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u g
.2023V o l .43N o .4
语文学刊
J o u r n a l o fL a n g u a g
e a n dL i t e r a t u r eS t u d i e s 2023年8月
第43卷第4期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 ‘文心雕龙“汇释及百年 龙学 学案 (17Z D 253)阶段性研究成果㊂[作者简介]朱文民，山东莒县刘勰文心雕龙研究所研究员，研究方向：文心雕龙学和莒文化㊂ 由经学入文学，其文学可信
朱文民
(山东莒县刘勰文心雕龙研究所，山东 莒县 276599
拜在易学家胡自逢门下，以易学为研究对象，获硕士学位；又拜在潘重规门下，以文选学为研究对象，获博士学位㊂今将‘文心雕龙“纳入易学视域下，细读之，见他人所未见，言他人所未言：不仅读出了‘文心雕龙“五十篇的排序，是仿‘周易“ 二二相耦，非覆即变 的原则，也反驳了往昔学界对现行版本排序有误的认识；不仅读出了‘文心雕龙“每一篇的易学影响，也指出了每一篇的子学内涵㊂他读出了‘文心雕龙“的子学性质，确定刘勰为子集合一的思想家㊂ [关键词] 游志诚; ‘文心雕龙“; ‘周易“; 刘勰; 思想家
[中图分类号]I 2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610(2023)04-0001-09 d o i :10.3969/j
.i s s n .1672-8610.2023.04.001 游志诚教授的‘
<；文心雕龙>五十篇细读“一书,2017年6月由台湾文津出版社出版发行㊂作者的‘绪论：细读<；文心雕龙>的四种方法“在与该书出版的同年，刊发在‘中国文化“
第45期上㊂游先生的这部大著把‘易经“的卦爻辞及其‘易传“之理与‘文心雕龙“的文术和文理合一言说，读来颇有深度之感，近日将当时的阅读笔录及心得整理出来，愿与文友们交流体会，不妥之处，敬请方家指正㊂
一㊁游志诚其人
游志诚,1956年出生于台湾南投县鹿谷
乡，祖籍福建南靖县㊂曾任教于台湾的静宜
大学㊁中兴大学和成功大学等高等院校,2001
年受聘美国田纳西大学访问教授，现为台湾彰化师范大学国文系所专任教授㊂
他本科毕业后,1981年考入高雄师范大
学国文系所攻读硕士学位,1983年毕业，获硕士学位证书，学位论文题目为‘周易之文学观“;1985年考入东吴大学中文研究所，攻读博士学位,1989年毕业,
获得博士学位证书，学位论文为‘文选学新探索“㊂游先生已经出版的文选学和文心学主要著作有:‘文选学新探索“‘文选学综观研究法“‘文选综合学“‘昭明文选斠读“(上册)㊁‘昭明文选学术论考“‘<；文心雕龙>五十篇细读“‘<；文心雕龙>与<；刘子>系统研究“‘<；文心雕龙>与<；刘子>跨界论述“(百万字)㊁‘刘勰<；刘子>五十篇细读“(上
下册)以及‘敦煌石窟写经生 潘重规教授“等㊂
游先生精于易学，研究易学四十余年，致力于易学的普及工作㊂在1983年首次刊出‘<；周易>之文学观“，专门研究卦爻辞文学主
