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马方舟1徐海根1丁晖1周旭1张彦静1图/丁晖1贾凤海2
蝴蝶因其斑纹彩艳丽、飞行姿态婀娜被誉为“会飞的花朵”，五彩斑斓的蝴蝶不仅颇具观赏价值，而且是最重要的环境指示生物之一、当前，我国蝴蝶多样性正受到生境破坏、人为干扰、气候变化等诸多因素威胁，开展以保护为目的的蝴蝶多样性观测和预警，能够为有效保护蝴蝶多样性资源、预测环境变化提供科学数据，并将在生态环境保护措施的制定与环境管理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一、蝴蝶多样性保护的意义 蝴蝶是重要的环境指示生物。蝴蝶，以在自然界中容易被观察、监测、标记和鉴定等特性成为陆地节肢动物中最好的观测对象。蝴蝶种类丰富、分布广泛，但又对栖息地环境的专一性强，环境的细微变化能够迅速、准确地反映在蝴蝶的种动态和落结构特征中，因此，蝴蝶非常适合用来监测环境变化趋势、生态系统健康状况、人力活动对生态系统的干扰程度等，成为公认的生物多样性监测指示生物，其多样性指数常作为森林生态系统、草原生态系统、城市和农田生态系统等多样性变化的评价指标，其监测数据在许多国家被广泛用于生物多样性保护、土地利用规划、政策制定、教育、科研及公众环境教育等方面。
蝴蝶是宝贵的物种遗传资源。在漫长的生物进化史中，蝴蝶与蜜源植物形成了密切的协同进化关系，大部分蝴蝶种类具有一定的传粉功能，蝴蝶多样性的保护不仅可以为生态保护科学研究提供典型材料，更是保护生态系统食物网络中关键一环。蝴蝶也是一种重要的生物医药资源，从古代医书《本草纲目》对金凤蝶幼虫“茴香虫”的应用到现代医学对蝴蝶幼虫药用有效成分桂皮醛类物质的
提取鉴定，均证明蝴蝶具有较高的医用价值。自古我国云南等地就有食用蝴蝶幼虫和蛹的传统，高含量的蛋白质和氨基酸等营养成分使蝴蝶成为百姓餐桌上的佳肴甚至保健食品。此外，以蝴蝶为题材文学和绘画作品也使蝴蝶成为重要的文化载体。
二、国内外蝴蝶多样性保护现状（一）国外蝴蝶多样性保护的成功实践
早在上世纪70年代，英国就率先启动了以保护英国蝴蝶种、探明其生存现状和变化趋势的“英国蝴蝶监测计划（UKBMS）”项目，在英国全境设立蝴蝶监测点，从最初的34个监测点扩大至1800余个监测点，采用统一的样线法，每周一次观测记录蝴蝶种类和数量等数据信息。该监测数据已被用于评估国家和地方等不同范围的环境状况，成为政府生物多样性保护政策制定的重要参考指标。目前，已有众多的蝴蝶监测项目在全球范围内展开，美国
、澳大利亚、日本、以列和奥地利等国家均有大范围的蝴蝶监测项目正在实施。
2004年，欧洲委员会（以下简称欧委会，Council of Europe）启动了“采用测试方法评估生物多样性的大尺度环境风险(ALARM)”项目，其任务侧重于通过调查生物多样性及其结构，评估和预测生物多样性变化和生态系统的结构、功能动态变化。ALARM项目，其中一项重要工作就是建立社会经济发展对生物多样性等环境压力的风险指标，为环境管理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成效的监督提供具体方法。特别是为生物多样性保护管理领域提供有客观依据的结果导向的管理政策，旨在减轻社会经济发展对生物多样性的负面影响。其中，蝴蝶多样性数据在项目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国内蝴蝶多样性保护的现状分析
我国政府高度重视生物多样性保护，将作为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发布了《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战略与行动计划（2023-2030年）》，并积极推动生物多样性保护重大工程的实施。环境保护部发布了《生物多样性观测技术导则 蝴蝶》(HJ 710.9—2023)，为以蝴蝶为指示类的生物多样性观测工作奠定了基础。我国有10个分类单元的珍稀蝴蝶被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合约附录中。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的有
