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JuL ,2020
北部湾大学学报
网联网JOURNAL OF BEIBU GULF UNIVERSITY
第35卷第7期
Vol. 35 No. 7
DOI ： 10.19703/j. bbgu. 2096-7276. 2020. 07.0047
学术反虧
师存勋
［摘 要］海口南渡江以东新区命名为“江东新区”多有不妥。首先，"南渡”之“渡”是理解海南文化甚
至是中国文化的一个重要侧面，故海口南渡江以东新区不妨命名为“渡东新区”；第二，“江东”之名在中国实已 泛化，而“渡东”之名则具有唯一性；第三，在中国历史文化中，“江东”二字有着久已沉淀的文化内涵暨地理所
指；第四，上海“浦东新区”当初更有理由被命名为“江东新区”，但却并未被如此命名，这一经验值得海南学习。
［关键词］海口；江东；渡东；浦东［中图分类号］G127 ［文献标识码］A
2018年4月13日，中央决定支持海南自贸
区（港）建设，同年7月，海南自贸区海口江东新
区概念规划方案招标项目启动，“江东新区”遂成 海南自贸区（港）建设的重要试验地。现在，距离
习近平总书记正式宣布启动海南自贸区（港）建
设已经过去两年，但以“江东”二字冠名新区，本 人认为值得商榷。“江东”者，南渡江以东之意,
虽直白明了，表面看来亦不失大气，但以之命名南 渡江以东新区，却略显简单化，既无新意可言，也 不能准确传递该区域暨“南渡江”的文化内涵，而 若以“渡东”二字概括南渡江以东之新兴开发区，
则更为合适。
一、海口南渡江以东新区不妨命名为
材料架“渡东新区”
“渡”或“南渡”不啻为海南文化乃至中国文化
的重要组成方面，是自秦汉直至近代的漫漫历史长
河中，人民自中原而始的一次又一次颠沛南迁图景
的高度概括。因此，作为中国风云历史的一种总 结，“渡”或“南渡”不绝于中国历代文献和文学，并
［文章编号］2096 - 7276（2020）07 - 0047 - 05
具有特定的宏阔内涵和沉郁意蕴。如在动荡的民 国时期，冯友兰先生在其名作《南渡集》中感慨：集而
名曰南渡者，以此选集纪念此段之中国历史及个人 働也。稽之国史，历代南渡之人，未有能北返者。
同理，“南渡江”之得名与临高话关系密切,
且“南渡江”中的“渡”或“南渡”字眼，是中国人 在历次的改朝换代或政治动荡之中饱尝辛酸的生
动体现，体现了我们民族坚韧不屈的打拼精神。 正如在海口五公祠中被海南人民纪念的“五公”
之一、北宋名臣李纲在其《南渡次琼管并序》中所 写:“南渡次琼管，江山风物，与海外不殊。……
艰难至此，不无慨然。”⑴“渡”或“南渡”实际亦诠 释着同为谪臣的李光“流转古脩州”的悲苦无奈,
更揭示出“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
苏轼强作欢颜外表下“黄州惠州擔州”一路南渡
的辛酸。而“南渡”话题更是不绝于海南乡邦文 献，即以笔者所见一份落款为“民国十九年”
（1930年）的海南分关书为例:“立分关书人辜锡 勋偕侄鸿猷、鸿宾、鸿文等。溯吾祖绍全公由潮安
来琼，道光十三年间置落海口大街，坐南向北瓦屋
［收稿日期］2020 - 06-14
［作者简介］师存勋（1974—），男，青海西宁人，琼台师范学院文学院副教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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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尔等当思创业维艰，守成不易。”再如北宋朝臣韩忠献一支后裔在漫长的时空中自河北远徙海南一事，据文献载：“屈指宋一代，相臣非一辈。纷纷今世中，人谁其后裔？博野来赞皇，赞皇来安阳。南渡寓会稽，谱系明以详。一支分海南，远派今犹存。”①而自中原的谪臣和移民迁移到海南岛后，不少人又以海南为始点，继续渡海成为“过番客”，向“南洋”乃至世界各地不断迁徙，此不啻为“南渡”篇章的延续，于是乎,“渡”或“南渡”铭刻着诸多琼籍海外华人的乡愁和故国之恋。即以著名琼籍新加坡华商王绍经为例，他于光绪年间过南渡江，自海口港出海前往南洋，终于成为与闽籍华商陈嘉庚先生齐名的成功人士，而无论岁月如何流转，也无论财力有多雄厚，王绍经始终怀念着家乡，即便是在其去世之后，其后人依然遵照王绍经的遗愿，不时回到海南岛暨南渡江流域琼海的祖屋。
随着海南自贸区（港）建设蓝图在全球的发布，与海南母亲河和渡海远走他乡经历息息相关的“渡”或“南渡”字眼无疑会再次唤醒琼籍海外同胞的祖国和家乡情怀，吸引他们回琼省亲、怀旧、观光和投资。正如中山大学自贸区综合研究院学者所说:“海南作为面向太平洋和印度洋开放的自贸港，应加强与环南海地区的旅游业合作，积极利用海外华侨华人资源，大力发展友好城市、友好省份；利用海南的资源和政策优势，吸引世界各国人才来海南创业就业。”⑵
如此看来,“渡”和“南渡”乃是解密海南文化的一大关键所在，海口南渡江以东新区冠以“渡东”亦颇具理据
