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学东
徐学东隔热杯
在农村生态化建设中，厕所改造处于核心的地位，也是很难啃的硬骨头。厕所革命一要有政府的引导，二要加强技术的指导，两方面缺一不可。 厕所改造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物质文明看厨房，精神文明看厕所”，没有厕所文明就谈不上农村的生态文明。建设美丽乡村，厕所改造是一个瓶颈问题。农村也需要精致的生活，也需要用上高品质的厕所产品。
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的农村厕所改造
从20 世纪60 年代爱国卫生运动开展的“两管五改”，到今天的美丽乡村建设，我国开展了不少改厕的试点。政府一直在着力推行农村“厕所革命”。目前所推广的农村户厕有六种模式：三格化粪池、双瓮漏斗、三联通沼气池、粪尿分集、双坑交替和有下水道水冲式。从技术上来看，有些传统的厕所改造模式
与标准，已经不能满足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美丽乡村建设的实际需求。在工业技术、信息技术、微生物技术等现代技术高度发达的21 世纪，我们应该提出更高标准的解决方案，来一场真正的厕所革命。
农民往往花费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建设了漂亮的房屋，购买了高档的家具，但厕所仍然臭气熏天。那农民为什么自己没有改呢？一个是生活习惯，他觉得老祖宗就是这样的用法（主要是基于粪便的收集），没有想到怎么去改造。再一个就是不知道怎么改，有些或者自己进行了简易的水冲改造，结果用水一冲，都冲到户外的简易化粪池，自己家里是干净了，但实际上却扩大了污染，以前是家里臭，现在是满大街臭，严重污染了公共环境。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农民改造厕所的愿望越来越强，很多时候我们一做改造试点，农民马上就来报名。
2014 年12 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江苏调研时指出，解决好厕所问题在新农村建设中具有标志性意义；2015 年7 月，他在延边考察时再次强调，随着农业现代化步伐加快，新农村建设也要不断推进，要来个“厕所革命”，让农村众用上卫生的厕所。
毫无疑问，在农村生态化建设中，搞好厕所改造，建立优雅的厕所文化处于极为重要的地位，也是很难啃的硬骨头。搞好改厕工作必须要有政府引导，再一个就是要加强技术指导。
怎么改？系统规划是基础
农厕改造是一个系统工程，不能仅关注单个农户的厕改，还应注重总体布局，以及从全产业链的角度提出农村厕所使用、管理、维护与粪便资源转化的系统的、可持续的实施方案。很多地方只追求改造的量，盲目改造，看上去一下就搞完了，但那污泥弄哪去？成了二次污染，这就是缺乏系统的规划问题。
另外，农村厕所改造是农村环境生态化建设的重要内容，要把厕所改造与农村环境生态化建设的其他方面有机地结合起来。不同的村庄有不同的需求，有些地方种植大棚蔬菜，特别需要有机肥，应尽量将粪便、污泥保留下来转化为有机肥料，而另一些城镇化地区可能就不太需要这些肥源。根据当地特点，编制符合实际的厕改方案极为重要。
重建生态循环
中国传统的“无废弃农业”，是生态工程最早和最生动的一种生态循环模式。有学者称“人类四大文明，为什么只有中国文化得到存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中国人懂得把粪便作为资源利用，使得粮食能维持人口的需要”。这种循环模式，让中华文明繁衍生息了几千年，基于这一传统，农村一直保留着使用旱厕的习惯，但传统旱厕很不卫生，也易传染疾病，如厕条件不让人满意。
快速的工业化、城镇化把传统的循环割裂了，生态链断裂了，重建生态循环被提出。重建农村生态循环就是通过对现有人工生态系统分析、诊断，修复断裂的生态链，使其以接近于自然生态系统的模
式运行，使有机资源得到充分利用。任何一个村庄，它所产生的所有废弃物，包括粪便、尿液都可以通过技术转化为农业需要的肥料等，农业的废弃物再经过转化，又转化成生活需要的物质，这就是一个循环。在农厕改造规划中，要通过量化分析，出废弃物的走向。
农村厕所技术的选择
从处理原理和使用效果来讲，笔者认为三种改厕类型较为适用当前的农村：新型粪尿分集式生态旱厕、三格化粪池式简易水冲厕所和采用小型一体化污水处理设备（净化槽）的水冲式厕所。在缺水、不易埋置设备的山区，第一种类型较为适用，不需要粪污回收利用且有条件的村庄推荐使用。而第三种类型的分散式处理技术日本已使用几十年。