题㊂1993年5月又出版发行‘纵情运命的智慧：我读<；周易>“与‘少年易经“两书，以此普及易学㊂尤其‘纵情运命的智慧：我读<；易经>“一书，深受大众喜欢㊂本书从对中华元典 ‘周易“的认识入手，集中介绍了‘周易“中崇尚自然㊁天人合一㊁自强不息㊁发明创造㊁彰往察来㊁循序渐进㊁革故鼎新㊁物极必反㊁否极泰来等哲理㊂作者从微小处入手，阐发出做人㊁做事的道理，是当今人们认知中华文化㊁学习中华经典时的入门之书㊂2016年又出版‘<；周易>原本原解“和‘<；周易>卦爻辞文学主题解秘“两部专著㊂发表的易学论文主要有:‘<；周易>与文学“‘<；周易>与神话传说 <；周易>一书运用神话与传说示例“‘<；易经>是不是文学“‘<；文心雕龙>与<；周易>三论“‘李时珍<；易>医汇通学术思想研究“‘<；易经>综合学试论“‘<；周易>文学新论“等㊂近些年，游先生结合出土文献㊁观念史㊁文学叙事与主题学㊁文学批评，间参易学旧解，旁通象数㊁数术，建构‘周易“综合学研究策略㊂台湾著名学者黄庆萱教授在他的‘周易纵横谈“一书中，评论游教授的易学研究时说: 作者(指游志诚)的博学，我个人是十分敬佩的㊂对‘周易“原典，作者也翻得很勤，都是根据卦爻原始资料，归纳排比，加以论列㊂这种有根有据，而非人云亦云的治学方式，我也同样敬佩㊂作者的广学旁参，通今博古，作者的想象丰富，具创造力，是很值得肯定的㊂ [1]从上面资料可以看出，游志诚教授精于易学是学术界公认的事实，其研究易经文学之成就的定位，载入‘台湾易学人物志“一书中㊂
游先生硕士学业的导师是著名的古文字学家㊁易学家胡自逢(又名胡传书)教授，在其门下攻读易学三年；他的博士生导师是黄侃先生的学生和女婿的潘重规先生，在其门下攻读 文选学 四年㊂有趣的是胡自逢教授又是潘重规先生的弟子，正宗的国学大师黄侃的再传弟子，黄侃又是章太炎先生的高徒，游先生这位 博学多能 的 奇才 ，可谓章㊁黄学术的传承人㊂
对于游志诚教授的学识，台湾彰化师范大学校长陈倬民先生的评价是: 学养丰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2]㊂复旦大学蒋凡教授在中国文心雕龙学会成立三十周年庆典大会上，评论游先生的论文发言时，说游先生是我们龙学界的 奇才 ㊂王更生先生说：刘勰是一个奇人,‘文心雕龙“是奇人写的奇书㊂我们完全可以顺着这个逻辑往下说:‘<；文心雕龙>五十篇细读“就是一部奇才写的奇书㊂如果不是仅仅研究‘文心雕龙“一书中的文学理论，而是要全面研究这部百科全书式的中华文化大典 ‘文心雕龙“，游志诚教授的这部大著，就是你不可不读的参考书，因为它可以给你一把开启这座文化宝库的钥匙㊂从前面的人物介绍，可知游教授著作等身，科研方向主要在三个方面，易学㊁文选学㊁文心学等㊂可谓一身学术出于名门㊂
近年来，游志诚教授把刘勰的著作‘文心雕龙“和‘刘子“，纳入他的易学视域下进行研究，见他人所未见，言他人所未言，纠正了往昔龙学家们的诸多误读，也亮出了他的诸多发明和新见㊂我曾在拙文‘<；易>学视域下的<；文心雕龙>研究述论“一文的最后，指出把‘文心雕龙“纳入易学视域下研究，有五大意义[3]㊂其中就有游志诚教授主张的‘文心雕龙“是子书架构，其排列次序就是仿‘周易“ 二二相耦
非覆即变 的原则㊂今见游志诚
教授的‘<；文心雕龙>五十篇细读“，以‘周易“卦爻辞的义理去验证刘勰文论，其文学研究的理论基础就是经学㊂
对于一个人的学问基础问题，张之洞有过经验之谈，他说:
由小学入经学者，其经学可信；由经学入史学者，其史学可信；由经学㊁史学入理学者，其理学可信；以经学㊁史学兼词章者，其词章有用；以经学㊁史学兼经济者，其经济成就远大[4]㊂
吴曾祺‘涵芬楼文谈㊃宗经“篇云:
