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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ＳＡＰ，２０１８
理论与实践
公㊀婷㊀杨丽天晴㊀肖汉宇∗∗
摘㊀要：虽然学界关于腐败的研究已经非常丰富，但是很少有研究深入地探讨什么是成功的反腐败㊂本文首先区别了反腐败成效与反腐败措施之间的差别㊂反腐败成效指的是反腐败改革的产出或者结果，而反腐败措施则是指反腐败的投入㊂区别这两个概念的意义在于：虽然反腐败措施可能存在非常大的差异，但是如何定义反腐败成功却有着大致共通的标准㊂我们认为，反腐败有其逻辑规则，必须做到多维度的治理㊁全方位的参与以及深层次的预防，只有在这三方面达标的腐败治理才堪称成功㊂我们的分析主要基于中国香港特别行政区的经验，通过以上所述的 三维 框架探讨成功反腐的关键因素㊂ 关键词：反腐败；反腐败成效；反腐败措施；腐败治理社会规范
∗∗∗基金项目：本文获得香港政府研究资助局优配研究金（项目号９０４２１０４，９０４２５９６）和香港城市大学（课题号６３５４０２０）的资助㊂
作者简介：公婷，香港城市大学公共政策学系教授㊁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特聘讲座教授；杨丽天晴，香港城市大学公共政策学系博士后；肖汉宇，香港教育大学亚洲及政策研究学系助理教授㊂ 廉政学研究㊀第１辑
一㊀引言
由于腐败对社会㊁经济㊁政治等各方面造成极大危害，控制和预防腐败已在大多数国家成为政府工作的重点㊂据不完全统计，迄今为止，全球有１５０多个官方反贪机构，它们以各种方式，在不同程度上推进反腐败工作㊂腐败问题也引起了国际组织的关注㊂联合国于２００５年颁布了‘反腐败公约“，目前有１４０个签署国和１７２个缔约国，这是唯一一份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国际性反腐败法律文件㊂①世界银行㊁国际透明组织等国际机构也各自提出了反腐败的理念和看法㊂它们以清单式的方法列举了一些其认为具有普遍意义的反腐败举措㊂例如，透明国际认为，反腐败成功的评价标准包括媒体独立㊁言论自由㊁信息公开㊁施政透明等多个方面㊂②同时，它每年对１８０个左右的国家和地区的清廉状况通过民意调查进行排序，做出直观判断，定期公布 全球清廉指数 ㊂无论是宏观指标还是微观
感知，在评判反腐败成效方面都容易出现偏差㊂前者有过于宽泛之嫌，往往难以具体测量；而后者通常只是反映人们的感受㊂社会中的每个人有不同的法律意识和道德准则，对腐败和反腐败成效的感知也就不尽相同㊂感知也会受到个人社会经历的影响㊂一些学者以及社会上的不少人以惩治贪官的数量来评判反腐败的成效，尤其在腐败较为严重的国家和地区㊂一般会认为，贪官抓得越多，反腐就越成功㊂诚然，对腐败分子的揭露和打击反映了反腐败的力度和成果，但仅就抓捕贪官的数量来判断反腐败的成效，未免失之偏颇，公开披露的数字未必一定反映问题的全貌㊂
现有的腐败研究文献对何谓反腐败成功没有明确的定义，也没有深入进行过讨论㊂对反腐败的研究往往聚焦于反腐败的意义㊁方式以及具４
①②联合国中文，ｈｔｔｐ：／／ｗｗｗ ｕｎ ｏｒｇ／ｚｈ／ｉｓｓｕｅｓ／ａｎｔｉ⁃ｃｏｒｒｕｐｔｉｏｎ／ｕｎｃａｃ ｓｈｔｍｌ㊂
癫克星透明国际，ｈｔｔｐｓ：／／ｗｗｗ ｔｒａｎｓｐａｒｅｎｃｙ ｏｒｇ／ｎｅｗｓ／ｆｅａｔｕｒｅ／ｃｏｒｒｕｐｔｉｏｎ＿ｐｅｒｃｅｐｔｉｏｎｓ＿ｉｎｄｅｘ＿２０１７㊂
５
何谓反腐败的成功？
体措施㊂我们认为，探讨如何反腐败固然重要，讨论怎么算是反腐败的
成功以及如何测量它，也具有同样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㊂首先，我们
必须区分反腐败举措与反腐败成效这两个不同的概念，两者并不具有必
然的关联㊂前者指的是推动反腐败的措施，并不一定具有普遍性，各个
国家和地区都应该根据具体情况，采取与自身条件相适应的反腐败方
式㊂从时间维度和地域维度来看，都不存在 放之四海而皆准 的反
腐举措㊂而后者，即什么是反腐败成效，应当是有客观标准的，可以测
铬酸盐钝化量与评估的㊂出这些标准可以为反腐败工作提供更清晰的方向和目
标㊂同时，也有利于我们更深入地理解反腐败改革，为寻求切实可行的
反腐败措施提供明确的基准㊂其次，从政策过程的角度来看，反腐败举
央视新闻频道改版措是投入，而反腐败成效则是产出，是不同层面的东西㊂各个政府的政
呢喃的火花
策投入在质和量上都会有很大的差别，但是目标都是控制腐败㊂也就是说，尽管有不同的反腐败投入组合，但是最终的目标是一致的，因而衡
量它们产出的标准也应该是一样的㊂
为此，本文旨在探讨两个问题㊂第一，反腐败成功必须满足哪些条件？第二，为什么这些条件是不可或缺的？要回答这两个问题，必须要
对已有的成功案例进行解剖㊂世界上称得上清廉的国家和地区不多，所
幸的是，我国的香港地区是其中之一㊂因此，本文将以中国香港为例展
开讨论㊂
二㊀成功反腐的三个要素
本文认为，反腐败的成功必须具备三个要素，即多维度的治理㊁全
方位的参与和深层次的预防㊂
首先，多维度的治理指的是反腐败的努力是否已经在组织和制度规
硅酸盐学报
激光扫描显微镜则的运行方面成为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制度化行为㊂多维度的治理可以简
单分为两类：自上而下的治理机制和自下而上的或是社会层面的治理机
制㊂我们把一个独立高效的反腐败机构理解为自上而下的治理机制㊂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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