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论》与《金匮要略》孔窍外治法探析
孔窍，一般可理解为人体内部通达于外表的由肌肤、黏膜等组织所构成的孔洞，如口、鼻、耳、前后阴、毛孔等，均是人体经脉所入、所循、所系、所络、所散的体表部位，具有吐、纳、视、听、嗅、泌，泄，感等多种功能，是体内外信息交换之户牖。孔窍外治法，是指非口服用药，通过体表孔窍施以不同手法给药的一种方法。 直流节能灯张仲景《伤寒杂病论》113方，《金匮要略）262方，计375首方剂中（不含重复和佚方），通过舌、齿龈、鼻、耳、内外阴、脐、毛孔八种孔窍外治法翁药计22方，涉及《伤寒杂病论》“辮阳明病脉证并治”和《金匮要略》“痉湿病”、“中风历节病”、“百合狐惑阴阳毒病”、“疮痈肠痈浸淫病”、“妇人杂病”、“杂疗方”等篇章，赅治内、外、妇、儿各科及杂病，猝死类病症20余种。这些特殊方法，虽在原著中仅占一隅，仍不失为张仲景临证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本文所做探析，以期对启迪临证思路，拓宽手段，提髙临床疗效有所裨益。 1. 舌窍给药法
见于《金匮・杂疗方》篇，为治“尸厥”所用之法。仲景根据“尸厥”者“脉动而无气”的假死现象，
认为是“气闭不通”所致，采用“葛蒲屑内鼻孔中吹之，令人以桂屑著舌下”的紧急救治措施。“莒蒲屑内鼻孔中”可取嚏，通调肺气，“桂屑著舌下”能温开心窍，如此心肺治，气血畅，＂尸厥”＂之疾自可复苏。舌窍给药是用于救治急症最便捷有效的方法。
2. 齿龈给药法
见于《金匮・妇人杂病》篇，为治小儿疳虫蚀齿之法。小儿疳热生虫，齿齦糜烂，仲景用雄黄、葶苈二味为末，并取“腊日猪脂溶，以槐枝棉裹头四五枚，点药烙之”。雄黄、芓苈子具有活血消肿、解毒杀虫之功效，槐枝可凉血止血、敛溃生肌，另借猪脂初熔，趁热点烙局部，消肿杀虫止痛立效。本法优点是简便效捷，同时避免了雄黄的毒副作用。
3. 鼻窍给药法
见于《金匮·杂疗方》篇，为“卒死而目闭”及“尸厥”者所用之法。此类患者发作时，大多不省人事，难以配合用药，仲景创鼻饲或鼻吹之法化险为夷。该篇中记述“薤捣汁灌鼻中”、“雄鸡冠割取血，管吹内鼻中”、“皂荚末吹鼻中”、“菖蒲屑内鼻两孔中吹之”等，均是救治“卒死而闭目”及“尸厥”的有效方法取味辛开窍之品入鼻取嚏，达到通调肺气，醒脑开窍的目的。 4耳旁给药法
提提热见于《金匮・杂疗方》篇，为救治“猝死而闭目”者或“自缢”者所用之法。对于“猝死而闭目”者，仲景以“骑牛临面，捣薤法灌耳中”治之，立效。“心主神志，开窍于耳”，薤汁辛温通窜，灌耳通鼻取嚏，达到醒脑开窍的目的。自缝死而见“心下微温”且时在“一日以上”者，仲景令人“以管吹其两耳”亦达通条肺气、醒脑开窍的目的。
5. 前阴给药法
见于《金匱・妇人杂病》篇，为治妇人白带、阴疮、阴冷等疾病所用，包括阴中填塞，洗浴两种方法。填塞给药如治湿热白带之矾石丸，“矾石三分（烧）、杳仁一分，上二味，末之，炼蜜和丸枣核大，内脏中，剧者再内之”。清热除湿、止白带。治阴寒湿冷之蛇床子散，“蛇床子仁，上一味，末之，以白粉少许，和令相得，如枣大，棉裹内之，自然温”。吸宫助阳、燥湿止痒。水煎汤外洗前阴部治下焦湿热、阴中生疮之狼牙汤，“狼牙三两，上ー味，以水四升，煮取半升，以棉缠筋如茧，浸汤沥阴中，日四遍”。清热燥湿、杀虫止痒。“狐惑病”蚀于前阴，取苦参汤水煎汤熏洗外阴，清热解毒、化湿止痒。