性。而值得一提的是，1949年以后，出于国防和经济建设的需要，更有大批外来人口迁入海南，尤其是伴随着1988年海南建省和2018年海南自贸区（港）建设蓝图暨“百万人才进海南”倡议的发布，“南渡”遂以新的含义诠释着时代的脉动，故以“渡东”命名新区，除去前述历史角度，从现实角度而言，也能凸显移民因素在海南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因此也颇为适合。
二、“江东”之名在中国实已泛化
“江东”之名在中国俯拾皆是，且不说已经消失的唐代江东道、宋代江东路、新中国成立前夕的江东县等，即现在各地以“江东”为名者就有许多，如南京市有城中村江东村，杭州市有江东市本级区块（前进工业园区），福建省莆田市有木兰溪江东水闸工程，广东省河源市有江东新区，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有江东灌区，重庆市彭水县旧城有江东片区，云南省腾冲市有全国知名的银杏村江东村，重庆市巫山县巫溪镇有江东嘴村，浙江省宁波市的核心城区和宁波国际金融服务中心位于宁波江东区（现为鄭州区）等。而除去如上历史地、自然地形成的以“江东”命名的区县村镇外，当下全国各地以“江东”命名的建筑物、街道、商铺等更是多如牛毛，若使用百度地图作_考察，就会发现“江东”一词确确实实不胜枚举，故“江东”一词，实在无新鲜感可言。
而海南自贸区暨海口未来新区的建设系海南历史上的伟大创举和实践，更是中国改革开放进程中里程碑式的跨越，故南渡江以东新区以“江东”名之，实属遗憾和可惜。习近平主席《在庆祝海南建省办经
济特区3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提到海南自贸区（港）建设时即道:“发挥自身优势，大胆探索创新，着力打造全面深化改革开放试验区、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国家重大战略服务保障区，争创新时代中国特社会主义生动范例，让海南成为展示中国风范、中国气派、中国形象的靓丽名片。”海南注定会成为世界了解新时代中国气象的一张名片，而南渡江以东区域作为海南国际自贸区（港）蓝图中的最核心区域，无疑更是“海南”这张中国名片中最亮丽的所在，故我们理应以崭新的、独特的名称命名这—新区。
就地名的选择，中国古代《越绝书》中即已提出“因事名之”这一原则，成书于唐代的《元和郡县志》卷三十一中即载有地名选择时“因事名之”的典范:“犀浦县，本成都县之界，垂拱二年分置犀浦县。昔蜀守李冰造五石犀沉之于水以压怪，因取其事为名。”李冰建造都江堰，成就了成都天府之国之地位，李冰及其事迹影响广泛、意义深远，故以“犀浦”为地名，大有唐代人纪念去其近千年李冰其人其事之高义。而现今，作为功在当
①（明）邱浚《题忠献王仪像诗赞并序》，见清乾隆海南《韩氏家谱》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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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利在千秋的伟大事业，一方面，建设中的南渡江以东新区暨整个海南自贸区（港）于国家和海南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以“江东”一词命名之，无疑会淡化其重要性与严肃性，俗化其规制之尊。故作
为具有里程碑式意义之事，南渡江以东新区不宜轻易以“江东”这一颇为通俗之词概括，笔者以为“渡东”一词更为合适。
正如前文所述，“渡”“南渡”铭刻着秦汉以来在社会巨变大潮中华夏民族的风云历史和累次“南渡”的辛酸，故以“渡东”命名南渡江以东新区，无疑也特别符合“因事名之”的地名选择原则。如此一来，“渡东”一词新鲜、独特。此外，比起因地理位置而名之的“江东”一词,“因事名之”的“渡东”二字，其人文历史内涵更为丰厚。因此，从根本上说，采用“渡东”一词并非刻意，而是出于对以南渡移民文化为主的海南本土人文历史的理解，甚至于也可以说是对中国历史文化某些方面的总结与纪念。
三、“江东”二字有着久已沉淀的
文化内涵暨地理所指
“江东”在中国文化中的内涵很值得我们关注。黄锡之先生《释“江东”》一文指出“江东”一词最早见于《史记•项羽本纪》①，清儒北江先生洪亮吉在《更生斋•文甲集》中有相关语曰：“盖大江自今安庆府以下，势皆斜北而东，故江至此，又有东西之名。”晚唐杜牧《题乌江亭》中的“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安可知”句、宋代李清照《夏日绝句》中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句，即涉项羽与乌江亭长谈话中“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这一表述。随着东晋以来南方世家大族的兴起,“江东”一词的所指在六朝隋唐时期有了相对清晰的范围，关于这点，有学者即指出：“六朝隋唐时代，太湖流域氢气压缩机 高压