关规定，有1种蝴蝶被列为国家Ⅰ级保护动物，即金斑喙凤蝶（Teinopalpus aureus），有4种蝴蝶被列为国家Ⅱ级保护动物，分别是双尾褐凤蝶（二尾凤蝶, Bhutanitis mansfieldi）、三尾褐凤蝶东川亚种（Bhutanitis thaidina dongchuanensis）、中华虎凤蝶华山亚种（Luehdorfia chinensis huashanensis）和绢蝶（Parnassius apollo）。国家林业局发布的《国家保护的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包括了蝴蝶25个属或种。上述公约与法律法规的施行对蝴蝶多样性保护起到积极作用，但实际实施过程中仍存在监管不力的情况。
珍稀濒危蝶种资源亟待保护。我国新疆地区本是绢蝶的故乡，世界范围内数量最大、最重要的绢蝶物种都分布在新疆地区，但由于绢蝶的寄主植物景天科的药用植物被大量盗采、盗挖，导致绢蝶物种的迅速下降，珍稀的物种资源大量消失，令人痛心。所幸绢蝶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尚能观测到野生种，其他绢蝶由于不在保护名录范围内，而且数量更加稀少售价更高，盗猎现象猖獗，却没有相关法律法规处罚依据。此外，在西北本就植被稀疏的一些牧区，当地牧民为了生计严重过度放牧，导致植被严重退化、蝴蝶在有些地区绝迹，生态环境保护与减贫的矛盾突出。
我国近2700个自然保护区及数量众多的森林公园和风景名胜区等就地保护区域的建设，为蝴蝶的栖境保护与恢复做出了重要贡献。其中，福建武夷山自然保护区就为国宝级蝶种金斑喙凤蝶（T. aureus）、宽尾凤蝶（Agehana elwesi）和金裳凤蝶（Troides aeacus）等提供种繁衍的自然生境。相信随着栖息环境的就地保护，生物多样性保护优先区战略行动计划、生态红线等一系列政策措施落地，将有利于我国蝴蝶资源多样性的保护。 三、我国开展蝴蝶多样性保护的建议 （一）开展全国蝴蝶多样性观测
在借鉴欧美发达国家蝴蝶多样性观测成功经验的基础上，针对我国南北纬度跨度大，东西海拔差异明显，生态系统类型多样化和蝴蝶时空分布格局特点，建立全国蝴蝶多样性观测标准化样区、样线，采用统一观测方法和指标、适度刚性的观测频次和观测时间，在固定地点开展长期观测，同时通过互联网+技术的应用提高蝴蝶观测的信息化水平，从而及时有效地掌握我国蝴蝶多样性动态变化。
（二）针对性地完善生物多样性保护措施
目前，我国蝴蝶多样性也同样面临保护与发展的现实问题，一方面，建议加强珍稀濒危蝴蝶物种遗传资源的就地和迁地保护，特别是建议将所有绢蝶科物种纳入保护范围，建立珍
稀蝶类物种保护小区；另一方面加强生物多样性减贫示范工作的推广，扶持地方特传统产业发展、促进天然饲草的引进等示范项目，推动蝴蝶多样性保护与减贫进入良性循环。（三）加强全球气候变化下的保护性预警
由于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自然生物的现有分布区域表现出扩大或缩小的
动态响应，已建立的生物多样性保护优先区、就地保护区域等应根据气候变化趋势做出积极响应和及时调整。因此，研究发展基于蝴蝶等生物多样性监测预警模型和情景技术，可为全球气候变化和局部环境灾害的预测预警管理决策提供技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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