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语义和语用

第五章  语义和语用
引言
意义有多层次、多种类。
就句子而言,有语义学意义(字面意义),有语用学意义。如:
“今天不星期天。”
语义学意义说的是时间问题,说明某一天在星期系列中的定位。语用学的意义,要联系说话人及其语境、目的来考虑,具有不确定性。这句话,一家人中分别由孩子、妻子、丈夫说出,意义是不相同的。
本章的讨论,兼顾语义和语用两个方面。
第一节  词汇和词义
一、词和词汇
词是能够自由运用的最小的语言符号。
词汇是语言中所有的词和成语等固定用语的总汇。有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之分。
二、词的词汇意义
语法意义(因词的语法关系而产生)
词语的意义 
理性意义
                  词汇意义                 
彩意义 (感情、语体、象征、形象)   
词汇意义简称“词义”,本章只讲词汇意义,不讲语法意义。词汇意义属于语义学范畴。
三、词义的概括性
ecall测试词义具有概括性、模糊性、民族性。
第二节  词义的各种关系
一、一词多义
本义:词的有历史可查的最初的意义叫做本义,它是产生这个词的其他意义的基础。“兵”的本义是“兵器”。
中心意义:现在最常用、一般人最熟知的意义叫中心意义。“兵”的中心意义是“士兵”。其他教材把中心意义称为基本义。
本义是从历史渊源说,中心意义是就多义词在某个时代的各个意义的关系说的。
有时本义和中心意义是一致的。如“铁”的本义和中心意义都是指一种金属;“浅”的本义和中心意义都是指“从上到下或从外到里的距离小”(跟“深”相对)。
派生义:由本义衍生出来的意义叫派生义。有时中心意义属于派生义,如“兵”的中心意义。
二.同义关系
同义词的各个意义所概括反映的现实现象必须是相同的,或者基本上相同的。(P130)“指称整体的词和指称整体中的一部分的词,例如汉语的‘房子’和‘屋子’,都不是同义词。“(P131)就是说作为概念,同义词的外延(或说词义范围)必须相同或基本相同。
按:如果按此说法,则一般所说的具有“集体和个体”理性意义差异的同义词便不成立。如:树林——树、书本——书、船只——船等等。全自动烧录机
同义词是同中有异,一般是大同小异。
三、反义关系
反义词的意义反映同类现象中的两个对立的方面。
有的对立,中间留下空白,可以插进别的成员。如“大——小”,中间可插进“中”;“冷——热”,中间可插进“温、暖、凉”;“反对——拥护”,中间可插进“弃权”。有的对立,属于非此即彼性质,中间插不进别的成员。如“正——反”,“男——女”,“内政——外交”。
值得注意:词义概括现实现象有各种不同关系,同义是重叠关系,反义是对立关系。同义
和反义中的“同”和“反”是对立同义的。反义必须以共同的意义领域为前提,没有“同”就无所谓“反”,“反”是“同”中的对立关系。同义词中也包含“反”的因素。是“同中有异”。如内城曰“城”,外城曰“郭”;有毛曰“皮”,去毛曰“革”。“成果”是好的结果,“后果”是坏的结果。
有些成对的词,如果不限于基本理性意义,说它们是同义词固然可以,是反义词也无妨。如英语的“many”和“much”,就其表示“多”的意义来说,是同义词,而一个用于可数,一个用于不可数事物,从这一点看又是反义词。“城”与“郭”,就表示“城墙”而言,是同义词;就其区分“内、外”而言,那是反义词。所以,同义词的“同”和反义词的“反”一般仅是指基本理性意义的相同、相近或相反。彩意义及其他补充意义的“同”和“反”,不作为判别同义词和反义词的依据。“美丽”、“丰富”和“反正”、“动静”这些同义语素和反义语素联合构词的现象,也说明了同义和反义之间的某种对立统一关系。(P135
