１－０４－２５；修订日期：２０１１－０６－０６
作者简介：关桂云（１９７９－），女，满族，辽宁丹东人，西北民族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从事英美文学及英语词汇学方面的研究，（Ｅ－ｍａｉｌ）ｇｕａｎｇｕｉｙｕｎ８８＠ｓｏｈｕ．ｃｏｍ。
“当代西方由环境运动和女权运动汇流而成的主动适应社会变革需求的文化思潮”［５］。而１０年后，卡琳·沃伦精确地指出了生态女性主义的精髓：一是对女性的压迫和对自然的压迫有着重要的联系，二是理解这些联系的本质对于充分理解妇女和自然所遭受的压迫是十分重要的，三是女性主义的理论和实践必须包括生态学的视角，四是生态问题的解决必须包含女性主义的视角［６］。
生态女性主义者相信迫害女性的权力也是破坏自然的罪魁祸首，也就是说，男性作为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作为工业文明的带领人，不但对女性而且对自然也造成了伤害，生态女性主义者割裂了人类与自然、男人与女人的亲密关系，从而导致了这两种关系的二元对立。男性统治者把生产变成了破坏生态的工具，导致了人类危机，所以生态女性主义者通过批判父权制对女性的压抑和对自然的破坏，提出了打破男权主义社会、用女性原则解决问题的方案，其理论既是“生态”的也是“女性”的，同时又超越了二者，而“女性原则”和“生态原则”成了生态女性主义者衡量文学的最新标准。
二、《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中的生态问题
《查特莱夫人的情人》对男性、女性及自然的关系进行了淋漓尽致的描述，文中所披露的工业文明对社会自然的破坏成为劳伦斯生态观的体现。劳伦斯的家乡伊斯特伍德在１９世纪经历了煤矿发展的黄金时期，但是到了２０世纪２０年代则陷入了永久的衰退之中，他亲眼目睹了矿区从繁荣到衰败的场景，亲眼见证了原本美丽的家乡因采煤业的破坏变得千疮百孔的过程。所以以矿区为背景，揭示自然与工业文明的矛盾，展现被严重污染、恣意开采、任意破坏的自然是劳伦斯批判工业文明的主要途径。
以机器大生产为标志的工业文明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它给人类带来了无尽的物质财富和精神满足，另一方面却造成了对资源的浪费和污染的急剧加重。马克思指出：“大工业和按工业方式经营的大
农业一起发生作用。如果说它们原来的区别在于前者更多滥用和破坏劳动力，即人的自然力，而后者更直接地滥用和破坏土地的自然力，那么，在以后的发展过程中，两者会携手并进，因为农业的产业制度也使劳动者精力衰竭，而工业和商业则为农业提供各种手段，使土地日益贫瘠。”［７］９１７
在《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中，工业文明对生态的破坏痕迹随处可见。在小说的开始，作者写道：“拉格比坐落在高岗上，四周是个优美的老猎园，长满了橡树，但是可惜的很，在这儿却看得见不远处特弗沙尔煤矿浓烟滚滚的烟囱，以及远处潮湿朦胧的小山坡上那苦苦挣扎着的特弗沙尔村。”
特弗沙尔在１９世纪末是一个主要煤矿产区，而在２０世纪中期则由于外国廉价煤业入侵而变得萧条不堪。它本来是一个风景秀丽、山峻水美的地方，可是由于采煤业的破坏，到处都是烟雾缭绕，整个世界在黑暗与烟雾中沉睡。“但是这个残酷的世界即使在沉睡中也是不安宁的，不时响起火车和公路上大卡车的噪音；不时被高炉那玫瑰的光亮照亮。这是一个铁与煤的世界，铁的残忍，煤的黑烟，还有那驱动着一切的无穷无尽的贪婪。贪婪，在这个世界的睡眠中搅动着的只有贪婪。”
在工业文明铁蹄的践踏下，看着满目疮痍的矿区，望着横行肆虐的机器，面对唯利是图的人类，人们想要寻一块安静、远离尘嚣的乐土，而在整个“被了”的世界中，梅勒斯所守护的树林是唯一的一块未被工业文明侵蚀的“净土”，这块树林成了康妮和梅勒斯寻求快乐、宁静的土地。他们在这里可以撇开所有的烦恼，自由地沐浴在阳光之下，可以奔跑在树林之中，只有树林才能使他们远离现代文
明带来的喧嚣、污染与混乱。但是在工业文明大机器的威胁下，这片幽静的树林也被工业的嘈杂声所入侵，生态遭到了严重的破坏，而这一切错就错在“邪恶的电灯光中间，在恶魔般喧嚣的机器声中间。在那儿，在机械贪婪、贪婪机械、机械化的贪婪的世界里，它闪着灯光，吐着炽热的金属，驱使车辆轰鸣，那里有最大的邪恶之物，准备着摧毁任何与它不一致的东西。它很快就会摧毁这树林，风铃草将不复存在”。