地区，是应该用'江南'还是'江东'？从这一历史时期的文献看，主要还是用’江东'的多。……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江东'所指的，都是一个地域性概念，而远非是地域认同。”⑶另外，“江东”一词，其内涵溢出单纯地域所指而具有广泛的文化意象，具体来说,“江东”一词在很大程度上已经与经济繁荣、财富殷实、文教风流等紧密联系在一起。即以南北朝时期而论,“南朝江东本土文人研治经学者十五人，经学著作可考者二十二种，其经学研究具有师承与家学并重，兼取博采，融通众家，尤重《礼》《易》和《孝经》等特征，归根究底，这与名门世族的家学渊源、自由开放的学术风气以及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等均有密切联系。”⑷而从更为宏阔的视野来看,“江东”一词在漫长岁月里所沉淀出的文教风流、经济繁荣以及地理所指等内涵亦在东亚汉字文化圈中获得广泛的认同，如朝鲜半岛高丽时期著名文人金富轼在其所著《三国史记》（卷第四十六）中提到中国唐代浙江籍著名诗人罗隐时，即以“江东诗人”称之:“（崔致远）始西游时，与江东诗人罗隐相知。隐负才自高，不轻许可人，示致远所制歌诗五轴。又与同年顾云友善，将归，顾云以诗送别。”⑸
而海南拟建中的“江东”新区位于南渡江以东，此亦为以“江东”命名新区的直接缘起，如从经济繁荣、文化兴盛等心理期许角度而言，采用“江东”命名新区似也说得过去。但正如前所述,“江东”一词在中国历史文化中的内涵特定，加之沉淀丰厚且影响深远，故海南拟建的海口南渡江以东新区理应避免以“江东”加以命名，而应使用具有全新认知、崭新面貌的名称。不久前，在关于“三文鱼”话题的热议中有国人中肯地指出：我们与其削尖脑袋试图把“虹鱒”挤进久已享誉欧美的海水“三文鱼”属列，倒不如静下心
来把中国自己的淡水“虹鱒”品牌做好。同理，采用“江东”一词命名南渡江以东新区若是有意而为之的巧借东风，我等则需明白：海口南渡江以东新区与其通过“江东”这一命名方式增加自己的雍容和贵气，倒不如在充分考虑海南省本土文化的基础上，以独特的方式命名新区，并在更大程度上以国家政策优势、本土区位优势与资源环境优势为依托，做强该新区乃至整个海南自贸区（港），从而使之成为世界瞩目的富饶美丽之地。
①在《释“江东”》（《苏州大学学报》，1983年第3期）一文中，黄锡之先生曰：“最早出现江东说法见之于《史记•项羽本纪》：广陵（今扬州）人召平拜项羽叔父项梁为楚王上柱国，曰：'江东已定，急弓I兵西击秦。'项羽乃以八千人渡江而西，后至项羽终因汉楚纷争败北，乌江自刎时叹曰：'纵江东父兄怜我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江东此说多被提及，此处所说的1江'当指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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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浦东新区”命名的经验
值得海南学习
当初，上海以“浦东”命名新区，无疑是出于该新区位于“黄浦江”以东之考虑，但上海却并没有选择以“江东”命名该新区，这其中不无“江东”一词使用太过泛滥之考量。实际上，就整体位置和文化传统而
言，上海浦东新区之命名缘于其位于黄浦江以东，仅仅凭此一条，上海即可顺理成章地将黄浦江以东新区命名为“江东新区”，如果再进一步说，浦东新区乃至整个上海属前文所述溢出单纯地理所指而具有广泛文化意象的古代“江东”区域，因此从这一角度出发并使用“江东”以命名该新区无疑可增加权重，有锦上添花之效，但上海依然选择放弃以“江东”命名新区，转而选择以“浦东”命名新区。而“浦东”一词中的“浦”字，实际也更能体现上海悠久的历史和文明，且颇具理据性，正如学者所言：“通过对历史文献、现代方言以及当今各地作地名的使用情况的探究分析，笔者认为'浦、步、埠'作为吴楚方言词一直沿用至今，且主要集中在江浙沿海地区。”⑷浦东新区位于江浙地区的核心位置，故以“浦东”命名新区，不但避免“江东”一词的泛化，也明显照顾到了本土文化。现今,“浦东”一词也已经与“现代”“发达”“开放”等概念紧紧联系在一起，“浦东”已经成为上海乃至整个华东地区的一张独特名片。试想，如果浦东新区在建设之初，出于其地处“黄浦江”以东之原因甚或历史上“江东”核心区域之考虑，而机械地命名新区为“江东”，则该新区的独特性多少会打折扣，而以“浦东”命名该新区，则凸显其独特性、唯一性。当然,“浦东”一词的光环更多源自浦东新区命名、成立之后的经济成就，经济成就也提升了浦东新区乃至整个上海的文化自信。可以说，“浦东新区”命名的成功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经验。
有鉴于此，若海口规划中的南渡江以东地区命名为“渡东新区”，其独特性、合理性、唯一性亦必得以彰显，并将避免“江东”一词重名可能带来的尴尬，避免追蹭“江东”既定历史内涵与文化意象之嫌。
关于海南自贸区（港）建设，犹记中央以及海南的目标在于：“打造彰显中国文化海南特的靓丽名片。