四、词义的上下位关系P136
词义的上下位关系,指词义反映的现象之间具有包含和被包含的关系,上位义更具有概括性,反映的现象比下位更多。下位义比上位义概念内涵属性更丰富,除了继承上位义的所有属性外,还有自己的属性。“人”——上位词,“男孩”——下位词。“人”的外延比“男孩”广,
还指不同年龄、性别、种族等各种各样的人;但是“男孩”的内涵比“人”丰富,除了具有“人”的属性外,还有“男性、年龄小”属性。类似的如:树/松树,蔬菜/白菜,学生/中学生,花/玫瑰,等等。——上位词的外延更广,包含并远超下位对象;下位词的内涵更深,具有并溢出上位属性。
词义的上下位关系具有层次性。如:生物>动物>鸟>麻雀。
词义的上下位关系大致等同于逻辑上的种属关系,上位义相当于概念,下位义相当于概念。但是,上下位关系与种属关系又不完全相同,因为不同语言上下位词的情况并不一致。如汉语的“动物”与英语“animal”概念接近,但汉语中“动物”与“昆虫”为上下位关系,英语中“animal”与“insect”不是上下位关系,而是同一级概念,同为“creature ['kri:tʃə](生物)的下位。再如,汉语的“钢琴”、“小提琴”、“长笛”等之上有“乐器”上位词,但英语中没有类似的上位词,要用“musical instrument”词组表达。爱斯基摩语没有和汉语“雪”相当的词,却有许多表达不同类型雪的词。
以下情形不属于上下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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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体和部分关系不是上下位,“汽车——方向盘、离合器、发动机”不是上下位;“汽车——卡车、轿车、客车”为上下位。
团体和成员关系不是上下位,“消防队——消防员”不属于上下位。
单位和部门关系不是上下位,“大学——系部”不属于上下位。
五、词的语义特征和语义场(P137—139) (略)
第三节 
一、词语的搭配和词义在句子中的实现
词语搭配,既受语法规则制约,又受语义条件制约。如“苹果玩猴子。”语法上成立:名词+动词+名词。但语义条件不符,“吃”这个动词具有“+动作”语义特征,它要求“施动者”具有“+有生”语义特征,而“苹果”处于施动者位置,却没有“+有生”特征。
词语搭配的语义条件还受到该词语语义场中其他成员的制约。如,北京话有“吃、喝、吸”三个动词,搭配对象分别要求具有“固体”(吃馒头)、“流体”(喝酒)、“气体”(吸烟)等语
义特征,因而“吃烟、吃酒”的说法都不规范。上海话的“吃”,没有“喝、吸”的牵制,所以“吃”的搭配对象不受“固体”语义特征约束,可以说“吃馒头”,也可以说“吃酒、吃烟”。可见,上海话“吃”在语义系列中所占的位置要比北京话“吃”宽得多。
词语搭配受彩义和修辞效果的制约。语义搭配也有无法解释的“习惯用法”,如汉语可以说“打毛线”,却不能说“打渔网”。(P140
词语搭配是使词义从概括到具体、一般到个别的回归过程。“脸儿冻得像苹果。”这里,苹果的红颜回归了,在苹果词义的概括中,红颜是被舍弃了的。再者,搭配中,词语的某些特征得到凸显,某些特征却被隐去。如在上例中,苹果的颜被凸显,而苹果的其他特征如滋味、营养等被隐去。
二、句子的语义结构和人类经验的映像P141
现实世界本来是连续的整体,为了认知世界,人们把现实世界抽象为离散的的物体、动作、性质、状态等个体,这些个体是大脑处理的结果,是大脑对于现实世界的模写,因而成为个体映像(映像,即客观事物在人脑中的模写。)同时,人类认知的经验得知:物体与动作、性质、状态总是结合在一起,并与时空共存而不断运动。
