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山派科仪与闾派法坛来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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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山派科仪与闾派法坛来历(二)
2019-08-29   |  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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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共生南巫形态特征之比较巫文化在我国各个民族、各地区来说都有自己发展的历史,应该说这是中华民族人类共生文化圈中的传统文化的产物。虽然,我们也确实注意到荆楚巫文化是南巫文化的一个重要源头,但还有如南方之吴巫、越巫,闽越巫教之巫文化都发挥过其历史之作用及影响,它们随着中华民族兴衰聚合,也都在民众中产生其影响与辐射,使得各地巫文化呈五彩斑澜、绚丽多姿之景象。笔者以为对于古代巫文化之研究,应放在一个共同文化生态之背景下来探讨,即从共生文化的角度,来考察其文化的衍续和发展特征。 
(一)南巫形态中的原始宗教意识 
古代巫的功能主要在于驱鬼逐煞、祛病消灾,其宗教的意识是建立在与民众社会生活最为相关
的生老病死之生命运动及生产活动中。这一点在今日闽湘两地的巫道活动,仍占主流作用,这也是巫术、巫教能得以沿续至今的根本原因。在福建和湖南的巫道坛中,师公们从画符念咒为病人禳灾祛邪;到家庭为多病或未成年儿童之“过关”;从民家的驱逐兴妖作祟的“木下三郎”(山魈),到社区的大规模的驱瘟醮仪;从少数人的打猎“还愿”到全民性的斋戒“求雨”等等,这些无一不是古代巫师职能的沿续。而两地巫道师公除了上述大小法事外,最能体现古巫面貌的均在于“武教”科法部分,如攀援于毛竹上表演的“上幡竹”,爬上以利刃扎成二十四阶或三十六阶的“上刀梯”,跣足趟着火红的炭火之“过火海”,以赤膊窜翻于扎满尖刀之桌子的“翻刀山”,以及在坛中草席作种种杂技表演的“翻三军”等等项目,都是两地巫道师公擅长的科法,这些也都是古代巫术、巫法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它既能表示巫术、巫法的神奇力量,并且也表现其为通神媒介或即神的化身。从中可体察古巫之宗教意识之承传。
闽、湘两地的巫道师公不仅道坛法服、法器相同,而且道坛科仪形式也有许多相同之处。如明嘉靖《衡州府志》所记载的巫舞,在福建许多道坛中存在,该志云:“岁晚,用巫者鸣锣鼓吹角,男作女妆,始则两人执手而舞,终则数人牵手而舞。从中翻身轮作筋斗,或以一个仰卧,众人筋斗从腹而过。亦随口歌唱,黎明时起竟日通宵而散。”与之情况相近,闽西道坛称其为“王姥行罡”和“翻三军”。可见闽、湘巫师在表演形式上确有南巫文化共通点。
(二)汉巫“淮南教”的影响
古代巫文化,与其他文化一样,在历史的进程中,都要受到当代文化潮流的影响,并从中吸取养分,不断地新陈代谢。汉代巫文化在长江流域流行的巫法、方术,主要表现在“淮南教”方面,无论是福建闾山教,还是湖南梅山教,至今在其巫道活动都遗存一些“淮南教”的遗韵。对于“淮南教”,由于典籍未见详载,仅从刘安《淮南子》以及《淮南万毕术》等古籍中寻其蛛丝马迹。葛洪《神仙传》曰:“汉淮南王笃好儒学,兼占候方术,作内书二十二篇,又中篇八章,言神仙黄白之事,名为《鸿宝万毕》三章,论变化之道,凡十万言。” 
淮南王刘安好方术,有许多传说。晋人葛洪《西京杂记》卷三中说到:“淮南王好方士,方士皆以术见,遂有画地成江河,慑土为山岩,嘘吸为寒暑,喷嗽为雨露。王亦卒与诸方士俱去。”民间所谓“淮南教”,大概皆缘于《淮南万毕术》,据说此书亦为刘安所撰,而“万毕术”是汉代一位名“万毕”的巫师的方术(或法术)之总结。 
虽然,我们都很难考证出汉巫“淮南教”在闾山教和梅山教中的存在成分,但它们所传递的讯息,都准确无误地反映其受到“淮南教”的影响的现象。如福建闾山教道坛中“请神科”即有“淮南术主”,并确定这位“淮南术主”为法神中的“赵二郎”和“张赵二郎”(龙岩道坛)。道坛中还有一部分“