弘扬中华传统文化，挖掘海南本土文化，依托国内最优生态环境，结合海南独特热带风情，展现'青山绿水、碧海蓝天、椰风树影’的田园 风光，塑造'海陆交流、顺应自然、城园相依、城乡共荣’的城市形象。”[?]这其中，“中华传统文化”“海南本土文化”无疑也应包括“南渡”这一贯穿中国以及海南历史的文化，而“南渡”的核心字眼又是“渡”，故“江东”一词明显不能代表南渡江以东新区乃至整个海南的历史文化特点，“渡东”则明显占优。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我们应当确立一种文化自信，团结一心，搞好新区各项事业的建设，唯此，海口南渡江以东新区的独特和魅力才会真正得以彰显，“北有浦东，南有渡东”也就会成为响亮的口号，“渡东”一词随之无比鲜活，何其壮哉。
结语
犹记当年，海南将“通什市”更名为“五指山市”，此举颇值得商榷。“通什”一词，是在海南漫长历史文化发展过程中自然形成的，是多元文化融合的产物。而以“五指山市”替代“通什市”，明显有着急功近利的跟风嫌疑，这一更名举措不免轻率，它实际使得“通什”一词所沉淀的深厚历史人文信息消失殆尽，并造成“转类地名导致一名多地”这一问题，有海南资深本土学者即指出:“海南现今地名中，有一批是由这种转类地名而导致的一名多地，……如五指山转类为五指山乡和五指山市，黎母山转类为黎母山镇，吊罗山转类为吊罗山乡，陵水河转类为陵水河村（保亭县内）。”⑷现在，海口“江东”特区正在紧锣密鼓的建设当中，而若有机会以“渡东”替换“江东”并成为新区之正式名称，则急击勿失！若已无机会，那么，不妨以“渡东”一词命名南渡江以东某些区域或某些建筑，以弥补“江东”这一命名所难承载某些历史
文化信息不足之憾。而本文所论，亦非或小题大做，更非事后诸葛之搅局，仅出于发自肺腑之真实所感而进行的学术探讨，绝非在新区建设前进道路上螳臂当车之不自量力。而若从自贸区（港）建设背景下“海口南渡江以东新区命名的学术反思”出发而放眼全国，我们不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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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江东”一词之使用确已太多，故各地未来欲以“江东”一词给区域、建筑、场所等命名时，不妨多些审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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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Naming of FTA Located by East of Nandujiang River in Haikou Under Background of Constructing Free Trade Zone
SHI Cunxun
(School of Liberal Arts,Qiongtai Normal University,Haikou511127,China) Abstract:Ifs not appropriate that the FTA located by the east of Nandujiang river was named as il Jiangdong New Area”. Firstly,u Nandu M or"Du",is an window from which we may get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Chinese culture as
well as the native culture of Hainan,so it's appropriate to name it"Dudong New Area".Secondly,Jiangdong，^,as a word,has resulted in generalization t so there are many places named as w Jiangdong**in China while"Dudong"is a unique name.Thirdly,u Jiangdong M is a word with abundant cultural deposits and clear geographical location in Chinese History.Fourthly,compared with Haikou,"Pudong New Area”of Shanghai has more reasons to get the name of Jiangdong New Area”,but Shanghai relinquished at the beginning, whose experience is worth learning by Hainan.
Key words:Haikou；Jiangdong；Dudong；Pud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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