7-aca6. 后阴给药法
见于《伤寒论・辨阳明病脉证并治》、《金・uuu16·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证治》篇，是津伤便秘，欲解不能及“狐惑病”蚀于肛者的主要方法，包括栓塞、液肠、烟素法。如治阳明病津伤便秘，欲解不能之蜜煎导方，将食蜜微火煎熬，凝如饴状，然后用手捻做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以纳谷道（肛门）中，起到清热润燥、通便导泻的作用。除栓塞法外，对于津伤便秘、欲解不能者，仲景另创用猪胆汁和少许食醋纳谷道的灌肠法，同病异治，灵活运用。熏肛法，则为“狐惑病”，“蚀于肛者，雄黄之。雄黄，上一味为末，筒瓦二枚合之，烧，向肛之”。清热燥湿、杀虫解毒的作用。
7. 脐窍给药法
见于《金匮・投料机杂疗方》篇，是抢救“中暍死”（暑厥）所用之法，在“道路穷，卒无汤”的紧急情况下，仲景用人尿浇脐以行急救，如“凡中暍死……疗之方，屈草带，绕暍人脐，使三两人溺其中，令温”。《外台秘要》称此方法为“张仲景为之，其意殊绝，殆非常情所及，本草所能矣，实救人之大术矣”。
8. 毛窍给药法
见于《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百合狐惑病、疮痈肠痈浸淫病、杂疗方”等四个篇章。毛窍即汗孔，又称玄府、鬼门，其孔细微幽玄，遍布全身，共同集合构成皮肤。毛窍给药即皮肤给药，仲景所用本法有五种。
8.1 涂擦法
如头风头痛之头风摩散，即以附子和盐两味为散涂擦头部，另救猝死方中的第四方，也是用涂擦的方法将“鸡肝及血涂面上”等，皆是外擦取效者。
8.2 洗浴法
如治百合病经久变渴的百合洗方，即以“百合一升，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又如救马坠及一切筋骨损伤者所用“蒲席半领，煎汤浴”。救猝死四肢不收失便者所用“马屎一升，水三斗，煎煮二斗以洗之”等，皆外洗皮肤而取效者。
8.3 浸渍法
如主治脚气冲心之矾石汤，“矾石二两，上一味，以浆水斗五升，煎三五沸，浸脚良”。又如救留猝死而壮热者，用矾石煎煮“以渍脚，令没踝”等，皆是浸渍人体局部取效者.
8.4 扑粉法
如治金疮所用的王不留行散，对于大疮者可内服，对于小疮者采用“小疮即粉之”的方法，促进伤口愈合。另，“浸淫疮，黄连粉主之”。以黄连一味为粉，外扑，湿热火毒所致之浸淫疮。
8.5 灰理法
如具有外温阳气、内渗水湿的救溺死方，取“灶中灰二石余，以埋人，从头至足”，水出七孔而活。
9. 结语
《伤寒论》与《金匮要略》孔窍外治法所涉及的病种非常广泛，包括津伤便秘、百合病、狐惑病、头风、脚气冲心、带下、金疮阴疮、阴冷、小儿牙疳、猝死、猝死而壮热、猝死而张口反折、猝死而闭目、猝死而四肢不收失便、尸厥、自缢死、中喝死、溺死、马坠及一切筋骨损伤等，这些特殊方法，在当时挽救了很多生命，其中一部分至今仍不失为临床各科多种疾病的重要手段。在继承和发扬祖国医学伟大宝库的同时，如何做到“去
粗取精，去伪存真”，需要医者在临床工作中不断探索挖掘。
开放式基金预测注：本文原载于《中医外治杂志》2016年10月底二十五卷第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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