事实上，劳伦斯讨论了两个英格兰的问题：“这就是历史。一个英格兰消灭了另一个英格兰……工业的英格兰消灭了农业的英格兰……新英格兰消灭了旧英格兰。”［８］１０１
三、小说中女人与自然的关系
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女人与自然最为贴近，女人在月经、怀孕、生产的过程与自然的循环有极其相似之处。而在男权社会的工业文明之下，女人与自然又是同病相怜的：女人们遭受男人们的奴役、压迫，大自然在以男人为代表的工业文明的践踏下变得面目全非、一片狼籍。
康妮本来和克利福德过着郁郁寡欢、周而复始的日子，“空虚”成了她生活的主调。她每天都去树林，因为“古老的树林散发出忧郁的气息，这气息使她感到安慰，这总比外面那强烈的麻痹好得多”。与自然的接触使她青春焕发，也唤醒了她的母性意识。大自然通常被比喻成“母亲”，因为它孕育了一切：树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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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会口大桥 第１３期关桂云：《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的生态主题研究
它宽阔的胸怀中郁郁葱葱；山林在它结实的臂膀中浩然屹立；河流在它伟岸的身姿上蜿蜒穿行……而女人作为人类“母亲”的代言人，与自然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小说中，克利福德无法使康妮实现“母亲”的身份，当康妮在木屋外忘乎所以地观察母鸡孵蛋，在小鸡孵出之后，母鸡展现母爱尽全力保护幼鸡的时候，潜藏在康妮内心的母性意识被激发出来，她迫切地想成为母亲的愿望促使她频频“出轨”。
女人与自然之间贴近的关系在文中生动、形象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当克利福德决定投身于写作当中，而康妮只能静静地听他诵读时，她失去了一个３０岁女人本该拥有的光滑皮肤与光彩照人，当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日渐萎缩的身体时，心里的苦楚无人诉说，而当她行走在林间小路时，压抑许久的心情得以释放，她享受着林间空气的新鲜和青草的芳香，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在林中奔跑。康妮与自然实际上已经融为一体：在林间木屋中，康妮看到了梅勒斯，这激起了在她身体中埋藏已久的女性意识；在树林的大树之中，康妮与梅勒斯毫无压抑地释放着青春的能量；在飘飘细雨之中，康妮脱衣裸奔，又回到了大自然的最原始状态，完全地融入了自然之中。
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女人与自然在父权社会下的共同地位使她们能够结合在一起共同反抗男人的压迫。康妮的内心压抑着一种反叛，在自己丈夫看来，梅勒斯只是个下人，而康妮与自己的下人偷情无疑是对丈夫莫大的耻辱，劳工阶级对资产阶级的对抗也恰恰反映了作者对工业文明的深恶痛绝。事实上，康妮内心想要寻的不只是一个情人，而是想要逃离工业、回归自然的欲望的表现。而自然也用自己独特的形式发起了对父权社会的反抗：生态的严重破坏使人类自食其果。
四、小说中男人与自然的关系
生态女性主义者认为，同女人和自然的浑然天成的关系相比，男人与自然的关系同他与女人的关系一样矛盾重重。男人作为大机器生产的带头人，他们以破坏自然为手段，不断向自然索取利益。