学文之道，首先宗经，未有经学不明，而能擅文章之胜者㊂夫文之能事，务在积理，而理之精者，莫经为最，盖出自圣人所删定，其微言大义，自远出诸子百家之上㊂
钱穆先生看出了刘勰之学养:
他是从经学讲到文学的，这就见他能见其本原㊁能见其大，大本大原他能把握住㊂ 而刘勰讲文学，他能对于学术之大全与其本原处㊁会通处，都照顾到㊂因此刘勰并不得仅算是一个文人，当然是一个文人，只不但专而又通了[5]㊂
写文章需要具有经学素养，刘勰论文 征圣 宗经 ，以经学贯穿始终；解读刘勰之‘文心雕龙“，若没有经学功力，岂能读懂‘文心雕龙“，识其奥义文理耶?游志诚教授之学养，正可谓由经学入文学，因而，我们读其大著
‘<；文心雕龙>五十篇细读“，见其能见‘文心雕龙“之本原，大本大原他能把握住，故其 文心学 研究有用也，可信也㊂
二㊁‘<；文心雕龙>五十篇细读“之阐释‘<；文心雕龙>五十篇细读“，是作者以易学家的视域对‘文心雕龙“一书解读的成果，如果没有一定的易学知识，阅读起来还是有难度的㊂封面上有三行内容提示: 追溯‘文心雕龙“每一篇的‘周易“影响；析论‘文心雕龙“每一篇的子学内涵；诠释‘文心雕龙“每一
篇的实际批评㊂ 该书在正文之前，首列‘自序“，次列‘绪论：细读<；文心雕龙>的四种方法“㊂然后是分列五十篇每一篇的 细读 ㊂书末附有 主要引述及参考书目 ㊂从作者的
‘自序“看，作者自谓：作为 云门之徒的粉丝，反复思考刘勰平生著书一再出现 万古 与 千载 之语，终于领会生命是时间之存在，而 心 是自己的主宰，只有细读此 心 ，始得雕出 为文之龙 ，遂用 细读 一词，补写实际批评㊁易学影响㊁子学内涵这三项 少人写 的文心学 ㊂作者的目的是想以此来 终了长期以来这个悬念胸中没有写出来，而一直想写的云门之志 ㊂游志诚教授说:
考最早用文学理论的 实际批评 一词，并加以区隔与文学 理论 的不同学者，当推上一世纪英国出身的批评家瑞查兹(l A. R i c h a r d s)教授，在一九二七年出版‘实际批评“此书，正式使用此批评术语，分析十一首诗歌，采用 精密细读 方法，使用专门的文学批评术语，如隐喻(m e t a p h o r)㊁歧义(a m b i g u-i t y)㊁意图(i n t e n t i o n)㊁语气(t o n e)㊁意义(m e a n i n g)㊁感伤(s e n t i m e n t a l)以及矛盾反讽(i r o n y)等诸多重要词汇，直到今天，仍在流行使用，特别是新批评(n e wc r i t i c i s m)流派最常见此类批评术语，应用它从事作品分析，此即实际批评(p r a c t i c a l c r i t i c i s m)一词之主要内涵㊂其最大特，即在进行作品的 细读 与分析，并且背后有一套 理论 做依据，在实际分析时，必定使用文学批评专业术语(t e r m)，描述作品中技巧手法，以及阅读后的总体感受，绝非只做理论内容阐述，或者理论体系说明而已，此谓之 实际批评 [6]18㊂这就是游志诚教授提出 细读 和 实际批评 的根据㊂游教授说：人们一向认为‘文心雕龙“ 体大思精 ，而这个 体 是什么?至今还是不清楚㊂虽然现代龙学史上的论著汗牛充栋，但是拿它来 用 的成果还不多㊂也就是说，大都是从理论到理论㊂再是，现在的
龙学著作，虽然一些人主张‘文心雕龙“是一部文学理论批评专著，却没有把文学 理论 与 批评 分清楚，混同为一㊂