污水集中处理还是分散处理，主要看人口的密度。人口密度比较大的地方，可以用集中式的污水处理设备，并需铺设污水管网。人口密度小的，像农村基本上可以用小型的分散式设备，一户一个，或者是几户一个。
标准不是越高越好。应该是一个可接受的标准，农村的污染负荷比较小，污水排放指标可定得宽松一点，让大家能够在现有经济水平下，完成改造任务。
要考虑地域特征。比如北京和山东冬季寒冷，有90-135 天平均气温低于10℃。微生物在12℃以下活力的很弱，在这个地区设备要深埋，排水管网也要挖得深，这需要系统的规划。
要考虑厕所寿命周期成本。改造规划应要求全生命周期成本最低。建设期，有设备购置费和安装费；运行期有运行管理费用。如果一开始为了省钱选了容量小、质量差的设备，比如说选了体积小的，抽粪的次数就会增加；而如果选了体积大一点的，抽粪次数就少，管理成本会降低。
农村厕所的技术要求
厕所改造有几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卫生厕所，要求厕室清洁，无蝇蛆，基本无臭味，粪便及时清理；第二阶段是无害化卫生厕所，要求具有粪便无害化处理设施；第三阶段，即现在主张的生态卫生厕所，是指不对环境造成污染，并且能充分利用各种资源，强调污染物自净和资源循环利用概念和功能的一类厕所。
比尔·盖茨基金会提出“下一代厕所”必须满足四个基本条件：环保——它可以去除人类排泄物中的病原体，并重新利用其中的有效资源；节能——它不需要外接水源、电源以及排水管道系统；廉价——每人每天使用它的综合成本少于5 美分；舒适——美观、无异味，无论在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人们都喜欢使用它。
结合我国农村当前的实际，我认为农村厕所改造应满足以下基本要求：符合卫生的要求，无臭无味，有较好的感官效果；结构安全，产品最好工业化生产，现场安装，使用环保材料；节地、节能、多功能，尽量少使用外部资源；使用舒适、管理方便。像有一种生态旱厕，还可在里面洗淋浴，一室
多用，节省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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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区应根据当地的气候、地形地貌、农业生产方式、生活习惯、经济条件和民俗，因地制宜地选择改造技术。
制定法规，规范建设与改造行为
日本的净化槽有净化槽法，其规定了什么样的情况下设置净化槽，怎样维护，怎样检查清扫……而我国还缺乏这一方面的相关标准，也没有检测的方法。前几年，出台了一些标准，但还不够全面和科学，没有形成体系，缺乏系统研究。
旋转装置 首先，应对新建住宅提出明确的户厕建设要求，户厕方案不符合要求的不允许住宅施工，否则农村的厕所永远都改造不完。2014 年住建部《乡村建设规划许可实施意见》，框定了乡村建设规划许可的内容应包括对地块位置、用地范围、建筑面积、建筑高度等的要求，如增加对无害化卫生厕所建造的要求，则可强制约束卫生户厕建设。
由于厕所改造、污水处理及粪便污泥的处理与资源转化等环节往往由不同的部门来管理，部门之间的协调非常重要，否则难以形成覆盖全产业链的规范体系，也会大大影响改厕效果。
差别化补贴机制调动村民积极性
人工鱼礁 我们可以算这样一笔账，一户农家厕所改造的费用，主要由设备购置及安装施工两部分构成。目前在北方地区新型旱厕改厕费用大约900 元，三格化粪池式简易水冲厕所约1200 元，一体化污水处理设备（净化槽）水冲厕所费用在3000-20000元不等，一般花费大约4000 元（不含厕屋）。综合考虑不同改厕形式，每户改厕平均支出需要2000-2500元。
资金是影响改厕的重要瓶颈，有限的政府资金应发挥引导和推动作用。现在厕改很多地方都是政府“包圆”，不仅大幅度地增加了政府的负担，也不利于调动农民的积极性。
如改“包办”为“补贴”，并对不同的改造类型制定不同的补贴标准，则有利于调动农民主动改厕的积极性。同时应改“整村一次改造”为“分期改造”，并加大先期改造农户的补贴力度，让先改造的作为示范，带动未改造农户主动改造。自2008 年起，我国农村危房改造工作已进行多年，采用有差别的补贴制度，形成了一套成熟的经验，可为厕所改造借鉴。
全热交换机 有差别的补贴制度，给农户以选择权，有利于调动村民的积极性，有利于新产品的推广，让有条件的用户选择处理效果更好、更生态的产品，提升厕所改造质量。同时，还有利于发挥市场的作用，建立长效补贴机制。
（作者单位：山东农业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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