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２１年第２期Ｎｏ．２，２０２１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ＪＯＵＲＮＡＬ㊀ＯＦ㊀ＳＯＵＴＨ㊀ＣＨＩＮＡ㊀ＮＯＲＭＡＬ㊀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㊀（ＳＯＣＩＡＬ㊀ＳＣＩＥＮＣＥ㊀ＥＤＩＴＩＯＮ）２０２１年３月Ｍａｒ．２０２１收稿日期：２０２０－１０－１０
基金项目：国务院扶贫办信息中心委托项目 脱贫攻坚中的边缘人与返贫问题研究 （ＸＸＺＸ１９ＦＸ０４）；研究阐述十九大精神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专项 实现 脱真贫 真脱
贫 跟踪评估研究 （１８ＶＳＪ０９９）
通讯作者：左停，Ｅｍａｉｌ：ｚｕｏｔｉｎｇ＠ｃａｕ．ｅｄｕ．ｃｎ
相对贫困视角下的贫困户脱贫质量及其自我发展能力 基于六个国家级贫困县建档立卡数据的定量分析 左㊀停∗，李泽峰，林秋香
（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北京１００１３９）
ʌ摘㊀㊀要ɔ中国政府于２０２０年年底实现消除现行标准下的绝对贫困现象，但是相对贫困
问题依然会存在㊂建档立卡贫困户体，尽管绝大部分实现了脱贫，其脱贫质量却不尽相
同，甚至会有较大的差别㊂从相对贫困视角出发，以社会中间体的收入标准为参照，对六
个国家级贫困县２０１８年建档立卡贫困户的官方数据进行分段抽样，并以三个维度㊁九个具
体指标作为建档立卡贫困户脱贫质量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发现脱贫质量与贫困户自我发
展能力有很大的关联，家庭未成年人口比例越高㊁人均文化程度越低以及人均耕地面积越少
的建档立卡户脱贫质量相对较低㊂今后的巩固脱贫成果和相对贫困治理工作应该进一步强
化扶贫对象的能力和资产建设㊂
ʌ关键词ɔ相对贫困㊀脱贫质量㊀巩固脱贫成果㊀无序多分类回归分析㊀自我发展能力
ʌ中图分类号ɔＦ３２３．８㊀㊀ʌ文献标识码ɔＡ㊀㊀ʌ文章编号ɔ１０００－５４５５（２０２１）０２－００３２－１３
㊀㊀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精准扶贫工作取得伟大成就，到２０２０年年底顺利实现了现行标准下贫困人口和贫困地区精准脱贫这一目标㊂绝对贫困问题被完全消除，但巩固脱贫攻坚成果成为新的重要议题，毫无疑问，巩固脱贫攻坚成果与脱贫质量的高低有密切关联㊂本文旨在从相对贫困的视角来审视当
前脱贫攻坚的质量，进而探讨建档立卡户自我发展能力和脱贫质量的关系㊂理论上讲，质量好的脱贫即是贫困户能够走上自我发展的道路㊂本文关注建档立卡户自我发展能力中的相关影响因素以及它们对脱贫质量产生的影响；以此为基础，有关政府部门才能根据建档立卡户的不同脱贫质量采取不同措施精准应对㊁提升建档立卡户的脱贫质量㊂本研究还可以为建档立卡户进一步发展摆脱相对贫困提供可借鉴的理论基础㊂
由于大面积的脱贫是近一两年的新现象，目前直接对脱贫质量影响因素展开的研究成果数量不多㊂目前对于贫困影响因素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三个类别：一是致贫影响因素；二是脱贫质量影响因素；三是返贫影响因素㊂这三者之间存在许多重合的部分，贫困户最初的致贫因素很可能会对其脱贫的进程和效果产生较大的影响，甚至最终导致其返贫㊂本文所关注的脱贫质量影响因素和致贫因素之间的差别，主要在于这两种因素对建档立卡户影响的阶段不同；这两种因素可能高度相似，也可能不同，需要通过研究来验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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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停，李泽峰，林秋香：相对贫困视角下的贫困户脱贫质量及其自我发展能力
