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风险与规避策略
近期，笔者通过上市公司年报、网络等途径，采集了服装行业包括 报喜鸟、雅戈尔、七匹狼、杉杉等11 家上市公司近年来公开的 51 个案 例， XX 百圆裤业、 雷蒙西服、 XX 柯利亚诺、 XX 阔老等 60 余家非上市公 司的 83 个案例。整理发现，其中商标侵权、不正当竞争纠纷32 例，买 卖合同纠纷 30 例， 加工承揽合同纠纷 25 例，借款合同(银行)纠纷11 例，著作权纠纷 9 例，专利侵权纠纷 8 例，商业秘密 7 例，劳动合同纠 纷 3 例，进出口代理合同纠纷 3 例，其他包括运输合同纠纷、合营合同 纠纷、行政诉讼、商业信誉、消费者投诉等 6 例。
从案件数量和性质来看，知识产权四大类纠纷(商标、著作权、专 利、不正当竞争)最多，共计56 例，约占42%。而从案件的审判结果和 给企业造成的危害来看，知识产权的伤害后果是最严重的，无论是侵权 行为给权利人造成的损失，还是判决结果对于侵权人的制裁，双方都会 因知识产权案件而元气大伤。
这些数据和这些数据暗地里每一个案件纠纷成因、 争议焦点以与审判结 果，折射出了中国服装企业现阶段存在的最大法律风险：知识产权法律 风险。
本文拟通过揭示案例的方式，通过分析案件的成因、表现形式、危 害后果， 总结出服装企业特有的知识产权法律风险，并为服装企业如何 在日常生产经营过程中规避这些风险提供一些实战策略， 以期使服装企 业能借他山之石，防范风险、稳健经营。
一、服装企业主要存在哪些知识产权法律风险？
根据风险的成因， 可以把服装企业的风险分为外部法律风险和内部 法律风险。
(一)企业外部法律风险： 主要指服装企业无法摆布的、因法律外 部环境而造成的风险。主要包括以下两类：
1、国内知识产权法律体系对企业名称或者字号“傍名牌”行为， 鞭长莫与。 20XX 至 20XX 期间，报喜鸟在全国各地进行了商标维权的系列诉讼， 共有七个案例，分别由成都、广州、 XX、重庆、 XX 温州等省市中院或者高 院做出判决，故意思的是，这七个案例案情几乎是一样的，都是一个中 国内地人到 XX 花一万元港币注册了“XX 报喜鸟公司”，
然后再从大陆不 相干的第三人企业手中通过转让取得一个鸟形商标和一个“德派”商标。 有了企业名称和商标后，这家 XX 报喜鸟公司就在全国的报喜鸟专营店 的城市大量发展代理商，授权他们使用 XX 报喜鸟的企业名称和鸟形商 标和“德派”商标生产和销售服装，以XX 报喜鸟公司的名义销售服装。
各地法院都判决 XX 报喜鸟公司即将住手授权大陆主体使用其企业 名称；大陆主体即将住手生产销售标有“报喜鸟”文字的服装；大陆主 体和 XX 报喜鸟共同赔偿报喜鸟经济损失并登报导歉。 但是驳回了报喜 鸟公司要求 XX 报喜鸟公司住手在企业名称中使用“报喜鸟”的诉讼请 求。
在报喜鸟集团公司诉广州市报喜鸟服装 XX 侵犯商标权和不正当竞 争案中，法院判决被告广州市报喜鸟服装 XX 即将住手侵犯原告对“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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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鸟”商标的专用权和不正当竞争行为，并住手使用“报喜鸟”作为其 企业字号。
《商标法实施条例》第五十三条规定， “商标所有人认为他人将其驰 名商标作为企业名称登记，可能欺骗公众或者对公众造成误解的，可以 向企业名称登记主管机关申请撤销该企业名称登记。 企业名称登记主管 机关应当依照《企业名称登记管理规定》处理。”
《驰名商标认定和保护规定》第十三条规定： “当事人认为他人将其 驰名商标作为企业名称登记，可能欺骗公众或者对公众造成误解的，可 以向企业名称登记主管机关申请撤销该企业名称登记， 企业名称登记主 管机关应当依照《企业名称登记管理规定》处理。” 但 XX 作为一个独立的法域，上述规定并不合用，所以，导致法院 对于 XX 报喜鸟企业名称的无可奈何，相应的对这种将内地知名商标在 XX 注册为商号进行获利的行为打击力度不够彻底。
2、服装是否属于实用艺术品，是否应受《著作权法》保护，法律 规定和司法实践莫衷一是，没有定论。