小说中的男主人公克利福德从战场上负伤归来，继承了父业，当上了煤矿老板，成了工业文明下统治阶级的代表。他本来对煤矿业极其不感兴趣，只是投身于自己的写作之中，但是由于女仆博尔顿太太的影响，他开始对煤矿产生新的兴趣，“想利用工业生产的野蛮手段，去俘虏女神”，开始殚精竭虑地投身于煤矿业。而作为工业文明代表人物的克利福德，他的残疾之身也从侧面映射了工业文明的弊端。作为资产阶级的克利福德对劳工阶级几乎是抱着仇恨的态度，他可以接受康妮与其他门当户对的人交往，代其生子，却不能容忍她与梅勒斯这样的人交往，所以当他得知此事时，“像是一头陷阱里的野兽”，不断地骂着康妮“下贱”。克利福德与自然就是一种对立关系，开采煤矿是他赚钱的行当，大机器是他牟利的工具，破坏自然是他发家的途径。
龚曲此里
猎场看守人梅勒斯原本当过大兵，能说一口标准的英语，本来可以一份更体面的工作，可是他宁肯呆在树林之中，甘当克利福德家的猎区守护人，是因为他厌倦了世间的尔虞我诈，讨厌阿谀奉承，只有在树林中穿行，他才能远离喧嚣杂乱的世界，才能体会到自身的价值。他“有一种充满关爱的保护者的奇特威严”，与充满活力的自然保持着密切关系，他代表了那些厌倦城市生活、想要保护最后未被工业文明践踏的土地的人，是那些批判工业文明、保护自然的代表人。梅勒斯说：“因为我觉得这个人类世界行将灭亡时，由于自己的卑鄙兽性而行将灭亡时，我便感到殖民地并不遥远了。月亮也不遥远了，因为即使在那儿，你也可以回首眺望，在繁星之中看见这肮脏、残忍、令人讨厌的地球，人类已经把它弄得一塌糊涂。这时我就觉得自己吞下了一颗苦胆，满肚子都是苦水，跑到哪儿去都不嫌远了。但是一转念，我又会把这全都给忘掉。虽然，近百年来人们遭到的盘剥是可耻的，工人变成了工作的昆虫，他们所有的丈夫气概，他们所有的真正生活，都被剥夺了。我想把机器从地球上扫净，像结束一个黑错误般彻底结束这个工业时代。”
劳伦斯在《为〈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一辩》中说：“当我塑造人物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是那种样子。他们只是原原本本地出现了。”［２］２３７可见，劳伦斯对于工业文明的憎恨是发自肺腑、油然而生的，他并不是刻意去丑化资产阶级，而是情到深处，有感而发。
五、劳氏生态观
劳伦斯认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而不是与自然相对立的东西”［９］３０２，人类依赖自然而生存，自然则依靠人类来维系。面对人们恣意砍伐树木，污染河流，从而使环境每况愈下，劳伦斯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劳伦斯一直认为，要想解决好人和自然的关系，首先要确保男人和女人之间在精神和肉体上的结合，他深信：“只有重新调节男女之间的关系，让性自由地、健康地发展，英国才能摆脱它目前的衰败状况。”［２］２５３所以当他创作《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的时候，他开始想要通过在男人与女人之间建立起和谐的性关系，使人们正确地认识男女之间的关系，来消除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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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淮海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学术论坛）２０１１年７月
时英国的低迷状态。为此，劳伦斯建立起“阳物崇拜”理论，他认定挽救人类命运的方式就是通过男性生殖的温柔。在刚开始完成《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的时候，他甚至想要把它叫做《温柔》
。劳伦斯也情不自禁地把大地比喻成女人，他用“”这个词来形容工业文明下狼籍一片的世界，而罪魁祸首便是以克利福德为代表的工业文明倡导者。在生态女性主义者看来，女人饱受男人的折磨，自然又尝尽以男人为首的工业文明的摧残，女人和自然成了男人统治下的牺牲品。
劳伦斯认为，资本主义工业革命的罪恶之一就在于它压抑了人们的自然本性，
他崇尚灵与肉的完美结合，而他解决生态问题的办法看似很荒谬，但他坚信象征生命潜力的阳物将给这个世界注入活力。在劳伦斯看来，“女人是一条流淌着的生命之河，每一条河都循着自己的方向流着；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是两条河并行，