证㊂本文在研究设计上也对这两种因素进行了较多的参考㊂另外，目前仅有的对于脱贫影响因素的研究提出了一些概念，在将这些概念进行操作化的过程中往往加入了许多在实际反贫困工作中不容易测量的
变量，其缺点在于研究仅停留在理论层面，所得出的结论难以对实践提供有效的指导㊂
本文以选择的六个国家级贫困县的建档立卡户为总体对象进行研究，研究的变量㊁自变量均来自官方的建档立卡贫困户数据库，从建档立卡户的家庭人口特征㊁人力资源情况和农业生产情况三个与自我发展能力有关的维度对脱贫质量进行系统分析，探究自我发展能力对脱贫质量的影响㊂基于全面打赢脱贫攻坚战和进一步巩固扶贫成果的目标，现阶段的扶贫工作，一方面需要更加注重脱贫质量较低的体，另一方面则是需要研究影响其脱贫质量的各种因素，以采取更有针对性㊁更有效率的扶贫措施㊂
一、概念界定与研究假设
（一）关于脱贫质量与自我发展能力的概念
随着脱贫攻坚的逐步完成，国内学者开始对脱贫质量的概念进行一些专门的研究㊂郑长德对于脱贫质量进行了较为清楚的界定，认为脱贫质量就是满足脱贫的要求，具有综合性㊁动态性和阶梯型等特征［１］㊂高质量脱贫或者稳定脱贫就是高水平㊁高标准满足脱贫的要求㊂檀学文综合习近平重要论述和国内外实践，将脱贫质量定义为脱贫真实性及可持续性状况［２］㊂国内学者目前对脱贫质量已经有了一些定义和内涵界定，但是如何对脱贫质量进行操作化度量仍是一个较为复杂的㊁需要进一步研究的问题㊂刘司可的研究发现，家庭收入是衡量是否具有贫困户资格和应享受何种程度扶持的主要标尺［３］㊂侯军岐等的研究使用了家庭收入㊁教育㊁生活水平㊁资产等五个维度的信息来测量脱贫质量［４］㊂
伍艳在对此进行测度时则使用了金融资本等方面的信息［５］㊂王汉杰等的研究则是从农户的生活质量㊁发展质量㊁公共服务质量三个维度构建深度贫困地区农户的脱贫质量评价指标体系来对脱贫质量进行测度［６］㊂绝对贫困的贫困线一般关联的是基本需求，相对贫困主要是考虑与中间人的对比㊂综合以上学者的不同做法和数据基础，本文采取了以全国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位数为主要标尺的办法（即相对贫困视角）来度量不同县和不同贫困户的脱贫质量㊂
关于自我发展能力，阿马蒂亚㊃森的能力贫困理论认为贫困是基本可行能力的绝对剥夺，意味着贫困人口缺少正常生活所具备的可行能力，所以影响一个人生活水平的因素不在于物品，而在于利用这些物品的能力㊂多数学者认为自我发展能力不足是影响贫困户脱贫的根源所在㊂梅兰认为解决贫困人口发展问题的关键在于提升其自我发展能力［７］㊂杨科也认为提升贫困人口的自我发展能力是反贫困的核心和关键［８］㊂自我发展能力强调依靠发展主体自身力量来实现 输血式 向 造血式 的转变，但是在强调发展主体自身基础和造血功能的同时，也不排除外力的推动作用，即结合自身情况利用外部资源的能力㊂因此，在贫困问题的研究上，自我发展能力可以理解为除了外界所提供的帮助之外的㊁贫困户自身可以拥有的发展能力㊂沈茂英在论述农村贫困人口发展问题时，提出自我发展能力是一个人依靠自身劳动技能㊁知识等的积累，使发展主体的能力实现实质性的提升［９］，主要强调自我发展能力的内部动力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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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㊀㊀㊀２０２１年第２期