游先生认为，研究龙学，首先遇到的问题是对‘文心雕龙“性质的认识：是子书?是文论是文论加文学思想?是自成一家之书?等等，至今也没有统一起意见来㊂要想回答上面诸多的问题，唯一途径就是对 原
典细读 ㊂ 细读 的方法就是关注‘文心雕龙“撰写原则中的 选文以定篇 的原则㊂这个原则告诉我们，他的 选 不仅仅是 选文 ，也选书，也选作家，还有选评，尤其是 选例 的时候，也 选比喻 ；刘勰的 敷理以举统 ，就是从选的 文 书 评 作家 和 比喻 中引发出他的文学理论㊂
在解析‘文心雕龙“的这些观察点的时候，游先生用了四种方法：选例比喻法㊁旁通互见法㊁暗藏玄机法㊁移花接木法㊂
1.选例比喻法，是指刘勰在所选的事例中，为了更好地说明他要表达的事理，往往采用比喻㊂例如，他要说明写的文章具有阳刚之气，采用了魏晋时期已经采用来品藻人物的 风骨 一词，创立了他美学中的 风骨论 ，要想明白刘勰美学思想中的 风骨论 ，就必须研究刘勰所用比喻的用意，还要明白理解刘勰所选的作家㊁作品㊂所谓文章风骨, 简单讲，就是风情骨辞 ㊂这在‘风骨“篇已经交代: 情之含风 辞之待骨 ，如此用语，已经清楚地交代了 风情 骨辞 的用意㊂但是在龙学界却争论了多年㊂‘风骨“篇曰:
夫翚翟备，而翾翥百步，肌丰而力沈也；鹰隼乏采，而翰飞戾天，骨劲而气猛也㊂文章才力，有似于此㊂
游先生评论刘勰所用比喻说:
‘风骨篇“开始善用 比喻 以助解文论，此即 翚翟 与 鹰隼 二类形象对比，皆用鸟象以喻 飞之力劲㊂谓翚
翟无力高飞，反之，鹰隼有力高飞，得出力必因 气 而助，遂又有骨劲因有力而高翔之结果，而羽毛采饰非关此也㊂于是择鹰隼之能飞而有力有气，舍文采之暗沉无光㊂文章风骨一词之定义至此大明大白，而无须再辨矣 [6]288㊂
2.旁通互见法，就是作者看到了‘文心雕龙“五十篇即可各自独立，又是内部联系紧密的整体，不可孤立看待㊂同一个问题，在不同的篇章用不同的表述法来表述，但是含义相同㊂为了更准确地理解刘勰的用意，在 细读 A篇的时候，也要联系B篇㊁C篇等㊂游先生举例说:
‘情采篇“有 圣贤书辞，总称文章，非采而何? ㊂此句知刘勰的 文章 之定义作此，再参考‘书记篇“谓 圣贤言辞，总为之书，书之为体，主言者也 ，此句的 主言 经书论，已十足表明刘勰的 文章 是大范畴杂文学主张，绝与今人所谓 文学 一词不同义㊂如果再参照‘总术“篇刘勰攻驳历代 文笔说 之非，力思用 发口为言，属翰曰笔 这种 言笔论 取代文笔说，则更清楚刘勰的 言 泛称自然之道的言㊂而这一 主言 之文章定义，包含单言一个 文 之义，也兼摄 人文 一词内涵㊂所以‘原道篇“结论 人文之元，肇自太极 此语的 人文 也可简述为一个 文 字㊂总之，凡‘文心“全书 文 字都不能片面而狭隘地只解作 文学 ㊂ 以上先从‘情采篇“‘书记篇“与‘才略篇“旁通互见的 文 之原义，得知刘勰的 文 有人文㊁文章㊁言笔等全部综合之义，而圣贤经书即包含其内[6]4-5㊂这个对 文 字的辗转互证，就是游志诚教授说的 旁通互见 法之应用㊂
3.暗藏玄机法㊂游先生在叙述旁通互见法的时候，接着这个事例，继续说：从‘才略篇“细读后，可知刘勰‘文心雕龙“乃 论为文之用心 之书㊂
刘勰的文章乃是 发口为言，属翰曰笔 这种定义㊂简言之，子书是文，经书是文，史书也是文，凡是 发口 为言而写下来的都是
文章，刘勰‘文心雕龙“此书悉包揽而综述之，此即 暗藏玄机 之细读法[6]6㊂