人们把对于现实世界的认知方式和认知经验,落实到语言上,就形成了句子的语义结构。具体说来,就是人们把千变万化的“现象或事件”(即现实世界)分析为由“物体”(体词)和“动程”(谓词)而构成的结构,并把动程与物体之间的关系抽象为有限的类型,即有限的“谓词体词”关系类型(一般称作“动名”关系),这些有限的类型就是句子的语义结构。(P142)又:“句子中的谓语动词和与之相配合的语义角构成了句子的语义结构。”(P144
语义结构中谓词和体词的搭配规则就是句子的语义规则
语义角:句中的名词同动词(谓词)有种种语义关系,从这种关系出发,语义学中把这种名词称为“语义角”。如动作的发出者、动作的承受者等。
特定的语义角可能需要具有特定语义特征的名词来充当,如作为动作的发出者的名词,往往需要有生命力的,记做[+有生]
语义角与句子的语法结构有关联(见下文)(。
猴子的B和人的B一样吗语义角是根据句中名词与动词的语义关系而抽象出来的,它们反映了人们对人类经验中
的“物体”与“动程”多种多样具体关系的模式化抽象。描写万千世界究竟要多少种语义角?这跟词类划分一样有粗有细,“动程”可以粗分为较少的大类,也可以细分为较多的小类,于是,语义角也随之有粗细多少的不同。下面介绍最粗略的分类:
“动程”分为如下最基本的大类——动作、性质、状态、使动
雨污分流器(1)猴子玩苹果 / 他跑了 / 我送了小李一本书 (动作)
2)花很红 / 眼晴大大的 / 冰化了 (性质 / 状态)
3)惨案震惊了世界(使动)
与动程相配,“物体”则有如下常见大类——施事、受事、与事、主事、致事,这是最基本的语义角,是直接参与动程的“物体”,没有它们,动程也就不成其为动程。
施事:自主性动作、行为的主动发出者,如(1)中的“猴子”、“他”和“我”。
受事:因施事的动作行为而受影响的食物,如(1)中的“苹果”、“一本书”。
与事:施事所发动事件的非主动参与者,最常见的是因施事的行为受益或受损者。如(1)中的“小李”。
主事:性质、状态或发生非自主变化的主体,如(2)中的“花”、“眼晴”和“冰”。
致事:事件或变化的引发者,如(3)中的“惨案”。
作为人类经验映像的句子,还可以有一些外围的语义角,这些角是句子可选但并非必须的成分,包括:工具、方所、时间
工具:动作、行为所凭借的器具或材料,如“小王用钥匙开门 / 小李用萝卜削了个飞鸟”中的“钥匙”和“萝卜”。
方所:动作、行为发生或开始、结束的场所、方位或范围。如“在学校读书 / 从家里跑了 / 到北京旅游 / 放在桌上”中的“学校/ 家里/ 北京/ 桌子上”。
时间:动作、行为、事件发生或开始、结束的时间,延续的时段等。如“在1997年我考上了大学/ 8点起停止供电/ 12点恢复/ 看了三天”中的“1997/8/12/三天”。
语义角同句法成分的关系:
首先,两者不同。句法成分反映的是语言符号间的关系,语义角反映的是人类经验的映像。“猴子吃香蕉//集滤器香蕉被猴子吃了”——“香蕉”作为受事语义角不变,而句法成分却有变化,或作宾语,或作主语。
其次,两者密切相关。(1)句子中,某个语义角一定同时也表现为某个句法成分;(2)语义角与句法成分具有一定的对应关系,但是不同的语言情况有所不同。英语中,受事只能在有明确的被动语态的句子中才能充当主语,汉语的受事,可以没有被动语态的标记。“鸡不吃了”,主语“鸡”可视为施事,也可视为受事,因而歧义。在德语等形态发达的语言中,作主语的只有施事和受事两种语义角,其他一概不能。而汉语中,与事也可以作主语,“小王已经送过了”,“小王”可以理解为受赠人,即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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