综合中国关于基于贫困线的绝对贫困的界定㊁现有的研究和本文研究的基础条件，本文主要通过收入水平来界定建档立卡户的脱贫质量㊂在中国的脱贫战略下，脱贫是以户为单位的脱贫，本文所说的自我发展能力主要指的也是家庭的自我发展能力㊂对于建档立卡户自我发展能力和脱贫质量的研究有助于探究在国家扶贫政策和资源逐步退出（有些文献称之为 毕业路径 ［１０］）的情况下，建档立卡户在提高脱贫质量方面的能力如何以及影响该能力的因素有哪些㊂
（二）研究假设
本文最主要的研究问题就是建档立卡户的脱贫质量以及脱贫质量与自我发展能力之间的关系（即自我发展能力对建档立卡户的脱贫质量是否会产生一定的影响）㊂为了更加具体地测量自我发展能力，需要对此概念进行分解和可操作化处理㊂
本文首先探寻自我发展能力范畴内的自变量，即此范畴内可能对脱贫质量产生影响的各类因素，研究建档立卡户的自我发展能力和脱贫质量，即是从脱贫主体的角度来研究各因素对脱贫质量产生的影响㊂在脱贫主体层面，一些学者较为关注贫困户个体特征，例如刘亚楠对影响陕西省白水县的贫困户脱贫因素进行实证分析，发现残疾人数㊁在校生数量和突发灾害对贫困户脱贫起阻碍作用，残疾人数量与劳动力情况是影响贫困户脱贫的首要因素［１１］㊂王强在研究贫困体脱贫内生动力及其影响因素时也使用了家庭劳动者人数㊁受高中教育以上人数和土地面积等与扶贫客体相关的影响因素［１２］㊂本文参考了上述研究成果并据此提出一部分假设，继而选取相关的影响因素作为本文的自变量㊂
中国绝对贫困界定的基本标准是通过人均收入表现的贫困线而定的，脱贫人口的收入必须超过贫困线㊂但本文不是以贫困线为基准，而是采用通常界定相对贫困时使用的全国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位数为基准，它的核心含义是建档立卡户与社会中间体的差距㊂理解建档立卡户的收入增减需要对他们的家庭年收入进行解构，目前建档立卡户的收入来源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生产经营性收入㊁工资性收入㊁转移性收入和资产性收入㊂农户生计系统的基本理论是本文变量选择的基础㊂生计系统的基本理论指出，农户生计产出首先源于包括人力资本㊁物质资本㊁金融资本㊁自然资本㊁社会资本在内的生计资本［１３］㊂从中国农村生计系统结构来说：（１）转移性收入基本来源于扶贫政策下的政策补贴，不属于生计资本，但获得补贴的条件与农户的家庭人口生理特征有密切关联；（２）建档立卡户的资产性收入主要和土地挂钩，一部分家庭会通过流转出租土地的方式来获得资金收入，这与农户的物质和自然资本有关；（３）工资性收入的多少则主要受家庭人口的多少㊁年龄㊁性别等人力资本因素影响；（４）家庭生产经营性收入既与诸如土地等农业生产资源禀赋的物质和自然资本相关，也与人力资本因素相关，合作社经营收入状况则是农户社会资本的体现㊂关于脱贫质量影响因素的选择，本文结合上述农村生计的实际情况和现有研究，从以下三个方面选取自变量：家庭人口特征㊁家庭人力资源情况和农业生产情况㊂这三个方面反映了当前中国小农户生计结构的基本状况㊂同时，本文也将从这三个方面提出相应的研究假设㊂
１．家庭人口特征维度。建档立卡户家庭的人口特征对其人力资本情况有一定的关联，进而对其脱贫质量有一定的影响㊂在家庭人口特征方面，建档立卡家庭老年人和未㊃４３㊃
左停，李泽峰，林秋香：相对贫困视角下的贫困户脱贫质量及其自我发展能力