4.移花接木法，是将‘文心雕龙“原文骈文句式分属于上下两句不同的字或词，重新加以组合，移动上下词的位置，接合起来，使成为一完整而通顺的词组，构成上下文意连贯一致的全句，此谓之移花接木法[6]9-10㊂‘文心雕龙“全书五十篇每篇构句形式，前句与后句，二句呼应，个别单词前后对应，造成 对偶 句式，殆为每篇标准句型㊂今若将上下两句产生对偶关系的个别单词加以组织合并使成为一项双字词汇，此则谓之 移花接木 法[6]11㊂
游志诚教授的‘<；文心雕龙>五十篇细读“之撰写体例，早已标记在该书的封面: 追溯‘文心雕龙“每一篇的‘周易“影响；析论‘文心雕龙“每一篇的子学内涵；诠释‘文心雕龙“每一篇的实际批评㊂ 当然，具体到每一篇细读，则是(一)‘ˑˑ“篇文论与实际批评;(二)‘ˑˑ“篇易学影响;(三)‘ˑˑ“篇子学内涵;
(四)‘ˑˑ“篇总案㊂所谓 总案 ，也就是本篇 细读 的点穴之笔，或者说是 总评 ㊂(一)关于 实际批评 问题㊂
游先生说 实际批评 ，就是‘文心雕龙“文体论中的选文定篇中，对被选之文及其作家进行的品评，这些品评皆是根据每一篇文术论的 理论 进行名家名篇 实例作品 的分析品评，此之谓 实际批评 [6]17㊂
在现代龙学史上，刘勰的实际批评，已有学者指出过，只是没有使用 实际批评 一词而已㊂游先生列举了刘永济‘文心雕龙校释“一书中的‘镕裁“篇，用 三准 理论 实际批评 宋玉‘风赋“，又用 镕裁 之说实际批评‘史记㊃屈原列传“，等等㊂
游先生指出，在‘文心雕龙“一书中, 实际批评 之概念与实例，分别见于文体论与文术论各篇，而‘时序“篇与‘才略“篇这两篇直接评论九代之文，则更可直接视作‘文心雕龙“此书的实际批评㊂
本书 细读 根据‘文心雕龙“全书重新建构五十篇 理论 与 实际批评 两大结构层次，略依‘周易“形上为道，无方无体㊂而形下为器，情采圆备的二元思考，凸出文体论各篇的 实际批评 方法示范㊂例如‘明诗“篇仅举
魏代诗歌批评 为例，由此类推，以概其余[6]89㊂
例如‘序志“篇的 实际批评 ，往昔学者大都看到了刘勰序‘文心雕龙“一书的篇章结构，即 序文 ㊂游志诚教授认为，这样理解，只是理解了刘勰的一半用意，还有重要的一半没有理解出来，这个重要的一半，就是 ‘诸子“入道见志 之 志 的字义，即叙说自己的志向㊂要说‘程器“篇是批评作家体的话，而‘序志“篇则是剖评自己㊂
(二)所谓 某某篇的易学影响 ，是指游教授对于‘文心雕龙“之每一篇都在‘周易“中到‘文心雕龙“用词和义理的来源或者说是根据㊂例如‘原道“篇的易学影响，游教授说:‘原道篇“道揭 文以鼓道 作为刘勰文论体系的纲领，影响后世深远，后人凡文以明道㊁文以载道㊁文以贯道等诸种文论说法，大抵皆出‘原道篇“的范畴与含义㊂然而须知‘原道篇“所谓的道，实自‘周易“乾坤之道而衍生,‘原道篇“之所谓的文，专讲‘周易“天文地文人文的三才之 文 ㊂‘原道篇“揭示 人文 引领后世一切文章之本源，主张人文化成孕育而后始有文章，故而人文范畴最广最大，文章是在 人文 之后而有的形式体现[6]23㊂又如谈到‘诠赋“篇的 易学影响 时说:
‘诠赋篇“述辞文体流变，一开始就用‘周易“ 原始反终 易理，追溯赋体自‘诗经“六义风雅颂㊁赋比兴而出，诗之赋为始源，经战国子家，遂有屈原㊁荀子㊁宋玉诸家之歧出，乃分出 辞人之赋 与 诗人之赋 两大体类㊂自此以下，又有两汉大赋与魏晋小赋之支流异派，间出萎蔚㊂略仿‘周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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