20XXXX 省高院对华斯公司诉无锡梦燕制衣 XX 著作权侵权纠纷一案 的判决认为： 关于实用艺术品作品的概念在我国著作权法中没有明文规 定，……， 华斯公司虽然对涉案两款服 装的设计图拥有著作权，但根据 该两款服装设计图生产的成衣并未构成著作权法所保护的作品， 而是产 品。 因此， 在本案中从服装设计图到服装成衣的行为不构成著作权法意 义上的复制， 梦燕公司生产与华斯公司服装设计图类似的服装的行为不 构成对该产品设计图的著作权侵权。 华斯公司关于“梦燕公司生产、销
售与我公司款式、花相同的服装，侵犯了我公司享有的著作权”的诉 讼请求不能成立。
1999 年市二中院对胡三三诉裘海索侵犯著作权纠纷一案的判决认 为：本案双方当事人争议的焦点问题在于如何对“服装作品”的属性从 法律上予以恰当定位， 就是说要对此类作品是否属于著作权法保护的作 品范围作出判断。在我国著作权法规定的所保护的作品类型之中未明确 列举实用艺术作品， 但著作权法实施条例第四条第(七)项在界定美术作 品时，采用了非详尽列举的方式，即规定美术作品指“绘画、书法、雕 塑、建造等以线条、采或者其它方式构成的有审美意义的平面或者立 体的造型艺术作品”。由此可以解释为，我国著作权法规定的美术作品 不单指纯艺术性的美术作品，还包含了实用艺术作品在内， 故对服装艺 术作品的保护，应当可以合用对美术作品的保护规定。
本案原告胡三三所设计的“服装作品”与被告裘海索设计的并获得 全国美展金奖的“服装作品”均是为时装设计大赛而完成的表演服装作 品，从其艺术造型、结构和采的外在形态来看，均带有较强的艺术美 感，是将艺术性与实用性融为一体的，利用服装形式语言来表现的立体 造型艺术作品，应视其为服装艺术作品并受我国著作权法的保护。原告 胡三三对其设计的服装艺术作品应当享有著作权。
上述两个案例最后都判决被告不构成侵权，但对于服装是否是作 品，是否享有著作权的结论却彻底相反。 XX 省高院认为服装设计图是作 品，享有著作权，但根据设计图生产出的服装是产品，而不是著作权法 意义上的作品；而二中院则认为服装属于艺术作品，享有著作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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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上学时，讲著作权法课的老师曾经讲到服装的问题，他说不批 量生产的时装设计属于著作权法保护的作品，但批量生产的服装是产 品，不属于著作权法保护的作品。现在想想，
这样的说法，在实践中很 难于去明确判断是否有权，以与是否侵权。第一是这种说法本身是学理 解释，并没有体现在任何一部明确的法律法规中；第二是如果先是不批 量的时装设计，然后批量生产，批量生产后被摹仿，是否构成侵权？批 量生产前的样衣算不算时装设计作品？单件是实用艺术品， 多件就变成 了实用品，显然这种说法不符合逻辑。
正是由于法律规定的不明确、不统一，造成执法机关各行其是，使 得服装是否属于《著作权法》保护的作品的司法认定浮现混乱。两个法 院只所以得出不同的结论， 正是因为法律没有明文规定实用艺术作品是 否属于著作权保护的作品以与实用艺术作品的法律定义是什么，所以， 服装是否属于实用艺术作品， 什么样的服装算是达到了艺术作品的境界 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XX 省高院认为， “如果把体现在服装上的 每一点变化与创新都由设计者个人垄断， 则无法平衡个人利益与社会公 共利益之间的关系。因此，惟独对那些具有实用性但更具有艺术欣赏性 的服装才干作为实用艺术作品得到著作权保护， 保护的客体是体现在这 种服装上的设计者的思想、情感的具有艺术性的独特表达方式。本案中， 华斯公司称其设计的两款服装的构思体现了返朴归真， 该构思的表现方 式是在普通茄克服装样式的基础上利用整张动物皮毛上的天然花， 采 用蕾丝花边做成慷慨格装饰、领口和袖口采用毛皮装饰、采用一字领和 燕子领等。从实用艺术品作品所要求的艺术性来看，该两款服装仅是
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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