成年人受制于自身能力㊁文化程度㊁教育支出负担和健康状态等因素，对家庭收入贡献较少㊂奚晓军等学者通过对不同年龄段的家庭贫困脆弱性进行动态比较，发现高龄家庭的贫困脆弱性下降速度慢于年龄较低的家庭，而贫困脆弱性越高的体脱贫质量往往越低［１４］㊂此外，王金营㊁杨茜等通过Ｏｒｄｉｎａｌ回归分析，研究发现家庭规模对贫困地区农村老年人家庭的贫困 富裕度有显著影响［１５］㊂未成年人口方面，未成年人口在教育上的支出对于建档立卡户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支出，特别是高等教育，这导致了部分 因学致贫 现象的产生㊂杨在军发现高学费与高消费及家庭经济脆弱性是 因学致贫 的主要原因，而建档立卡户家庭中的未成年人口越多意味着这方面支出将越多，继而将增大其经济负担，导致其脱贫质量不高［１６］㊂总体而言，老年人口和未成年人口比例高的建档立卡户的脱贫质量往往较为不理想㊂此外，家庭人数较多的建档立卡户，其增量主要在于老年人和未成年人㊂因此，本文提出了以下假设：
Ｈ１ａ㊀建档立卡户家庭老年人口比例越高，其脱贫质量越低㊂
Ｈ１ｂ㊀建档立卡户家庭未成年人口比例越高，其脱贫质量越低㊂
Ｈ１ｃ㊀建档立卡户家庭人数越多，其脱贫质量越低㊂
从性别的视角来看待建档立卡户的脱贫质量，男性和女性因其在家庭中的角定位和分工不同，在收入的贡献方面会存在一定的差别㊂不少研究着眼于此进行了分析，学者们认为女性在人力资本方面投入不足的现实和劳动力市场性别收入不平等的现象使其面临更高的贫困风险［１７ １８］㊂事实上，家庭成员并非是社会资源均等的联合体，尤其是农村妇女在社会资源获取上处于劣势地位，加上传统的性别不平等观念，极有可能在以户为单位的扶贫政策中忽视不同性别的扶贫权益与需求［１９］，从而导致女性为主的家庭脱贫质量较低㊂相反，李聪等学者从性别差异视角研究发现，易地搬迁政策在女性为主体的家庭中表现出更为积极的减贫效果，而在男性为主体的家庭中提高了男户的短期贫困脆弱性［２０］㊂但综合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多数学者还是认为男性在家庭脱贫方面的贡献略高于女性㊂吴海涛等学者指出，我国精准扶贫实践与理论研究缺乏性别视角，需要融入性别视角重新理解不同性别的贫困［２１］㊂众学者在理论上都认同性别贫困问题的特殊性，但局限在定性研究方面，定量研究较为缺乏㊂此外，现有研究通常以个体为单位研究女性贫困状态或进行贫困的性别差异比较，以家庭为单位研究性别差异造成建档立卡户脱贫质量不同的影响因素尚且不足㊂基于上述文献回顾，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Ｈ１ｄ㊀建档立卡户家庭男性人口比例越低，其脱贫质量越低㊂
２．人力资源情况维度。人力资本表现为蕴含于人身的各种知识㊁劳动技能和健康素质的存量总和，对家庭收入具有显著正向作用，同时也是消除 发展性贫困 的关键举措［２２］㊂舒尔茨在２０世纪５０年代提出人力资本学说，认为人力资本的积累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源泉，人力资本投资收益率超过物质资
本投资收益率［２３］㊂该学说对助力农户脱贫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１９］㊂只通过物质资本推动脱贫并非最佳手段，劳动力㊁教育水平和健康状况等资本存量在影响脱贫质量中起更大的作用㊂相反，残疾人和失能人等社会弱势体，因其所拥有的个人资源和社会资源不足，难以进入主流社会而导致家庭致贫和脱贫质量低㊂根据上述研究及相关理论，本文认为人力资源开发作为精准扶贫的一个重要节点，是贫困区经济社会发展最重要的内生动力之一，能够提升建档立卡户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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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㊀㊀㊀２０２１年第２期