淮南符”、“淮南诀”、“淮南咒”等科法资料,如龙岩道坛之“淮南咒”云:“焚香奉请淮南将、淮南唱法法赵二郎,身骑黄龙云中走,飞符走印下凡间,……吾奉淮南述(术)主,敕到奉行,火急如律令。”在龙岩道坛中还有一出师公戏,名曰“淮南术主”,演的即是淮南术主赵侯二郎和张赵二郎装扮乞丐从昆仑山下山到阳凡收妖救民的故事。而这位张赵二郎,在民间有生动的传说,即张赵二家员外无嗣,但两家之间长出一株葫芦,结了一个大葫芦,太白金星将其劈开,果然有一男儿,二家争之,太白金星作主取名张赵二郎,由二家养之。后乡邻欲以他作为童男献祭蛇妖,幸闾山法主收为徒,并配其女雪兰仙。此故事亦载《海游记》小说中,建阳道坛亦有诗唱其事。 
淮南教在湖南也有相似的传说出现,如湖南桃江县傩坛中有傩谚云:“龙头出在江西吉安县,龙尾出在宝庆武冈都,龙腰出在太和县,子弟淮南发教老君源。”这里的“淮南发教”指的即“淮南教”。同时,在湖南还有一些与“淮南教”相关的“淮南开光引路符”。在梅城巫书《咒念本经》中许多咒语也都提到淮南教或“淮南门下”,如《进房退病咒》中提到“淮河(南)教主”,《造盘咒》中提到“淮南造盘仙师”,《辞瘟咒》中提到“淮南教主泗州大圣”等等。而邵阳等地道坛演出傩戏《二郎记》,即演淮南术主张赵二郎故事,可见闽湘之淮南述主的传说来源也是一致的。 
(三)唐宋瑜伽教的介入
在我国,佛教于东汉时期已传入国内,而真正与老百姓产生接触而被接受的,是唐宋时期流行的瑜伽教。而这一瑜伽派早先也应是通过与巫术、道教的结合后,才被民众所接受。这种来自佛教的教派,民间称为“瑜伽教”。至于瑜伽教在民间的情况,较早揭示其形态的为南宋道士白玉蟾,我们在《海琼白真人语录》中见到这样一段介绍“瑜伽教”的文字:“耜问曰:今之瑜伽之为教者,何如?答曰:彼之教中谓释迦之遗教也。释迦化为秽迹金刚,以降螺髻梵王,是故流传。此教降伏诸魔,制诸外道,不过只三十三字金轮秽迹咒也。……今之邪师杂诸道法之辞,而步罡捻诀,高声大叫,胡跳汉舞,摇铃撼铎,鞭麻蛇、打桃棒,而于古教甚失其真,似非释迦之所为矣!然,瑜伽亦是佛家伏魔之一法。”
上述所述之“龙树医王”是瑜伽教的法神,而其教神为“秽迹金刚”(即释迦化身)。此情况在福建闾山教中有特出的保留,今之闽北、闽西等地道坛之神图上都有“龙树王”神像,而其中的佛教神如观音(香山)、雪山大圣、华光大圣、那叉太子也都成为巫道坛中之法神。同样,道坛中还有许多相关科法资料,如“观音咒”、“那叉太子咒”、“龙树王咒”、“秽迹金刚咒”,可见瑜伽教对闾山影响程度之深。
而在湖南,瑜伽教的影响也同样存在,梅城巫书《咒念本经》中也经常出现“龙树王”、“雪山童子”、“观音”等神祇,并有与之相关的“请水退病咒”、“雪山咒”、“观音诰”等等之类科法资料存在,由此可见“邪师杂诸道法之辞”之“佛家伏魔法”的瑜伽教在湖南梅山巫中也具有相当之影响。
(四)南巫的道教化
由于历史上统治阶级以正统的立场对巫术与“淫祀”加以禁绝,使巫教的生存变得十分艰难,于是,巫教(巫法)开始寻求出路,首先就是与道教靠拢,使民间也认同它们同属于道教。由此巫道逐渐产生新的结合,在民间形成既巫既道、内巫外道之“道法二门”形态。
首先,巫教要将道教的祖师太上老君认定为自己的教主,以证实巫教也属于“老君教”或“老君门下”。于是根据老子的传说编译了太上老君的出身,以为巫教之被认同为道教张本。如龙岩闾山教《五灵醮科》上卷〈传香〉之“老君赞”云:“老君住在毫州苦田县,八十一年母胎中……。太姥后园亲游戏,左手攀落李树枝。左手攀落右手采,忽然降下一孩儿。五龙吐水金盆洗,七宝莲花足下生,母嫌儿子头发白,送上羊五台山。西天菩萨来贺喜,借问安名李老君。”
除了搬来太上老君,同时也将张天师、三清、三元、三官、五岳、四渎、玄天上帝以及许多道教神都搬进巫坛,并以“太上五灵老君”或“太上三元天心正法”、“太上五雷紫微雷霆法院”等名目标榜之。尽管如此,作为以正统道教出身的道士们对其仍嗤之以鼻。如白玉蟾即对这种巫道持鄙视之态度。他对其弟子云:“巫法亦多窃太上之语,故彼法中多用太上咒语。最可笑者,昔人于巫法之符下草书‘太上在天’。今之巫师不知字义,却谓‘大王在玄’。呵呵!”湖南巫道之道化的情况也同样存在,无论道坛之称“三清殿”、“玉皇殿”,神图之上绘太上老君或供太上老君神像,供太上老君、张天师神位,或自称“天师门下”,或称自己为道士;科法中有诸多如“老君咒”、“天师咒”、“玄坛咒”、“雷霆咒”、“三元将军咒”、“萨真人咒”以及“避邪符”、“消灾符”等等资料,都与巫教的道教化趋向分不开。由此可以看出两地巫道形态的共同发展方向是一致的。 
闾山,传说是在闽江之底,凡人看不见,唯独精通闾山正法,道行高深的道士和有道缘的心善之人才能看到。闾山派天威法坛《开坛科》曰:
闾山原在江中心,要开之前三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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