时有交汇，随后又会分流，自行其径。这种关系是一生的变化和一生的旅程”［９］９
，而男女之间灵与肉的结合便是解决生态问题的唯一有效的途径。
六、
结束语这本被称为“我们这个时代（２０世纪二三十年
收敛性
代）最意味深长的罗曼史”［２］２６７
的小说是劳伦斯对英国
当时生态破坏情况的最真实反映。著名的历史学家劳斯的话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心声：“戴·赫·劳伦斯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意义重大，
因为他唤醒我们，使我们成熟。我们透过他的双眼洞穿生命真谛。他的
生活模式影响着我们。
”［１０］６５
虽然《查特莱夫人的情人》因为文中的露骨描写而遭非议，但是那种回归自然、返朴归真的描述正是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中所缺少的。劳伦斯说过：“情描写总是玷辱两性关系，玷辱
杨梅大疮人类灵魂，你很容易识别。我不顾一切非难，拿出这部诚实、健康、为我们当代人所需要的小说来，切不可
认为我在提倡放纵不羁的生活。
”［２］２６２
现在，虽然对于该部小说的评价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用生态女性主义理论进行分析为我们解决人类与自然的关系提供了借鉴，使我们明白在这个世界中，人与自然之间应该相互尊重，男人与女人也应该相互尊重，
为共建一个和谐社会而共同努力。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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Ｐｒｅｓｓ，２００５．Ｏｎ ｔｈｅ Ｔｈｅｍｅ ｏｆ Ｅｃｏｌｏｇｙ
ｉｎ Ｌａｄｙ Ｃｈａｔｔｅｒｌｅｙ’ｓ ＬｏｖｅｒＧＵＡＮ Ｇｕｉ－ｙ
ｕｎ（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ｓ，Ｎｏｒｔｈｗｅｓｔ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ｔｉｅｓ，Ｌａｎｚｈｏｕ ７３００３０，Ｃｈｉｎａ）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Ｄ．Ｈ．Ｌａｗｒｅｎｃｅ ｗａｓ ｏｎｅ ｏｆ ｔｈｅ ｍｏｓｔ ｃｏｎｔｒｏｖｅｒｓｉａｌ ｗｒｉｔｅｒｓ ｉｎ ｔｈｅ ｔｗｅｎｔｉｅｔｈ ｃｅｎｔｕｒｙ．Ｔｈｅ ｉｍａｇｅｓｏｆ ｍｅｎ ａｎｄ ｗｏｍｅｎ ｃｒｅａｔｅｄ ｂｙ ｈｉｍ ａｒｅ ｉｍｐｒｅｓｓｉｖｅ．Ａｍｏｎｇ ｈｉｓ ｗｏｒｋｓ，Ｌａｄｙ Ｃｈａｔｔｅｒｌｅｙ’ｓ Ｌｏｖｅｒ，ｗｈｉｃｈ ｉｓｃｏｎｓｉｄｅｒｅｄ ｔｏ ｂｅ ｈｉｓ ｌａｓｔ ｂｕｔ ｂｅｓｔ ｏｎｅ，ｂｒｏｕｇｈｔ ｍａｎｙ ｃｒｉｔｉｃｓ ｓｏｏｎ ａｆｔｅｒ ｉｔｓ ｐｕｂ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Ｂｕｔ ｉｔ ｉｓ ｊｕｓｔ ｔｈｅ ｎｏ－ｖｅｌ ｔｈａｔ ｄｒａｗｓ ｐｅｏｐｌｅ’ｓ ａｔｔｅｎｔｉｏｎ ｔｏ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ｐｒｏｂｌｅｍ．Ｔｈｕｓ，ａｎａｌｙｚｉｎｇ Ｌａｗｒｅｎｃｅ’ｓ ｅｃ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ｏｕｔｌｏｏｋ ｒｅ－ｆｌｅｃｔｅｄ ｉｎ ｔｈｅ ｎｏｖｅｌ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ｏｆ ｅｃｏ－ｆｅｍｉｎｉｓｍ ｉｓ ｏｆ ｇｒｅａｔ ｈｅｌｐ ｉｎ ｓｔｕｄｙｉｎｇ Ｌａｗｒｅｎｃｅ．Ｋｅｙ
梦游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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