的 造血能力 ，有助于实现高质量脱贫㊂因此，本文试图以建档立卡户为研究对象，探究人力资源情况层面的因素对其脱贫质量的影响㊂具体而言，将人力资源情况维度划分为家庭人均文化程度㊁无劳动力人口比例和健康人口比例三个具体测量指标，假设家庭人均文化程度越低㊁无劳动力人数比例越高和健康人口比例越低，越不利于改善其贫困情况，即脱贫质量越低，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Ｈ２ａ㊀建档立卡户家庭人均文化程度越低，其脱贫质量越低㊂
Ｈ２ｂ㊀建档立卡户家庭无劳动力人口比例越高，其脱贫质量越低㊂
Ｈ２ｃ㊀建档立卡户家庭健康人口比例越低，其脱贫质量越低㊂
３．农业生产情况维度。此维度主要揭示和解释耕地面积大小对建档立卡户脱贫质量产生的影响㊂农业生产情况是农民经营性收入的主要来源，而耕地则是农民也是建档立卡户最重要的物质和自然生计资本㊂多数建档立卡户的主要收入都来自于农业，而耕地是农业用地中最主要的土地类型，建档立卡户拥有的耕地面积越多意味着每年能生产的农产品数量的上限越高，建档立卡户也能由此获得更多的收入㊂即便他们没有亲自下地耕作，也可以将耕地的使用权转租给其他人以获取收入㊂徐鹏等的研究也发现，农民家庭耕地面积小这一因素制约着农户生计水平的提升［２４］㊂贫困人口受制于匮乏的生计资本，其自我发展能力较弱，两者相互强化形成 马太效应 ，最终导致贫困人口陷入收入不足的 贫困陷阱 ［２５］㊂此外，可持续生计框架也说明生计资本的缺失与不足可能导致农户陷入深度贫困，从而制约贫困户脱贫，导致其脱贫质量不高㊂总的来说，目前学术界对土地与建档立卡户脱贫质量关系的研究数量不多，也没能从定量的角度很好地解释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Ｈ３ａ㊀建档立卡户人均耕地面积越少，其脱贫质量越低㊂
农民专业合作社在农业生产方面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能够发挥为农民提供技术指导㊁帮助农民寻农产品销售渠道等作用，从而帮助部分农民增收，也能够反映建档立卡户融入产业链㊁价值链的情况㊂有学者认为，农民专业合作社是贫困户或者低收入农民等弱势体联合成立的互助性经济组织，其制度和安排具有显著的益贫性特征，是精准扶贫和精准脱贫的理想载体［２６］，也被视为反贫困最有效的经济组织［２４］㊂对于从事农业生产的建档立卡户而言，农民专业合作社也能够在脱贫方面提供一定的
帮助㊂柏振忠等学者也认为，加入农民专业合作社有利于激发贫困户的内源动力，提升其自我发展能力，实现持续增收［２７］㊂农民专业合作社具有益贫功能，对此国内学者基本已经形成共识㊂目前虽然已有许多学者开始关注农民专业合作社与精准扶贫的关系，并进行了相关研究，但大多数均为逻辑推理，缺乏实证研究㊂因此，本文针对建档立卡户加入农民专业合作社是否会影响其脱贫质量进行量化研究，并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Ｈ３ｂ㊀与加入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相比，没有加入农民专业合作社的建档立卡户脱贫质量较低㊂
二㊁数据来源与变量设定
（一）数据来源与抽样方法
本文的数据来自于国家扶贫办建档立卡数据系统，其中包含六个国家级贫困县２０１８㊃６３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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